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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数十步,曹洪大吼一声,“高顺,敢来受死否?”
高顺摘下鞍侧马槊,朗声长笑:“有何不敢!”
兵对兵,将对将。
高顺已然冲出,两侧,数十名陷阵甲骑毫不懈怠,他们向着面前的兵马骤然提速,毫不示弱!
曹军残存的十多骑军马怒吼呼哨,他们丢下弓矢,摘下兵刃,拼命催马上前,绝不能让将军独自面临徐州骑军!
曹丕立在城头,可以清晰地看到两队甲骑卷起的尘埃如同狂暴的黄龙,仿佛下一刻就要急速对撞!
是胜是败就在这一个回合!
两翼,陷阵营的兵马已经围拢而来,只要曹洪稍‘露’败绩,他麾下的两千兵马便要葬送此处。
“轰隆隆”,两支军马终于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这一刻,天地间似乎正剩下无穷无尽的撞击声、厮杀声、惨叫声。
曹洪一骑当前,手中长枪狠狠地戳向高顺。
高顺面不改‘色’,他横起马槊,轻松挡下了这一击。
两马对撞而过,曹军甲骑在急切间‘抽’出一柄飞刃,径自向高顺掷去。
高顺一侧身,让开了这柄飞刀,然后马槊一扫,“嘭”,只是一下,曹军骑士便跌落下马。
后续的战马疾冲而来,一时之间,‘乱’马奔腾而过,这名曹军也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记。
这一刻,曹洪作为矛尖已经深深撞入了陷阵营的战阵之中。
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兵器向曹洪刺来,
高顺马槊翻飞,不知道挑起了多少兵刃。
双方的甲士已经蜂拥而来,曹洪再想寻找高顺,却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甲士挡住了。
“死!”
曹洪大声怒吼,比弓矢,他比不过陷阵营,可是,比近战,他不惧任何兵马。
陷阵营有陷阵营的勇猛,曹军有曹军的骄傲!
高顺放弃弩箭之利,就是想击碎这伙曹军的骄傲。
曹洪不是意图近战吗?
那么,陷阵营就用曹军最擅长的方式来击溃他们!
高顺向来沉稳,谋而后动,今日却是动了杀机。
曹洪必须死,这伙曹军,必须尽数剿灭!
只有打的曹军再也不敢出城,这样的话,才能将他们的锐气消磨殆尽!
“杀!”
长枪、长矛、马槊在空中‘交’错着,战马、血‘肉’之躯撞作一处。
鲜血飞溅,厮杀正酣。
高顺冲得最快,他已经下马步战,人群之中,只见他马槊飞舞,所过之处无一合之众。
曹‘性’仗着甲胄结实,硬挨了几下狠的,“哈哈,来吧,爷爷在这里!”
吕布健在的时候,曹‘性’也是并州军赫赫有名的大将。
吕布战死之后,曹‘性’随着高顺一道降了李贤。
李贤准许曹‘性’独领一军,却被他婉拒了,他只想与高顺并肩作战。
曹军蜂拥而来,曹‘性’却浑然不以为意,他手中挥舞着磨盘大小的巨斧,一斧砍去,便是血‘肉’飞溅!
要命的阎罗!
曹军虽不畏死,却害怕曹‘性’这般血腥的杀法。
一时之间,曹军顿时生出避让之心。
陷阵军卒俱在拼命厮杀。
将是猛将,卒亦是‘精’锐。
此番碰撞,宛若天雷地火,甫一开始便‘激’烈无比。
高顺、曹洪各位矛头,他们层层杀入,一直往前!
曹洪不愿回头,因为他知道,一旦回头将功亏一篑!
高顺不想回头,两千名曹军已经是瓮中之物,他不能容许一人逃脱!
曹丕的额头俱是冷汗,高顺之勇猛,陷阵营之难缠惊心动魄。
再这样下去,出城的曹军便有全军覆没之忧。
曹彰早已经摩拳擦掌,按捺不住,“兄长,叔父危急,让我出城吧!”
曹丕犹豫不决,此时出城,能够救出曹洪吗?
远处,曹字大旗依旧滞留在那里,未能前进。
接应援军?
