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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领有令,全军出击!”
卞喜打的是一鼓作气的主意,整整九千兵马全盘压上,他要让官军在己方凶猛的攻势前喘不过气来。
城头上,徐庶指着黑压压的贼军说道:“卞喜孤注一掷了,你看他连殿后的人马都没有留下”reads;。
李贤不无惋惜地说道:“如果这时候谁能够从后方杀出,狠狠地给卞喜来一下,我估‘摸’着,这股贼军就完蛋了”。
“使君所言不差,只不过,放眼整个乐安国,谁能有这份实力?”
李贤也是自嘲一笑,道:“是我想多了,如乐安国内有这么一支兵马,卞喜也就不会这么大意了”。
“等等,还有一人!”
“什么?”
徐庶眼前一亮,道:“乐安国还有一人可以威胁卞喜”。
李贤目瞪口呆,乐安国的兵马良莠不齐,怎么可能威胁到卞喜?
许是看穿了李贤的疑‘惑’,徐庶好整以暇地笑道:“莫非使君把周仓忘了?”
周仓?李贤怎么可能忘记,他不是去找徐和去了吗?
有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有了徐庶的提点,李贤当即醒悟道:“哈哈,是徐和?我怎么把他忘了,不错,若是徐和来了,卞喜‘插’翅难逃!”
卞喜纵马狂奔,他看到,临济的城‘门’在槌木的撞击下已经摇摇‘欲’坠,越来越多的部众冲上了城头,而官军的短矛终于停歇下来。
一切都与之前预料的相同,官军的武器有限,他们的人数也有限,只要加把劲,临济城可破!
大好局势让卞喜心头极爽,眼瞅着就能手刃仇敌,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从贼这么多年来,卞喜还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他恨过的那些,多数都没能活过太久,唯有李贤,唯有杀了卞南的李贤让卞喜铩羽而归。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杀了李贤,破了临济城。
该死的东莱军,该死的李贤!
昨日里,一千多骑卒全军覆没,卞喜何曾遭遇过这等羞辱?
不杀了李贤,不屠了临济城,怎能消去心头之怒火?
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刃。
至于报仇之后该何去何从,卞喜早已经想好了,要么北上投靠袁绍,要么就在乐安国占山为王。
曹‘操’麾下的荀彧让卞喜大为畏惧,如果有可能,他不想再面对那个中年书生了。
临济城‘门’之后,整整地排列这三个长枪阵,他们都是李贤麾下的正兵营军卒,是‘精’锐中的‘精’锐。
为了保持军队的机动‘性’,李贤并没有彻底堵死城‘门’。
在东莱军接二连三的打击下,贼寇已经折损了一千多人,剩下的人马,即便安然无恙,可却也在长时间的奔跑下耗费了一多半的气力。
当然了,高度的紧张也最耗心神。
贼寇们不知道官军何时会发出反击,随时随刻都把心弦绷得紧紧的。
刚过易折!
李贤麾下的正兵营就不同了,他们在城‘门’后养‘精’蓄锐,仿佛潜形匿迹的山林之王,在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赵云的背矛士也把战场换到了这里,一旦贼寇破‘门’而来,他们的短矛可以最大程度上杀伤贼寇。
“咚咚咚”,槌木依旧在撞击着城‘门’。
‘门’外的贼寇兴奋不已,攻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破‘门’而入的机会,由不得他们不喜。
“快,加把劲儿,再来一下,再来一下这‘门’就要破了!”
“啊呀嘿!”
贼寇们喊着号子,又撞了一下。
“轰隆隆”,城‘门’栓终于从中间裂开,厚重的城‘门’倒下了。
“杀呀,破城了,杀进去!”
卞喜虽然觉得破城有些太过简单了,可急切之间却也来不及细想,他把长刀高高举起,身先士卒,直往城‘门’而来。
城头,李贤松了口气,道:“城‘门’终于破了”。
徐庶微微颌首,“是呀,终于破了!”
