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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允文回来了,没有人知道他从临安归来并未去洛阳,而是半途领命到了长安,执行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襄阳遇刺的调查一直在暗中进行,已经有了眉目,虞允文赶回来就是为了处理此事。
某些人啊,当真是不自量力,以为些许小把戏就能骗过王爷?还妄图暗地里行不轨之事,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原以为还能隐藏的更久一点,没想到竟然三千人直奔长安,这不是不打自招,主动露出狐狸尾巴吗?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虞允文悄然跟着车队出了长安城,亲眼目的了与守军完成交接后,任得敬脸色的变化,前倨后恭,判若两人。
“二位夫人,接下来的路程就由末将和护送了。”
“有劳!”萧秋荻依旧面带轻笑,不疾不徐。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任得敬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种莫名的畏惧会从心底里泛起。
但一转念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此之时已经容不得瞻前顾后,必须一意孤行。
三千人马在手,又有王府家眷为人质,何愁大事不成?于是乎,顷刻间的犹豫并未能阻止他疯狂的想法。
一支兵马迅速将马车围了起来,王府亲卫与随从骤然吃惊,有些不知所粗。黄若彤也吓了一跳,明月虽然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但此刻也免不了瞪大了眼睛,然后扑进了母亲怀里。
唯独萧秋荻临危不乱,淡定从容道:“任将军,这是做什么?”
任得敬低声笑道:“夫人,洛阳路远,一路颠簸,还是留在长安吧!你不是担心余里衍公主嘛,正好亲眼看着她临盆,也能心安不是?”
“此乃王府家事,岂由你一个外臣左右?”
“是王府家事,外臣确实干涉不得。不过眼下,两位夫人并小公子,小娘子的去处和安危,末将却能说了算”
“你你想做什么?”黄若彤有些担心,厉声质问。
任得敬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请两位夫人做个挡箭牌罢了,免得王爷怒火,末将承受不了。”
“任将军,你可知这是在自寻死路?”
“也许吧,不过只要有两位夫人在,想来末将能多活一阵子至于将来,生死富贵谁知道呢?”
任得敬面目略微狰狞,笑道:“所以,还是请夫人乖乖配合,以免不必要的伤害”
黄若彤下意识将儿子揽入怀中护着,萧秋荻却仍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看着任得敬,满眼不屑。
“秋荻夫人不愧是巾帼英豪,到了如此地步,仍旧如此镇定难怪王爷待你非同寻常。”
任得敬道:“也不知这一遭,王爷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从洛阳赶回来相救。”
“没那个必要”
“夫人这么快就放弃了?”
“不是放弃,是你压根就不会成功。”
萧秋荻的笃定回答,不由让任得敬有些不安。
“徐郎说过,断不会让我们母女再度陷入危险,所以你恐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是吗?”
任得敬自然不大相信,可是很快,传令的亲兵带来消息,他埋伏在城门口的数千兵马已经被缴械。
等到他瞪着不可思议的大眼睛看向四周的时候,才愕然发现,一支精锐西军已经在自己团团围住。
精锐之后,牛皋优哉游哉,策马而来
第六三五章长安乱未起()
兵卒分开,牛皋策马而来。
见到这一幕,任得敬顿时脸如死灰,嘴唇抖动了许久,才终于张开嘴发出声音。
“牛皋,你不是去了洛阳吗?”
“是啊,可我又回了长安。”
“为我?”
“为你。”
“如此说来,从头到尾都是个套,等着我往里面钻?”任得敬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愤慨。
“没错!”
牛皋瞪着眼睛,冷冷道:“你以为自己很高明,那些小动作无人知晓?却不知王爷洞若观火,早就了然于心。”
“王爷还真是看得起任某,竟如此大动干戈来布局。”
任得敬苦笑道:“倘若此番我不动声色,王爷岂非白费苦心?”