到头来竟然将己方人马陷城下,不,绝不能继续下去!
曹丕一个‘激’灵,“曹彰!”
“末将在!”
“你速从南‘门’出发,通知坝下细作,凿开大堤!放水!”
曹彰大为惊恐,“兄长,叔父还在城下,援军还在城下呀!”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开坝放水,放水的话,他们还有活路,再不放水,他们唯有死路一条!”
“可是……”
曹丕大怒:“曹彰,你要抗命吗?”
曹彰咬的牙齿咯咯作响,“不敢!”
“还不出城?”
“喏!”
曹彰自南‘门’而出,二十多名骑卒组‘成’人墙,牢牢将其护在中心。
城外,徐州军已经发现了动静,他们点起兵马,执意阻拦。
曹彰目光‘阴’狠,“儿郎们,杀贼!”
“杀贼!”
曹军放声怒吼,他们人数虽少,却胜在出其不意。
城外虽有徐州兵马,可是,他们压根没想到,竟然会有曹军自南‘门’而出。
大意之下,愣是让曹彰冲出了五百步!
第716章 恶人()
城下的厮杀愈演愈烈,两千名曹军陷入陷阵营的重重包围,看这模样,曹洪自身难保。 。 。
继续增兵?还是忍痛割舍?
高顺也好、张辽也罢,便是臧霸都不认为曹丕还有第三个选择。
可是,曹丕偏偏出人意料了一次!
当曹彰自南门而出的消息传到臧霸耳边的时候,曹彰已经冲出了包围,不过,护送他的二十骑护卫尽数折损。
曹彰咬紧牙关,打马狂奔而去,徐州军追之不及,只能懊恼不已。
开阳军明白,适才冲出的应该是位重要人物,否则的话,那二十名骑军不会拼死护卫!
曹丕到底想做什么?
孙观负责此处防守,南门出了纰漏,竟然逃出一人,这要是让臧霸知道了,铁定难逃军法!
为了推脱责任,孙观并没有言明真相,只是说走脱了一人。
臧霸正值用人之际,苛责一番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有人意识到,一场灾难已经席卷而来。
一炷香之后,曹彰见到了接应的人手。
“准备好了吗?”
“将军,早已经备妥了,只要挪开一块巨石,这河水将直冲陈留!”
曹彰吸了口冷气,“河水会冲到哪里?”
“以陈留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俱成水域!”
想到惨死的兄弟,曹彰狠下心,嘴里道:“凿开吧!”
“好嘞,将军放心便是,我们兄弟为了这一天早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绝不会失手!”
事到临头,曹彰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如何瞒过徐州军的?”
死士很是自得:“白日间我们兄弟都是正儿八经的渔民,只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开凿河堤,到了夜里,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去吧!”
“喏!”
十多名死士齐动手,一刻钟的功夫便凿开了巨石。
“哗哗哗”,巨大的水流声显得格外刺耳。
若不是提前用绳索捆住了腰腹,开凿河堤的死士早已经被河水冲走。
曹彰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刽子手,如果是在战场上,即便杀死一千个人,他也不会内疚,可是,像这般决堤放水,影响的可不是几千人,而是几万人,几十万人。
什么时候兖州军也需要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取胜了?
曹彰想不明白,一直以来,兖州军都以正统自居,他们认为李贤是奸臣,挟持了皇室……
兖州军可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呀,真要是让他们知道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曹彰心中一狠,已然有了决断。
死士完成了任务,他们聚拢在一处,向曹彰请赏:“将军,河水已经决堤,一刻钟就可抵达陈留城下!”
曹彰微微颌首,“都来齐了吗?我有赏!”
死士头领大喜,“齐了,齐了,除了示警的陈三之外,十名兄弟都在这里了!”
曹彰皱起眉头,“陈三呢?让他也过来吧!”
头领多了个心眼,“将军这就不必了吧,他那一份,你放在我这里即可,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我也不可能贪了他的那一份!”
“也罢,既然如此,你们近前一步”
“喏!”
