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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没想到他会如此体贴,默默看着,不由得很是感动。
等了片刻,沈侃才把茶送来,一只手把人抱起来,一只手端着茶盏送到嘴边。
就见彩云微微红着脸,一口喝完,沈侃知道还不够,问道:“还要是不是?”
“嗯。”彩云点头。
沈侃又照前忙了一番,将一碗不冷不热的茶给她渴了,把人扶着躺下。
“对了,我还有事,你先睡着。”沈侃嘱咐一声,走了出来。
今日中午,吴淞奉母命写了六张请帖,一张请裴知县的夫人,因两家至亲,包含了请裴凌烟。两张是请王家师娘师妹的,另外三张则是请沈家三位夫人的。
当下他先拿着请帖给大太太和三太太送去,最后来到二房,当面递给了沈嘉谟。
因沈沛薇失踪一事,二太太甘氏这几日又开始不停的连翻吵闹,吵得沈嘉谟烦不胜烦。
他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敝家远来,尚未伸敬,家慈时时不安。久仰贵家夫人大家懿范,与小姐闺阁淑风,渴思一面。今持治一觞,欲求赐教,万望慨临,则吴门母女感激不尽。”
“原来是裴知县的连襟吴家。”沈嘉谟正头疼呢,巴不得让妻子出门,痛快答应下来。
“人家好意,自然该去。”一样烦恼的娇娘马上附和。
谁知二太太却不干,怒气冲天的又过来破口大骂,骂丈夫和娇娘合伙谋害了闺女。
心中暗笑的沈侃赶紧溜之大吉,沈嘉谟则心里纳闷,到底怎么回事?明明都安稳下来了,怎么又突然跟吃了炮仗一样?
原来村里平安无事,自然其它事都开始摆上台面,沈侃已经和裴知县还有二太太商量好了。
回到住处,沈侃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彩云随即睁开眼睛,说道:“快叫顾妈来。”
“要什么?别叫她了。”沈侃说道。
彩云红着脸道:“这个不好烦你的。”
“哦。”沈侃有些明白了,“采冬,你进来。”
在书房的采冬快步走来,过去低声问道:“彩云姐,你要小解?”
“嗯。”彩云轻轻点头。
“好。”采冬伸出手去抱她,问题她哪里抱得动?
“我来吧。”沈侃上前一步,“我抱下炕,你扶她去。”
将红着脸的彩云抱下来,交给采冬扶着,他转身出去暂避。没想到采冬力气小,挽着彩云刚走了几步,彩云一个头晕跌倒在地,连带着采冬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听到叫唤,沈侃急忙冲进去,一手一个的抱起来,“摔痛了没有?”
两个女孩都摇头说没有,沈侃见状干脆又抱着彩云,绕过屏风,到了马桶前。
“不要!”彩云急了。
“什么也别说了。”沈侃皱眉扭过头去,采冬便上前给她解开裤带,脱下裙子。
沈侃扶着彩云坐下,发觉她摇摇晃晃的根本坐不稳,交给采冬扶着人,他不能走远。
彼此隔着一道屏风,估计里头憋了半天的彩云脸都红透了,可也没法子。
担心声音令她难堪,沈侃故意大声说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生病了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不要不好意思,这时候百无禁忌,没什么大不了。”
淅淅沥沥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终于完事了,沈侃索性直接进去扶她起来,仍是采冬给她系上裙子,沈侃又将人抱回了炕上。
彩云连声哀求道:“好兄弟,好妹妹,脏了你们。但求千万别告诉旁人,不然我可要羞死了,也会害得你们被人笑话。”
采冬说道:“我们俩又不傻,为何要告诉人?人生了病,本来没奈何,这有什么呢?姐姐快睡吧。”
她二人就这么小声说着话,哪知道沈侃此刻心里美滋滋的,总算尝到了宝二爷的味儿!
村子里,周怜叶的父亲是秀才,所以周家的房屋修得很高大。在东边的墙下,有一所两明一暗的小院子。
从窗户冒出一道昏黄的灯光,里头响起咯吱咯吱的织布木机声,周怜叶站在门前说道:“三婶,你也太勤快了,这么晚了也不休息。”
声音停住,邻居毛三婶走出来笑道:“大姑娘也蛮勤快,这么晚了还来串门,快进来坐一会儿吧。”
有心事的周怜叶有话要对她说,便走了进去。毛三婶四下看了看,想倒杯茶给她吃。
周怜叶连忙摇手道:“我喝了茶来的,别忙了。”
“那好,我就不给你倒茶了。”毛三婶笑道,“再说我屋里的茶你也喝不惯,太涩。”
周怜叶说道:“吃了晚饭吗?”
