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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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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仁有些讨好地对释珍说,“都头,这种事我自己都能干的。”释珍哼道,“废话,我也能干。可你也不想想,院子外头那些人都在看着,你一个小小的捕快,也敢扶着喝醉酒的两位高官夫人出去?”王仁听了就不再说话,

    那个女囚上来,抖出两件套头的宽松的大袍子,将柳玉如和樊二人捆绑的双手罩起来,头上再蒙了一块丝巾,让人乍一看,似乎西州天山牧总牧监的两位夫人不胜酒力的样子。

    她先半架半拖地扶了柳玉如出去,院子里是一架有篷子的马车,王仁掀开了车帘,妇人看看没人,一伸手将柳玉如抱起来放在车里,然后再去取樊莺。

    这一切都做好之后,她有些讨好地问释珍,“都头你放心,我是不会乱说的!这两个女子我不用猜,一定极是销魂的。”

    释珍低声喝道,“你胡说什么?把本都头看成什么了!这是夜审,闭住你的嘴巴,和县太爷也不要提!”

    他对王仁道,“送这娘们回监去!把她们的随身之物一点不剩地拿来。”等王仁回来,释珍道,“我们走!”

    王仁赶着马车,释珍在后边跟着,经过院侧的马厩时,樊莺的那匹马叫了起来。王仁问,“都头,这两匹马可不能放在这里,不然县太爷明天见了,一定会问我们夫人们是怎么走的?”

    释珍想想也是,便过去牵马,但是两匹马都不那么听话,把个都头拉扯的身子都站不稳当。有心让王仁来牵,可是王仁还要赶车。马不住地挣脱,释珍连把它们拴到车后都是不能。

    天色越来越黑,时间已是不早了。他心急,看到县衙唯一的驼背老马夫正好端着料盆走出来,便道,“你来拴马”。

    老马夫听话地走过来,好容易把一匹马拉到车后,不防它一摆马缰,甩得老马夫一个跟头跌到地下。释珍道,“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好了,你就牵了它们随我走”。三人牵马赶车出了县衙。

    柳玉如和樊莺到了车里,晃着头把蒙着的纱巾摆脱,车里黑黑的看不清彼此的模样,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送到哪里去。一会儿,听王仁问,“都头,要送去哪里?”

    没有听到释珍说话,似乎是在用手指着方向。果然,二人感觉马车在路上一拐下了大道,车子颠簸起来。

    听王人道,“老头儿你脚下快些,都头说了,把事办完之后,会请我们喝夜酒去。”老人“喔喔”着以示听到了,在夜色笼罩的山道上背更显得驼了。

    也不知在路上走了多久,听王仁又问道,“都头,这两个人我们要送到什么地方去?”听释珍道,“到此时我也不瞒你,你难道不知道是去哪里?”

    王仁在辩认着,有些可惜地道,“都头我大概猜出来你的意思了只是,这两个女人就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

    王仁道,“都头,那个小些的支支愣愣的可能不好摆弄,万一弄个不好我们恐怕连命都丢了可是那个大些的,往深山里一藏,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为什么不”

    “你懂个屁,不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万一让她跑了的话,我们焉有命在!那个姓高的还不撕碎了我们喂狗?别以为他办不出来。”王仁便不说话,马车继续颠簸。

    柳玉如和樊莺在车里听了,两个人一起无声地落下泪来,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西州再也没机会回去,高大人那些人也再见不到了。

    看样子释珍和王仁根本就没安好心,两个人悲从中来,想开口大骂,但嘴巴却都被堵着,连骂也骂不了。

    最后,马车终于停下,夜风渐起,偶尔拂开车帘,把一丝潮湿乎乎的冷气吹到车里。释珍对着车内说道,“两位夫人,对不住你们了,在下也是身不由已。不过此处山高谷深,也不会有什么人常来打扰两位夫人,倒是个不错的安身处。”

    王仁仍不死心,对释珍道,“都头,反正她们也跑不得了,这里再无外人,何不听听她们怎么说呢?万一有人回心转意的话岂不是”

    释珍“哼”了一声,并没说反对,老马夫在远远的地方牵了两匹马也不上前。王仁颠颠儿地跑过来,掀开车帘,只把柳玉如嘴里的那团布扯去,“柳夫人,有什么话你就说,也许会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你可得千万把握好了。”

