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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朝廷,准确说官家对此事颇为认可,擢升秦桧为平章事,成为宰相。
不过论资排辈,前面还有吕颐浩和张浚,还轮不到他秦桧执掌大宋相印。
这个结果,让秦桧有些遗憾。
和谈成功,有类似寇准之功,哪怕是城下之盟,却也是据理力争,费唇舌达成的结果,拜相是应该的。
倒是如愿以偿了,但赵构同时提拔张浚为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排在自己前面。
大宋的宰相换的很快,吕颐浩任宰相时间已经不短,过不了多久肯定会调任,原以为自己可以顺利接任。
结果突然横插进来一个张浚,也就是说,自己还需熬上许久,才能真正执掌大宋政事堂。
唉!
秦桧少不得有些黯然,赵构如此安排,是出于人事平衡之故?抑或是因为自己没能“救回”韦太后,惹得官家不快?
关键还是张浚,如果他没有“苗刘之变”时的护驾之功,没有西北坚守,反击的功劳。
对了,此番率先抗击西夏有功的刘子羽也是他所举荐。
如果没有这些,他张浚一个武将,有什么资格拜相呢?
更让秦桧忌惮的是,张浚是从西北归来,与徐还交情匪浅,往后在朝堂上,自己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徐还!
此子不仅打仗厉害,与朝中官员的关系也不错,张浚、赵鼎、吕颐浩、韩世忠等人都与他交情不错,鼎力支持。
这可了不得!
秦桧不免多有忌惮,不过他并不担心,他相信有一个人——垂拱殿的官家赵构,或许与自己有相似的心情。
第四二一章开府仪同三司()
和谈成功,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大事。
加上西北战事获胜,收复疆土,论功行赏自然不能少。
秦桧这个谈判官都升任了平章事,西北战场上卖命的将士们自然也当厚赏。
出乎意料的是,竟是礼部率先提出封赏一事。
虽说也算是职责所在,但前任礼部尚书是秦桧,礼部上下不少都是秦桧安插的亲信。
此时提议,必然是秦桧授意。
那么秦相公的动机是什么呢?耐人寻味啊!
礼部提议,合情合理,赵构自然不能拒绝,尤其是正在与西夏开战,封赏以振士气很必要。
若论功劳,从上往下首先便是主帅徐还。
怎么封?如何赏?
徐还已经是秦国公,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已经到头了,如果再升爵位,那就是要封王了。
封建王朝,封王可是非常敏感的大事,尤其是异姓王。
刘邦收拾了韩信、英布、彭越三个异姓王之后,有“非刘姓不得为王”的白马之盟,故而当曹操封魏王之时,反应才那么激烈。
异姓王,往往有改朝换代的风险。
大宋不是没有异姓王,开国大将曹彬,仁宗朝曹皇后、张皇后的父亲都是郡王,但那都是死后追封,是哀荣。
几时见过活着的异姓王?
太宗昔年高粱河之败,倒是有过复燕云者为王的许诺,神宗也有过类似言辞。
正是因此,童贯才拼命想要拿回燕云,结果急功近利,处置不当,最终导致了靖康之祸。
异姓王,在大宋是极为敏感的话题。
徐还战功赫赫,贵为驸马,是尊贵的皇亲国戚,但封王——难上加难。
至少目前,赵构和朝臣们都没有这个想法。
所以只能是秦国公基础上,开府仪同三司,加封为镇军大将军。
意味着徐还名义上可以开设自己的衙署,设立属官,而且镇军大将军虽是虚职,但位高权重,可算是大宋军方第一人。
与此同时,徐还之子徐承嗣封为绍兴县子,襁褓之中的婴孩,地位已经高过许多朝臣。
福国长公主自然难以加封,只能赏赐金银宝物;但徐还的侧室黄若彤则因献神火飞鸦有功,改封江夏郡夫人。
如此一来,徐还无疑成为大宋皇帝之下,最为显赫之人,朝臣们少不得啧啧赞叹。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徐驸马有今日地位,可不是靠裙带关系,而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让人心服口服。
徐还身居高位,秦桧难免有些不舒服,但嘴角却拂过一抹冷笑,因为他看到赵构有忧虑神色。
秦国公徐驸马还很年轻,已经位极人臣,如今还在领兵与西夏交战,如果再获胜立下大功,该怎么封赏呢?
