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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啊一声,回头满脸不爽地看着崔灿,好像是他把自己的蛇吓跑了一样。
“师父,你死不了。”可能是醒过身来,公输怀春揉揉头,走过来,一起看着蒸汽机模型,自信心爆棚地说道。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师父我恐怕属于后者。”说到这里,崔灿灵光一闪,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主意,反倒生出了一个让他都好奇的问题,“怀春,师父问你,当初你们公输家族,为什么把你送到我这里?”
公输家族的人为什么选中我?难不成他们知道我有什么特殊之处?不可能!
“不知道。”公输怀春回答的干脆利落。至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他是真不知道,这会儿他最感兴趣的是刚才的那条蛇,爬行的方式,以及身体的构造,如果可以的话,他打算做一条小机关蛇,让它可以灵活的做些动作或爬行,如果放大的话,人可以在机关蛇体内操控。
知道他一个小屁孩恐怕也不知道,崔灿没多问,“明天为师大婚,有没有兴趣过来压个床,貌似被褥里有很多好吃的,反正你也无所事事。对为师的建议,你考虑一下,要是能联系到你的家族,让人过来接你。否则跟着为师没有好果子吃的。”
公输怀春没说什么,只是听说有不少好吃的,和崔灿另外一个还会尿床的弟弟一起肩负起压床的任务。
是夜,也是崔灿单身生涯的最后一夜,心里有悲有喜。加上前世的三十年,到现在也有四十多年的光棍生涯,终于可以摆脱处男之身了,然而来自武则天的威胁就如一个随时会成真的噩梦,像是极低的气压,压得人胸闷心慌不舒服。
无论什么时候,陪着他的就是丑奴,哪怕是冰凉的夜,只要崔灿不进屋睡着,他就抱着手臂或远或近地看着,虽然并没有什么危险来袭。
“丑奴,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你想不想回归自由,一个人无忧无虑去浪迹天涯,放纵不羁?”崔灿问道。
“不想。主人不用说了,我不会走的。”丑奴淡淡地回了一句,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一个两个撵都撵不走,真叫人蛋疼。难不成非要被那狐媚子一网打尽不成吗?当然,如果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人搞死,那就只能主动出击。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月光皎洁如水银,树影斑驳似剑影。
就在崔灿夜间睁大着眼睛脑袋中大海一样波涛汹涌的时候,千岛镇余家村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着和手中刀刃一样的冷酷寒芒。
余承安邻居家的狗刚叫了两声,还没扯开嗓子叫出第三声,一把飞刀割断了它的喉咙后,另外一把紧跟着刺进了它的心脏部位,在地上扑腾两下之后,没了动静,一双狗眼上沾满了血红,被月光一照,似一对上品的玛瑙石。
院中都是天亮之后即将随崔家的迎亲队伍离开的红漆嫁妆。黑衣人走路没有声音,最先走进的是西厢房,一声并不大的闷哼之后,黑衣人出来,刀刃上沾着红色。随后几个房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便一个个在睡梦中踏上了黄泉路。
刀刃上还滴着血,黑衣人大摇大摆从大门走出,消失在黑夜中,身法极其敏捷。
翻来覆去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眼看着天将破晓,崔灿这才入梦。
“崔灿,当初寡人想除掉你,但李治那个窝囊废百般阻挠,只好作罢。现在寡人登基称帝,不除掉你这个眼中钉,寡人如何能够安心坐在在这龙椅上。”
紧闭辉煌的大殿中,武则天从龙椅上猛然站起来,朝着崔灿身旁的刽子手做了个斩手势,两个刽子手同时喝了一口酒,喷在大刀上,同时朝着他的脖子砍下来,崔灿的头脱离了脖子,但头咕噜噜在地上滚了老远,但他分明能够睁开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脖子喷着血,惊得长大了嘴巴。
“果然是妖孽,砍了头都不会死。来人,给我将这逆贼的头给煮了喂狗。”随着武则天的一声令下,崔灿的头不知怎的又被扔进了一个煮着沸水的青铜大鼎中,这水虽然沸腾,但并不烫,崔灿发现自己能用意念控制着头在水中游泳。
