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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玩淘宝-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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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份。锦衣卫一顿大棒招呼,打得侯三皮开肉绽,吃痛不住,这才承认陈洪谧手中的状纸确实不是他交给书笔小吏郑六的那一份。

    方原开始顺藤摸瓜,令锦衣卫将小吏郑六也给押了,又是噼噼啪啪一顿大棒,郑六也招了,他送给推官刘杉的状纸上清楚的写着徐华拷打致死,草菅人命。

    方原的目光落在苏州推官刘杉身上,刘杉已是七品官,是有官职、有功名在身的,不能随意的拷打逼问,便厉声说道,“刘推官,你也是寒窗苦读得来的举人功名,你想要体面,就如实的招了,本督会依照国法论罪,绝不会冤枉你。若你不想要体面,本督立刻就夺了你的功名,再严刑拷问!”

    刘杉低了目光,今日连徐华都被处决了,可见方原是动了真格。再隐瞒下去,也就是白挨一顿棍子,还得不到任何同情。

    他迟疑了一会,开口招认了,“方总督,我全招了,我接到状纸后,确实交给了刑狱同知李林。李林将状纸押下了三日三夜,然后去找徐华讨要了一万两银子,分给了我三千两。我二人将原先的状纸撕了,由我重写了一份,去了拷打致死,草菅人命的罪行,然后再交给了陈知府。”

    同知李林见他是和盘托出,吓得面无血色,忙否认说,“胡说八道!我是毫不知情,你不要为了脱罪胡乱攀咬。”

    刘杉忙说道,“每一份状纸、公文的交接,都如实的记录了日期,记录簿在府衙推官房里,方总督一查便知。”

    方原令锦衣卫去苏州府衙取来了推官房里的记录簿,还有知府陈洪谧接收公文、状纸的记录簿,逐一核对之下,刘杉所说的确属实情,这份状纸在李林的手里,积压了三日三夜。

    方原指着李林面门怒斥说,“李林,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招认为止。”

    李林自知再瞒不下去,只能跪地伏法认罪,“是,是我招,刘杉说的全是实情,我是收了徐华的一万两银子,重写了一份状纸,交给了陈知府。唉!陈知府确实毫不知情。”

    陈洪谧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林、刘杉二人,在他印象里,两人也是政绩斐然,清廉官员的名声,突出冒出这么个大案,令他是措手不及,一个踉跄,几乎要站立不稳。

    既然此案陈洪谧确实不知情,纵然有渎职,但也无罪,方原令锦衣卫给他备了座椅,将他扶了坐下。

    陈洪谧自知二人罪责太重,苏州府衙肯定是保不了,指着二人长叹说道,“哎呀!你们,这么一个惊天大案也敢从中渔利,好糊涂啊!你们这是为什么啊?!”

    李林深拜在地,大哭着说,“这些年来,苏州府是一片太平,官府不敢贪污了,奸商、豪绅也不敢作案了。我们掌管刑狱的不比掌管财税、工程修建的,太平盛世,我们也就没油水可捞。每月就那么点月饷,再加上年末分的那点银子,太寒碜了。”

    “陈知府,我向你申请调任分管其他事务的同知,其他同知谁也霸着有油水的财税,工程不放。我们十年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不过是为了封妻荫子,不是过这种清贫如水的日子啊!唉!”

    方原听了他的话是哭笑不得,猛地起身呵斥说,“李林,你所说苏州府已是太平盛世,影响了你们做刑狱的捞钱,我是该赞同你,还是呵斥你呢?古往今来,读书人的职责不就是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到了你这里,却成了影响你捞钱的理由。你十年寒窗苦读,全读狗肚子里去了?!”

    “内阁,判案吧!”

    王秉鉴三人商议了一会,开口说道,“苏州知府陈洪谧,御下不力,犯渎职之罪,扣罚一年俸禄,以儆效尤。苏州府同知李林,死不悔改,免同知之职,剥夺举人功名,流放福建,终生不得做官;苏州府推官刘杉,与李林同罪,但主动招供,有立功之举,免推官之职,保留举人功名,放归乡里,终生不得做官。小吏郑六,衙役侯三等人,杖责五十,赶出府衙,终生不得录用。”