众人不知是诈,他们齐齐往前,距离曹彰不过两步。
就在这时,曹彰突然暴起,他抽出腰刀凶狠地转了一圈。
“噗噗噗”,电光火石间,四人便丢了性命。
剩下来的六个人惊呆了,他们呆滞了片刻。
就是这片刻的时间,曹彰再度出招!
又是三条性命!
逃,逃,逃!
傻子也明白了,曹彰是要杀人灭口。
三名死士惊恐而绝望,他们慌不择路。
曹彰咬紧牙关,很快便追上一人,又是一刀砍死。
还剩下两个!
其中一人走投无路,只能跳入河中,另外一人心存侥幸,一路狂奔。
曹彰不会游泳,只得放弃河中那人,转而追杀另一人。
十步、九步、五步,距离越来越近,眼瞅着逃生无望,绝望之下,死士放声大吼:“杀人了,曹贼杀人了!”
“陈三快跑呀,告诉大家是曹操决的堤!”
曹彰心中大恨,他看了看双方的距离,怒而出刀。
“噗!”径自飞出的长刀狠狠地插到了死士身上,他颤抖着,低声咒骂着。
曹彰缓步上前,彻底解决了这人的性命。
“啪嗒”,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落石声。
曹彰心中一动,“陈三?”
陈三撒腿便跑,他已经看到了同伴的惨状,这时候只想逃离此处。
曹彰一心除掉隐患,紧追不舍。
一个追,一个跑,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三也跳入汹涌的河中。
曹彰无奈,只能望水兴叹。
此时河水决堤,水流极快,就算熟知水性之人落入水中也凶多吉少,更何况曹彰这等旱鸭子?
等吧,等到河水过去,再回陈留,希望城中没有大碍!
汹涌的河水直冲而下,卷走了树木、房舍、禾苗。
乡间劳作的人们压根没想到会有这种无妄之灾,一时之间,俱被卷入水中。
陈留城下,陷阵营的厮杀已经进入尾声。
曹洪浑身是胆,却双拳难敌四手,陷阵营的军卒太多了,他们身着重甲,一刀看上去,只是溅起火花,对方连屁大的事都没有。
“将军,退吧,不能再冲了!”
曹洪身边的护卫苦口婆心,他们已经发现了战局的转变。
再拖延下去,曹洪非死不可。
逃跑?像个懦夫永夜?
曹洪铁青着脸,大声怒吼,“只有战死的曹洪,没有逃跑的曹洪!”
“将军!”
“我意已决,今日是我连累了兄弟们,下辈子,我自当补偿”
“将军!”
“战吧,战死在这里!”曹洪已经萌生死志。
远处,曹军的旗帜越来越近了,曹洪甚至看到了曹将头上的红樱。
可惜呀,终归是救不到你了!
曹洪心中黯然,他没想到,自己出城竟然是这般结局。
厮杀到现在,城中依旧没有援军,毫无疑问,曹丕放弃了所有人。
曹洪并不怪曹丕,曹丕是陈留主将,相对于几千人的生死,陈留的地位更加重要!
第717章 大水()
濮阳一丢,陈留已经成为兖州军最东侧的据点,这里有数十万石粮秣,有用之不尽的军械物资,甚至有曹操的大公子曹丕留守!
种种要素汇总到一起,只意味着一点,陈留必须守住!
若是优柔寡断之人,陈留必难坚守,如今看来,曹丕行事果决,陈留守城有望。
因为理念不同,曹洪与曹丕多有矛盾,不过,这却不妨碍他欣赏曹丕的才能:多谋、善思、坚韧、隐忍!
陈留可以没有曹洪,却不能没有曹丕!
曹洪心中大吼,“主公,就让曹洪为你尽忠吧!”
只要陈留不丢,就算曹洪战死沙场也不为憾!
杀,杀,杀!
作为曹氏悍将,曹洪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投降这个说法。
哪怕前路是死,曹洪也会蛮横地撞过去。
战,战,战!
曹洪浴血厮杀,紧随其后的曹军士卒受其感染,也是战意高昂。
主将尚且不畏死,军卒有何惧哉!
每时每刻都有人受创倒地,曹军也好,徐州军也罢,在这一刻,他们亡命搏杀,有的人杀到兴起,完全使出以命搏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