“那你应该庆幸,可以多活些日子,兴许还能去临安,看看江南山水。”
牛皋摇头道:“可惜啊,你太急不可耐了,也忒小瞧了王爷和西军上下。”
“是,是我低估了,没想到你牛皋竟然又悄然潜回关中;更没想到,徐还竟如此有魄力,竟然不惜拿自己的妻儿做诱饵。”
任得敬转身看着萧秋荻等人的乘坐的马车,冷笑道:“牛皋将军,任某尚未一败涂地吧?”
“哦,到这时候你还想负隅顽抗啊?”
牛皋同样是一脸不屑:“以王爷睿智,岂会拿夫人和公子、小娘子们的安危开玩笑。”
“难道”
任得敬陡然一惊,可惜一惊来不及,牛皋话音落地的同时,羽箭破空而来。距离马车最近的几名叛军率先被射杀。
随着弩箭不断射来,多名早已埋伏在附近的王府护卫从天而降,抢在了马车周边。虞子期率人迅速展开了营救行动,显然是早有充分准确。
任得敬猛吃一惊,却也并未放弃,当此之时王府家眷是他最后的护身符,一旦丢失将彻底失去活命机会。
故而不顾一切地下令抢攻马车,控制人质,然而将叛军兵卒的枪头刺向马车时,才发现车厢与关闭的门窗坚不可破。
显然这是一辆特制的马车,内里暗藏了机关,一旦遇到了袭击会有金属铁壁封锁,坚固不可摧,如此便可为王府护卫争取时间。
知道此时,任得敬方才意识到,自己被算计的很彻底,可谓是一败涂地。然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愣神的功夫,一柄利刃从后腰眼刺了进去。
剧烈疼痛之下,任得敬扭头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一名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他竟然
当此之时,牛皋缓步走来,笑道:“怎么样?可曾体会到背叛的滋味?”
“你我”任得敬恨得咬牙切齿,痛苦不已,可惜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怎么着?很意外吗?说过了,你的那些伎俩瞒不过王爷。”牛皋冷笑一声,等若再度补刀。
“哼!”
却不想任得敬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忍痛道:“我还没输,难道我就这一步棋吗?”
“如果你是指庆州和西安州的话,还是不要指望了。”牛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再度扼杀了任得敬的念想。
“什么”任得敬有些难以置信,他是后手的,即便长安失败,西边还能发动不小的动静,难道
不应该啊!
“没什么”
牛皋道:“你以为西边兵力不足,防住了大散关的吴磷,便可以为所欲为?错了,凤翔府还有一个刘琦呢!
你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将领?也不想想,凤翔府那等重要的地方,王爷会随便派人驻守?不妨告诉你,你路过凤翔府的时候,他已经发现端倪,并及时报知于我。”
呃
任得敬无言以对,原来自己暴露的如此之早,一切举动都在他人的眼皮子底下,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不止是徐还,甚至连一个籍籍无名的刘琦都洞若观火。
此时此刻,任得敬并不知道,历史上的刘琦是何等赫赫有名,所以他的失败并不冤枉。
“刘琦已经奉命率部西去,和吴磷一道围剿庆州和西安州的叛乱,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和部下,一个都逃不掉。”
牛皋冷冷道:“对了,你的家人想必会死于乱军之中吧,但令爱肯定是个例外。她可是嫁入皇室的,王爷和长公主会心疼侄媳妇,会将她送去临安庆国公府的。”
“你”
任得敬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妻儿老小全都没有了活路,包括被送去临安的女儿长安和庆州的行动失败之后,自己一定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
一个谋反叛臣的女儿还有资格做王妃吗?庆国公府一定会悔婚,女儿的下场肯定会非常凄惨
除非,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弟弟和西夏那边还有联系,如果他们能逃过萧关,逃过黄河,兴许
即便是面对吴磷和刘琦,兴许还有一搏
任得敬死了,死不瞑目,但临死的那一刻,绝望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一抹亮色,一抹期许。
这让牛皋有些疑惑,难道任得敬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安排?庆州和西安州是秦陇腹地,关中西垂门户,可不敢有什么岔子。
“彬甫,迅速派人留意西边的一举一动。”
“是。”
虞允文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吩咐下去。
牛皋又看了一眼任得敬的尸体,挥手命人抬走,至于那些被拿下的叛军兵卒,也已经被押走。
任得敬的亲信是必死无疑,至于其他寻常兵卒,徐还应该回开恩放他们一条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山中矿场做苦力大概是他们后半生的下场。
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牛皋才走到马车前,敲击了王府约定的讯号。
马车门窗开启,闷了许久的徐承业和明月按捺不住,纷纷跳下马车,见到周遭众多兵马,全都瞪大了眼睛,惊奇不已。
“牛皋拜见二位夫人,让夫人受惊了。”
黄若彤虽不明来龙去脉,但已经从萧秋荻处知晓些许端倪,反正平安无事,故而并不在意。
“无妨,辛苦将军了。”
“叛臣已被诛杀,末将重新安排妥帖之人护送夫人、公子和小娘子前往洛阳。”
“好,有劳将军。”
萧秋荻点点头,沉吟道:“将军,西边的叛乱想必王爷早有谋算,将军也有准备,只是需得小心黄河以西”
第六三六章肘腋之患()
第六三六章肘腋之患
黄河以西!
