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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模糊,裹着被子坐在篝火旁边问道:“是哪位勇士救的本官?”
曹跃单膝跪地道:“大人,下官潼关代字营前营丁哨哨长曹跃,曹百川。”
“曹跃――你是不是潼关曹二郎?”陶模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记忆力也恢复了一些,忽然记起来刚刚听到潼关曹二郎在此,没错了,肯定是他救得自己。
“正是下官。”
陶模立即将他扶了起来,咳嗽了一会儿才说道:“曹二郎啊曹二郎,原来你就是那个杀了马太岁又平了马鹞子的曹二郎,我对你是早有耳闻,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当得通关第一悍将,不,陕西第一悍将是也。”
曹跃忙道:“过誉了,过誉了,都是弟兄们的功劳。要不是兄弟们几次舍身相救,下官也早就被敌人乱刀砍死了。”
“你别谦虚了。”陶模笑道,“你这次算是救了我第三次,老夫绝不会亏待你的。”
“大人,何为第三次?”曹跃说。
陶模捋着胡子点头,缓缓地说道:“你第二次救我,是因为你平了陕北民乱,否则朝廷追究起来,我肯定要被砍头。你第三次救我,是刚刚把我从河里捞起来,也多亏了你了,否则老夫的一切都完了。说起来曹二郎你还是老夫的命中福星,哈哈哈,对,你就是老夫的福星!”
“多谢大人夸奖。”曹跃道,心中带着疑惑问:“只是那第一次呢?下官第一次救过大人吗?”他挠着头道:“下官不知道啊。”
陶模笑道:“第一次么,倒不是救了我,而是救了我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亲人。”
曹跃惊诧地瞪着眼睛问道:“下官救了大人一个亲人,什么时候?下官一向是管杀不管埋的武官,这救人从何说起啊?”
“其实咳咳咳”陶模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曹越忙给他递了一口热酒,陶模喝了一口脸色红润了一些,才说道:“算了,总之你该赏,该赏,救了老夫的命,老夫想一想怎么赏你。”他看了看身边的尴尬,左右都是小厮下人,府上的幕僚和随行的官员都淹死了,当真是寒蝉不少。
曹跃道:“大人,下官救人全凭本能,不是为了求官求财,能和大人说话下官就心满意足了。”
陶模道:“现在老朽身边什么也没有,也给不了你什么,等我回总督府吧。我的亲兵多半淹死在水中了,剩下十几个也无法护卫我去延安县了。这样吧,张二郎,你几次军功累计,这次犒赏原本要晋升你为代字前营把总。我现在便给你口头上封赏吧。你不会介意我没带官印吧?哈哈哈。”
曹跃跪地谢恩,道:“多谢大人,只是下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陶模道。
曹跃道:“大人,下官读书少,你是武艺不错。”
陶模道:“这点我倒是知道,传说你能单手开大石,力敌狮子老虎,可有此事?”
曹跃哭笑不得说:“哪有此事,下官又不是哪吒。”陶模大笑起来,曹跃又道:“下官对总督大人慕名久矣,只希望设了一身官服,常伴大人左右,时时聆听大人教诲,下官就心满意足了。”
陶模捋着山羊胡子,心知这曹跃是想投奔自己,其实他也想收了曹跃这个通关第一悍将做手下,自己的亲兵营全部被水淹死了,还有谁能保护自己周全?所以曹跃的投靠正好符合了自己的心意,他点头道:“曹将军起来说话。”
“大人意思是?”
“你便做我的亲兵营把总吧。”陶模笑道,“不过我这亲兵营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大人,属下这一票弟兄与属下肝胆相照,都是过命的交情。”曹跃喜道,又说:“我们这一哨人马杀退了马鹞子近千手下,你看看我们的战马都是自叛军之中缴获,个个以一敌十,大人不如也让兄弟们一并保护您吧。”
陶模看了看大家,人人眼中跃跃欲试,心里有些为难,毕竟调曹跃一个人在身边和调走代字营一哨人马性质不同,刚要说话安抚大家,却见辛洛带着人骑马从下游回来了,韩铮和李石头也在马上冻得哆哆嗦嗦。看到大家都没有事儿,曹跃高兴起来,让人给他们换一身干爽的衣裳烤火。
此时辛洛说道:“二哥,那翻了的船被冲到下游四里地的岸边,我和豹子让在水边的几个百姓把它拖到了岸上了。”
陶模忙道:“可否见到我的官印?”
