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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张敞惊道。
“那张兄可知道,明明陛下已经登基六年,为什么在圣旨的开头,要写上初登皇位呢?”石显继续问道。
“不,不知。”
“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为什么。”石显淡淡道。
“张兄虽然远离朝廷,但不可能不知道霍光霍将军吧。”
“鄙人虽见识浅薄,但是霍光霍将军乃天下皆知啊,权臣霍光,竟然能行废立皇帝之事,在一月之内废掉了昌邑王刘贺,说起来,这瑕丘县府,以前就是受昌邑王府官制之内。”
“霍光既然能废了刘贺,自然也能废了当今皇上。陛下自从即位以来,小心翼翼,为了让霍光放松警惕,特赐霍光开府之权,有了开府之权就可以单独处理政务而无须经过皇帝审阅,这就等于把官员任命,人事调动,统领军队的权力都交给了霍光,而霍光只需要再处理完一切事务后,向陛下禀报即可。”
石显叹了口气继续说:“陛下虽表面服从于霍光,但是暗中却一直在积极巩固自己的地位,我因长时间服侍陛下,又做事机灵,深得陛下信任,替陛下办了不少事情,所以才能做到中书仆射的位置。去年霍光新死,陛下凌厉果断地收回了所有权力,得以亲政,所以陛下才在诏书中说初即大统啊。”
“原来如此,陛下这个皇帝当得确实不易啊。”张敞叹道。
“现在,我该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了。”
“什么?”张敞还沉浸在石显刚才的叙述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兄你是聪明人,猜猜陛下为什么派我来给你送圣旨呢?”石显笑道。
第十章 大风将起()
“莫非是陛下恩宠于你,知道你是章丘人,让你作为天使,顺便可以回家看看。”
张敞试探地说道。
“看来张兄久在江湖,对朝廷的事真不了解,你只猜对了表象,并未了解陛下的深意。”石显神秘地道。
“陛下英明神武,下官怎么能猜出陛下的心思。”张敞忙道。
“霍光死后,陛下收回大权,对霍家人明升实降,霍光之子霍禹被升为右将军,又迁大司马,却没有印绶,手无兵权,其侄霍云,霍山野分别被封为冠阳侯,平乐侯,皆无实权。霍家子孙知道被夺了权,阴谋造反,造反就要推翻陛下,另立一位新皇帝,你说这新皇帝谁当合适呢。”石显问道。
“这天下还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恐怕,恐怕。。。。”张敞怕说错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不敢说。
“你我并不是外人,但说无妨。”石显道。
“广陵王刘胥,他是孝武皇帝的四子,恐怕也只有他适合做皇帝了。”张敞道。
“你说的没错,广陵王是孝武帝现在的唯一儿子,不过,自从上次和刘延寿阴谋造反失败后,他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姑且不论是真是假,陛下已经宽恕他一次,量他不敢再次造反。”石显道。
“那,这天下恐怕没人能陛下更有资格作为皇帝了。”张敞道。
“不,还有一人,而且他现在就在山阳郡!”石显狠狠地道。
“你是说,废昌邑王刘贺。”张敞大惊。
石显点点头道:“霍光列数了刘贺一月之内犯下的一千余条罪状,凡人就算再荒淫,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犯下千条罪状呢。这只不过是霍光废帝的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陛下派你前来,是为了让我配合你,除掉刘贺?”张敞大惊失色。
“就凭你,还不足以让陛下委以如此重任。”
石显讥讽地笑笑,继续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有资格做山阳郡太守吗,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德高望重,所以才被举为孝廉,而是因为你兄长张晟。”
