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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婕妤不耐烦的拍了拍软榻;道:“先说坏的”
小宫女上前一步;悄声:“江郎将没了前方传来军报;说是他自己轻率莽撞的缘故;申将军向皇上请罪呢……申将军和云将军本来不同意郎将的决策;奈何郎将执意;便让他领了一千士兵;打一个什么平安关;可路上遇到了埋伏;那一千人全部折损;他自己也身负重伤。是云将军舍身救……”
江滨死了?还是因为他自己错误的决定?
“会不会……会不会获罪?”
小宫女歪着头想了片刻;道:“兴许会……听闻皇上龙颜大怒;连夜召了好几位大臣;等到天亮;又给申、云二位将军了旨意;也许就是说如何处理郎将尸体的。”
王婕妤一脸喜色;随即笑道:“傻姑娘;这可是顶好的消息;怎么说是坏的呢也罢;你还听说什么了?”
小宫女闻得夸奖;喜笑颜开;连忙又上前一步;道:“这才是顶好的消息呢;娘娘听了必定高兴……江婕妤;生了个白胖的小皇子呢;皇上他……”
松石鸀釉雕凤凰牡丹纹梅瓶哐啷一声;被拂到厚厚的羊毛描花地毯;干脆利落的碎成了两半。
王婕妤怒目圆瞪;双手死死的攀住软榻的扶手;那白玉般细腻的双手青筋暴露;而她的声音;已经扭曲得可怖:“居然……真的让她生了儿子”
江雨晴
这个她恨不能剥皮蚀骨的女人
自己是新皇登基之后;从世家贵族当中挑选出来;第一批入宫的妃嫔。除了皇帝为太子时贴身伺候的张德妃和贤妃;就是自己资历最深;位分最高。她相貌也娇媚;身段也玲珑;着实受宠了一阵子;哪怕皇后入了宫、贤妃生了皇子;皇上对她的怜爱也是亘日持久。就是在那江雨晴进宫了;才分走了自己的宠爱
只恨自己当年一力攀附废后;打压江雨晴;此次新后位主中宫之后;皇上对她一直不闻不问;份例不减、名分不改;可已经整整数月没来自个宫里了;长庆宫的宫门都要发霉了
本以为江雨晴一副幸子气;只会酸溜溜的吟诗、病怏怏的弄花;皇上对她的兴趣也就那么多;可谁曾想;居然叫她一路高升;此时又生了皇子;皇上不给她加封才怪
若真的叫她加封了;岂不是更爬到自己头上了
她凭什么;一个没相貌没出身的小丫头?
等一下;她生了皇子;位分呢?
连忙示意那小宫女继续说;便听得:“皇上封了忻妃;说是这个字很好;有个典故的。汉高祖北上打匈奴的时候;是在一个叫忻州的地方摆脱了追兵;六军欣然而归。又给小皇子取名为靖;是天下安定的意思。”
“可是……她哥哥分明打了败仗;还死在了北方?”王婕妤不可置信的摇头;杏眼布满愤怒的血丝;“皇上是不是对这个狐媚子女人迷了心窍?”
“忻妃生产之后身体十分虚弱;恐怕听了这个消息太过悲伤;从而损了心神;故而皇上下旨;谁也不许在忻妃面前提起江郎将之死……”
王婕妤恶狠狠一笑;道:“谁也不许提?本宫这就收拾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忻妃知道本宫倒要瞧一瞧;皇上能将本宫怎么样?”
娘娘可是魔怔了?
那小宫女被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跪下哭道:“娘娘万不可这样做;这样触怒了皇上;娘娘可怎么办啊?”
王婕妤一咬牙;恨道:“索性一死百了;反正本宫被撩在这冷清的宫里;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小宫女见主子冲动;只好死死拖住婕妤裙摆;泣不成声:“娘娘不要激动啊;这样做;对娘娘有什么好处呢?”