第388章 反唇相讥() 
高峻从陷阱中爬出来,并不见方才的那个人,却见在炭火的嘴里叼着根野藤,他就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想象不出那个人是什么来路,牵起炭火往山头爬。

    这面山坡几乎直立起来,但是在恍若无路的时候总有下脚有地方,看来平日里也有些人从这里上下。

    不过,天上的月光再也看不见,站在半山腰上似乎能感觉到风中的水气,莫不是要下雨了。正在发愁,他猛然听到在头顶斜上方不远的地方有个女子在呼喊,似乎喊的是“高大人——”

    他原来因为耳边的风声听的并不确定,耳朵一竖再听,这次居然是两个女子的喊声,而且听的更清楚了,一个是柳玉如,一个是樊莺。

    他精神一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候听她们的喊声就不大对劲,加之喊声中夹着极度的悲愤与绝望。高峻再想仔细辩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回忆着,好像声音是从左上方传来的,但是那个地方怪石突兀,炭火根本上不去。

    他在原地找棵小树,先把炭火拴在这里,手托了它的下颌,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炭火的前额示意它别叫。随后只身提了乌刀,往左面更加陡峭的山崖上跳过去。

    王仁一拿下塞住柳玉如嘴里的布团从车辕上跳回去,柳玉如深深地吸了一口冷风,一张嘴先喊的就是“高大人”,也许这就是她今生最后一次喊他了。为着不让樊莺有这个遗憾,她喊过后一歪头,又把樊莺嘴里塞的东西咬下来,樊莺也喊。

    释珍有些气极败坏地冲过来,冲着二人喝道,“再喊,马上就把你们连车带人推下悬崖去!”

    王仁听了也上前道,“你们这样喊有什么用?这里是离着当阳县衙几十里的深山,前后都无人烟,又是这样的时候,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的。你们还是有什么话尽量说说,免得此生有遗憾。”

    柳玉如和樊莺喊过之后,四下里一点人声都没有。柳玉如说,“遗憾是一定会有的了!就是我们自从与高大人在西州分别,到死也不能见他一面”说着就哽咽住了。

    樊莺道,“要死也让我们死个明白,我们姐妹是死在谁的手里。你说你是王达我们却是不信的,王达我们姐妹都见过,他再怎么说也曾经是一位西州的别驾,岂会做你这样下三滥的事情!说,你到底是谁?”

    西州别驾一词似乎深深地触动了释珍的内心,他站在那里,目光越过马车前边黑洞洞的悬崖,看到无限遥远处,缓缓说道,“今天王仁在这里,我也不介意对你们说说我就是王达,错了管换。”

    释珍道,“还说什么别驾,我多年的打拼,竟然全都毁在了高峻的手上,这也是我大意了。他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像个过街的老鼠,若不是碰到一位高人,今天王达就站不到你们的眼前了!”

    柳玉如哧了一声,轻蔑地问道,“那么我就有些信了,因为王达那人的的确确不怎么光明磊落。他背地里写诬告信送去长安,想致我家高大人于死地,这正是咎由自取,哪知法网恢恢你真是活该!”

    樊莺也不屑地说,“一个别驾,以前有哪个县令敢在你的面前挺过胸脯?你却放着好路不走,非去害人。弄得自己跑到一座偏僻的小县来给人做都头,别驾侍候县太爷,你不觉得脸上抹不开么?”

    随后又说,“是了,也没什么抹不开的,反正已经换过了面皮,谁又能知道你原来是谁,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柳玉如接道,“正是,不过你的老底这一下子又都让我们听到了,我们死了不打紧,但是你这个狗腿子却也知道了,小心他出卖了你去邀功请赏!”

    王仁一听,不由得在暗处去摸腰间的刀把。看看王达似乎已经看出这对姐妹有着挑拨的意思,并未在意自己,先把紧张的心松了一松,但是心中就加了戒备。

    释珍听了并不生气,说道,“你挑拨个什么劲儿?今天的话说过就不算数的,就让谁去告,县太爷是信他还是信我?反正你们也快赴阴曹了,与你们讲一讲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樊莺道,“我们女人说过的话还算,你就先不算了。你快些不要讲了,啊呦,可别让我们姐妹污了耳朵!一会我们还要去地府里听鬼叫,估计那也比你的话中听!”

