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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衍沉声道:“所以我决定试试,为我、为你,为我们的抱负”
“也是,他确实是个人才这几日也看得出来,公主对他甚为依恋,也许来日”马扩沉声道:“原本我大宋驸马大都平凡,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皇族凋零,公主和驸马的身份非同小可。”
裴元衍道:“身份固然重要,但更要紧的是人有本事,好比太祖朝的驸马高怀德,便是从龙之臣,国之重将。他将来之功绩,或许犹在其上。”
“你向来不轻易夸赞人,想必此次确实是胸有成竹。”马扩道:“只是他和公主一定能”
“我以为会的,虽说公主婚事需陛下和太后做主,但他肯定能尽一切努力去争取,一方面是佳人难舍,一方面皇亲国戚的身份想必没有人不在乎。试想,以他的才智手段,未必不能”
裴元衍沉声道:“退一万步讲,纵然不能,也不打紧,以他的才能,立足庙堂,甚至身居高位并非难事。”
“也是!”
“有此等人物立足庙堂,对抗金,对五马寨都有好处。”裴元衍沉声道:“相识于微末之时,将来才否则,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咳咳!”
马扩点点头,旋即担忧道:“五马寨,离开了,他还会在意这里吗?”
“会的,因为还要回来。”
“确定?”
“当然,或为北伐,或因信王!”
“是啊”马扩轻轻点头,若有所思。
裴元衍补充道:“不止如此,他已经为五马寨找到一条立足之道,且让我细细道来”
天亮的时候,大帐里的灯火才逐渐熄灭。
马扩将裴元衍转述的关于五马寨抗金根据地发展策略逐条记录,细细品味,震惊情绪仍未消退。
条条款款,都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好似经过多番验证,不断调整一般。如果照此实施,五马寨真能在金军的包围下存在下去,支撑到王师北伐的那一天。
马扩很惊讶,一个斥候出身的年轻人,竟然能想出如此完善的策略来,真是他的脑中到底装了些什么,实在让人惊讶。
还有攻陷幽州,带着公主千里逃亡,似乎还策反了契丹人,如今又要突袭河内
到了此时,马扩完全相信了裴元衍的说法,也理解了裴元衍为何如此笃定地想要南下,确有道理啊!
至于将来,可以期待
有了这份期许,有了这份策略,何况当初他突袭幽州,意外帮五马寨解围的情分,岂能不全力以赴?
第二天晌午,众人已经做好准备。
徐还从八字军和五马寨中挑选了部分精锐,组成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准备突袭河内金军粮仓。
傅选和亲信的精锐是肯定要选取的,还有一部分身强力壮,为人机敏之人,冯五也在人选之中。
不过余下的很多寨主,徐还并没敢要,毕竟是有要事,这些人身上的匪气严重,纪律性不够严格,万一出个什么幺蛾子,后果不堪设想。出于稳妥考虑,徐还打算将他们留在五马寨,马扩自然有办法整编。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训练,徐还相信可以将他们打造成不输契丹萧氏宫卫军的队伍。奈何仓促,只能简单训练,力求做到令行禁止即可。
其他的,只能随机应变
鉴于从飞狐陉而来的金兵已经逐渐逼近,加之需要隐秘的缘故,他们选择在傍晚立即动身。
既然要南归,柔福帝姬自然是要带上的。
一路从会宁府南下,柔福的骑术已经相当了得,身体素质也提升不少,已经能够经受这等车马劳顿之苦。
裴元衍看似是个儒雅的文士,却没想到也是个身手矫健的骑士,也许这个年代,儒家六中的“御”还是必修课吧!
