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怀鍪裁匆馑肌
好在刚刚李密提醒过金虎,不然现在估计两人能打起来,金虎早就看着这个人不爽了,经过身边时还是不自觉的轻哼了一声,倒是引得那个武将怒目而视。
武士彟轻咳一声走到金虎身边低声道:“注意些,切莫胡闹!”然后冲着武将抱拳道:“这位将军,请!”
“请!”邴元真也回了一句,这才不再去看金虎,而是引着武士彟跟在李密身后往上走。
八十多级台阶走过,便站到了聚义厅门口,李密就见正面虎皮交椅上一个年过三十的中年汉子,同样用审视的眼光在看着他。两边十几把椅子,只坐了不到一半的人,然后就是厅中拿着长枪的一些护卫,除此外再无他人。
“相比这位就是瓦岗寨主翟让翟天王吧,在下李密,有礼了!”李密停步抱拳笑着道。
翟让就像刚刚才得知李密要来一样,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快走几步来到李密面前,仔细看了一遍抱拳道:“哎呀,原来是蒲山公当面,恕某眼拙,罪过罪过!来来来,快请上座!”一边说话,一边拉着李密的一只胳膊,就像老友重逢般亲热,还马上吩咐身边的兵卒赶快去准备茶水。
“天王客气了,请!”李密顺势也拉住了翟让的衣袖,两人友好热情的走向左手边的位置,身后徐茂公和邴元真则是一人一个将金虎和武士彟也请了进来。
大家都坐下了,翟让这才道:“听军师说蒲山公此次是来入伙的?”
李密点头道:“是啊,生计艰难了些,而且我也是早就听闻瓦岗的威名,早有入伙之意,正好又赶上天灾不断,原先立足的地方已成泽国,特来请天王收留的。”翟让问的很直接,李密也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当下就说出了困难,而且把问题又丢了回去。
瓦岗有威名,他们是来投奔的,不收留就总要给个合理的理由了,不然传到江湖上,瓦岗的名声是会有损的。
果然李密的直接倒是难住了翟让,他本意是堵住李密的嘴,先探探李密的底细再说,人家这样不要脸的直接说出来了,他就不好回答了。
徐茂公轻咳一声道:“寨主,时候也不早了,蒲山公远道而来,不如先为他们接风吧。”
“对,对,先接风,看我这高兴的,居然忘记蒲山公一行还饿着呢!”翟让一边笑着一边拍拍脑袋,大声叫后边的兵卒快些上酒菜。
徐茂公的话替他解了围,也正好化解了尴尬。李密也不在意,谢过翟让后,便等着酒席上来。这时翟让开始给李密介绍厅中诸人,李密也是一一见过。等都介绍完了,李密有些诧异的问道:“听闻单家庄单二员外也在山上,怎的没有见到?”
翟让一愣,随即笑道:“原来蒲山公也知道我单二兄弟的名号啊,没错他是在留在这山中了,不过蒲山公来的不凑巧,前几日那龙门李都尉定亲礼,单二兄弟代表山寨去贺喜去了,估摸着也就这一两日回来,到时候再为蒲山公引荐。”
两人一问一答看似笑意盈盈,其实各自都有想法了。
李密本身就认识单雄信,而且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可以成为朋友的。单雄信当年和官府作对曾经受过伤,手底下的人也被官府抓去过。李密还帮着单雄信疏通关系救过不少人。
单雄信痛恨官府,却唯独有两个官府之人是他敬佩的,一个是秦琼,一个就是李密。
李密想见单雄信是觉得可以在山上找到一个能帮他说上话的人,虽说侯君集找了徐茂公,可刚刚看徐茂公的样子,也不怎么帮他,所以便有了其他的想法。
翟让就更有些郁闷了,这个李密一上山就急吼吼的说想入伙,甚至连脸皮都不要了张口就哭穷示弱,没两句话居然又问起了单雄信,这是故意告诉我他来之前已经打探好我这里的消息了,还是说他和单雄信有着其他的关系!
翟让什么都好,只有一点是他最大的弱点,多疑!
