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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最重要的是这位一路上照顾李向一行人的神秘人一定是个有背景之人,不但能在这两郡之地轻松的来往,还有很雄厚的资金实力。最关键的是这人在朱粲的治下居然没有被朱粲发现,还能腾出手来联系李向,这就是本事。
相反,李向对这位神秘人寻找自己的目的更加感兴趣了,既然人家自己都这么有本事,凭什么会对自己一个远在河南郡的都尉使感兴趣,而且看上去好像还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李向帮忙出手的。
想来想去,李向觉得这件事一定是非常难办,或者说是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李向若有所思的想着问题,管家却有些着急,他说完后,见李向在那里愣神儿,心道:“是不是将朱粲说的太过厉害,将这位小爷吓到了,那可就麻烦了,主人说叫我先给李向说说朱粲的厉害之处,这样李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现在看来劲儿用过了,别最后吓跑了,那主人还不得把我杀了啊!”
秦琼也发现李向在思考事情,见管家又要说话,他便示意管家不要动,然后便自顾自开始吃喝起来。管家见这两位怎么看上去都这么不正常呢,哪有大人还没有吃喝,手下的将军就自己开动的道理。不过想想主人说李向这个人不是一般人,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要用一般人的眼观去看待,也就释然了,还真的不一般!
李向哪知道短短的功夫,他在管家心里都转了一百八十圈儿了,想通事情后,便看到管家在那里有些急躁,又有些担忧的样子,不由的好笑道:“好了,这些事都说完了,那现在说说你家主人吧,不会到现在还藏头露尾吧!”
管家回过神来,一脸笑容的道:“大人,不是小的不说,实在是主人吩咐了,一定要等大人到了地方后,主人亲自来见大人的时候在说的。”然后接连给李向和众人布菜,陪着笑脸儿敬酒。李向看看也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也就没有再说话,便痛快的吃喝起来。
012两个乞丐()
就在李向等人进入襄阳的同时,在襄阳南城门口里边的一条逼仄的巷子尽头,两个破衣烂衫的乞丐拄着两根棍子,弯着腰小心的慢慢的往前挪动着脚步。
两人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头发就像打了结的马尾巴,蓬蓬松松,杂草一般绾在脑后。前边一人步子还算稳健,应该是还有些体力,后边那位可就差远了,走两步就要双手拄着棍子喘气,还不停地低声叫唤前面的人。
虽说两人是乞丐,但要是遇见两人仔细看看的话,就会发现前边一人的眼睛相当的明亮,而且身上有股说不上来的气势,后边以为则完全像是前边这位的跟班儿。
两人走到巷子口,前边这位超后伸手,拉了一下后边的,然后两人便蹲在了巷子口拐角处,仔细的观察着街面儿上的行人。
“老爷,咱们这是在哪里啊,都走了这么多天了,难道还有危险啊!”后边那位低声问道,但语气明显有些害怕。
“不要说话,过了今晚,明日咱们出城往北走,再走大概一天就好了。”前边一位沉稳的回答后,再次仔细的观察这行人。
这时一队身穿着杂乱无章的贼兵大声叫嚷着朝着街面儿上走来。
“都听好了啊,大王下令,凡是城中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和书生,见到的一定要报到守备府去,那里有张将军坐镇,要是谁看到了没有上报,那就等着抄家灭族吧!”这些贼兵一边走,一边嚣张的扯着嗓子对着路上的行人和街边的住户喊着。
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弄了一通后,消失在结尾。路上行人远远看见他们过来,呼啦一下子全都跑的没有影子了,街边铺子和住户也是第一时间便关门关窗,一时间整条街道就像是从来没有过人一样。
两个乞丐目睹了全程,前面的不住的摇头,拳头攥的紧紧的,后面的身体打颤,嘴唇都咬的要出血一样。
好不容易这些贼兵走了,后面那位直接跪在地上道:“老爷,咱们真的能活着出去吗?这几天你可是受了大罪了,老奴心里难过啊。”说着两只手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两张油纸,递给前面的道:“老爷,这是老奴这几天省下来的吃食,老爷带着吧,老奴没力气了,估计是走不出去了,以后再也不能伺候在老爷身边了,就让老奴最后再给老爷磕个头吧!”