“是啊;有什么好处呢?王婕妤会因此获罪;而忻妃;只会得到皇帝更多的怜爱。”
主仆两个正哭作一团;却惊闻水红缂丝绣鸳鸯的帘子之外;轻飘飘的传来一个妩媚的女声。
那声音柔软如绢;魅惑如妖;却一字一句的打动了呆愣在原地的婕妤。
“不过;如果你知道了忻妃最大的秘密;只怕事情;会变的很有趣……”
那轻软的绸子垂地帘幕如水波一般微微晃动;只见一角湖水蓝的裙摆;轻轻的;又摇了一摇;挑绣了五彩祥云的绣鞋上;一粒一粒的小珍珠;盈盈的浮现了乳白色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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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片刻缠绵()
五千幽魂,成为江滨冒进的殉葬,从此无家可归,只能停留于荒凉偏远的北国,再无可能衣锦还乡,与家人团聚。
平安关从此,是大周志当中,一个闻者叹息行者悲歌的痛。
上官云潇静静的站立在雪地当中,四周是一片厮杀过后的狼藉。血肉模糊的残肢,残损的盔甲,还有挥之不去的,浓烈的血腥味道。
冷雪如星,无声坠落于她单薄的肩头,使她看上去有与世隔绝的悲哀。
“如果不想说话,我可以只陪你看雪。”
他轻轻上前,对着她僵硬的背影,一笑悲悯。
云潇没有动,只是淡淡道:“我没能救出他——在箭雨当中,我尽力,可还是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他离我那么近,好像伸手就可以触摸,但……他就那么倒下,身上扎满了箭,似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易初寒微微皱眉,篝火隐约,映在他修长的身姿,显出他肩膀如同刀削。有些心疼的抚上她肩头的落雪,他脸上带了一丝凝重:“江郎将会很欣慰,看到你不仅收复了平安关,还重创了与杜魁勾结的高丽军队。现在杜魁已经是负隅顽抗了……”
“不,”她哽咽,“我说的不是这个。‘元日,战于平安关,险败,继而援军至,大捷’,这些很简单的,可它们只是史书中供后人凭吊的冷冰冰的字句,而我是亲自经历过,感受过……战场的残酷。大哥,我现在不止一次在想,我父王……他死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也像江滨这样,身中数箭,雪染荒野,可是,当年,谁去救他了?”
她哽咽片刻,徐徐道:“我从前还不忍心,我还担心自己罔顾亲情人伦,可是我已经认清楚了,曾经这么残忍对待我父母的人,我为何还要看着她舒适惬意的躺在宫里,在我奋力厮杀生死难卜的时候?”
“……大哥,我决定了。等这件事情做完,我就跟你回家……”她泪意涟涟,慢慢攥住了他袖口,“快刀,才能斩断这一切。我在上京,太优柔寡断了!”
易初寒长长舒了一口气,缓缓伸手将云潇带入了怀中。触手,是雪的冰冷,还有一丝不熟悉的硝烟与血腥味道,可他微微垂眸看去,她竟在轻轻的畏缩颤抖。
他心头一酸,微微用力,将她搂的更紧,眉宇间的温暖,有融化她心境冰寒的力量,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云潇,我等着你回家呢……”
是的,她还有他……
横跨生死,不论阴阳,他都会在她身后,默默的给她支持。
云潇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心中的悸动。这一天,她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残暴,太多的杀戮,太多的漠然,此刻,她有了易初寒,何谓他求?