“你这狐媚子,老子不服!只要老子活着,就要干翻你,你休想在这龙椅上坐的安稳。”崔灿嘴里喷出一口水,张口就骂。
紧接着,一颗巨大的鼎盖铺天盖地落下来,瞬间一片漆黑。
崔灿猛地一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原来是梦,他娘的幸好只是梦,吓死老子了!他看看窗外,天还没亮,推算一下,也就睡了个把小时,但怎么也睡不着了,直到不知谁家的老公鸡死了名的叫唤,将一颗咸鸭蛋黄似的太阳喊出来。
朝霞满天,头上的整片天空,几乎都被染成红色,朵朵云彩像是着了火,蔚为壮观,看的叫人不由感叹大自然的巧夺天工与变幻无常。
农家有谚: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为了防止天降大雨耽搁了,迎亲队伍早早就在崔家门口出发,一路上敲锣打鼓唢呐声声,格外喜庆。虽然吵醒了不少人,但被这种喜庆吵醒,也没有恼怒,毕竟沾了喜气。
崔灿骑着白马,胸部挂着大红花,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倜傥形状,看的路边不少少女春心荡漾,钦羡佳人之余不忘暗许芳心。
一进入千岛镇,在余家村的村口,崔灿便感觉到了气氛的不正常,没有一个人过来迎接。似乎隐隐还有哭声传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第057章 迎亲闹剧()
唢呐声再次响起,哭丧声被压制。
忽然一阵风吹来,夹杂着血腥味,崔灿顿觉事情不妙,眼看花轿来迎亲,村口竟然没人,不好!想到这里,他不顾迎亲队,快马加鞭,来到余承安的家门口。
门口不少人都带着白孝帽子,有的则是累着白麻带子,一看就是死了人,崔灿跳下马跑进院中,看到余蓝、余芯、余承安和徐氏都在,长长输了口气。
“小灿,出事了。”
这才张口,余承安忽然就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眼睛红的好像是之前刚哭过,“出大事了,余德福一家从老到小都被杀了。”
崔灿转身出门,来到邻居余德福的家里,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进屋之后,看到地上血泊里的尸体,脖子上的窟窿已经不再流血,眼睛圆睁死不瞑目的样子。
强忍着看完了几个屋子,最后一个,崔灿捂着嘴跑开,大口吐了出来,胃里翻江倒海,头晕眼花,一双双眼睛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已经有人过去爆报官了,还没回来。”
“德福家又没得罪谁,也不知是谁下手这么狠,竟然灭了全家,连狗、鸡鸭和那头猪也都杀得干干净净,但凡是能喘气的都砍了。”
“院子里还有承安闺女的嫁妆,今儿个这个亲是结不成了。”
……
议论的声音交叉着钻入耳朵,崔灿吐完之后,仍旧弯着身子,双手撑着墙壁。丑奴分别看了屋里的尸体,来到他身旁,说道:“都是黑夜之中一刀致命,此人是个高手。”
余德福老老实实,从不得罪人,和崔灿打过几次照面,绝对不会闹到被人灭了全家的地步。崔灿不愿意相信,但不得不承认,这杀手要杀得应该是余承安一家,恐怕是弄错了,而且见余德福院中也摆了不少嫁妆,这才趁着夜色来了一场屠戮。
派出如此高手,会是谁的手笔?武则天,这是崔灿能够猜到的第一嫌疑人。恨的咬牙切齿,崔灿紧握的拳头猛地打在墙上,手背的骨节破了皮很快渗出血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余德福,你们全家老小死得冤枉,我会为你们报仇,慰藉你们的在天之灵。”崔灿猛然转身,恰好撞在赶来的捕快身上,那人本来就急匆匆赶来,被这么一撞恼羞成怒,拔出手中的刀朝着崔灿就要砍下来,被丑奴空手接了白刃。
这官兵脸上的颜色刚刚变得阴沉下来,还没骂出口,被丑奴重重一脚踹在肚子上,痛得发不出声音,跪在地上,其他几个士兵看到后,纷纷拔出刀来,将两人围起来。
崔灿不做停留,视几把明晃晃的刀为无物,径直就往外走。权威受到蔑视,几个官兵狠下心来,朝着崔灿砍去,不过都被丑奴打开。
迎亲的队伍已经全部来到,唢呐锣鼓声停了,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丧事景象。崔灿跑到余承安的家里,拉上余蓝和余芯,“叔,婶儿,现在就跟我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崔灿的表情,余承安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擦干了眼角的泪,问道,“小灿,你先说说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余德福他家为什么被杀?”
