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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徐驸马吉星高照,一帆风顺,最重要的是早日归来。
云内州一旦开战,徐还的行踪就会大白于天下,西夏人也会知晓,他们岂肯放弃这等良机?
西贼可怕,吴玠更担心军心。
群龙无首,不明就里的兵卒要是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吴玠看了一眼高耸的云内州城池,转身吩咐道:“夜晚巡哨加倍,一旦有警,迅速出击。”
“是!”
耶律余里衍演了一天戏,带着假徐还到处走动,掩人耳目,回到帅帐内很是疲惫。
但在休息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照顾云哥与明月。
两个还在并排坐在一起,都没有说话,而且手拉手看着门口,等待余里衍回来。
卢夫人死了,云哥亲眼所见,他知道娘亲再也回不来,最初几天他哭过,后来便很坚强,反倒贴心照顾,安慰明月。
明月也知道云哥难过,时不时会小声劝慰,小小年纪,患难与共,已然有点相濡以沫的意味。
余里衍进门的时候,两个孩子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明月率先奔上前,喊道:“表姐”
“说过了,喊小姨。”
余里衍也是无奈,萧秋荻身份一变,连同着辈分称谓都得变。
“嗯,小姨,有爹爹和娘亲的消息吗?”
明月迫不及待地询问,不等余里衍回答,只看到嘴角的一丝笑意,便笑着问道:“有好消息是吗?”
“丫头真聪明。”
余里衍微笑道:“你爹爹已经赶回云内州,成功救下你娘亲。”
“娘亲没事吧?”
“放心,无大碍,不过因风寒劳累生病了,眼下在云内州养病呢!快的话,没准你爹回来的,会一起来。”
“哦,太好了,可以见到爹娘喽!”
明月心中的大石头放下,顿时笑靥如花。
余里衍瞧了一眼神色黯然的云哥,安慰道:“云哥,你爹爹也平安无事,等安顿好了,我送你回云内州探望。
到时候你们父子一起去祭奠你娘,只要你们父子都好好的,你娘在天上看到,会很安心,很开心的。
笑一笑,别让你娘在天上担心你,别让她难过,好吗?”
“嗯!”
云哥轻轻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俩也该睡觉了。”
心事总算可以放下,两个孩子心无旁骛,很快便睡觉了。
余里衍这才松了口气,换下戎装,略微洗濯,准备休息。
大概是心里担忧徐还的安危与战事,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可没睡多一会,鼓声与呼喊声便在营帐外响起——西贼袭营。
第五二四章群龙无首()
西贼袭营很突然。
不过吴玠早有准备,发现及时,有值守的兵马立即抵御反击,故而并未酿成严重后果。
很快一切便归于平静,被惊醒的余里衍确认无碍之后,再度安寝。
但营地之外,吴玠和牛皋却全无睡意,看着黑夜中的西平府城池的灯火,彼此交换一个眼神,皆是忧心忡忡。
十多天了,西夏人从来不曾夜袭,今晚却动手了。
这意味着什么?
先前或许是西夏人出于谨慎,但更多可能是出于畏惧。
徐还善于出其不意,利用机会,天下皆知。
西夏人肯定担心轻易出城露出破绽,被徐还抓住,趁机破城,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但如今敢大胆出城夜袭,则说明一个问题——西夏人已经听到风声,他们知道徐还不在,才敢如此放肆。
今夜是一次挑衅,也是一次试探,而且试探成功了。
鉴于夜色浓重,不明就里,出于稳妥考虑,吴玠没有趁势反击,兴许正中西贼下怀。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西夏搞明白状况后,肯定会有所应对,祸福难料啊!
最严峻的是军中将士的反应,他们关心秦国公,也渐渐开始心生疑惑。
以前徐驸马时常到兵卒之间露面,鼓励慰问,但最近这段时间,只是与契丹公主一同乘坐战车督战。
好在那假徐还乔装之后,容貌身形相似,远远看着倒像是那么一回事。
可长时间不近距离接触将士,难免让人生疑。
尤其是今晚,敌军袭营这么大的事,按理说主帅应该出面安抚军心,稳定局面才是,但徐还没有出现。
有些不明就里的中低层将领不免疑惑,还有人打算前去向秦国公问安。
还是吴玠及时以徐还思索破敌之策,过于劳累,偶感风寒,不便打扰为由,及时阻止。
但能阻止多久呢?
