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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污成风的大环境下,谁愿意为了这点微薄的薪水就去与后金鞑子拼命?谁家没个妻儿,谁不愿高高兴兴的上班,平平安安的回家?
送上门来五十个鞑子,简直就是天赐刷经验的好机会,方原岂会轻易错过,他是心意已决,沉声说,“老四,去召集所有锦衣卫到驿站大院子里,我要训话!”
夜色降临,整个驿站的驿丞、驿丁、驿夫早逃了个干干净净,唯一还留在驿站的,就只余下方原这一行锦衣卫。
二十个锦衣卫早已从溃散的驿站诸人口中得知后金鞑子即将杀至的噩耗,恨不得立刻拍屁股走人,离开驿站这个是非之地,躲进滋阳县城里才算是安全。
驿站的大院子里,十余个火把照射着大院子是灯火通明,映射着无精打采,面带惊惧的一众锦衣卫。
方原站在众人前,大声说,“后金鞑子来了,距此驿站只有不到五十里,明日黄昏就会达到。”
众人是面面相觑,人人都想逃,却没一个敢站出来当第一个出头鸟,纷纷将目光落在秦展身上,只有他才能在方原说得上话。
秦展却知方原的心思不是逃跑,而是和后劲鞑子开战,他是左右为难,既不能得罪同僚,更不能得罪方原,以他平日里的性情,估计也就首鼠两端不吭气了。
方原的知遇之恩,却无论如何也要报答,秦展便豁出去了大喝说,“头儿怎么说,就怎么打,几个鞑子就吓得我们落荒而逃,还是不是下面带把的?”
生死关头,众人仍是默不作声,方原又给大家打气说,“据说后金鞑子劫掠了不少金银,还有妇人,至少有上万两之多,鞑子们是给大伙送钱财来了。今次歼灭这些后金鞑子,抢回的金银,人人有份!”
若不能晓之以理,便只能诱之以利!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方原就不信用钱财作诱饵,这些收入本就低微的底层锦衣卫会平白放过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
方原的攻心战确实有了些些作用,这些习惯了怠政的锦衣卫不会为了国家大义的理想去拼命,但却会为了大发一笔横财而蠢蠢欲动。
但,众人眼中除了对金银的渴望,还有对后金鞑子的恐惧,若是平白的丢了性命,再多钱财也没命去花。
方原善于察言观色,一眼便瞧出众人眼中的疑虑,要想鼓动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锦衣卫出来和后金鞑子拼命,单是靠金银的诱惑还是不够,必须要向他们证明,这一战,收益远大于风险,发财的机会远大于丢命的机会。
方原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便能攻其不备;再者,我们还有六十支三眼铳,六十支鸟嘴铳,装满弹一次,便能射击二百次,区区五十个鞑子,还不尽数歼灭了?”
他说得轻巧,但众锦衣卫却不是轻易被忽悠的,他们是心知肚明,若战场上的胜负能用火铳的数量来决定,明军就不会在关外被后金鞑子打得溃不成军,全无胜绩。
众锦衣卫里一个身形魁梧的青年汉子站了出来,反问说,“据我观天象,今明两日都夜无月光,双方都目不能视物。敢问方总旗,在黑夜里多少发火铳能杀伤一个后金鞑子,怎么确保这两百发火铳能击中更多的鞑子?我们的火铳在黑夜里会发出耀眼的火光,一旦后金鞑子顺着火铳的火光展开弓箭反击,就不是敌明我暗,而是敌暗我明,到底是谁偷袭谁呢?”
方原微微一怔,这人的反驳句句犀利,倒是个熟悉天象,精于夜战的老手,问出的话儿句句老道,令他这个战场上的菜鸟是哑口无言,看来还是将你死我活的战争视同儿戏了啊!
方原被他当众顶撞,却不见丝毫恼怒,反问说,“你叫什么名儿?”
青年壮汉本就是个耿直性子,还道方原当众下不来台,要寻机报复,他本就打着折道回京城的打算,大不了就不当这个锦衣卫,面无惧色的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景杰!”
景杰自报了家门,方原继续追问,“你从过军?上过战场?”