    柳玉如说,“妹妹这话我信,估计王达那个小人坏事败露之后,恐怕连在家乡教个私塾都没有人敢聘用吧,不把人家好孩子给教唆教坏了?”说罢,二个女子在车里哧哧而笑。

    王达此时也生不起气,只是哼了一声说道,“还真是让你们猜对了,我回到家里,真是想着去教私塾的,那些土包子们却不识我的才学!我愿意做么?做个都头不比那个强上万倍!别驾有什么了不起,这里照样有人对本都头惟命是从!”

    柳玉如在车中说,“王都头,你不要费话了,不要误了我们姐妹赶路,只是临走前想听一听你是怎么换了脸皮的,可不可以对我们说一说?”

    樊莺道,“这还用听?瞧他那副黄巴巴的样子,一定是把脸浸到了猪粪里沤出来的,姐姐我不要听,听着恶心!”说着一个劲地冲着柳玉如使眼色。

    王达和王仁是站在马车的另一侧,夜色这样黑,如果有一人哄住他们,另一人由另一边下去倒可以一试。

    但柳玉如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不动身,王达似乎极想说一说此事,便道,“说说又怎么了,有一位高人就会此法。他得了我的重金,便对我说,人要想改变容貌并不难,简单的是改变一下服饰、发式、或是多吃少吃让自己人变胖变瘦,或是吞炭什么的让自己人嗓音改变,谁又能认得出来?”

    樊莺说,“我不信,不蒙一张人皮面具是不行的,不然脸上只抹了颜料,像今晚这样的天气,恐怕一下雨,到家就全变回来了。”柳玉如也点头说是。

    王达笑道,“高人之法你们哪里知道,蒙个面具也不行的,要不要每天洗脸?要不要像我一样每天面对着衙门里的大小官差?”

    樊莺道,“你要脸做什么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倒有那么一些想听听了。和姑奶奶说说,是怎么变化的。”

第389章 宝刀歌谣() 
“反正你们也算是将死之人,我就满足你们这个要求吧,”王达说,“这位高人对我言道,“人之面貌关乎内心,所谓的相由心生,每天总想些阴谋之事,那一定会在容貌上表现出来的。”

    樊莺接道“这是不假,我就知道我柳姐姐每天都是想的善良事,不然怎么会这样好看,可是王达你就不同了,总想着害人”。

    王达不理她,接着说道,那位高人说,易容不简单的。要想彻底改变相貌,就要从五脏上下手,只有改变了人的五脏,那么五官面貌是再也不会有人看得出来的。

    他给我服用了独门的药物,重在改变我的肝和肾,比如有一种药物就是由牛骨粉和鲶鱼骨粉、再加上硝石等矿物制成的。吃下去以后肝和肾如同换过,脸色就这样黄了。而且人也消瘦下来。

    “你的肝肾都不行了,一定生不如死吧?”柳玉如关切地问。

    不知怎么,这句话刺到了王达的心尖上,他有些声色俱厉地吼道,“你还说!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做这鬼事情!”

    王达痛苦地想,相貌是改变了,但是他原来一直引以为傲的胡子也没有了。因为肾气受了极大的损坏,他时常腰疼,于房事上更是废人一个。此次他被中书舍人王前明使着手法送到当阳县来任都头,王达的一妻一妾谁都不随他来。

    他恨恨地说道,“人谁无恨,我王达眼下什么都好,只是再无力亲近女色,如此大好的光阴就这样一天天流过去了!这都是高峻那小子逼的我忽然改变了主意!王仁,你去看一看,这两个女子你要哪个,我送给你了!”

    王仁惊喜地问,“都头,这可是真的?”

    “当然,我说话算话,我劝你还是要那个大些的稳妥一些。去说说吧。”

    王仁听了立刻伏身到车辕上,掀着车帘去看,看到柳玉如和樊莺往一边靠着,谁都不瞧他。“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成了此事,我就不做这个捕快也是可以的,我要带了她隐居在南阳,在丹江口做个本分的渔民,捕些白鱼、糖蟹过活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腰上传来一阵无法忍耐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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