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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不要慌,不要怕,只要咱们顶住这一‘波’袭击,青州军便没有胜算了”
“听见号角声没有,咱们的援军就在身后,将军正在调派人马!”
为了鼓舞士气,南岸的军将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
听到熟悉的号角声,先行过河的军卒当即松了口气,没错,自家兵马正在竭力赶来,试图援助自己。'棉花糖'
河北军不怕厮杀,却怕自己的厮杀毫无意义,倘若北岸的兵马按兵不动,或者说‘抽’身急退,那南岸的军卒便没有任何搏命的理由。
好在高览当即立断,下了全军出击的军令,这才给了南岸军卒誓死一战的信心。
青州军再厉害,那也是凡夫俗子,刺中了要害一样会死,砍到伤处,一样会疼,抱着这样的念头,河北军的士气有所提升。
河北军怎么想,周仓懒得去管,当他从树林中打马急冲而出的时候,他脑中便只有一个念头:击溃河岸的河北军,将他们尽数歼灭于此地。
至于河北军覆灭之后,高览会不会落荒而逃,那已经不在周仓的考虑范围之内。
于情于理,高览都不会轻易退却,而青州军也不可能放弃到手的胜利。
半渡而击,这在任何战史上都是妙不可言的战机。
“杀!”一马当先的周仓首先撞上了河北军的前哨小队。
“噗”,高大的战马径自撞飞了两名军卒,而周仓手中的长刀也没有停歇,只见寒光闪烁,一颗硕大的头颅便冲天而起。
这一队河北军只有十个人,周仓以一己之力便轻易灭杀了三人,余者竟皆胆寒,而青州军却士气大振。
“杀!”
“将军威武”
从林中冲出之后,多数青州军连战阵都没有,他们只是紧紧跟随周仓的脚步,向前,向前,一直向前reads;。
十人规模的小队没能给青州军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周仓只是出了两次手,他便全歼了这钟北军、
好猛的一员大将!
河水北岸,高览目光微凝,有周仓这样一员猛将带头冲阵,南岸的军卒无疑将承受极大的压力。
逢纪看的眼皮急跳,“这便是周仓吗?武艺着实不凡”。
高览微微颌首,道:“都说周仓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虚”。
“我部人马抵得住吗?”
看到周仓砍菜切瓜一般解决了前哨小队,逢纪有些畏惧。
高览吁了口气,像是在劝说逢纪,然而更多的却还是在劝说自己:“只要战阵不‘乱’,周仓奈何不得我们!”
真是如此吗?
干掉前哨之后,周仓距离河北军阵只剩下两百步的距离。
此时,越来越多的青州军从林中呐喊着冲了出来。
裴元绍、周梁各自统领千余兵马,从左右两翼包抄而来。
河北军的背后便是奔腾不息的河水,以及起起伏伏的“船桥”。
毫无疑问,河北军无路可退。
说穿了,这时候的青州军虽然声势惊人,可由于树林不便大军整队的缘故,多数人马都未能组成战阵御敌,反倒河北军,陡然遇袭之后,他们很快便收敛阵脚,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月阵。
盾兵在外,枪兵在内,弓手殿后,这是最传统的战阵御敌方式。
电光火石间,周仓已经进入到了河北军的‘射’程之内。
百十张弯弓稀稀疏疏地抛‘射’起来。
间或有箭矢疾‘射’而来,却都被周仓一一斩下。
周仓明白己方的优势在哪里。
以有心算无心,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如果不能在对方慌‘乱’的时候彻底将其击溃,一旦他们缓过神来,青州军势必会遭遇更强的抵抗。
说穿了,周仓就是在恫吓河北军,这时候,他绝不能停下来,因为周仓已经成为青州军冲的最快的“箭头”。
身后,硕大的“周”字大旗迎风招展,嚣张无比地向人彰显着周仓的身份。
受此‘激’励,青州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而河北军卒却有了未战先怯的心思。
