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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拜会。”
“哦父亲与叔父在临安之事,多亏了王爷和公主;还有此番小侄受伤,也多亏王爷照料,此间的滋补药材都是”
岳云满心感恩地提及徐还的帮助,岳翻的眉头却不由自主有些蹙起,眼神也不免有些复杂了。
“好,我知道了,叔父会去向王爷致谢。”
岳翻点点头,问道:“袭击的刺客可都抓到了?”
“大都已经伏诛,主谋乃是伪齐的刘豫,王爷已经调动大军准备讨伐,可惜我受伤在身,不能亲自上阵杀敌报仇。”
“不必介怀,你好生养伤便是,杀敌报仇之事叔父代你前去便是。”
岳翻闻言,顿觉是个不错的机会,欣然答允。
“有劳叔父。”
“好了,你好生养伤,叔父前去拜见高阳郡王。”
岳翻摸摸侄子的脑袋,叮嘱医者与扈从好生照料,随即便起身前往拜见徐还。
“拜见王爷。”
“岳翻将军,不必多礼。”徐还看见这位被自己救过两次命的人,含笑迎了上去。
“王爷与长公主为了我与家兄之事,多番费心,又在襄阳照料舍侄,大恩大德,岳家上下没齿难忘。”
岳翻躬身一拜,言辞举止极为诚恳,但没有人瞧见他那几乎与地面平行的眼睛里,闪耀着古怪的神色。
“岳翻将军言重了,没能救下鹏举兄,累及岳云受伤,本王深感遗憾。”
徐还长叹一声,明明发自肺腑,但在岳翻听来,其中却又浓重的虚伪。
“家兄遭遇奸人所害,着实遗憾,此仇岳家上下将始终铭记在心,迟早会让所有奸人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岳翻下意识咬重了“所有”两个字,眼神里满是仇恨的目光。
徐还并未留意,轻轻点头道:“本王亦是如此想法,合适的时机,定会为鹏举兄讨回个公道来,给岳家一个说法。”
“多谢王爷,岳家上下等着那一天。”
岳翻躬身一礼,目光灼灼道:“末将刚刚去看过小侄岳云,他小小年纪却遭奸人陷害需得立即讨个说法,听闻凶犯已经查明?”
“是,部分凶犯确认来自于东京,受伪齐刘豫所指派。另外部分则来自京兆府,到底是何人指派,本王尚在查证中,尚无进展,故而本王不曾公诸于世。”
岳翻有些意外,没想到徐还如此爽快地承认了京兆府,长安西军老卒参与行刺的事实,这是胸怀坦荡吗?
转念一想,便又暗自摇头,即便徐还不说,自己也能从其他人嘴里知道。所以啊,没准是贼喊捉贼也未可知。
“有劳王爷了。”
岳翻道:“既已查明是刘豫主使,报仇之事变刻不容缓,听闻王爷大军北上讨伐,岳云有伤在身不能前往,末将愿披甲上阵,为侄子报仇。”
“如此甚好!”
面对岳翻的请命,徐还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允了,沉吟片刻道:“这样吧,襄汉大军分为左右两路。
一路由张宪统领,另一路便由岳翻你来统领,你们都是鹏举兄的左膀右臂,战场经验丰富,想必能够配合得当,分进合击,重创敌军。”
岳翻再度吃了一惊,他如此匆忙地赶回襄阳,确确实实是有谋夺权力的意思。岳家军不能九这么平白无故便宜了旁人。
到了襄阳之后,他也清楚地感觉到,此事颇有难度。徐还在此间的影响力正在飞速增强,张宪经营时日又长,想要轻易插手并不容易。
原本还想着先谋取一个职位,再联络昔日岳家军旧将,再做图谋。没想到徐还竟如此大方,上来便将二分之一的兵马交给他统领。
可谓是喜出望外,岳翻不由好生激动,大军在手,地位和权力就有了保障。查证所谓的真相,以及报仇便有底气和实力了。
当然了,与此同时他心中也不免泛起些许嘀咕,徐还如此行径,当真是一片真心,别无其他意图?