柔福帝姬要南归,但是信王赵榛却要留下。
因为身份的缘故,带着他南下百害而无一利,与其在临安做个危如累卵的亲王,还不如在五马寨青灯古佛,平安一世。
赵榛本人似乎已经习惯在五马寨的生活,根本没有想要南归的意思,也许东京城破的阴影还在,对皇宫亦无眷恋。
马扩则表示,一定会保护好信王殿下周全,让众人无需有任何担心。
徐还心里明白,对于马扩而言,赵榛是奇货可居。过去是,将来更是。
以前依靠赵榛皇子身份,吸引豪杰前来归附;将来呢,柔福帝姬和信王赵榛是亲姐弟,这层关系意义深远
这种事情,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如此就麻烦马寨主照料舍弟了。”柔福帝姬与赵榛依依惜别后,连声叮嘱马扩。
马扩欣然道:“公主放心,一定照顾好信王殿下。”
徐还沉声道:“马兄,太行山就拜托你了。”
“根据地策略已收到,在下醍醐灌顶,震撼不已”马扩道:“待金军退避之后,我定会尽快实施,坚持敌后抗金,唯盼王师早至。”
“一定!”徐还的话语掷地有声。
随后,众人告辞离去。
千人队伍悄然离开,从飞狐陉而来的金兵也已经逼近五马寨,烽火硝烟即将在太行山下,黄河岸边燃起
第一三〇章夜晚的纳粮队()
有些不舍地离开五马寨,徐还等人直奔河内而去。
当此之时,大事要紧。
在他们准备袭击五马寨的同时,裴元衍将渡过黄河,前去面见如今的东京留守杜充。希望后续能得到他的接应,从而摆脱金兵的追击与报复。
袭击河内粮仓,效仿乌巢故事,想法很好,难度颇大。
不过,他们的运气似乎不错。
出发不久之后,傅选派出的探哨便回来报告,在前方的官道上发现了金军运粮的队伍。
不过不是运出粮食,而是前去纳粮。
金国自从占领河北路之后,就开始了大规模搜刮,大肆的盘剥百姓,两年来始终没有中断过。
这片黄河水患不断侵扰,本就十分贫瘠,且战火不断袭扰的土地上,百姓的生活何其艰难,完全可以想象。
尤其是这几日,正好即将年终岁尾,金兵还这般大肆搜刮粮食,百姓能否安然过年都是问题。
金贼,真是王八蛋!
不过似乎也从侧面可以做出一个推测,金兵如此着急搜刮粮食,聚集到河内,显然是有急用。
河东五马寨相对只是小事,更重要的似乎是黄河以南。如果不出所料,开春之后,金兵又要发起大规模南征。
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他们这是在提前储备粮草啊!
哼!
徐还冷笑一声,如此看来这乌巢故事是必须要尽快上演了,对阻止金兵南征多少有些益处。除此之外,也算是帮河北路被盘剥的百姓出口气。
那么,一切就从这支纳粮队开始吧!
详细侦查之后,徐还发现这支纳粮队中除了少量女真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汉人。至于到底是燕云的北地汉人,还是宋国人就不得而知了。
说什么好呢?
徐还摇摇头,遇到自己,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千人精锐随即便第一次出动,截杀一支数百人,武装实力有限的纳粮队完全不是问题,不过多时便成功拿下。
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首领,其他一个人也没放过,哪怕其中有人并非穷凶极恶。没办法,为了防止消息外泄,必须这么做。
徐还审问了一番,确认这些人确实是从周围州县百姓家中搜刮的粮食,盖因上面要求的数量巨大,他们才不得不在腊月底,新年之前征粮运粮。目的呢,一方面是为了筹措军粮,另一方面算是坚壁清野,以防百姓资助义军。
而且他们搜刮的力度很大,几乎把百姓的口粮全部收走,很多人哭天抢地,甚至立即断了生计,惨不忍睹
金军在南征,虽然占领了大部分土地,但他们似乎还没有完全将这些领地当作是自己的国土,把百姓当作自己的子民。更没有在这篇土地上实施有效的统治,对百姓更无半分仁爱关怀。
这般严重的搜刮,似乎一点都不把百姓的似乎放在眼里,更不在乎民心
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北方百姓的生活会因此而困顿凄惨,却也因此格外仇恨金人,这便是抗金的民意基础。像五马寨这样的抗金义军便能得到更多的支持,那个打土豪,分田地的根据地策略也就有实施的基础了。
鉴于这些金兵搜刮粮食时,对百姓大打出手的罪恶行径,徐还对他们毫不客气。在得知交粮,以及与河内粮仓沟通方式等基础信息之后,便一刀了事。
随后众人换上他们的衣服,纳粮队再次出现在官道上,但内里已经换了乾坤。
金军的河内粮仓选择离黄河岸不远的一处地方,周遭有官道、黄河,以及支流的码头,交通运输十分方便。
当然了,守卫也颇为森严,但主要集中在黄河岸边,似乎是担心南边的杜充渡河偷袭。
但事实上,一年多来,杜充所部压根没有前来袭击,甚至可能从未有过北上的心思。一个东京留守,一军统帅,当到这份上,也是没有谁了。
或许也正是因此,守卫粮仓的金军也许渐渐习以为常,心理上慢慢有所疏忽。
这天夜晚,官道上突然亮起了一排火把,匆匆朝粮仓而来,守卫粮仓的金兵发现之后,不免有些紧张,立即整军防备。
不过不久之后,他们的神色稍稍放松,这是一支前来纳粮的纳粮队,只是似乎有些仓促啊,而且晚上运粮也不合常理!
