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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重要的是,对于一条防线而言,只要有一处打开缺口,便算是土崩瓦解了。
守将们唯恐其他人先自己一步投诚,故而争先恐后,纷纷向高阳郡王缴械投降。有不少人表示愿意戴罪立功,为先锋头前引路破临安,诛奸佞。
如此一来,张俊悉心打造的坚固防线顷刻间便不复存在。正应了徐还先前所言,坚固堡垒不需要从正面攻破。
一切发生的很突然,有些猝不及防。
等秦桧和张俊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徐还率领的西军已经兵临城下,与韩世忠会师,合围临安。
城中的小皇帝、一干奸佞,以及所谓的赵宋宗室,一个都没能跑出去,形成了瓮中捉鳖之势。
绝望。
张俊最先感觉到,他是临安官军的统帅,最能感觉到局势便变化,预见结果。
城外两道防线的兵卒倒戈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军心已经涣散。此时此刻,临安城里的兵卒虽说还都听命,但瞧瞧一个个慌乱的眼神,便知道他们已经六神无主了。
除了些许亲信,指望其他兵卒和自己一起坚守城池,与城偕亡?痴人说梦。
至于临安城墙,若是几年前,兴许还能凭借高墙深池抵挡一阵,但听闻徐还手中有开山裂石的火器。
那么,城墙与纸糊的又有何区别?
为今之计,无非是两个选择或者说下场。要么率领亲信精锐,全力突围,兴许能求得一线生机。
要么就是负隅顽抗到底,最终战死,或者成为徐还的阶下囚。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还是战死的好,一辈子征战沙场,实在放下尊严,也没有那个勇气做俘虏。
突然之间,张俊明白了田师中为何要自殺与东京,除了给徐还泼脏水之外,大抵也存了保全尊严的意思吧!
也明白了为何田张氏回到临安,立即带着孩子们远走故乡。
唉!原来自己还不如一个后背看得清楚,想想这些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蓦然回首,张俊的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因为他很清楚,临安城破之日,不仅仅是一个死字那么简单,张家可能会有抄家灭族之祸。
更重要的是,自己将会以奸佞的身份载入史册,然后遗臭万年。
何苦来哉?
悔不当初已经毫无意义,此时此刻,只有无尽的酸涩与唏嘘。
秦桧很冷静,也同样绝望。
他的绝望并非仅仅来自于城破死亡的威胁,至于尊严和身后名他早已不在乎,人都死了,那些虚名又有什么意义?
成王败寇,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压根不由自己决定,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真正让他绝望的是后路被抄,他所有的打算都为之落空。
无论是带着小皇帝流亡闽地、岭南,还是浮海前往辽东金国都没了可能。
此时此刻,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自己终究是远不如徐还,不仅仅是略逊一筹那么简单。
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承认,可是此刻
输了!
一败涂地!
尽管心中不甘,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秦桧心中一阵阵的绝望,也一阵阵的不甘。
他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他也想起了东京自殺的田师中,不过和张俊不同。
秦桧的想法是,即便要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极尽可能,临终前也要扳回一局来
第七二六章 疯妇韦氏()
西军兵临城下。
临安城里再就没有片刻的安宁。
当秦桧和张俊已经感受到绝望,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兵卒惶惶不安,哪里还有守城的心思,整个城防早已乱作一团,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大多数人没有想到,城破会如此之快。
当震天的爆炸声响起的时候,临安城墙塌掉了一大片。
西军迅速杀入城内,守城的兵卒见状彻底失去信心,纷纷放下兵器投降。几乎兵不血刃,临安外围城防便攻破了。