景杰丝毫不让的回敬他说,“五年前曾在卢督师的天雄军效力,中军任职,自卢督师受小人谗言,战死沙场后,我便卸甲回了京城,花钱捐了个锦衣卫的校尉混日子。我今次顶撞方总旗,只是不想兄弟们白白去送死,若方总旗不能相容,这个锦衣卫我还不干了!”
卢督师就是大明的名将卢象升,四年前率五千人孤军奋战,战死在关外,后被追封太子少师。
天雄军乃是大明为数不多的劲旅之一,卢象升战死后,天雄军也就烟消云散。
方原又虚心的请教,“景杰,明夜真的无月光?”
方原谦逊的不耻下问,这倒出乎景杰的预料,想了想说,“这几日阴云密布,明夜绝然没有月光,所以方总旗的偷袭之举,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臆想而已,真上了战场,必然一败涂地。”
以景杰从军多年的眼光,他的判断十之八九还是靠谱的,方原沉吟说,“景杰,谁说没有月光就不利于我们偷袭呢?若我们能瞧见后金鞑子的一举一动,那偷袭有没有胜算呢?”
景杰根本瞧不起方原这个靠着方正化的裙带关系上位的锦衣卫总旗,听他又在异想天开,哈哈大笑说,“敢问方总旗,没有月光,我们怎么能瞧见后金鞑子的一举一动呢?”
方原悠悠的说,“以你的说法,若是能在黑夜中清楚的瞧见后金鞑子的一举一动,此战胜算大不大?”
景杰稍作思量,便说,“若如此,则此战必胜!”
方原当即大喝说,“这便是了!景校尉,你愿不愿与我打个赌?”
景杰怔了怔说,“赌什么?”
方原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说,“若此战胜了,你认我作老大;若此战不胜,我认你当老大。”
景杰沉思片刻,以他过往的经验,擅长偷袭夜战的是后金鞑子,明军并不擅长夜战,何况是战力还逊色边军的锦衣卫。
他实在想不出方原凭什么能在暗无月色的黑夜中取胜,便说,“好!我与你赌!”
方原朗声说,“既然如此,明日便做好作战准备,将所有火铳填满火药。明夜,我们与后金鞑子决一死战!”
他此言一出,众锦衣卫的抗拒心已不如之前的强烈,在方原、景杰两人之前的针锋相对中,甚至还真的见到了获胜的希望。
这也是方原使出的心理战,正是要利用景杰的专业判断来说服还在犹豫怯战的锦衣卫,坚定众人的战心,鼓舞战斗意志。
接下来的就是如何解决在黑夜中视物的难题。
这,只能再次求助于万能的淘宝系统!
第9章 夜视仪()
方原安排了秦展、景杰二人领了所有的的锦衣卫,专职负责填充火铳的火药,还有扎上能抵挡后金弓箭的草垛。
回到房间的方原则将自个儿关在房间里,做好夜战的准备。
夜间视物的法子,方原在各类大片,还有电视剧里见识过,便是使用红外夜视仪。
二战时期,红外夜视仪就已用于美军攻打日本诸岛的战场。日军躲在全无光线的掩体、地道内,与美军周旋。美军投入大量红外夜视仪进入战场,便能轻轻松松的将地道内负隅顽抗的日军逐一点杀。
方原在搜索框里输入‘夜视仪’,一看价格,专业的夜视仪至少两、三千元一个,山寨的是两、三百左右。
战场,乃生死之地,一个失误便是一条,甚至数条人命,切不可使用成像技术、分辨率,甚至距离等性能指标都不靠谱的山寨版。
若二十个锦衣卫以三段击的方式轮流齐射,夜视仪就可以轮番交换使用,不必购买二十个,十个夜视仪也就够用。
但选择专业的夜视仪,再加上运费也就是三万元一个。十个夜视仪的总价也达到了惊人的三十万元,换算成银子就是三千两。
方原这次出门是公办外派,只带了些碎银子在身上,眼下是囊中羞涩,莫说三千两银子,就是三百两、三十两银子也是拿不出的,该怎么去找这笔巨额的银子呢?
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目光终于落在田弘遇携带的几个大箱子上,双眼猛地一亮,这不就是现成的金子?