“难道是兄长的推荐?”张敞在心里暗暗感激,没想到一向大公无私的兄长还能想起他这个弟弟。
“张兄你是老糊涂了吗,要说推荐也应该由上一任山阳太守,还轮不到你兄长,只不过张晟比较时实务,在霍家和陛下之间,果断地选择了陛下,他为人老实忠厚,是少数没有和霍家勾结过的官员,而且又力大勇武,深得陛下信任,被陛下任命为虎贲中郎将,保卫陛下的安全。是我在陛下面前提醒陛下说张晟还有一个弟弟张敞,与我是同乡,可作为心腹委以重任。所谓的察举孝廉,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石显不屑地道。
“原来是这样,多谢君房的举荐,臣当为陛下之命是从,不负仆射的举荐之恩和陛下的重托。”张敞道。
“你上任以后,时时刻刻派人监视昌邑王的一举一动,并要探出昌邑王是不是有远志之人,警惕他的谋反迹象。”石显命令道。
“臣遵旨,若昌邑王有谋反迹象,是不是要马上派兵控制住他?”张敞问道。
“不,你只需要收集证据就行了,陛下还要留着他,引蛇出洞。”石显看着张敞阴阴笑道。
“过两日我要回章丘一趟,这么多年的恩怨,是该做个了结了。”石显狠狠道。
“那我派人送仆射过去?”张敞问道。
“你这小小县府的军队我就不需要了,我只需要杀手!!”石显冷冷道。
“张某一定尽心去办。”
“张兄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石显又恢复了笑容,起身要走。
张敞把石显送出大门,不觉脊背冒出了凉汗,没想到,十多年过去,石显竟然变得如此让人恐惧。
阎猛正训斥儿子阎勇:“你说你,胸无大志,偏偏非要娶那个韩家的丫头片子,我还指望着你能娶达官贵胄家的女子,日后升迁也能有所屏障。偏偏那个老不死的韩谷还不领情,老子如此给他脸面,他却要回家和女儿商量商量,商量个屁,他要是敢不同意,老子就敢把他家砸了。”
阎勇道:“韩家女儿年轻貌美,孩儿想娶貌美的女子并无过错啊,况且联姻也有利于阎家韩家捆在一条绳上。这是为父亲分忧啊。”
“你总能给我找到各种借口,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啊,哎呦,对了,被你这混蛋小子气过头了,差点把正事忘了,你姑父要你带些人去陪那个从长安来的天使去章丘走一趟。”阎猛想了想道“我本来要让你带着县府的军队过去,但是你姑父非说天使不用军队,带着你的那群狐朋狗友就行,鬼知道这天使是怎么想的,不过有一点一定要记清了,一路上要学着讨好天使,说不定天使一高兴,也能把阎家弄到昌邑去当官呢。”阎猛心里打着算盘。
“孩儿谨遵服命。”阎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
昏暗的烛台下,韩莺静静地听完父亲的陈述,一言不发。径自回到了闺房。
韩母和韩父商量着,阎猛做县丞这么多年,又即将上任县令,若不答应这门婚事,恐怕阎家会打击报复韩家,而且那天在席间,韩谷明显听出了阎猛威胁的语气。
韩家在县里一直都是打杂的状况,替县府整理,抄写文书。阎家不过是忌惮韩家克己奉公的口碑,不过要撕破脸皮,想要对付韩家轻而易举。
“可是那阎勇确实不是什么善类,此子常常出入赌场青楼,和一些流氓无赖厮混在一起,虽然表面上谦逊有礼,但是内心阴险至极,恐怕莺儿要是嫁给他过不了好日子啊。”韩母听韩父叙述完,轻轻的叹口气道。
韩父也轻轻叹道:“如果阎猛真能许你当上县尉,那么韩家在县府也算有了一席之地,有韩家在,莺儿应该不会受到委屈,不过阎家公子浪荡的性格,怕是难改了啊。”
“时候不早了,夫君赶紧回房睡吧,明天还要去县府整理文书,莺儿的事日后再说吧。”韩母陪着韩父回房中安歇。
屏风后面,闪出一个倩影,静静地看着父母的离去。
第十一章 桃之夭夭()
倩影感觉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角,低头一看,不知妹妹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边。
“姐姐,父亲母亲真的要把你嫁给阎公子吗?”