但这只是开始,徐还知道真正重要的是皇宫,以及一座座要紧的府邸。
虞允文已经动手了,留在临安的冯五出现的很及时,潜伏多年,早已对临安朝廷要员们的情形了如指掌。
在他的带领下,虞允文的兵马直奔各处,控制要害,抓捕要紧人物。
徐还与韩世忠则直奔皇宫,办最要紧之事。
秦桧也许是心有不甘,也许是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带着心腹亲卫撤退到了皇宫之中。
他知道一道宫墙毫无意义,所有抓走了许多人质,有小皇帝赵昚、韦太后,吴皇后等高宗嫔妃,以及许多宗室,大臣家眷。
理论上,徐还可以不在乎前面二者,甚至乐见他们死在战火之中。
但吴皇后等先帝嫔妃与大臣家眷不能不顾,毕竟当初起兵平叛是凭借吴皇后的血诏,不能不管不顾。
无论将来徐还作何打算,都必须善待,妥善安置好这位皇嫂。
至于大臣们的家眷就更不用说了,初入临安,无论此刻安定还是长远为计,都需要仰仗公卿大臣们的支持。
倘若他们的家眷有个什么闪失,罪魁祸首固然是秦桧,但很可能也会连带着记恨徐还,所以必须妥善处理。
无数双眼睛盯着徐还,等着看他如何行事。
大军来到宫墙之下,没想到韦太后竟然站在城楼上,正在大胜怒斥徐还。也许是焦急和惊惧之故,早已没有半分母仪天下的雍容。
兴许,她从未有过。
看得出来,他已经清楚意识到自己的下场,无法接受此刻局面,甚至是自己过往的一些做法。
身为一个母亲,儿子被谋害之后,她却为了利益和杀子凶手一起同流合污,这是不能被原谅的。
但最后时刻,韦氏仍旧想要挣扎一番,大声疾呼道:“吾乃当朝太后,尔等竟敢闯宫图谋不轨,实乃大逆不道”
徐还没有过多废话,吩咐一声,几十个嗓门大的士卒便一同出门,齐声高呼太上皇赵佶的诏书。
内容正是韦氏在金国的不堪行径,浣衣局种种自然是隐去了,这也是赵佶和整个皇室的不堪耻辱,自然不能公然提及。
但自甘下贱,委身盖天大王完颜宗贤却是不争的事实,生下两个孩子的事也被毫不留情地抖了出来。
众人听的分明,原来太后竟如此不堪,又有何资格母仪天下呢?有这样的母亲,先帝赵构亦为之蒙羞。
辽河驿站伙同金贼谋害柔福帝姬和徐还之事,也道了出来,众人顿时恍然,为何韦太后一口咬定柔福帝姬身份有假,原来此中有这般猫腻,乃是为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
还好长公主殿下逃出魔掌,幸甚!
自此,再无人怀疑柔福帝姬的血统与身份。
而赵佶的诏书在揭露韦氏的不堪与罪责之后,认定其德行有亏,有污皇室清誉,将其贬黜为废人,入佛庵诵经赎罪,非死不得出。
几十个军汉洪亮的声音高喊,几乎半个临安城都能听见,韦氏被人扒掉了所有伪装。所有的下贱与不堪全部暴露在众人面前,不由的脸色苍白,两股颤颤。
但是,她不会承认,依旧嘴硬。
只是怒斥变成了破口大骂,不知不觉间完全变成了一个泼妇,几乎算是不打自招了。
当韦氏体无完肤之后,一个问题也就顺理成章。
既然这位太皇太后名不正言不顺,没有母仪天下的资格,那么她扶持的小皇帝也就不合礼法。
甚至先帝赵构的死因也顿时成为怀疑的对象,小皇帝赵奢的合法性不仅仅是受到质疑,甚至可以说是顷刻间荡然无存。
此时此刻,这个步骤好似有些画蛇添足,实则至关重要。
自古以来,除了实力,名分同样至关重要。
在讲究礼义廉耻,三纲五常的年代,夫为妻纲,赵佶的态度对韦氏而言是致命的打击。更何况,她确确实实有那么多不齿的行径。
但韦氏却不愿意承认,仍旧如同泼妇骂街一般,喋喋不休,好似打算嘴硬到底。
徐还原本是不忍的,但这个女人实在可恶,不知分寸,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两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出现了宫门前,一身打扮不似汉人,倒像是金国服饰。
有心思灵巧之人很快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
果然,经人指点之后,年岁大些的那个孩童望向皇宫城楼,盯着几欲发疯的女人,开始大声呼喊。
有懂得女真语的人听的很清楚,分明是个孩子在呼唤母亲。
韦氏在城楼上看的清楚,听的明白,刚开始仍旧是止不住的咒骂,可随着孩子的哭喊声,渐渐的沉默了,随之发出了低沉的呜咽。
儿子被带到了眼前,铁证如山,容不得她在否认。
再者,纵然是耻辱,但终究是她的儿子。在赵构死后,这两个孩子便是她唯一的骨血,大抵是赵构心存愧疚,所以面对这两个孩子,她还有一丝任性,一丝母性。
她心中泛起了担忧,担心这两个孩子的下场。
徐还能把这两个孩子弄到临安来,要么是从金国偷来、抢来的,要么是完颜宗贤那个家伙和徐还有勾结,卖掉了儿子?