“唉!”毛三婶叹了口气,“哪顾得上,这不后天庙会,我就想明日把布织好,拿到市集上卖。”
“那你织布吧,我想和婶子聊几句。”
“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呢。”
于是二人各自坐下,周怜叶一边看着她织布,一边说道:“毛三叔还没回来吗?”
“他什么时候早回家过?”毛三婶撇撇嘴,“前阵子还像个人样,这两天庆祝的堂会多,又天天跑到人家去喝酒,喝得烂醉才回来,你叫我说什么好?”
第0095章 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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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怜叶来回抚摸自己的辫梢,顺着三婶的话,说道:“三叔不是说沈家今年只定要出一位举人,他在人家府里有熟人,打算投靠进去熬生意吗?”
“你听他信口胡诌!”毛三婶撅了嘴,“先不说沈家要不要他,就算进去了,可做生意不需要本钱?”
周怜叶说道:“都出了举人,借一借也好。?? ?????。?1?? s?? ?。????”
“哪那么容易。”毛三婶摇头,忽然她笑了,“他还打算去顾家借呢,可惜姑娘还没有过门,难以开口。”
“我没答应。”周怜叶咬着牙说道。
“你爹娘都答应了,也就差定亲。”毛三婶渐渐收起笑容,“你不要听人胡说,姑爷其实并不是癞痢头,不过就是身子骨太弱,所以今年没去读书。”
周怜叶欲言又止的,似乎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毛三婶看出她有话要说,就安静的等着她。
过了一会儿,周怜叶低声说道:“看他时常咳嗽,是不是得了痨病?那病可是好不了的。”
“怎么好不了?”毛三婶看了看窗外,没有外人,于是说道:“你不要信是人家说的痨病,无非先天体弱而已,好生养养,来年春天,他的病或许也就好了。”
“嗯。”周怜叶得了暗示,那压抑的心情立马舒畅了许多,展颜一笑。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叫道:“毛三叔在家吗?”
话音未落,一个脑袋长满了脓包的青年闯了进来,那头上犹如凸凹不平的山丘长了些稀稀落落的枯草。
大概因瘙痒,他时不时的伸手去挠,所以一些脓包逗渗出了脓血,看上去非常吓人。
周怜叶看了眼就直犯恶心,由这位癞痢头,联想到顾家的那一个癞痢头,不但癞痢还是个痨病鬼。
谁让当年两家曾指腹为婚,只能说命苦。
偏偏这位青年还不知好歹,冲着她笑着点头,“姑娘吃饭了吗?”
“关你屁事!”周怜叶很没好气。
青年眼见她没有好脸色,哪敢得罪?赶紧低着头走了。
“这是怎么了?”毛三婶很奇怪,平常周家姑娘很和气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就了脾气?
周怜叶依旧怒气未平,脚尖使劲的在地上踩了踩,嘟哝道:“臭癞痢,臭癞痢。”
“哦。”毛三婶有些明白了,谁家女儿愿意嫁个癞痢头?于是也不便多说了。
周怜叶咬着牙说道:“就算他没得痨病,可癞痢也是一辈子难以治好的病,我一见就犯恶心,真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毛三婶没有做声,心说那你怎么办?现在就恶心,等嫁过去还得和人家同床共枕呢。
同情归同情,她也帮不了什么,便岔开话说道:“你在我这里吃完了饭再走吧,我喜欢听你说故事。”
周怜叶知道三婶是想她多说说话,好排解胸中的积闷,恰好想起花园里的偶遇,笑着说道:“那我给你讲个西厢记的故事。有个叫张生的状元,以前是个白面书生,进京时遇到了一位叫莺莺的小姐。这莺莺自小即许配给了郑家,可那郑家公子长得只有三分像人,七分倒像鬼,三婶你说莺莺这样的美貌佳人,有沉鱼落雁之容,伤不伤心?”