韩莺摇摇头道:“不,我不要嫁给他。”
闺房中,姐妹两人躺在床上谈心,透过轻纱帐,朦胧的月光照在地上。
“姐姐讨厌阎公子吗”韩玉问道。
韩莺摇摇头。“我并不太了解阎公子,不过听爹爹的话,阎公子不仅是个浪荡公子,而且颇有心计,听到他的名字,我就觉得有些害怕。”
“那姐姐喜欢陈公子吗,陈公子身长八尺,饱读诗书,有男儿经纬之才,只是游手好闲了点。”韩玉说道。
韩莺霎时羞红了脸,自从上元节过后,每次别人提到陈汤,她就会脸红,是陈汤送她示爱的红木簪子,还有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娶她,这场景在她心里无法抹去。陈汤在别人眼里是个彻头彻底的痞子混混,但为什么出身书香门第的韩莺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呢,或者是因为陈汤每次来借书时给他讲的头头是道的大道理,抑或是无论生活多么困苦,陈汤的心中总是充满阳光和自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喜欢叫他陈公子,也许在韩莺眼里,他虽然穿着破旧不堪,但举手投足之间比起世家子弟更像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她也曾求过父亲帮助陈汤混个一官半职,为他那远大的梦想铺下第一块青砖,无奈父亲在县府人微言轻,并不能帮助陈汤。她还想在生活上帮助陈汤,为了保全他的面子,把细软夹杂在他要借的书简里,但是每次陈汤都把她如数夹在书里还回来,还责怪韩莺粗心大意乱放钱物。
为什么在别人眼里十分不堪的陈汤在,在她的眼中是如此优秀,难道是因为陈汤是除了父亲之外与她交流的最多的一个男人吗?韩莺心想。
陈汤这日又到了韩家还书,这一次,他把看了很久的《谷梁》《公羊》还给韩家,谷梁,公羊是齐鲁之学,也是今上的偏好,陈汤想趁此机会仔细研读,以便有朝一日有所能用,不过他再不还就来不及了,因为他即将要辞行去服役了。今天他是来辞行的。
汉制,男子二十岁就要在官府登记。从二十三岁起正式服役,直到五十六岁止。男子20岁傅籍,此后每年服劳役一月,称“更卒”。23岁以后开始服兵役。陈汤已经每年在县里服了一个月的兵役,今年23岁,应当开始正式服役了。
等了很久,韩莺才出来接待他,笄礼过后,韩莺身着深衣曲裾,衬托出柔美的身材,更显出女子的曼妙玲珑。
“今天陈汤来,一是为了还书简,二是来辞行的。我就要去县府服兵役。”
“恩,”韩莺点点头,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陈汤没有想到韩莺是今天这个反应,想要说的话又憋到了嘴边。
“希望陈公子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莺儿在家也会替公子高兴的。”
“莺儿”陈汤显得有点激动。
“你知道我在县府当一年正卒,表现好就可以调到长安当卫士。在长安凭我的实力我可以升任校尉羽林郎的。到时候我会回来风风光光的娶你,你能否等我回来。”陈汤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舍。
韩莺却有意闪躲陈汤炙热的目光。
“我就要嫁人了”
韩莺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在陈汤心中如同雷鸣。
“什么,莺儿,你要嫁人了,嫁给谁?为什么?”一连串的问题不喘气问出来。
“县丞阎猛替他儿子向我父亲求婚,我父亲为了自己的仕途,很可能同意这门亲事。”
“是阎勇,又是这个杂碎。”陈汤啐了一口。“
“不,你父亲不会同意的,我现在就像你父亲求婚。”“你父亲在哪里?”陈汤显得异常激动,双眼红红的。
“陈公子你不要这样。”韩莺生怕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躲在屏风后偷听的韩玉不小心插了一句话。“我父亲在县府。”
“小玉!”韩莺责备道。
陈汤想到没想,转身就跑出去了,韩莺想让家丁拦住他在,怎奈陈汤力气太大,家丁根本挡不住。
“姐姐,说不定父亲会同意的,他知道你喜欢陈汤,父亲又那么疼你。”
“你不懂,这样只能把事情办得更杂。”
韩谷正在审阅文案,一个衙役前来报说:“一个衣衫破烂男子在县府门口喊着要见您。”
“哦?”韩谷带着疑惑匆匆走出来。
“韩书佐,抱歉在您办公时打搅您。”
韩谷认出是陈汤。问道:“有什么事找我要跑到县府来。”
陈汤道“陈汤是来求婚的,请求您把女儿韩莺嫁给我。”
“什么?你小子吃错药了吧。”韩谷嗔道。
“请求您把韩莺嫁给陈汤。”陈汤不卑不亢。
“理由是什么?”韩谷压抑着心中怒气。
“因为陈汤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