将士们已经生出疑窦,徐还也确实太久没有露面,纸终究保不住火。
只能祈祷局面暂时安稳,徐还早日归来。
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在是残酷的,宋营这边消息封锁,管理严格倒是没有太大问题,但架不住西夏人使坏。
昨晚的试探,察哥与李良辅已经确认徐还不在营中,自然会有后续行动。
次日一早,西夏兵卒便在城头大喊:“晋王邀约,请徐驸马出面相见。”
两军交战,偶尔有主将对阵谈判的情况,但大多数时候,主帅为了安全起见,都在后方运筹帷幄。
西夏提出约见并不奇怪,宋军这边自然是果断拒绝。
吴玠给出的理由很充分,西贼诡计多端,焉能让徐驸马露面涉险?
昨日一句秦国公劳累偶感风寒也起到了很好作用的,徐驸马休息安养,不便露面,算是遮掩过去。
但毫无疑问,将士们都开始关注一个问题——秦国公的行踪。
十多天攻城无果,眼看着寒冬将至,秦国公怎么不出面激励士气呢?
素来足智多谋的徐驸马难道没有什么破城妙招吗?以前身先士卒,统帅三军的徐驸马去哪了?
兵卒们好奇,中下层的将校更奇怪。
秦国公近来做法也忒奇怪,平素只接见一些高级将领,压根不近距离接触中低层将校兵卒。
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就是乘坐战车,与那个契丹公主一起远远督战。
风格变化很大,秦国公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将士们不免有些怀疑,秦国公是否身陷温柔乡,忘记了本职。
西平府城头,李良辅低声道:“宋军果然拒绝了。”
“不然呢?徐还不在营中,他们还能有旁的选择?”察哥冷笑一声,许久以来,难得露出轻松甚至得意神色。
“晋王,既然验证确认徐还不在营中,那我们要不要立即出动,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李良辅憋屈了太久,早就耐不住性子。
“别着急,还不是时候。”
察哥笑道:“哪怕徐还不在,宋军实力依旧强劲,昨晚袭营便可见一斑,他们准备充分,甚是警惕,我们贸然出击未必是对手。
想要获胜,就要耐得住性子,等宋军自乱阵脚,方才是我们出击的绝好机会。”
李良辅点点头,轻声道:“虽说宋军群龙无首,但兵卒被那障眼法迷惑,并不知晓徐还行踪,恐怕咱不会自乱阵脚。
这么拖下去,恐夜长梦多啊!”
“兵卒不知道,那我们告诉他们便是了。”
察哥一声吩咐,城头的西夏军就改变了说辞。
“恭喜秦国公大破金贼,驰援云内州。”
“徐驸马千里追击粘罕,落马受伤,可安否?”
成百上千军中大汉在城头齐声高喊,声音很大,传的很远。
至少城下进攻的宋军听的清清楚楚,一个个不免莫名其妙。
秦国公就在后方的中军大帐里,怎么说驰援云内州,破金贼呢?
西夏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明明打的是察哥,怎么成了追击粘罕?
最紧要的是那句“落马受伤,可安否?”
将士们不禁都有些担心,难道西贼所言不虚,徐驸马真的不在大帐,而是前往云内州驰援,还坠马受伤了?
这几句话不啻于一个重磅炸弹,顿时在宋营之内引起轩然大波。
一向爱戴徐还的将士们顿时忧心忡忡,各种担忧。
原本心存疑惑的中下层将领则顿时回过味来,原来确实有问题,徐驸马确实不在
太匪夷所思。
大敌当前,主帅竟然不在军营之中,而是驰援千里之外的契丹人,是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
有人不免怀疑徐还的处事态度,身为主帅,不顾大局,轻率行事,真的妥当吗?