“救命啊!”
听到纳粮队里有人用女真语呼救,粮仓守将不免再次紧张,连忙到了粮仓门口查探。
“怎么回事?”
“有匪徒劫粮,我们一路逃过来”
回答很简略,似乎是急速奔跑或者惊恐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缘故,不过意思已经交代明白。
再看看很多运粮兵身上的伤痕,破裂的衣衫,以及狼狈的情形,以及车辆与牲口身上新鲜的刀痕,守将已经完全明白。
“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知是什么匪徒,先是尾随所以晚上我们没敢停下扎营,只想着一路尽快把粮食运来,否则丢了粮食,我们的小命”
守将知道,运送的粮食若是丢失,那将是重大罪责,是要按照军法处置的,这些运粮兵也真是不容易。
“总算是逃了过来,谢天谢地匪徒就在不远处,他们好像在拆桥,不知道会不会追过来”
听到这话,守将不禁大为愤怒,些许匪徒未免也忒胆大包天了,劫掠金军的粮食不说,竟然还要拆桥袭营,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守将知道,前方不远处的小河上有座桥,乃是出入粮仓的必经之地,如果被破坏多少有些麻烦。肯定是周遭小股的抗金义军小打小闹搞破坏,岂能让他们得逞?
于是乎,守将立即派了一队人马前去驱赶或追杀匪徒,与此同时连忙让纳粮队进营。
粮食入库为重,而且还有很多人受了伤,急需医治。事情仓促,加之又是晚上,所以并未严格按照规定搜查,便放行了。
进入河内粮仓营地大门的那一刻,走在纳粮队最前列的徐还,嘴角拂过意思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一三一章火光映夜空()
河内粮仓很大,守卫也不少。
但夜晚执勤站岗的人就不那么多,其中一部分在黄河岸边,另一部分则被守将带去驱赶破坏桥梁的匪徒。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季节,寒风呼啸的营地里,很多守军也都倚在背风处,或是火堆前米眯瞪着眼睛。
看着进营的运粮队,他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反感。先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让人虚惊一场,扰了好梦,更冷的出奇。
心里存了怨怼,自然就没有心思帮他们搬运粮食,只是略微瞧了两眼,便吩咐运粮队自己卸车,并且搬运装入库。
求之不得啊!
徐还等人都巴不得如此,当即欣然应允。
他们迅速搬运着一袋袋粮食进入粮仓,也有受伤之人坐下来休息,并找人医治,也有些许人临时找地方方便
随后不久,便有冲天的大火在营地燃起。
浸过火油的粮食是上好的易燃物,抓起口袋洒在地上,火势便立即顺着粮食的颗粒蔓延开来。
营地里的守军被火光惊醒,一脸懵逼;刚刚带人出门的守将猛然瞧见火光之后,脸色瞬间惨白,然后发疯一样带着人往回来跑。
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已经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如果现在不能及时回去灭火,整个粮仓简直不堪设想。
“救火啊!”有金兵高声呼喊,可是常备救火的水缸里都结了厚实的冰层,想要打水救火,必须要先凿冰。
而就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