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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还的怀抱,让她孤寂的心多了一丝丝温暖,也许和他算是另一种团圆吧!而五马寨里,兴许还有一位兄弟在,也算是一丝安慰吧!
“徐郎”不知何时,柔福帝姬已经悄悄改换了称呼。
徐还心中一动,柔声道:“怎么了?”
柔福帝姬问道:“你说五马寨里,真的会是十八郎吗?”
“这个但愿是吧!”徐还也很希望是,但是世事难料,谁敢保证?
柔福帝姬也是一声轻叹,满心希望,却又害怕失望,悠悠道:“但愿是他,便可与我们一道南归,也算‘团圆’!”
一道南归?
徐还心中暗自摇头,这个想法未免有些过于“异想天开”,不过他不想柔福帝姬难过,所以什么也没有说。
“睡吧,安心睡一觉,也许过两天真能见到亲人。”
“嗯!”柔福帝姬点点头,可是许久都未闭上眼睛,而是依偎在徐还坚实的胸膛上,怔怔地看着缝隙外的那三颗星辰,心中默念着:三星正南,就要过年,意味团圆!
在此后的很多年,她经常在冬夜凝望夜空,看着这三颗星辰,想起这句话,思君盼团圆。
第一一五章将星、紫气()
徐还和柔福帝姬只是在看星星,但南方千里之外的扬州,大宋司天监则是在观星。
在讲究天人感应的封建帝王时代,观察天象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帝王将相十分在意。司天监这个看似无足轻重的机构,有时候却也意义重大,不可或缺。
大宋东京城破,赵构仓皇在应天府登基,如今又辗转逃到了扬州。小朝廷很多机构都不完善,但司天监却首先建立起来。
新岁将至,趁着天气晴朗,司天监当晚按例观测星辰天象,此等乃日常工作,本意是核算历法,以及记录天象。
却没想到惊动了皇帝赵构亲自到场观看,盖因新任的司天监正并非寻常之人。
此人名叫邵冲,乃是仁、英、神宗三朝大名鼎鼎的堪舆大师邵雍之孙,乃是当世天象风水名家,被赵构特意请来担任司天监正。
赵构已经当了一年半皇帝,却也过了十八个月苦日子。
身为大宋唯一没被金人俘虏的皇子,在大臣们的支持下,理所当然地当上了皇帝。但是自从继位那天起,就被金人追击,狼狈逃遁,颠沛流离。
从应天府到扬州,几乎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赵构心里是相当苦闷。一方面调派兵马阻挡金人,不说夺回疆土,至少自保平安,可是收效甚微。
金兵仍旧虎视眈眈,大宋仍旧岌岌可危,以至于赵构对来年前景十分担忧,寝食难安。
不知道听谁提起,赵构突然在天象上动起了脑子,来司天监问起吉凶,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以求心安。
这与一些穷困潦倒之人笃信算命、迷信是一个道理,皇帝当到这份上,也是没有谁了。
皇帝到场,原本寻常的观星性质也就变了,显得意义重大。
邵冲在观星台上了望星辰,赵构则眼巴巴地等在台下,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邵卿,如何?”见邵冲抬头看着天空看了许久,赵构再也按捺不住急迫心情。
邵冲也是无奈,按照祖训,有些话是不能讲太明白的,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会有损自身和子孙阴德,尤其是关乎帝王之事。
奈何皇命难违,不能不答。
“回陛下,正南三星,星辰闪耀,应在南方,明年东南应该安稳。”邵冲的回答很谨慎。
赵构却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这不是废话吗?东南如果都不安稳,大宋岂不是亡国了?或者是说,我连扬州都待不下去,需要继续往东南逃亡?
“北方呢?”赵构心中忐忑,惴惴不安地问道。
邵冲低声道:“天狼星依旧光耀,明年恐怕还是会有兵戈之祸。”
又是废话!
与此同时,赵构的心情也更加沉重了,今岁金兵南侵只是暂缓,等到春暖花开,还是会南下。一想到在应天府虎视眈眈的金国四太子兀术,以及其麾下的铁甲雄师,赵构的心就在颤抖。
唉!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咦!”观星台上的邵冲突然一声惊咦,让赵构为之一惊。
“邵卿,天象有异常?”