适才,周仓的勇猛之处众人亲眼目睹,如今,对方身先士卒,直往军阵而来,当即给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百十步的距离转瞬及至,堪堪相距不过二十多步的时候,周仓一声呐喊“投掷”。
断断续续赶到的青州军便依言将手中的短矛投掷而出。
“嗖嗖嗖”,锋利的铁矛破空而至,瞬间便盖过了河北军箭矢的风头。
“大风起兮,矛矢至,刺我敌兮,助我胜!无往不利兮,若神助……”
一首古朴的战歌在战场上飘扬起来。
青州军卒人人传诵,声‘浪’震天,这时,短矛已然立功。
短距离之内,锋利的短矛毫无疑问已经成为战场上的大杀器。
“噗噗噗”,矛杆透体而过,有几根甚至直接穿破了甲胄。
这一幕让北岸的高览寒‘毛’直竖,淳于琼兵败的时候曾经提起过短矛的厉害,近几个月来,高览也一直在搜集青州军的相关装备,对于这种所向披靡的利器,高览又爱又恨
第358章 情何以堪()
c_t;毫无疑问,相对于难以培训的弓手,训练一名短矛手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要力气够大,再普通的军卒也可以将手中的短矛变成一件杀人利器。访问:。
不过,放眼天下,也只有李贤麾下的青州军才装备得起这种‘花’费极大的武器。
因为一柄短矛的造价足以打造二十多根箭矢,而且短矛在战场上消耗极大,若不能尽数回收,一旦为敌方所用,反而会给己方造成威胁。
胡庸统领的背矛士之所以享誉天下,便是因为他们的短矛阵所向披靡,让人无可阻挡。
刚开始,李贤手中财力有限,只能供给短矛营这样一支以短矛为主的‘精’锐,那时候,周仓等人都对短矛营的待遇羡慕不已,等到青州局势稳定之后,他们纷纷向李贤恳求为己方人马装备短矛。
只要是能够增强战力的东西,李贤一向毫不吝啬,征得他同意之后,匠工营便开工造矛。
数月以来,周仓所在的背嵬军总计分到了一千柄短矛,此番出战,他将所有矛矢都集中到了一起,只等大战开始便给敌军一个下马威。
今日,高览‘精’锐渡河,周仓麾下亲卫齐出,而短矛更是大显神威。
三轮短矛呼啸而过,饶是河北军已经组成了战阵,躲在了盾牌之后,可还是遭遇了沉重的打击。
‘精’铁铸就的铁矛撞击在铁盾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持盾的军卒只觉得一股股大力传来,让他们气血沸腾。'棉花糖。'
虽说前排的军卒受了不轻的暗伤,可相对于伤亡惨重的后军士卒,他们无疑是幸运的。
铁盾数量有限,勉强可以护住阵脚,阵中、阵后的位置没有这种防御利器,当短矛接踵而来的时候,弓箭手、长枪兵只能竭力躲闪,试图避开阎王的召唤,然而,青州军呼啸而来的短矛实在是太多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便有三百多支短矛疾‘射’而至。
河北军阵势大‘乱’,除了前排的盾兵依旧恪守阵脚之外,其余的军卒全都惊惶失措,狼奔犬突。
高览倚重的一千‘精’锐尚未近战便慌了手脚。
周仓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大吼一声,道:“青州军,随我杀!”
“杀!”数量极多,全无阵势可言的青州军战意高昂,他们紧紧跟随周仓、裴元绍的脚步,向河北军的圆阵发起了冲锋。
短矛给河北军带来了巨大的杀伤,也让青州军凭添几分获胜之心reads;。
以多胜少、有心算无心,又有短矛这种利器相助,如果背嵬军再不能大获全胜,那他们都可以去抹脖子了。
“嘭”,周仓一马当先,手中长刀狠狠劈向了前方。
“咔嚓”,盾后的步卒本以为凭借盾牌、盔甲可以挡住周仓的袭击,哪曾想,马匹巨大的冲击力竟然撞歪了铁盾,而接着这空隙,周仓手中长刀匹练般落下。
“噗”,周仓的一击之力劈碎了甲胄,深深地砍进了他的‘胸’腹,巨大的冲力将步卒的内服搅的稀碎。
这名步卒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死了个干净。
一击破敌阵!所谓猛将不过如是!