更多人则表示出深深的担忧,或许徐驸马有不得不驰援契丹的原因的理由,是他们那个层面所不知,不理解的。
但毫无疑问,此举未免也太冒险。
击败金贼是好事,但追击粘罕坠马受伤,不会是真的吧?
一时间,宋军将士人心惶惶,有不少将校前来中军大帐求见,希望面见秦国公,确认消息真伪,从而安定军心。
吴玠和牛皋,顿时面临巨大压力
第五二五章三日之约()
“诸位将军,国公正在思考破城之策,还请勿要打扰。”
余里衍站在中军大帐门口,劝阻前来探望的将领。
“夫人,国公确在帐中?”
“不然呢?”余里衍虽然心虚,但仍旧面不改色地反问。
“可西”
余里衍笑道:“难不成西贼编造谣言你们也信?显然西贼是动摇军心的小人之举,谣言止于智者,诸位还需仔细些。”
“但我们真的许久未见国公了。”
“国公与我日日督战,你们没瞧见吗?”
余里衍反问一声,悠悠道:“西平府不比其他城池,不易攻破,国公为此殚精竭虑,又偶感风寒,在安养之中犹不忘苦思破城之策,诸位将军当多体谅才是。”
“夫人所言不虚?”
虽然将领们将信将疑,却终究不敢得罪余里衍。
“当然,国公这几日冥思苦想,连我都不怎么搭理,看他专注的样子,哪里忍心打扰?
西贼故意造谣,妄图影响军心,各位切莫上当,辜负了国公的一片苦心与期望。”
“这”
见众人将信将疑,余里衍把心一横:“诸位且各司其职,小心防备,三日,三日之后国公定会想出破城妙计,届时定一击必中。”
话说到这份上,即便有些将校仍旧心生疑窦,也不敢再聒噪。
万一国公真在帐中,冒然打扰就是大罪。
万一不在
引起居心动乱,吴玠和牛皋大概会第一时间拿自己祭旗。
作为宋将,自然也不希望看到军营动乱,那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了,下层将士的疑问也让他们很焦虑,但弹压安抚三日,还是可以做到的。
时间是从契丹公主口中道出,想来即便徐还真的不在,三日之内必然也能赶回来,那就索性再等等。
“好,我等且先准备,希望国公早日想出破城妙计,可以一举攻陷西平府。”
将士们散了,余里衍暂时松一口气。
吴玠与牛皋也是一身冷汗,总算是先稳住了局面。
可是
“三天之内,国公能回来吗?”
“我不知道,算算日子差不多了,徐郎知晓轻重,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
“也是,半个月不现身,着实是极限了。”
吴玠叹道:“黄河已经开始有浮冰,连日北风萧瑟,夜里冷的厉害,确实不宜再拖延下去,须得速战速决。”
“但愿国公能早日归来。”
三天,毫无疑问是宋军的生死线。
连续三天,西夏兵马都有出城挑衅。
宋军虽然有适当抵抗,但基本只是自保,没有丝毫主动出击的意思。
如此一来,自然是助长了西夏人的气焰,越发大胆。
而宋军这边,因为徐还没在,吴玠和牛皋力求稳定,故而以防御为主。
这对士气是不小的打击,将士们不免有些消极,自从徐驸马接管西军以来,何曾打过如此憋屈的仗?
故而要求见徐还,肯定秦国公率部作战的呼声越来越高。
当此之时,徐还仍旧在中军大帐里“苦思冥想”。
三天的期限就快到了,很多将士听闻消息之后,纷纷来到中军大帐之前,等候徐还“出关”。
余里衍、吴玠和牛皋不免焦急万分,他们已然快马飞禽向东传讯,请徐还早日归来,或回复信函。
可是三天过去了,始终不见人影,亦杳无音讯。
连余里衍都不免开始担心,难道徐还在草原上出了什么意外?
更让他担心的是时间到了之后,将士们的反应。
已经没有更多理由,也实在没办法再拖延下去。
该当如何是好?
倘若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