此人虽然年轻,但智谋非凡,但看他今日成就,便知绝非简单之人,还是小心为妙。岳翻暗暗告诫自己,故而象征性地推辞了几句。
徐还摆手道:“将军是岳帅同胞兄弟,久经沙场,当此重任全无问题,还请不辞辛劳,全力以赴。”
“王爷如此器重,岳翻感激不尽,唯有恭敬不如从命,全力以赴,杀敌报效。”岳翻躬身领命,随后告辞离去。
除了王府行馆,没走几步便有几匹快马飞驰而来,当先之人正是徐庆。老乡同袍相见,岳翻立即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第六二九章汴梁归属()
“王爷,当真要将半数兵力交给岳翻?”
岳翻始一出门,司马靖就快步走上前来,对徐还的决定微微有些存疑。
徐还叹道:“先生,你的担心本王明白,襄汉大军虽说归降了本王,但其实仍旧姓岳。”
想起前些日子,岳云重伤时,岳家军上下将校的关切之情,以及那种没有明言出来对徐还的怀疑,司马靖深以为然。
不由自主有种担忧,襄汉大军兵力不少,战力不俗,若归附之后不能一心一意效忠徐还,仍旧对旧主心怀眷恋,绝不是一件好事。
岳飞死了也就罢了,若是岳云在倒也好说,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不担心出什么乱子。徐还也有的是时间却调教,一点点将岳家军归为己有。
但岳翻不同,他是成年人,虽说能力有限,然影响力却不小。就此独掌一军,权力不小,难免让人有限不安。
徐还何尝不明白,只是也多有难处罢了。
“先生所虑,本王深以为然,只是目前情形,别无他法。张宪即便没有彻底站在本王这边,至少是中立态度。
而岳家军中不少将领因为存有疑虑,此时接管之人,若不能让他们服气恐怕军中会有不安,不利于团结安定。”
“是”
司马靖道:“兵分两路也好,襄汉大军先一分为二,然后再步步整编,但在此之前需要有所提防。”
“问题不大,岳翻和张宪都是忠义之人,相互制衡,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徐还对此并不担心,反倒是长安的情形让他有些许不安。
“查明白了吗?”
“王爷,思来想去,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了。”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
徐还道:“拿下洛阳,应该不费什么力气,是时候让夫人们过来了。传令长安,着人护送若彤与秋荻东出潼关,洛阳相会。”
“是!”
两路大军夹击,金军撤离,刘豫的伪齐兵马根本无心抵抗,几乎是兵不血刃便拿下了城池。
靖康之耻近十年后,大宋西京洛阳光复。
毫无疑问,这是个重要时刻,有着标志性的意义。
昔日大宋五京之一,正经合法的陪都光复,完全掌握在了高阳郡王徐还手中。而皇帝赵构,却不过在临安行在的。
一种高下差别,自然而然显露出来。
徐还率部踏入洛阳城时,面带笑意,满面春风,心情和晴朗的天空一样舒畅灿烂。
进城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安抚百姓,金军撤离前在东京抢掠,洛阳自然也不会例外。昔日繁华的城池变得一片残破,百姓落魄,民不聊生。
恢复秩序,安抚百姓自然成为当务之急。
好在徐还早有准备,从长安和襄阳运来大批粮食,分发百姓,算是暂时稳定了局面。
随后徐还在众人护卫下前往夹马营,那是太祖赵匡胤诞生之地,对大宋王朝而言颇有重大意义。
重新整修夹马营祭祀之所,安放太祖御容,隆重祭奠,告知光复西京之事。
按理说这些事大都应该由皇帝主持,宗正寺和礼部具体执行,但现在全都由高阳王府一手操办。
传递出去的讯号不言而喻,有心之人心中自然也泛起了嘀咕。
不过临安那边倒也不曾放松,在西军进驻洛阳的同时,也成功收复了大宋南京应天府。一西一南,算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从而保全了颜面。
只是如此一来,东京汴梁落入谁人之手就显得格外敏感,毕竟那才是大宋正经的都城,皇宫与宗庙所在之地。
当所有人翘首观望两军争抢东京之时,却意外发现西军竟在洛水畔停下脚步,止步不前。
徐还给出的理由是西军驻守洛阳,防备已经渡河北撤的金军,以及伪齐外围兵马,协助王师收复东京。
王师!