按理说单雄信在山上这么久了,对山寨,对他翟让什么心思他应该很清楚,而且以单雄信的本事,离开瓦岗寨大有可去之处,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看在他翟让够意思,那人家当兄弟的份儿上。可翟让随便被人说了一句,就立马对单雄信有了怀疑,可见此人的心胸是真的不怎么大。
当然这些情况也就翟让自己清楚,李密一个刚上山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倒是徐茂公能明白翟让的心情,只是徐老道好像另有想法一样,根本就没有去告诫过翟让,反倒是任其发展,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两人说着话,酒菜已经准备好了,翟让便叫李密几人入席,大家开始吃酒。
中国人的习惯很有意思,不管是谈判还是办事情,大多数情况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而且这种酒文化从古至今传下来真的是博大渊源,成为了一种文化现象。
文人爱酒,高歌吟诵,出口成章,武人爱酒,肆意挥洒,酣畅淋漓中抒发胸怀。
当然这山上的土匪喝酒就又是另一种层次了,说的简单点儿,这些人是纯粹为了喝酒而喝酒的,不管是翟让也好,李密也罢,话没说两句,事情根本还没说完,就已经消灭掉四五坛酒水了。
好在这时候的酒都是低度酒,虽说多少有些醉意,还不至于说不清楚话,于是一场酒桌上的谈判开始了。
084合盟()
王伯当带着人马在河对岸扎营,他并不担心上山去的三个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一般情况下江湖人是不会违反的,忠义信勇有时候在江湖中比官面上说的那些更加实用。
侯君集没有上山,他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虽说这次是由他来担当联络人的,其实真正能决定这件事情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并不包括他。他和王伯当一样也不怎么担心李密的安全,甚至他比王伯当更加乐观些,徐茂公基本上是给了他保证的。
日头高高挂在头顶,看来李密他们被留在山上用饭了,王伯当让手下埋锅造饭,自己和侯君集寻了个阴凉的地方,也啃起了干粮。
两人虽都不是怎么爱说话之人,可干坐着也无聊的很,于是两人不由的也聊起了他们自己的事情。从询问对方的家人开始,渐渐的说到了各自的志向,忽然间两人都发现其实对方都有着比较悲惨的过去。
酒逢知己千杯少,本来就是为了解闷儿的瞎聊,谁知道这一聊起来就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了。慢慢两人就聊到了当前的大势,居然观点颇为相近,看法也如出一辙。
王伯当问起侯君集为什么会建议李密来投翟让,而不是去找龙门的李向。侯君集笑着说是无奈,他是从官军中出来的人,深知官军中的黑暗和门道。他们这些人转投官军的话,第一是得不到重用,第二一定会被当做炮灰在某次围剿反贼的战斗中慢慢削弱,直到消亡,他不愿意看到那一天。
王伯当非常理解侯君集所担心的,同时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对李向的认识其实并不多,但恰恰这并不多的认识让他觉得李向这个河南都尉使和其他见过的官员有着本质的不同。
两人越聊越深,都没有发觉日头已经偏西,天色渐晚了。
瓦岗寨聚义厅中也是同样的吃喝,相对于王伯当两人的孤寂,这里就要热闹的多了。
金虎和山上那几个头领开始拼酒了,也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反正上衣不知道去了哪里,几个人都光着膀子,大声吆喝着,空酒坛子满地都是。山上的头领有两个已经出溜到桌子底下了,剩下的也是一个个红光满面,舌头变大,摇晃着站不稳了。
这边吵闹成一堆了,那边李密、武士彟,翟让、徐茂公和贾雄却都很斯文的吃喝着,不时说上两句话,完全不受其他人的影响。
翟让这边三人其实主要就是想弄清楚李密上山的最终目的,不时说不能接受李密带人投靠,关键是这么多人马投靠后对山上的大局会有多少影响,怎么样才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李密当然清楚他们的意思,可总不能一点儿好处都不争取,稀里糊涂就上山,成了人家的手下,他们需要的是保证自己的人马还能完整的成为一支力量。
双方都有各自的目的,吃饭喝酒都是演戏,最终其实就是谈判,只要双方能打成互相都能接受的条件,那这件事情就算解决了。
“翟天王,听说这一年多时间,瓦岗和官军大大小小打斗了不下百次,山上的兵卒损伤应该不少吧?”武士彟端着酒杯笑问翟让。
翟让乐呵呵的道:“打仗嘛,总会有伤亡的,好在官军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山上的儿郎们也还算争气,胜多输少,倒也没有造成多少损伤。”翟让四平八稳的答完武士彟,悄悄给了徐茂公一个眼神,其实他并没有听出来对方忽然说起这个事情的用意。
徐茂公收到信息,立马笑道:“武先生,徐某听说武先生现在应是朝廷官员的身份吧,不知现在怎么会和蒲山公在一起的?”