已经失去父亲庇护的孩子,如果自己再不识趣,徐还会不会对他们下手?
韦氏闭嘴了,在铁证与孩子面前,她无奈妥协了。
一个无耻的女人,将得到她应有的下场。
徐还轻轻摇头,他不会对两个孩子下手,他们还有用处。
解决的韦氏这个疯妇,接下来便是那几个奸臣
第七二七章 到此为止()
秦桧不是没想过突围逃亡,但自打韩世忠兵临城下,整个临安便被围的水泄不通,插翅难逃。
昔年徐还曾多方布置,安排隐秘路线护送柔福帝姬母子逃离临安,自然会防着他人依样画葫芦。
有冯五整个得力助手在,徐还对临安内外的各种隐藏小径了如指掌,自然是严防死守。
秦桧没料到韩世忠会从钱江上来抄后路,故而撤离方面准备有些不足,最终被徐还堵在临安城内,成了瓮中之鳖。
逃不掉,便只能做最后一搏。
皇宫是他最后的屏障,人质是他最后的筹码。
韦氏首先被推了出去,想要借助其太后的身份,在名义上为难徐还,在舆论上争取些许同情,结果被徐还轻易便打的体无完肤。
韦氏的下场也给他们敲响了丧钟,终于到了最后时刻。
秦桧仍然打算负隅顽抗到底,他让人将临安部分宗亲与大臣的家眷押上皇宫城头,仍旧坚持西军是谋逆叛军。
胆敢冒犯皇宫,便一个个斩杀这些勾结叛军的犯官与家眷,以此威慑,希望徐还投鼠忌器。纵无效果,也能够恶心到人。
这一招,有些狠。
城下许多官员不免出现了焦急情绪,纷纷抬头看向高阳郡王,其中甚至包括立下功劳的赵子彦,他的兄弟子侄都在其中。
他们很担心,此时此刻,徐还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直接进攻。
徐还没有这么做,此前赵谌事件发生,他不在意流言蜚语,认定了核心解决方案是攻陷临安,擒获奸臣,一切将会迎刃而解。
此刻,大获全胜只需一步之遥,需要的便是赢得顺理成章,赢得完美无瑕。
朝野人心远比秦桧和张俊等奸佞的头颅重要的多。
一道宫墙拦不住西军,些许精锐悍将已经在想办法从各处宫墙突围进去,需要拖延时间让他们想办法解救人质。
更需要,现场给出一个态度。
徐还吩咐一声,立即有十多个将士高声齐呼:“王爷吩咐,尔等挟持宗亲官眷,罪不可恕。
念你们受奸佞蒙蔽,只要放出官眷,可从轻发落,无甚十恶不赦之罪者,可既往不咎。”
这是徐还的许诺,城头的官军兵卒不免有些怦然心动者。
眼下这份上,已经绝境,后果只能是一败涂地,最终惨死。之所以还称着,全凭一口气,担心遭到严惩,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徐还给了他们生的希望,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
有人心动了。
只是,刚刚有人流露出投诚的意思,城楼上的人便反应激烈。
一个神色略微慌张的青年拔出佩刀,一刀便斩杀了动心的兵卒,然后大声疾呼:“不过是骗人的鬼话,愚夫才信。”
城楼上一片沉寂。
“有轻言退却者,定斩不饶。”青年继续厉声呼喊。
何人?
“回王爷,此乃秦桧之子秦熺。”
“哼!”
还真是奸臣逆子,虽是过继的,却是一丘之貉,只不过,终究也是外强中干的愚蠢之货。
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