她轻轻踮起脚,将自己苍白的唇,郑重的烙在他的唇边。
这一刻,杀气萦绕却旖旎无边,这一对自小相知相守相爱的伴侣,在沙场,做出最真诚的盟誓。
哪怕只有这片刻的缠绵,她也够了……
铭记此刻的温存与感动,接下来的上官云潇,必然会是,勇武独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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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志·高宗传》载:
疏影才气,天下无双;东成谋略,自负其能。
乾元四年二月初九日,东成将三万骑击杜魁之子并高丽军队于兴山,而使疏影将其射士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可千余里,欲以分杜魁兵,毋令专走贰师也。疏影既至期还,而杜以兵八万围击疏影军。疏影军五千人,兵矢既尽,士死者过半,而所杀伤叛军亦万余人。东成、疏影且引且战,连斗八日,周兵死者过半,周矢且尽。东成乃令士持满毋发,而身自杀数人。会日暮,吏士皆无人色,而东成意气自如,益治军。军中自是服其勇也。明日,复力战,而军师易初寒亦至,高丽军乃解去。
乾元四年二月十五日,发布檄文曰:高丽逆天理,乱人伦,暴长虐老,以盗窃为务,行诈诸蛮夷,造谋藉兵,数为边害,故兴师遣将,以征厥罪。翌日,东成、疏影度西河至高丽,获首虏二千三百级,车辎畜产毕收为卤,捕伏听者三千七十一级,执讯获丑,驱马牛羊百有馀万,全甲兵而还,益封青三千户。得高丽王,俘王室二百一十八人,以为大捷。
(注:感谢司马迁大神以及《史记》,让我编写这一段的时候省力不少。^。^)
后人们翻开这卷似还沾血腥气味的史书之时,无不为申东成、云疏影之军事才华而惊叹,而这一战,不仅奠定了大周在中原地区又一次的霸主地位,更代表了一个新的纪元。
大理、楚国、齐国纷纷来朝,重宣敬仰大周之心意,愿永结为好。其中,楚国七王亲自来京,迎娶大周贵族之女,容氏佩之。其聘礼盛大,叹为观止。
年轻有为的高宗,其雄才大略,其功绩卓著,必将永载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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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频传来的捷报,并没有打消容舒玄心头的焦躁,他烦闷的在偌大的御书房中踱步,手里紧紧捏着的,是一份薄薄的奏折。
是王婕妤上书的。
她先是忏悔了自己曾骄傲无端,在后宫之中罔顾礼仪;接下来,她却说出了一件惊天秘闻。
忻妃江氏,乃是谋害贤妃高氏的第一凶手!
在一同送来的供状当中,是高氏贴身婢女雪儿的证词:“……江妃曰,湖上风大,命我等回宫,为娘娘取披风……当时亭中,只有二妃。”
也有当时巡逻侍卫的证词:“我等十二人本应巡逻湖边,江妃宫人称某处有可疑人影,引我等去看……高妃落水,本是可救。”
还有上阳郡主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女证词:“郡主疑江妃品行不端,命高妃暗中观察,若有切实情报,应告知于郡主。数日之后,高妃落水身亡,奴婢心中十分怀疑。”
若是只有证词也罢,偏偏还有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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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永垂史册()
一个小巧玲珑的荷包当中,装了四个沉甸甸的金镯子,是从已经引咎自裁的内务府建筑主管住处搜得的,还有一个语焉不详的纸片,上有“左起,七格”之字。
金镯子虽然普通,但是宫里的样式,这些份例都是记档的,少了什么,一查便知。
而贤妃落水的地方,正是亭子里,从左起第七根栏杆!
他很想控制住自己向雨晴一问究竟的冲动,因为这样一问,她纯洁无暇的形象将会彻底摧毁;他也很想不管不顾,可是贤妃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这样忽略她,岂非不义?
罢了,让他再想一想……
年少时的因缘机遇,成婚后的夫唱妇随,还有此时的……心灰意冷,孰轻孰重?
跟随他多年的小合子自然看出了陛下的不豫。
自从王婕妤上书以来,陛下就十分的沉郁难安。不过两三日功夫,竟然有些茶饭不思的意味。他也不知道王婕妤在奏折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但从陛下的表现来看,应当是十分重要的大事。心疼主子的小合子心念一转,知道陛下该听些好消息,便悄悄的迎了上来:“启禀皇上,云将军来了信儿,说是……三月十三日,一定回京。”
容舒玄终于放下了奏折,慢慢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个日子对于上官云潇来说,很特殊。
是她冒充上官绮月的第一天,也将会是……某个人显贵生涯结束的第一天。
她在遥远的前线厮杀敌寇,他在看似安稳的朝堂积蓄力量。
只等待……那永垂史册的那一天!
小合子见皇帝似有宽慰之色,想起近日的规矩,便又哈了哈腰:“皇上,乐坊的水尚宫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宣她进来。”
简单的说了一句,容舒玄回身,慢慢在龙椅上坐下。他将那奏折压在砚台之下,抬头看看款款而入的蓝衣女子。
她着了一件雪里金百叠宫锦云裳,并湖水蓝色凤尾裙,乌云一般的青丝盘了落落大方的螺髻,只用一根素银的簪子固定。耳边,却有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耳钉,将她一双本就清澈的眼睛,映的如湖水般盈盈。
她轻移莲步,那一双五彩丝绣祥云的舞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