“回陛下,臣以为天狼星较之前略微暗淡了少许。”
“怎么?金贼气数衰弱吗?”赵构顿时有些激动,微微有些异想天开。
“呃,不是”邵冲摇头道:“北方似有星辰冲煞天狼,冲淡了其光泽。”
“北方冲煞天狼?”赵构喃喃自语,不由想起前几天枢密院的奏报,说风闻北方契丹人耶律余睹叛乱,燕云战火连天。
是这个缘故吗?
奈何北地遥远,中间又尽数是金兵阻隔,那边消息不太灵通,具体情况却不是很清楚。想当年皇兄赵桓还曾联络耶律余睹被拒绝,没想到他如今却反了。可惜南北遥远,事出突然,无法联络配合,未免遗憾。
不过也好,契丹人在北方作乱,多少能牵制影响金军,对大宋而言总是有好处的。
赵构暗自松一口气,再抬头的时候瞧见邵冲直勾勾地盯着北方天空,表情凝重,仿佛又有所发现。
“邵卿,何故?”
“呃,陛下”邵冲沉吟道:“臣发现北方天空似有将星现世,也许天狼微微暗弱也与此有关。”
将星?
赵构陡然间有些激动,大宋过去重文轻武,对武将并不重视。但是适逢乱世,异族入侵,还真需要悍将出世,抵御外辱,只是大宋真有这样的武将吗?这将星真的和大宋有关联吗?
邵冲又看了片刻,低声道:“恭喜陛下,此将星虽然暗弱,却又光耀之势,而且臣察觉此星与天南诸星隐有映照,对陛下的紫微星也有裨益。”
赵构兴奋道:“这么说,是有个扶保朕的大将军出现?”
“或有此趋势!”邵冲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但饶是如此,赵构仍旧十分高兴,只是这将星到底是何人?还需要去枢密院查查,看最近北地有哪些武将作战勇猛,该早些关注擢升才是。
“邵卿,还有关乎将星的讯息否?”
“暂时没有了,臣过后会继续观测!”
“好,有发现,及时奏报于朕。”
赵构愉快地离开了,但邵冲却仍旧不是回望北方天空,若有所思,其实刚才他有欺君嫌疑。
关乎将星,他并非没有发现,而是不太确定,更不敢乱说罢了。
毕竟,“天机”不可泄露!
何况,如此奇怪!
将星之旁竟然有紫气出现,难不成一个骇人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让邵冲吓了一跳。
可是仔细看着又不是很像,将星与那紫气似乎只是同在,而非一体这个现象,实在古怪!
无论古书还是祖父的教导之中,都没有类似的记载,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邵冲为此疑惑了许久,根本搞不清楚,自然也就不敢乱说。不过身为一个宋人,见到将星出世,映照天南诸星逐渐由暗转亮,他也觉十分庆幸。
邵冲凝神看着北方天空,看着那颗将星,以及隐约的紫气,良久不语,颇有期许,直到东方天空隐现鱼肚白。
当此之时,徐还和柔福帝姬从梦乡中醒来,相视一笑,继续踏上前往五马寨的求援之路。
第一一六章说徐还,徐还到()
第一一六章说徐还,徐还到
五马寨!