城‘门’不破,卞喜麾下的贼军总归会有收兵撤退的可能,可一旦破了城‘门’,卞喜肯定耐不住‘诱’‘惑’,定会大举入侵,那样以来,就给了东莱军杀伤贼寇的机会。
即便不能将这九千人马尽数留下,可再多杀他们三四千人,却也是大有裨益的事情。
战机瞬息万变,贼军刚开始入城的时候,城‘门’自然是不能破的。
那时候,城下挤满了无辜的乡民百姓,一旦城‘门’破开,第一个入城的一定是临济的百姓。
百姓入城,势必会影响到官军的部署。
可现在就不同了,卞喜已经全军压上,乡民们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就算城‘门’‘洞’开,毫无顾虑的东莱军也可以放手厮杀,而不必顾及乡民的‘性’命。
换句话说,李贤这一招叫做“示弱以敌”,他故意‘露’出破绽,没有多做补救,就是等着贼寇破‘门’而入。
现在,卞喜应约而来,李贤又怎么会放过这道可口的大餐?
危险与收获并存。
若是东莱军顶不住贼军的攻击,这临济城易手便在转眼之间,反之,若是东莱军挡住了卞喜的轮番冲阵,那么,李贤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无论如何,卞喜也不会放过“到嘴的鸭子”,对他来讲,城‘门’‘洞’开的临济城就等于褪去衣物的少‘女’,只要扑上去,一剑刺入,万万没有失败的道理。
有这样的想法,即便前军一时受阻,卞喜也不会轻易放弃。
黄巾军终于还是冲出了城‘门’,早已严阵以待的背矛士再度发威。
“目前,正前方二十步,掷!”
赵云一声令下,短矛便从长枪兵头上划过,径自往贼兵头上落下。
“快,举盾!”
“是短矛,快躲!”
为了躲避守军可能的箭矢,不少贼寇都准备了盾牌,只可惜,他们手中的盾牌太过简陋,防备箭矢的话兴许绰绰有余,可应对短矛却有心无力。
“噗哧、噗哧”,矛尖入‘肉’,惨叫声此起彼伏。
“该死,官军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短矛”,三百支短矛完全掷出了一道死亡地带,即便卞喜胆大如虎,却也畏之不前。
一军主将尚且如此,别提其他人了。
然而,老这么耗着可不是办法,一旦李贤缓过神来,调来更多的人马,那时候想要破城可就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里,卞喜从军卒手中夺过两面盾牌,他高举着盾牌,吼道:“有盾者,随我杀,杀入官军方阵中,城中财物、‘女’子可尽取之!”
听到钱财‘女’人的‘诱’‘惑’,贼寇们“嗷嗷”叫着往前直冲。
哪怕短矛依旧,贼寇却不曾有片刻停留。
受伤未死的那些在地上‘抽’搐着,活着的,玩命狂奔。
贼寇们都是一群疯子,他们狂暴起来的时候,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都能去闯一闯。
眼下,卞喜彻底‘激’起了部众的**。
活了一辈子,还不是为了钱财‘女’人?
与其唯唯诺诺的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死!
第189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c_t;狂暴的贼军在卞喜的统领下三步并作两步,直往东莱军的枪阵而来。;:。
间或有短矛穿透木盾,刺伤盾下的贼众,然而,但凡是受伤未死的那些,只要他们还能迈动脚步,便依旧往前疾行。
厮杀到现在,卞喜麾下的这些老寇也‘激’起了血‘性’。
城‘门’未开之前,老寇们兴许还有保存‘性’命的想法,因为他们不知道临济城到底可否一战而下,但是现在,破碎的城‘门’仿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妇’,格外的‘诱’人,想到即将得到的好处,老寇们再无隐藏。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角起事时候编篡的战歌再度在战场上飘扬起来。
徐盛脸‘色’为之一变,他敏锐地察觉到贼寇身上多出了一种一往无前的锐气。
怪不得卞喜连兖州牧刘岱都斩了,此人果然不凡。
昨天夜里,要不是李贤趁其不备,杀了卞喜一个措手不及,只怕今日的贼军气势尤胜!
十步、八步、五步,近了更近了,这个距离,赵云的背矛士已经爱莫能助,神策军的长枪兵只能依靠自己!
五百名长枪兵能否抵住疯狂的黄巾军?
徐盛双眼眯起,忽而大声吼道:“第一排,听我命令,刺!”