几个士兵堵在门口,明晃晃的刀,官兵们一副非要把人砍成肉酱的凶神恶煞模样。崔灿来不及解释,侧脸对丑奴说,“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把叔和婶儿带到工坊里。”
丑奴瞬间飞身出去,一个来回,几个官兵都摊到在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崔灿手上发力,余蓝和余芯被他带了出去,二人一起被塞进了花轿里。
新媳妇儿上了花轿,婆子喊了一声起轿,唢呐再次响起,迎亲队伍打道回府。也不管这边死了多少人,毕竟遇到这种怨气冲天的晦气事儿,躲都躲不及。
却说崔氏家族这边,喜宴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就等新媳妇进门。尤其是马上就要应公公婆婆的崔子明和张氏,心里头不知有多愉悦,更何况不久后就可以抱孙子了,更是喜上加喜。只是万万没想到,花轿回来之后,钻出来的是两个女人,而且媳妇儿也没有穿上新衣,完全乱了套。
只是既然迎来了新娘,就是硬着头皮也要把婚礼办完。打麻杆火的小伙子将一捆捎着的麻杆填进崔家院子的扬污嘴子,提前安排好的姑娘给余蓝打了花脸,婆子扶着余蓝在大门口垮了火盆,进来后在司仪崔铁林的主持下,匆匆把了天地,进了洞房。接下来婚宴开始,前来祝贺的亲朋友好友入座开始吃喜宴。
崔子明和张氏气得不轻,好好的婚礼给弄成这幅模样,他们如何不气?但今天是大喜日子,又不能发火,只好隐忍,准备等事情过去之后问个清楚。
吃着喜宴的亲戚朋友本来就已经私底下小声议论,不明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的不说,就说姐妹俩同时从花轿里钻出来,难不成想直接把两个都娶了?两个同时娶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提前怎么没有通知?崔灿这孩子还是很有本事的,不娶也就不娶了,一娶就是俩。
刚刚被送入洞房,崔灿一不做二不休,拉上余蓝余芯两姐妹,冲出新房,风风火火来到了工坊里。不知丑奴用了什么方法,余承安和徐氏已经在了。崔子明和张氏也紧跟其后,追到这里,看到亲家公亲家母都在,傻了眼。
“既然都在了,那我就说清楚。余德福全家被杀,其实是那杀手弄错了,本来要杀得人是你们。”崔灿指了指余承安,“一旦那人知道杀错了人,肯定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恐怕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我余承安安安稳稳过日子,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余承安神情激动,咽了口唾沫,急急问道。
“灿儿,你说的余德福可就是小蓝家的邻居?”崔子明问道。
崔灿点点头,“昨晚,他全家被杀,一个不留。”说完,他抬头,看着余承安,“叔,现在可以称呼您爹了,爹,我会安排你和娘在这里住下,等没有危险了再从长计议。”
半夜杀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从洞房当晚一直到三天以后,崔灿一直都在工坊里闷着,偶尔出来弄一些材料,最后大功告成,和丑奴一起在工坊周围安装了一些最新研制的东西,这才倒下去大睡一觉。
想来杀人,那就先飞过我的导火线吧。
第058章 谁来谁死()
俗话说,有奶便是娘。谁能给吃的,谁就是救苦救难的大恩人;谁能让咱家日子过得更好,谁就是再生父母。一个崔氏工坊,让以永祥村为中心的仙居镇辐射圈紧密联系在一起,原材料不断输入,质地优良独一无二的布匹和绸缎输出,进入洛阳城,再向整个大唐乃至周边的邦国散布。所以崔灿不能出事,这是民心所向,也是利益之间的牵绊。
以天为幕,以地为台,崔灿跳着一支劲爆的热舞,台下观众喝彩不断,被这舞曲吸引,舍不得他停下,仍不得有人赶他下台。
为了不出什么三长两短,崔灿让爹娘也都搬进了工坊里,现在工坊的面积增大了许多,建筑耸立,像极了一个封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