然后以头撞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又颤巍巍的站起身,长长吸了口气,眼神中突然坚毅了许多,脸上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最后又看了那人一眼,直接朝着街面儿上走去。
前面这位诧异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直接喊道:“高泰,回来!”然后也不管其他了,直接站起身冲出去,一把将高泰又拉了回来,直接怒吼道:“你要干嘛?谁说你活不成了!愚蠢!”
这两位就是高士廉和他的老仆高泰,说起来,他们能走到襄阳,还真的多亏了洞庭湖的甘奎了。
那日高士廉用话将甘奎说动,第二日甘奎便乔装打扮去了罗县。
萧铣一接到甘奎派人送来生擒高士廉的消息,便将送信人安抚住,派人监视起来,然后便叫人送信给洞庭湖的另一拨水匪水阎王,叫他这几日做好准备,等待消息,然后一举将君山独角鳌的势力全部铲除,然后整个洞庭湖就交给水阎王了。
水阎王当然高兴,自从接受了被萧铣领导的事实后,水阎王还曾试着反抗过,结果不言而喻,被收拾的服服帖帖,那之后就一门心思听话了。
萧铣有自己的打算,一方面他想要通过高士廉来结交李向,哪怕不能成为真正的盟友或者朋友,起码也不要成为敌人。通过龙卫送回来的信息,这个李向是个棘手的人物,这样的人在自己还没有完成大业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得罪。
因此他一听到高士廉北上的消息,便定下了计划,先叫甘奎将高士廉抓住,然后通过水阎王收拾了甘奎,再将高士廉送到自己这里,这样可以告诉高士廉是自己救了他,也算是高士廉欠他一个人情。
同时他派人给李向送信,告诉李向,高士廉出事了,至于具体信息,没有说明,就等着李向亲自来江南,到时候通过高士廉交好李向,一来二去,起码和李向搭上了关系,不管以后怎样,现在不出问题就好。
另一方面,他还联系了岳州校尉董景真,也就是在岳阳楼上用鼎状酒樽喝酒的大汉,通过它去联系南郡的可达寒贼朱粲,并派了龙卫中的几个头目进入到朱粲军中,担任要职,这样也能暗中操控朱粲的队伍,以后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计划永远都是完美的,但往往实施起来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漏洞或者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甘奎便成了这个意外,萧铣怎么也不会想到高士廉居然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生生将甘奎给说的有些动摇了,而且还能判断出甘奎的下场如何。
正在萧铣觉得不管是高士廉还是李向这些人都在自己鼓掌之间时,甘奎已经悄悄潜入到他的府邸内,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一间屋子边上。
要说萧铣最大的毛病就在于他太自信了。身为萧家这一代人中的翘楚,他很瞧不起自己的那些族兄族弟,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没有多少本事,还偏偏要附庸风雅,有时候还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的。
每当这个时候萧铣总是告诉自己,这些人以后都是死人,自己没必要和死人一般计较。所以他总是装出一副打完左脸给右脸的样子,来麻痹这些人。
久而久之,萧铣的计策成功了,这些人见萧铣没有多少好处可以占到,便不在来烦他了,顺便在罗县这个地方也少了许多掣肘的势力。
对于家族中的事情,萧铣是这样处理的,同样,作为胸有大志的一代仁杰,对,萧铣同志就是这样认为自己的。他亲手训练出了龙卫这样强悍的组织,又合纵连横,纵横捭阖间便将自己的势力大大的发展壮大起来。
他有些飘飘然了,反对自己的,看不上自己的,都已经被他赶跑了,那些敢于对自己伸手的,瞪眼的,也没有几个活在这个世上了,因此,萧铣对自己的住处相当的放心,居然没有在府邸中安排守卫,别说龙卫了,就连普通的守卫都没有,只有一群下人和仆役。
很显然,甘奎的到来给他敲响了警钟。
甘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对高士廉说的话有些相信,他不傻,一个朝廷的三品大员,只带着一个老仆回乡,打听后也没听说这个大官儿这一路上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说明这个官儿是个好官儿。