“哎呦。”毛三婶暗道这不和你一样吗?不过你可没沉鱼落雁之容,顶多小家碧玉而已。
“这不莺莺去庙里进香的时候,就遇见了张生,看看人家一表人才,那心里自然……”
“这也太不像话了,难道碰到好模样的就喜欢上?”
“三婶!你要是年轻时一等一的漂亮,又是大家小姐,难道你希望嫁给个不像人的家伙?”
“那倒也是,我年轻时若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儿,自然要嫁给宋玉一样的美男子,或是岳爷爷那样的大英雄。”
“对呀。”周怜叶嘻嘻一笑,“所以那张生一下子就疯了。”
毛三婶失笑道:“不是吧。人家那叫得了相思病。”
“多难听。”周怜叶抿着嘴轻笑不已,“按理说疯了也就疯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幸亏莺莺小姐身边有个聪慧丫头,叫做红娘。看着张生可怜,又禁不住他再三哀求,才同意帮他传书,但是人家贵为宰相府的小姐,怎么可能呢?”
毛三婶身为过来人,总觉得大姑娘她话里有话,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来了一支强盗兵,将他们住的那座庙给围困了,放话要捉小姐。老夫人就说,谁退得了强盗,就把小姐许配给谁,于是张生就冒死请来他的盟兄白马将军,把那伙强盗打跑了。”
说到这儿,周怜叶闷闷不乐的长叹一声,“可是老夫人却反悔了。”
毛三婶好笑的道:“大姑娘,你为何也伤心呢?那是书上的古人。”
周怜叶淡淡的道:“不该伤心么?张生和莺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并且张生又是救命恩人,为什么就不能按照约定,把莺莺许配给他?”
“可惜大姑娘可没有什么救命恩人。”毛三婶耸了耸肩,起身去给灶台加点柴火,忽然说道:“村里人都说今次保住平安,真得感谢沈家的五少爷,要不是他神通广大,没准菩萨就不来下雨了,也或者雨下不停呢,大家伙都说他好像是鬼谷子的传人。”
“鬼谷子?”周怜叶咯咯大笑起来,随即又微不可闻的喃喃自语,“救命恩人?”
毛三婶说道:“我好像看过西厢记,再后来是不是莺莺许给了郑公子?”
“唉!”周怜叶又是一声长叹。
毛三婶说道:“不对,戏台上唱得是莺莺如愿嫁给了张生,郑公子给气死了。”
周怜叶幽幽说道:“那是后来人不服,捏造在书上的,你想怎么可能?其实莺莺后来就和张生再也不通音信了。”
“啊。”毛三婶顿时一脸同情,“原来到底嫁了郑公子。”
不想周怜叶却摇头说道:“她绝对不会嫁给姓郑的,那郑恒一介猥琐小人,而莺莺那样的绝世美人,宁死也不会嫁的。”
在毛三婶这样的老辈人心里,郑公子也是个公子,无非相貌丑了些而已,品行被后世人捏造得很不堪,十分可怜。
张生只不过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痴情郎君,事实上这样一见美人就疯的性情,一看就知乃喜好美色之徒。
只是怜叶一定这么说,毛三婶不好反驳。
周怜叶就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便笑道:“古来许多真事,都被后来人编得牛头不对马嘴,譬如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就和真事不对。”
毛三婶抢着说道:“祝英台也是有丈夫的,要不说不守妇道的多是美人。”
周怜叶皱眉说道:“照你们这么说,祝英台就该死。她既然求学时与梁山伯先好上了,怎么能一回家,又许配给马公子呢?反倒是莺莺原先就配了人,身不由己命里注定。唉,老天爷为何要这么做,要不然,哪来这么多悲欢离合的事儿。”
毛三婶虽是寻常乡下妇人,但也是有心计的,眼见今天大姑娘话里话外异常愤愤不平,显得非常的奇怪。
想她丈夫是个痨病在身的癞痢头,就因为此,引出了她藏在心里的牢骚,可是他既没有张生,也没有梁山伯,何必这么较真呢?
这可不是好兆头,我别引火烧身,毛三婶如此一想,赶紧切菜做饭,不和周怜叶往下说了。
她不说,周怜叶自然也不会说,自己坐在那儿想着自己的心事,不时轻轻一叹,令毛三婶越看出了一丝形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