辛洛道:“豹子带着几个兄弟在那守着,我们没有打开船舱,不知道有没有官银。”
曹跃带你了点头,陶模道:“若是没有开舱门,那官印应该就在船舱里床下,不会丢,不会丢的。”
辛洛小声地说:“不过二哥,你知道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做捕快的,倾覆的船底被我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曹跃问。
辛洛笃定道:“小弟以性命作保,那艘船是被人凿沉的,绝对不是倾覆那么简单。”
“什么?”众人吃了一惊,曹跃看了看陶模,陶模也满是惊讶和愤怒,曹跃读懂了陶模眼中的急切,便道:“走,去看看。”众人连忙随着辛洛向下游跑去。
第68章 鱼跃龙门()
此时天也已经黑了下来,众人骑着马举着火把,不一会儿来到了下游三里的一处泥沼旁。见到那艘船放在岸边,岸边还陈列着数十具尸体,郝豹子正带着六个士兵在一旁点着篝火取暖。
见到曹跃来到,士兵们纷纷道:“曹将军来了,曹将军来了,”
“二哥。”郝豹子走来,说道,“船底有问题。”
“嗯。”曹跃先下了马,然后来到陶模跟前将他扶下了马,众人绕着渡船看了一圈,果真发现一些疑点。
辛洛道:“这船是被人凿了一个洞的,用油布塞住了,水流不及的时候暂时无视,但河水湍急,油布被冲开,顺带着这一条木板也给掀开了。所以这艘船被渭河水一冲,一边就掀了过去,船就翻了。”
陶模道:“当时我正在船头准备赋诗一首,也多亏了在船头不再船舱之中啊。”
曹跃对陶模道:“大人,看来有人是想让你死啊,何其歹毒,何其歹毒,不惜搭上了一船人的性命。”
郝豹子在一旁说道:“讷打听到这艘船是渭南最大的渡船,能坐二百多人呢。要是船里有二百多死尸,讷可不敢打开。”
曹跃道:“大人,是否要打开船舱?”
“明日再说吧,今日天黑了。”陶模随后咬牙切齿道:“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连一方总督也敢毒害,贼子莫非要造反不成?”
曹跃拱手道:“大人,此人未必是想要造反,有可能是想将大人取而代之,政坛之路,步步惊心,处处陷阱,面面都是暗箭。大人今次被害的亲兵营全死,便是有人要对大人除之而后快啊,大人万万小心。贼人一计不成必定会再出一计,我估计,大人亲兵营倾覆之后,贼人见大人没有人保护,必定会寻刺客直接刺杀大人。”
“啊?”陶模吓得山羊胡子都翘起来了,过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幸好,幸好老天可鉴,让我遇到你曹二郎。这样吧,既然我亲兵营已经没了,曹二郎你的手下从此便是我陶模的亲兵了,不知众人可否同意?”
众人立即跪在地上磕头感谢。
陶模满意地要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忽然又是一阵咳嗽,有些迷糊地从马背上跌落下去,曹跃一抄手将陶模捞了起来,报道篝火旁边。文书金玉贵探了探陶模的头,说道:“大人被秋水凉着了,周边有没有郎中啊?”
曹跃道:“小刀,带着串子和小三去周遭的镇子上把郎中请来,请不来就给我绑来。”
“是。”陈开天骑马带着钱串子和李三人立即去不远小镇之上绑来了一个郎中,那郎中正在和刚刚入门小妾正准备行房,连交杯酒都没喝,裤子都没穿就被拎在马上带来了,曹跃见后哭笑不得,怎么带一个光屁股的郎中来了。
那郎中哭道:“诸位大爷,大爷,俺再也不卖假药了,再也不卖假药了。”
曹跃道:“别他娘的废话,赶紧把我家大人治好,否则我阉了你这个卖假药的。”
“是,是,小的一定治好。”郎中擦了擦鼻涕和眼泪,“能不能借我一条裤子,我我我冻屁股。”
曹跃使了一下眼色,陈开天便找到一个死人,扒了裤子给郎中穿了,郎中连叫晦气,看了看陶模的病情,道:“需要静养一个月,我这便开药。”
“一个月太久,能否短一些?”