位于太行山东麓,聚集了不少抗金义勇。
是除了八字军之外,北方规模最大,势头最为强劲的一支兵马。
为首之人名叫马扩,是个官宦子弟,其父马政曾担任大宋登州兵马钤辖、武义大夫,受宋徽宗密令以买马为名渡海出使金国,促成宋金海上之盟。
却没想到最终却引狼入室,导致金军入侵大宋,以至于国破危亡,都城东京被攻破,皇帝与宗室全部被俘。
此举大概是马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也不知道他是否很后悔,甚至死不瞑目。从他儿子的行为来判断,或许有这个可能。
或许是因为父亲“引狼入室”,马扩对金军十分仇恨,也积极参与到抗金战争中去。先在是鲁地的和尚洞抗金,兵败被金军俘虏。
不过马扩颇有能耐,不久之后便逃脱,来到了太行山东麓的五马寨。因其出身,有勇有谋,很快便聚集了不少人马。
尤其是一年前,信王赵榛驻跸到了五马寨,更有大量北方义军归附而来,据说眼下有近十万之众。是八字军南下之后,北方义军的领袖人物,核心力量。
马扩并非寻常草寇,行事也颇有章法,绝对不是占山为王,目光短浅之辈,而是真正把抗金当成为之奋斗的事业。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与大名府守军相互呼应,让这座孤悬在外的大宋北都,在金兵的环伺之下坚持了近乎两年时间,可谓是居功至伟。
为此金军不得不放慢南侵脚步,而是投入到对北方义军的清剿。很可惜,大名府最终还是被攻陷,马扩不得不撤军回到五马寨。
本来金军已经到了山寨之下,五马寨可能也要遭遇一场危机,却没想到金军突然撤退了,这让马扩和其部属非常惊喜,却也惊讶。
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是契丹人叛乱,燕云之地战火四起,甚至连幽州都被人攻破。金军是为了夺回幽州,平定叛乱才撤军的。
原来如此,马扩不禁大为高兴,不只是庆幸躲过一劫,更开心的是契丹人作乱,金军的敌人越来越多。
对北方的抗金大形势大大有利,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而且马扩也是个细心之人,契丹人反金这么大的事情,非同小可,细节自然也不能忽略。如果其中有什么契机,或者说可以与契丹人联手,也未尝不可。
于是乎,马扩派人北上前去打探消息,等待多日之后,今日终于有了回报。
“寨主,属下到了大同府,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焦土,一场大火之后,什么都没留下,契丹人已经西撤到了阴山脚下的云内州。”
听到属下的禀报,马扩微微一惊,先是幽州被攻破,大同府化为灰烬,燕云二城,昔日的辽国两京皆遭遇重创。
这算是喜事吧?
“是金军攻城时放的火?”
“百姓的说法是这样,但是属下详细打探,似乎是契丹人自己放的火。”
“”
马扩不由沉默,但旋即也明白过来,契丹人此举虽然心狠手辣,却也决绝有效。
“燕云还在纷乱之中?”
“是,叛乱虽然平定了,但是大同一代,流民甚多,金军正在安置,但收效似乎有限。”
“嗯!”马扩点点头,沉声问道:“金兵可有继续西进云内州?”
“目前没有,只是驻守大同附近,不知是否会进一步西进我倒是听说部分契丹人渡过黄河,帮着府州的折家军抗金,似乎西夏人也有异动。”
“哦?”
马扩不禁惊诧,没想到这场纷乱的波及范围如此之广,竟然牵涉到了如此多的势力,真是始料未及。
“还有什么有用的讯息吗?”
探子沉思片刻,突然道:“对了,属下在大同府听到一个名字,一个宋人的名字。”
“何人?”
“徐还!”
“是何来历?”
“不清楚,属下只是听说金贼元帅粘罕悬赏万户侯,擒杀此人。”探子道:“当时属下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金贼如此重视,详细打听才知道,攻破幽州就有此人。”
没办法,虽然金军很想隐瞒消息,但攻破幽州乃是天大的事情,粘罕的悬赏又是人尽皆知,想要打探到消息并不难。
“攻破幽州,宋人?”金人对外只说是契丹人叛乱,因而马扩全然没料到会有宋人身影,心中不由剧震。
“是宋人,也许”探子沉吟道:“属下猜测,也许此人有八字军有关,因为攻破幽州为数不多的几个宋人中,有八字军的人。”
马扩不由一头雾水,王彦不是已经南撤了吗?八字军即便有残余,也不过是在河东,怎么跑去幽州了,也没听说八字军里有一号叫徐还的人物啊?
“还有属下打听到,粘罕如此仇恨徐还,好像是因为此人烧了粘罕的元帅,还留下了几句话。”
“烧了狗贼的帅府,真是解气。”马扩激动道:“他留下了什么话?”
“是刻在金贼帅府外的石壁上,共十二个字——誓破金贼,还我疆土,重铸山河!”
“誓破金贼,还我疆土,重铸山河”马扩轻声诵读几遍,只觉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良久才大声道:“豪言壮语,写在金贼元帅之前,有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