除了封王,还是别的选择吗?
可是官家并无此打算,或者对此甚为忌讳,这可是个好现象。
显而易见,徐驸马功高已然震主,官家已经开始有所猜忌。
自古以来,权臣猛将的败亡,都是从帝王猜忌开始的。
徐还是驸马,或许可以依仗公主保命,但是权势
哼哼!
除了徐还,岳飞也有加封,冠军大将军,但无开府仪同三司。但其长子岳云被封为汤阴县子,母亲妻子也都封了诰命。
其他武将也都依次有封赏,尤其是吴玠、吴磷兄弟、杨再兴、刘子羽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擢升。
淮水流域的刘光世、韩世忠自然也不例外。
如此一来,大宋朝堂上,武将的分量前所未有地加重,一度盖过了文臣。
此乃形势所迫,但某种程度上,却又是帝王最为忌讳之事。
大宋朝堂,局势相当微妙。
公主府,柔福帝姬一直小心关注着近来局势变化。
宋金和谈,这个出乎意料的情况让她有些震惊,但想来却也不觉得奇怪,九哥赵构本性如此,以前本就没对他抱很大希望。
柔福帝姬真正关心的还是丈夫,而今随着局势变化,赵嬛嬛已经不那么盼望着丈夫早日归来了。
一个战功赫赫,重兵在握的将领,难免遭到猜忌,自小生长在帝王之家的她岂能不明白?
西夏突然入寇,丈夫仍在西北作战,不回来是好事,可是
柔福帝姬不免有些担心,宋夏之战结束了会怎样?
战败了要问罪,战胜了功劳更大
看着封赏厚待,荣宠万丈,可是这背后的凶险让人不得不防。
尤其是听闻和谈之中,九哥赵构提出过要求,要迎韦妃归来。
初闻消息的那一夜,柔福帝姬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起在辽阳驿站那夜的情形,便忐忑不安。
即便自己不计较韦妃出卖自己,可她能容忍自己吗?
堂堂太后,委身敌酋,还有了身孕,偏巧被自己夫妇撞见。
为了遮掩这等丑事,杀人灭口丝毫不足为奇。
哪怕自己什么都不说,韦妃也绝对不会放心,赵构为了维护母亲的名声,自己的名声,多半会默许。
尤其是丈夫有功高震主之嫌的时候,至于兄妹之情,哼哼皇家最淡薄的就是亲情了。
好在不知是何缘故,金国暂时没有送归韦妃,柔福帝姬暂时松了口气,但心中依旧惴惴不安。
暂时躲过一劫,但保不住将来
柔福帝姬觉得,此事很有必要让丈夫知晓并重视,早日想出应对之策,以防万一。
当裴元衍听到吩咐的时候,微微有些意外,为何长公主要着重强调此事呢?难道这韦太后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裴元衍暂时猜不透其中关节,只是如实传信前去凤翔府。
他这边,需要忙碌的事情还有很多,和谈结果,士林民间多有议论,文澜阁、西泠社自不例外。
如何经营好在士林民间的声望,同时不引起朝廷过度重视,甚至是猜忌,可不是件容易事。
裴元衍忙碌的同时,柔福帝姬则抱着徐承嗣入宫了,去感谢皇兄的封赏,也是去探望慈宁殿的孟太后。
不管那位韦太后是否归来,何时归来,只要孟太后在,就有一张护身的王牌。
老太太身体不大好,身为“女儿”,自当前来探望,侍奉膝前
第四二二章身在金营心在宋()
开府仪同三司,镇军大将军。
这个结果,可谓是意料之中,徐还一点都不意外。
封赏是肯定的,去也必会有所控制,越是往后,虚衔、荣衔会越来越多,实权反而多有限制。
虽然一直在尽力避免,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遭受猜忌已经不可避免。
无论是自己还是旁人,无论是否而有二心,皇帝只要不傻,肯定会对手握重兵,功高震主的大将有所猜忌。
皇帝与臣子之间,牵涉到地位权力时,哪怕是骨肉至亲,也不会有“信任”二字。
古往今来,不可避免。
除了继续小心翼翼,减少帝王猜忌及其伤害外,更多需要开始准备自保手段。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徐还不想到时候那般被动。
尤其是柔福帝姬专门来信叮嘱韦妃一事,让徐还顿觉紧张。
此事有些太过突然,金国没有答应,实属自己之幸。
与此同时,也敲响警钟,那可是一枚定时炸弹。
万一哪天,金国突然将韦太后放回去?该当如何?