牛皋心里咯噔一下,当年徐还伐西夏,只是收复了灵夏之地,党项人仍旧占据着黄河以西的故地。
但那一战主力被西军击溃,西夏威势与国力大减,对西军十分畏惧。事后西夏国主李乾顺主动派人前来朝贺,再度奉大宋为正朔。
除了前往临安面圣之后,西夏使臣也没少前来长安,对高阳王府那是毕恭毕敬,唯恐西军渡过黄河攻伐兴庆府。
当时徐还大军掉头进入河东,出潼关,加之岳飞案突发,中原出现变故,这才暂时放弃对西夏的攻伐,两国暂时以黄河为界。
这一年,西夏也着实安静乖巧,但并不意味着就此彻底臣服。丢失了大片土地,时时面临生死存亡,贼心不死是必然的。
更何况,作为为数不多能够牵制西军身后的力量,必定是各方拉拢的对象。根据虞允文的情报,这一年多金国前往兴庆府的秘使已经不下七八次。
金国人会拉拢,宋庭内部同样也不例外。
当徐还被视为威胁最大的敌人后,临安已经没有任何节操,他们能够拉拢任得敬,同样也有和党项人勾结的可能。
西安州与庆州动乱,任得敬勾结的人不在少数,那里距离灵夏等西夏“故地”并不远。而且任得敬本身曾与党项有过不清不楚的联系
萧秋荻这么一提醒,牛皋一惊,不由心中一沉。
如果西夏也参与其中,那庆州和西安州的判断就不容小觑,单单是吴磷在大散关的驻军,以及刘琦的兵马未必能够料理。
眼下西军主力出了潼关,驻守在洛阳附近,对东京遥相对峙,还要提防黄河以北的金国人。关中的兵力并不多,能够应付庆州的局面吗?
不行,此事必须尽快禀报徐还,请王爷早做应对。
“夫人提醒的是,末将这么传讯洛阳,禀报王爷。”
“一并告知徐郎,还有一支兵马距离兴庆府很近”
“夫人指的是?”
“云内州。”
马车再度启程,载着两位夫人与两个孩子前往洛阳。
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后,黄若彤不免心有余悸,幽怨徐还为何不早做提醒,平白让他们担惊受怕。
不过转念一想,这等事情不知情表现最为自然,若是提前知晓,即便表演的再逼真,总会路出马脚。
若是被任得敬察觉到蛛丝马迹,可就师出无名,无法尽快揪出并清除这只毒虫了。
至于萧秋荻,那是人家观察敏锐,谋略高远,定力与眼光远远高出自己。黄若彤并不嫉妒,也不再生气。
相反觉得能够以这种方式为徐还出力,也算是一件好事。在王府后宅,她与临安的宋五娘出身相对普通,背后并无家族势力。
虽说是眉山苏氏的外甥女,但当苏红袖嫁入王府,怀有身孕之后,苏家与自己的关系必然会日渐淡薄。
这无关亲情,而是家族利益所驱使,尤其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