这些金子是田弘遇来江南购买美女之用的,除了田弘遇私藏的家产外,还有部分是皇宫内库的皇银。私自使用田弘遇,甚至是皇宫内库的金银肯定会引起这位国丈爷,甚至是崇祯皇帝的不满,闹大了杀头的可能都有。
但眼下是危急关头,事出从权,方原的打算是先借用田弘遇三千两银子,等击溃后金鞑子,夺回了鞑子抢掠的钱财,再补上空缺便是。
方原有了这个冒险的想法,再加上天性胆大,当机立断的抽出绣春刀,二话不说,挥刀就将捆绑箱子的麻绳给斩断,打开一个箱子,内里果然密密麻麻的全是金锭,与之前估计的一般无二,田弘遇今次带来江南的,全是金子。
三千两银子,就是三百两金子,方原取出了三个百两重的大金锭,端端摆在桌子上,再将木箱给关了,捆上麻绳恢复原状。
他将十个夜视仪放进购物车,系统默认的普通快递一般到货时间是半日到一日。夜视仪到货之后,方原要先研究使用法子,还要给这些锦衣卫培训使用法子,时间也太过仓促,事态紧急,不能和系统的快递赌效率,便采取稳妥的法子,选择了加急快递。
“嘟嘟嘟!”
系统显示,“加急快递,加收运费一百两银子,快递会在三个小时内到货。”
方原看了看表,现在是pm9:23,三个小时后,也就是明日am1:00左右,收货之后,先熟悉夜视仪的使用法子,再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还有整整一日的时间培训锦衣卫夜视仪的使用法子,从时间上来说,应该是够了。
虽然加急快递要收一百两银子的天价,但也只能任由系统宰割。
方原选择了加急快递和金子支付,系统收去了他的金子,找回了百余两的银子。
不愧是加急快递,系统的发货效率真是神速,付款之后十分钟内,系统就已发货,到了am1:00时,购买的夜视仪就到货了。
方原拆开了一个夜视仪,照着说明书安装了商家赠送的的电池,打开电源开关。
因户外虽不能视物,却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无光环境,而是微光环境。在微光环境下,红外夜视仪是可以不使用红外灯作为辅助光源,无须出现之前电视剧里耀眼的红点便能做到在黑暗中完全的隐形。
方原吹灭了房间里的油灯,再打开房间的木门、木窗,门外已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方原举起新买来的红外透视仪,透过瞄准器朝黑暗中望去,院子里的情景一览无余。
驿站里的大门、石几、木栏、横梁,远处大树的树枝树叶,甚至树干上停着的几只夜枭的眼眉都清晰可见。
方原举着夜视仪,在目不视物的黑夜里绕着驿站走了一大圈,全无磕磕碰碰。
他是玩心大起,来到秦展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谁啊!”
房间里响起了秦展被吵醒睡觉后不耐烦的声儿。
方原懒得应他,再次敲了敲了门。
秦展从床上怒而起身,点亮了蜡烛,打开木门,往门外望去,却不见人影。
躲在门侧的方原使绣春刀的刀背将他手中的蜡烛给打掉了,火光一灭,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秦展还以为是遇上了偷袭,吓得连忙躲进了房间,连木门也没来得及关上。
“嘭!”
刚后退几步的秦展却察觉到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在目不视物的黑暗中还能准确击中自己的后脑,人是绝然做不到的,这,不是偷袭,而是,遇上鬼了!
秦展这个恐怖的念头一生,顿时惊得丢了三魂七魄,但黑夜中却见不到一点光亮,只能手忙脚乱的去翻找烛台。
“嘭!”
他伸向桌子的手腕又被敲了一下,疼得赶紧缩手,凭着回忆中房间的布局,胡乱摸索着走到床前,正要上床,脚踝又被一击而中,他站立不稳,倒在了床上。
“鬼大爷!饶命啊!我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你怎么就找上我了?”
秦展已认定是鬼魂所为,吓得在床上连连求饶。
“哈哈哈!”
方原在黑夜中见了他的怂样儿,忍不住大笑起来。
秦展听出是方原的声儿,但举目望去,却仍是不见一点人影,忙问,“是头儿吗?”
方原闹腾够了,也充分证明了夜视仪能在夜战中发挥巨大的作用,便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光亮。
秦展见果然是方原,手上还拿着一个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