背嵬军见状士气大振,他们或用长枪,或用钩镰枪与盾阵后的敌卒展开了殊死搏杀。
斩杀两名盾卒之后,河北军的防线在周仓面前形同虚设。
“噗噗噗”,长刀上下翻飞,试图填补阵脚缺口的军卒伤亡惨重。
周仓横刀立马,朗声大笑:“谁来送死?”
环顾四周,河北军卒尽皆骇然失‘色’。
趁此空隙,背嵬军卒由缺口而入,一点一点撕裂了河北军赖以生存的防线。
船桥上,一队一队的河北军不断补充着摇摇‘欲’坠的防线,然而,相对于折损的军心士气,来援的生力军杯水车薪。
北岸的高览眼皮急跳,他看的清楚,青州军故意对“船桥”置之不理,摆明了是想让河北军继续增援。
围点打援?
南岸的千余兵马眼瞅着就要支撑不住了,周仓麾下的青州军超乎想象的强,到底要不要继续增援?
高览再度面临抉择,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可能干系到两岸这六千兵马的命运reads;。
是继续作战,还是等到援军抵达之后再做计较?
逢纪心‘乱’如麻,淳于琼兵败逃回的时候,他还觉得幸灾乐祸,高览谨慎小心,数月不战的时候,他还认为对方怯战畏敌,然而,这一刻,周仓所向披靡,青州军大发神威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淳于琼兵败并不全是因为他骄纵轻敌的缘故,而高览的谨慎也并不是全无道理,青州军真的很强。
与公孙瓒的辽东军比起来,青州军简直强的离谱。
对岸,周仓砍菜切瓜一般收割着己方兵卒的‘性’命,军卒已经完全被其震慑住了。
再这样下去,即便援军不断,只怕也难以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电光火石间,逢纪脸‘色’变化极快,“云台,下令撤军吧”。
“什么?”高览不容置信地叫出声来。
适才为了颜面,逢纪一直在不依不饶要求调派援军,现在,局势恶化,他理应叫嚣继续增兵才是,怎么却要求退军了?
逢纪叹了口气,道:“青州军太过强悍,一道黄河完全隔绝了我军优势,若是由船桥调派兵马,只会让周仓各个击破,与其这样,倒不如趁早了断,断臂求生,以图再战!”
高览深深吁了一口气,他知道,逢纪作出的选择是当下最明智的,然而不知为何,看到周仓嚣张跋扈的身影,他总是有一口气难以下咽。
逢纪不再桎梏,明明是一件好事,可高览自己却有些转不过弯来。
辛辛苦苦筹备了三五个月,初战便败,这样的结局让高览情何以堪?
不行,必须再战上一阵,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却了,即便己方人马保存了实力,可军心士气却会遭遇巨大的打击,下一次再遇上周仓,说不定军卒连厮杀的勇气都没有。
面对逢纪殷切的目光,高览缓缓摇头,嘴里道:“祭酒所言极是,然而,此时却不能退兵!”
第359章 蒋义渠毛遂自荐()
c_t;什么,不能退兵?
逢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他有些难以置信。(。)……
战局已经很明显了,南岸的青州军早就蓄势以待,他们故意不去破坏船桥,就是想半渡而击,尽可能的杀伤河北军的有生力量。
这等明显的伎俩,连逢纪都看了出来,怎么高览却恍然不觉?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愤怒让逢纪大吼出声:“高览,河岸可是青州军的陷阱,那一千人马已经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五千兵马尽数过河,又能怎样?过河的道路只有这一条,大军完全无法发挥优势,你看,南岸的青州起码在四千开外!”
高览冷着脸,长长地吁了口气,道:“我知道,祭酒,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可你看看,看看南岸的兵丁,他们可都是我的袍泽,是我从河北将他们带到了这里,我怎能眼看着他们陷入绝境而不管不问?”
逢纪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高览,道:“慈不掌兵,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懂?”
高览咬紧牙关,嘴里道:“青州军如此猖狂,若不杀杀他们的威风,往后如何与其厮杀?”
逢纪沉默不语,抛弃厮杀不休的友军,不战而逃,这样以来,对于存活下来的兵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包袱。
一支战无不胜的‘精’兵,首先要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