依旧是长的离谱的大枪,依旧是干劲利落的刺出。
“噗噗噗”
四步开外,贼寇们压根没意识到官军的长枪攻击范围竟然如此之广,他们好不容易避开了短矛的侵袭,却没曾想,迎面就刺来了一根根长枪。
接战之前,卞喜麾下的部众从未遇到过这种长枪阵。
比起寻常的木枪,东莱军装备的枪杆足足长出了四五尺。
不要小看这四五尺,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列阵相对,能否御敌与外显得格外重要。
就拿长枪兵来说,一旦贼寇贴身近战,那最先崩溃的一定是长枪兵,毕竟,他们的武器不利于‘肉’身相搏。
可若是把贼寇压制在枪阵之外,使得自身处于安全的位置,那长枪兵的威力便可以彻底发挥出来。
眼下,冲得最快的十多名贼寇无一幸免,全都惨死在长枪之下。
死的可都是军中‘精’锐!
卞喜大怒,他加快脚步,转眼间就冲到了最前端,此时,他距离枪阵不过五步。(。’)
徐盛眸中寒光闪烁,虽然从未见过卞喜,可直觉告诉他,来者一定是贼军大将。
“刺!”
一声令下,又是一百杆长枪疾刺而出,哪怕身前没有贼寇的身影,可军卒们依旧完成了刺杀动作。
“咔,咔”,卞喜挥刀如电,瞬间砍断了两支枪杆,然而,左右又有三支长枪向他袭来。
“阿呀呀”,卞喜一声怒喝,他借着长枪之力,一跃而起,竟然跳起了七尺高。
长枪失去了目标,卞喜却跃进了枪阵。
“噗哧”,刀锋入喉,瞬间了结了一名军卒的‘性’命。
卞喜狞笑着,他在长枪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几乎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有三名军卒惨死当场。
其后,贼寇士气大盛,他们嗷嗷叫着直往豁口处而来。
“杀、杀、杀!”
枪阵在卞喜的破坏下‘露’出一个可容四人通行的缺口,一旦更多的贼寇涌来,神策军的枪阵也就破了。
徐盛身为神策军统领,怎会坐视不管?
“全军听我号令,疾退五步!”
“退!”
军令如山,长久的队列训练使得长枪兵在听到命令的第一时间便大步后退。
五步,长枪兵的战阵稍稍有些‘混’‘乱’,不过,在各级军校的指挥下,一座严密的枪阵很快便形成了。
战场上,懂得前进、刺杀只能算是强军,可若是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进退自如,那么便可以算得上是‘精’兵了。
眼下,徐盛陡然使出这一招,顿时让卞喜显得无所适从。
正在大杀特杀的功夫,眼前突然空了一大片,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追!”
不及多想,卞喜迈步往前,大有趁胜追击的意思。
然而,刚刚前行了一步,卞喜身前突然出现一个少年军将的身影。
“可是贼将卞喜?”
卞喜挥刀砍出,应道:“不错,正是某家,你又是何人?”
“我乃东莱军神策营统领徐盛!”
“无名小卒尔,看某取你‘性’命!”
谈话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十余个回合reads;。
这时候,贼兵再度冲了过来。
没了短矛助阵,长枪兵依旧让贼兵们寸步难行。
战力最强的卞喜,已经被徐盛拖住了,仅靠其他军卒,绝难突破密集的枪阵。
不断有贼兵被长枪刺杀当场,而长枪兵手中的枪杆也在剧烈的厮杀中快速削短。
贼寇越来越多,每刺死一人,马上就有另外一人顶上他的空缺。
敌我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贼军援兵不断,而神策营的长枪兵却越来越疲惫了。
这样下去,枪阵溃散只是时间的问题。
整整五百名军卒,每一个人都杀伤了四倍于己的敌人,对他们,显然已经不能要求更高了。
城头的李贤叹了口气,正准备让神策营撤离,让刀盾兵顶住防线,耳畔忽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呐喊:“长史,快看,那里又来了大队人马,数量起码在八千开外!”
“什么?难道是曹军的兵马?”李贤‘阴’沉着脸,心中焦急不已。
负责哨探的军卒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