甘奎是分得清楚好坏的,虽说他见到的大部分当官儿的都不是好东西,但正因为这样,难得见到一个好官儿,他确实对高士廉很敬重。再加上高士廉骨子里那种不低头的气概,更是叫他佩服不已。
所以当高士廉一再告诉他危险降临时,他选择自己去看看。
刚摸进萧铣的府邸,甘奎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这可是大人物住的地方,虽说他知道一县之长算不得什么大官儿,可他见识过人家训练出来的那些兵士,绝不是他这样水匪能够抗衡的。
其实甘奎自己弄错了,他见到的和他接触的人并不是萧铣,而是萧铣的管家。等他慢慢放松了心态后,便轻松的躲过了府中的几处巡逻的家丁,一闪身躲进了萧府的厨房里了。
刚进去,便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于是他赶紧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只听见外边有两人说话。
“老爷今儿个怎么这么高兴啊,又要吃百花宴,记得上次还是前年老爷被授罗县县令时吧。”一人道。
“可不,当时那来祝贺的人可海了去了,俺可是见到不少大官儿呢。”另一人挑帘子,两人边说便进了厨房,一边准备东西,一边闲聊。
“对了,老四,这几天后院儿那个人怎么样了,听说老爷就是得了那人送信后便每日喜滋滋的,这都三四天了,俺估计这次吃百花宴也是跟那个人有关系,你知道那人是什么人吗?”
“快别说了,那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瞧瞧那身上的肉,疙疙瘩瘩的,一看就是匪啊。”老四有些害怕,一边说,还一边瞧瞧门外边。
“匪?俺看着也像,你说老爷好端端的怎么就和匪有了交情了,这要是叫官府的人知道了,那可是通匪的大罪啊,咱们做下人的也要跟着倒霉的。”
“咱们老爷自由分寸,哪是咱们想的到的,别瞎操心了。”老四笑着说,然后又看看门外没有人,这才凑到那人边上低声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去给老爷送饭的时候,听老爷和管家说了,好像过了今晚,那个匪就要被老爷拿入打牢了,好像还安排什么人去接人了,等接完人顺便还要去剿匪呢,你想想,老爷这一定是定了什么计谋了,这次要是真的剿匪成功的话,那老爷是要升官儿的,到时候咱们也少不了赏钱不是?”
两人嘻嘻哈哈说到开心处便笑了起来,然后忽然发现光顾说话了,手脚慢了,赶紧收拾好东西,端着便出去了。
躲在一边的甘奎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后来终于醒悟过来,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去,按照原路,消失在罗县。
013逃出虎口()
高士廉是在半夜被甘奎叫醒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汉子一脸慌张,高士廉心中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咳嗽一声,看着他。
甘奎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直接就跪在了高士廉面前。
高士廉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才站起身将他扶起来,笑着道:“看来老夫说的话真的成真了,说说吧,现在情况到了什么地步了,老夫看看还有没有办法解救。”
甘奎越来越觉得高士廉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一句话没有说,人家就知道了大概了。
他也不在犹豫,直接将自己如何被萧铣招纳,如何接到任务,一次次的在洞庭湖打劫,甚至带人到了长江上去,这次对高士廉的任务是什么,自己又去了萧府听到了什么,一股脑儿全都跟高士廉说了出来。
最后甘奎红着脸求高士廉救救君山上自己的这些手下,都是些穷苦人,虽说也打家劫舍,但真的很少杀人,就是杀人,也是看情况,绝不会杀好人。求高士廉一定要想想办法,最后甚至说只要高士廉能救了这些弟兄们,他愿意以死谢罪。
高士廉听完后,沉默不语,他没有怪罪甘奎,甚至就连洞庭湖上的水匪都没有怪罪,这都是些苦命人,活在这个乱世,人命比草贱,况且这些人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都是有血有肉的好汉,他高士廉还没有到小肚鸡肠到这种睚眦必报的程度。
他是再想萧铣这个人。
萧铣是谁,他很清楚,为什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