原本历史上的柔福帝姬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原因正是这个韦太后。
柔福帝姬若有闪失,自己岂能安然?
无论如何,徐还绝容许妻子、儿子有任何闪失,所以此事必须早做准备。
孟太后算是一步棋,徐还与柔福帝姬对其百般尊奉孝敬,除了孝道之外,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个自保凭恃。
而今孟太后已经视柔福帝姬为亲生女儿,只要她老人家在,就会护着“女儿和外孙”。
而且作为扶持赵构登基的伯母,孟太后在朝野和天下的威望与地位,远远超出侍女出身的韦妃。
哪怕韦妃回到临安,只要孟太后在,她也必须屈居其后,甚至未必能成为太后。
大宋的制度就是如此,哪怕是皇帝的生母,也轻易不得为后。
仁宗为尊生母李宸妃为太后,与大臣们拉锯战了好多年方才如愿。
哲宗生母朱氏,一直梦想着成为太后,但太皇太后高滔滔不同意,到死都未能如愿。直到徽宗赵佶登基,才追封为太后。
有这些先例在,赵构难免要要有所顾忌,至少贻人口实。
但此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孟太后的身体似乎不怎么好,什么时候崩逝很难说。
而且韦妃终究是赵构生母,且品性不良,万一他们母子一意孤行
柔福帝姬说的不错,早做准备,以防不测很必要。
只是韦妃在金国,什么时候南归完全是金国说了算,自己不仅难以防备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
辛赞虽然早有准备,将消息网铺设到金国去,但只限于市井,短时间内,上层难以渗透。
当司马靖听说之后,沉吟道:“国公,有一人或许能用上。”
“何人?”
“宇文虚中。”
徐还对此人并不陌生,乃是蜀中名仕,也是徽宗朝有名的大臣,担任过黄门侍郎。
建炎二年,宇文虚中北上出使金国,被金人扣留,再也不曾归来。
但不久之后便获释出仕,得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青睐,认为其才学广博,乃名仕大儒,令其与礼部尚书、翰林学士韩昉具掌词命。
因其投降金国,大宋方面将其认定为叛臣,司马靖却对其另眼相看,徐还不免有些好奇。
司马靖道:“国公,宇文虚中此人素来忠义,不似是数典忘祖,负义叛国之人。而且其家眷尽在南方,怎么会轻易降金呢?”
“先生确定?这等事情可不好说。”
徐还不免对此有些疑虑,忠义虽然是个很优秀的品质,却不是人人都有,时时都在。
时间和情境不同,人的选择很难预料。
司马靖道:“国公,实不相瞒,我与其族弟有私交,宇文虚中
没准他身在金营心在宋也未可知,不妨通过宇文家,尽力争取一下,哪怕他一时糊涂,只要迷途知返,能为我所用也好。”
徐还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不妨试试,他在金国也算位高权重,如果能通过他打探到一些消息,甚至有其他作用,自然求之不得。”
(宋绍兴十六年,虚中以所据位柄,暗中联络中原豪杰义勇举事复宋,事泄被杀,全家老幼百口同日遇害。)
“是!”
司马靖点头应允,沉吟片刻之后,低声道:“国公,老夫不知可否多嘴问一句。”
“有何问题,先生但问无妨。”
“韦妃太后”
“哼!”
司马靖没有说下去,但徐还心里明白,一时却不免沉吟,有些不大好开口。
“国公见谅,老夫并非窥人隐私,只是想着此事是否能加以利用,将来或有非常之效。”
徐还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