朝廷兵马,来自临安的朝廷兵马。
消息传出,天下自然是议论纷纷,许多人觉得这是徐还的让步,以及对朝廷和官家起码的尊重。
本来有人觉得徐还有拥兵自重的嫌疑,此时不免转变看法,认为其高风亮节。如此君明臣贤,大宋中兴指日可待。
事实上,其中难处,只有徐还自己知道。
东京谁不想先抢到手呢?都城在手,将来在政治上可以做很多文章,大有用处,至少能够掌握主动权。
从军事角度而言,西军距离东京更近,只需要一路东下,不过数日便可,绝对能抢在朝廷所谓的“王师”之前,让临安吃个哑巴亏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进了洛阳之后,徐还才发现一个糟糕的事实。
金军临走之前,给他们挖了一个大坑,为了所谓的征集粮草,全城大肆搜掠,东京百姓粮仓米缸已经空空如也。满街饿殍,民不聊生。
偏偏这些都是伪齐刘豫所为,甚至找不到理由去质问和指责金人,只能眼睁睁地面对这么一个烂摊子。
进驻东京,首要任务自然是安抚民心,那么就需要大量的粮食让百姓糊口。对于徐还而言,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也是不小的压力。
西军的粮食来之不易,蜀中粮草经长江三峡险滩东出,然后沿着汉水溯江而上,从襄阳一路经陆路北运。
其中艰险与成本可想而知,能够维系大军所需,有储备来安抚洛阳百姓实属不易。若是再要供给东京,无疑会很吃力。
故而此时此刻,东京这块香饽饽突然变成了泥潭,让人望而却步。轻率踏入,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无论对自己的实力、名声,以及战略而言都是极大损害,思来想去,只好忍痛放弃。
如此行径,倒也不是说抛弃百姓,将泥潭扔给临安。相比之下,临安到东京,有运河之便,赵构所掌握的江南淮南又都是鱼米之乡,财赋重地。
借助运河,可以有大量粮食北运,效率与成本无疑都会高很多,从而缓解东京目前严重缺粮的窘境。
如此一来,临安与长安,汴梁与洛阳,东西半壁江山,正好形成分庭抗礼,相互对峙局面
第六三〇章大事件()
东京城外东南方向,旌旗招展,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车辚辚,马萧萧,一群兵马正在飞速向前赶路,丝毫不敢有所迟疑。
领头的将领名叫田师中,乃是枢密使张俊的部将,而且彼此之间关系匪浅,因为他娶了张俊的儿媳妇。
在程朱理学大规模兴起之前,宋朝的寡妇是可以再嫁的,尤其是他们的公公,往往会非常支持,甚至巴不得儿媳妇早日再嫁。
否则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不小心就会闹出“爬灰”的谣言来,成为对手攻讦的由头。想当年欧阳修和王安石都因此吃过亏,从此以后大宋的士大夫们都长了记性,在这方面格外注意。
故而儿子死后,张俊早早将儿媳妇嫁给了部将田师中,有了这层关系,彼此之间自然更为亲密,成为他最为心腹的部将。
此番王师收复东京,身为枢密使的张俊首先想到的便是田师中,命其率部务必抢先收复东京。
田师中率领王师出击,本来风光无二,这一路不用作战,不用费什么力气,只要收复东京汴梁便是大功一件。
可谓是躺着获取功勋,田师中对恩主张俊自然感恩戴德,信誓旦旦一定不辱使命,早日完成任务。
可是大军才刚到应天府,他都不及享受一下光复“南京”的功劳与荣誉,便接到了西军进驻西京洛阳的消息。
田师中不由大为着急,急忙率部疾驰,赶赴东京,慌忙之间连运河便利都顾不上利用,完全靠马匹和两条路在地面上赶路。
无他,唯恐徐还抢先进入东京。
若是那样,可就麻烦了,即便他们是正统的王师,但在强大的西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田师中自问也不敢和高阳郡王明着争抢。
如此一来,东京有失,有负枢密使重托,也会坏了官家和秦相公的大事,不仅倒手的功劳费了,而且会成为千古罪人。
田师中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忙忙赶路,途中听闻西军在偃师止步不前,不由一头雾水。高阳郡王这又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