    苏州府衙众官吏犹如斗败的公鸡,却不敢再有微词。锦衣卫捉着郑六、侯三,打足了五十杖,直接扔了下去。

第395章 自罚() 
方原来回的巡视着苏州府衙的官吏,沉声说道,“诸位寒窗苦读十余载的同僚,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无义之财莫伸手。人应该为理想而活,而不该成为欲望的奴仆。我有一句小诗,与诸君共勉吧!”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具足,又想娇容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买到田园多广阔,出入无船少马骑。槽头扣了骡和马,贪污官职被人欺。县丞主簿还嫌小,又要朝中挂紫衣。作了皇帝求仙术,更想登天跨鹤飞。若要世人心里足,除是南柯一梦西。”

    他缓缓吟了这首民间流传的小诗,包括总督府的诸女,内阁三人,苏州府陈洪谧等官吏,还有围观的数千百姓都是默不作声,暗中流泪者不计其数。

    方原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带苏州府官吏下去,带信访处的锦衣卫上来!”

    连同锦衣卫同知秦展在内,信访处经办此案的锦衣卫被关押了十余人,尽数被押了上来。

    方原与秦展带着深深恐惧的目光一对视,心生些些的怜悯,开门见山的问,“秦展,你我之间就无须多言,你只要如实交代,我定会秉公执法。”

    秦展低了目光,没有任何狡辩,推诿,向方原如实的坦白,“方总督,锦衣卫信访处确实接到投递的状纸,但状纸上也书写了徐华草菅人命之事,却没有两百人之多,而只是写了拷打致死了六、七人。”

    锦衣卫搜查了信访处,也搜出了当时的状纸,交到了方原面前。

    方原逐一阅过,确实只写了六、七个女子的名儿,便向云姑等人问道,“这是你们投递到信访处的状纸?”

    云姑仔细的核实后,说道,“是,是,信访处的锦衣卫要求状纸必须落实真实的姓名,我们只知晓这六、七人的姓名,余下的都不知。”

    方原将状纸扔在秦展的面前,厉声呵斥说,“秦展,六、七人拷打致死的案子,锦衣卫还嫌小了哇?然后就不用去办了?”

    秦展叹声说,“事关大官商徐华,锦衣卫也去核实了。但土窑子里的女人本就是朝不保夕,死几个人再寻常不过。而且徐华还给了锦衣卫三万两压案子的银子,声称下不为例,回去就安抚、释放所有逼良为娼的女子,案子就压下来了。”

    方原怒斥说,“这么说来,锦衣卫今次还没有过失了?”

    秦展摇了摇头说,“方总督,锦衣卫监督不力,放任徐华荼毒百姓,确实是渎职,我认罪,接受一切责罚。”

    方原心知肚明,区区三万两银子怎么可能收买得了秦展?秦展之所以会徇私枉法,根本和银子无关,而是因为徐华乃是方原的亲信,背后更有苑夫人作靠山。他是牵涉进这种暗流涌动的后院派系斗争中,无法抽身了。

    秦展只是轻描淡写承认了收受三万两银子的事儿,便将所有罪责全扛了下来,就是在替方原的后院斗争遮丑。

    方原对他是感激在心,口中淡淡的说,“好,既然你爽快的认了,锦衣卫违法,乃是知法犯法,罪加三等。但凡信访处经手的锦衣卫,全部杖责五十,尽数流放福建。锦衣卫同知秦展,身负其他要案,先免职,杖责一百看押诏狱,待审实了其他罪名,数罪并罚。”

    秦展一听便松了口气,方原的处罚和苑夫人之前估计的一般无二,果然是先杖责再审核其他罪名,又朝保命的方向行进了一步。

    方原今日的公审该杀的杀,该撤职的撤职,该流放的流放,该杖责的杖责,不止大官商徐华被处决,连经办的苏州府衙,锦衣卫也脱了层皮。甚至连亲信中的亲信锦衣卫同知秦展也被免职、杖责、看押,惩处力度之大,已是相当严苛。

    内阁三人也料不到方原竟会处罚得如此彻底,在内心对他的大义灭亲还是相当敬佩的,便当众宣布公审结束,散会。

    “慢着!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公审怎么就结束了?”

    说话的人还是顾炎武,他甚至冲上了木台,朝着方原大喊大叫,胡琦的锦衣卫立刻将他押了。

    方原令锦衣卫松了手,正容问道,“顾先生,依你之见,谁是罪魁祸首?!”