话题忽然被徐茂公引到了别处,倒是叫武士彟有些惊讶,不过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随即摇头苦笑道:“徐军师所料不差,在下还有个身份,忝为太原留守帐下行军参军。”
“武先生是李渊的人?”翟让有些意外,要不是徐茂公突然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文弱的书生居然还是李渊的行军参军。
军队中除了有主将外,还有长史和参军两个高级职位,长史相当于现在的参谋长,参军则是政委一职,换句话说就是军队中专门负责征兵和思想工作的。
武士彟在李渊手下管理征兵,这就叫翟让有些不解了。明明是官军的人,而且是征兵的,怎么会跟着李密一起上山,而且看上去和李密相当熟稔,难道李密已经私下带着人马投靠了李渊?
不由他不紧张,官府为了围剿天下的反叛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明面儿上派大队人马来围剿,暗地里什么手段都有,暗杀,招降,甚至还有的往造反头目那里送女子的,总之一句话,能用的手段他们都敢用。
现在突然在自己山上出现这么一个官军的行军参军,翟让下意识看向李密,都有心思将这几人拿下了。
徐茂公倒是很平静的道:“既然武先生有这个身份,为何会和蒲山公一起来瓦岗,还要投靠我等这些草莽之人呢?”
武士彟没有说话,李密替他解释道:“翟天王,徐军师,有些事情几位不是清楚,在下却知道,武先生的兄长是在下的左膀右臂,在下落难时正是武先生兄长帮助才在伊阙有了立足之地的,当时武先生也给了在下不少帮助。”
说着看看武士彟又道:“其实如果真的论起身份来,武先生还不算是李渊的人。李渊被杨广任命为太远太原之时,武先生其实早就和我暗中有联系了。官军势大,当时李渊手中又握有精锐的玄甲军,武先生有个官面儿上的身份更适合我等的安稳,所以直到现在武先生一直保留着这层身份,叫翟天王担心了。”
原来是卧底!翟让此时对李密是真的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个乱世,造反的人多了去了,能举起大旗造反虽说勇气可嘉,但也不见得是多么难的事情,可要像李密这样在官军中都能有自己的人,还担任着主要官职的却真的不多。
徐茂公点点头不再说话,示意翟让可以相信。翟让又问道:“不知武先生的兄长是哪一位,可否引荐一下。”
武士彟抱歉道:“叫翟天王失望了,在下的兄长此次并没有随队前来,他另有事情要做,不瞒诸位,在下兄弟老家就文水县,兄长回家去接一家老小,随后也会来山上,到时还要请天王多多照料了。”
翟让这下放心了,能带着一家老小前来,就说明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起码人家是认真的,将家人都送到山上,另一种意思也算是将人家的软肋给了你,可信度就级高了。
“好说,好说,武先生兄弟都有大才,翟某欢迎啊!哈哈哈!”翟让也不再纠结于此,举杯和武士彟共饮起来。
贾雄突然开口道:“蒲山公,在下说话比较直接,还请蒲山公不要多心。在下实在不清楚为何蒲山公会选择来瓦岗,而不是去其他地方。在下对紫巾军也是有所耳闻的,论起势力来,紫巾军不亚于瓦岗,如果想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那这河南郡大有可去之地,而且相对于其他那些小山寨,紫巾军不敢说十拿九稳,也一定是所向披靡的。”
说着看看翟让笑道:“这突然来投瓦岗,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啊!”
李密眯眼看看贾雄,笑道:“贾道长说的有理,其实如果换做我是这瓦岗之主的话,也会有所怀疑的。不过翟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