那郎中无奈道:“短一些办不到,但你们若是一定要走,就要一边走一边治病。”
曹跃顿时笑道:“可以,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做我们的行军郎中了。”
“啊?”那郎中惨叫一声,刚要起身逃走,冯黑子的双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郎中道:“我我从了还不行吗?我从了。”这个郎中叫做黄然,还不是陕西本地人,是湖北襄阳的,因为在襄阳医死人了,那家对他恨之入骨,于是把他赶了出来。黄然最终流落到陕西渭河渡口,入赘到了一户人家。凭借着“精湛的医术”,他终于把自己得病的老丈人给医死了,成了家里的老大,还明目张胆地娶了一个小妾。只是今晚刚要洞房花烛,就被绑来了。
露宿野营,对陶总督的健康自然不利,曹跃带着手下军队和陶总督的家丁等人来到交口镇休息起来。
次日,众人打开了船舱,船舱里有二十多侍女佣人的尸首,也不见了陶模的官印,而且发现随行船舱里的劳军饷银不翼而飞。
曹跃起初怀疑手下士兵们分了,但是辛洛报告说士兵们分毫未动,看那箱子的重量来说少说也得有五万两白银,兄弟们去哪藏去。陶模的官银应该是在上船之前或者更早的时间里就被调包了,打开箱子只有最上面的一层银子,四个箱子才有一千二两而已。
清朝的官银都是不能直接使用的,所谓的碎银子也都是融化之后重新称重花销。所以后世电视剧里拿着金银元宝直接买卖交易的并不是官银,而是各个钱庄重铸的私银。
所以这八百两银子虽然是总督陶模的,可不能花费,只能放置起来等着陶模苏醒之后安排。
如今曹跃成为了陶模的对外发言人,他下令严密监视陶总督留下的所有活着的家丁仆役,如果谁的行踪有一点不对劲立即向他报告。曹跃、辛洛、冉东合计了一下,断定如果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陶总督的数万饷银搬走,必定是里应外合,而那内应应该不会蠢到在河里被淹死,所以活着的人其中一定有一个或者数个内奸,他们迟早会路出马脚来。
陶模听了曹跃的建议,准许他暗查自己手下任何一人,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可以怀疑,叮嘱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由于陶模身边只有伺候他的人除了一个平日填词的文案师爷孟连明外,记录开销出主意的师爷都淹死了,所曹跃现在不单单是陶模的亲兵营把总还是他的助手。经过了落水惊魂之后,陶模对曹跃非常看重,而且陶模的身体虚弱,所以更加倚重曹跃了,索性自己也不去理会,任由曹跃统筹安排形成。
那行军郎中黄然半夜趁机跑回家,却发现小妾被人凌辱之后勒死,他打听到,原来自己入赘这一家的夫人早就怀疑自己的父亲是被黄然毒死,暗中联合了族中兄弟姐妹准备把他也打死。黄然吓得跑回军营去了,暗暗发誓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为小妾报仇。
次日,曹跃雇佣了数辆驴车牛车,开始继续向北行去,一日之后陶模醒来了,精神头不是很足。在行军郎中黄然的照顾下,陶模病情逐渐好了起来,这黄然这才发现自己的病人居然是甘陕总督,拼了全身的本事,中算是再也没出岔子。若是曹跃知道黄然的庸医历史,肯定不让他治病,免得自己被拖累而死。
虽然陶模不打理一切,但他一直都将这一百多人的队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一路上着重观察曹跃,发现他不管是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对手下的态度都非常亲近,他公私分明赏罚有度,他手下的士兵也军纪严明极少出现抢掠和滋扰民众之举,不禁更加喜欢这个福星了。
当然,最让陶模满意的就是曹跃对自己的恭敬态度,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个落难的总督而所有轻怠,但凡有对自己不敬的人,他上前便是一顿爆揍。路过几个县城,有的小吏没见过总督大人,以为有人假扮便故意刁难,被暴怒的曹跃拔出刀来直接剁了。
这曹跃高大威猛,凶神恶煞,该嚣张的时候嚣张,该谦卑的时候谦卑,还救了自己的性命,这样的人才不提拔不留在身边,岂非自己愚蠢。陶模捋着山羊胡子,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曹跃成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