    顾炎武指着方原面门说道,“不就是方总督你?今次犯案的徐华,是方总督的官商;渎职的苏州官府,归总督府管辖;包庇的锦衣卫,乃是方总督称兄道弟的兄弟。他们犯了事,你方总督一推三不知就结案了?方总督就没半点渎职?这是只杀小鬼,保阎王啊!”

    他竟敢当众斥责总督方原,嚣张至极,方原身侧的公主也看不下去,护夫心切,冲胡琦使了个眼色。

    胡琦怒而上前,呵斥说,“狂妄腐儒,胆大妄为,来人!将他拖下去审问,背后是不是有朝廷的奸细在指使!”

    顾炎武凛然不惧,反驳说,“天下乃是大明的天下,方总督权势再大,也是大明的臣子,朝廷派人来监控,也是理所当然。若是方总督想反了,尽可挂上反旗,何必遮遮掩掩?”

    “胡统领!退下!”

    方原喝令胡琦退下了,又冲着顾炎武说道,“顾先生言之有理,今次大案,我事先虽不知情,但案子出在我辖内,我身为浙直总督也难逃其咎,我此刻自请去了定国公的封号,以示惩戒。”

    “今次总督府会彻查徐家的青楼行业,但有当初逼良为娼的受害女子,全部责令从良,总督府会安排所有从良女子的生计。”

    “本督会再推出一项仁政,从明年始,但凡花甲之年以上的老者,总督府会给每人每年发放粮食一石,用于养老生计!”

    以方原的估计,明朝的平均寿命也就四、五十岁,能活到花甲之年的老者少之又少,整个浙直,福建,顶多也就不到百万人,这一项福利相当于每年多支出一百万石粮食,之前这些粮食是交给朝廷的,如今断绝了向朝廷缴纳田赋,多出的粮食也是堆在粮仓里,不如全拿出来做些善事,赢得民心。

    给花甲之年的老者分粮,还是一年一石之多,可说是大明开国以来更古未有的仁政,甚至放在几千年封建王朝,也是闻所未闻。这么一来,没有劳力的老人便不是一家人的负担,而是能给家里带来收入的财源。

    围观的百姓先是一愣,继而热烈的欢呼起来。

    “方总督!”

    “方总督!”

    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连出面来当刺头的顾炎武也是愣在当场,方原的这一项仁政令他是哑口无言。

    公审结束,方原令围观的百姓都退散了,只单单留下了之前带头起哄的顾炎武一人。

    顾炎武以为方原要事后报复,微微一惊,但他既然敢出来呵斥,便早预料到后果,该来的总会来,凛然不惧的回望着方原。

第396章 亲者痛仇者快() 
出乎顾炎武预料的是,方原满脸的和颜悦色,走近他身前,“顾先生,大明朝廷统治之时,能允许你办光明报,随意诋毁朝廷?大明朝廷统治之时,以你今次当面顶撞的作风,早被拖下去廷杖杖毙了吧!大明朝廷统治之时,这种事关皇帝亲信的大案要案,早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本督自问爱民如子,自问处处以圣贤明君的标准来治理江南。我以贤士待你,一直对你报以宽容,你却以恶言待我,顾先生是个读圣贤书的,孔孟教给你的,就是这种以怨报德?”

    顾炎武听了是无言以对,他口口声声大明朝廷,大明朝廷统治了江南三百年,江南何曾出现过眼下令刑狱同知都没了生计的太平盛世?何时实施过这种为孤寡老者发放粮食的仁政?真换了大明朝廷再来统治,也绝不可能比方原治理得更好。

    顾炎武是无地自容,面现愧疚之色,冲方原拱手说,“方总督,我,明日就关了光明报回乡里教书,再不畅谈国事。”

    方原拍着他的肩说,“不,畅谈国事没有半点过失,言论无罪。光明报更是要办,本督可是每一期都会抽空看上一看。若顾先生不办了,那本督就没的看了。”

    顾炎武稍稍一怔,方原的这番说辞倒是出乎他的预料,没想到他发行的光明报,方原也是看了的,再摸不清方原的心思,“这,方总督,你想做什么,直说了吧!”

    方原笑了笑说,“本督听说你的光明报,全靠销量收入是无法维持,还需要四处筹款勉强维持的,是吧!”

    与官府作对的报纸,哪个官员、富商敢来沾惹?光明报根本就没有大笔的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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