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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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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造船大计一刻不能停,三月出兵,就有的是时间驯服盖苏文这头牲口。

    而此时,剑南道的事情出得有些太及时了,如何应对,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有些举棋不定。他问道,“江南道造船一事进行得如何了?”

    有人回道,“陛下,江夏王坐镇鄂州,造船一事没有片刻迟滞,进度略有提前”

    皇帝忽然想起了在鄂州抓住的那个协理输绢的钦差,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于是问道,“剑南道输绢一事,朕的那位小钦差,可有什么信到?”

    话刚至此,殿外有人奏道,“陛下,黔州有信到——”

第557章 我愧见你() 
有人把信呈上来,皇帝看是黔州刺史府送来的,他打开来看。底下的大臣见皇帝半晌无语,面色上一刻比一刻地阴沉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帝说,“朕有些不适,从今日起罢朝三日!!”

    他起身离了龙座,转身后,眼角不被人察觉地涌出两行泪水。十二月壬寅日,承乾卒于黔州徙所。李承乾是他与长孙皇后的第一个儿子。大的喜欢小的娇,只是,他太不让自己省心了!他吩咐内侍道,“李承乾葬以国公之礼他的妃子可有安排?”

    “陛下,目前不知去向,我会从速派人去黔州察访。”

    皇帝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回到了后殿,皇帝沉浸在无可名状的悲痛之中,他想起了自己妻子。

    那时承乾初生,他与皇后两人凑头俯视,见他宽额明目,不哭不闹,都以为奇。将他立为太子后,皇后待之极为严厉。记得有一次,太子承乾的乳娘,提请增加东宫日常所用器皿。皇后知道了说:“太子患无德与无贤名,器具少了些有何计较?”便一口回绝了。

    皇帝想,若是皇后仍在,也许承乾不会有这样的结局,皇帝的心一阵刺痛。

    贞观十年七月二十八日,长孙皇后撒手离他而去,那年她只有三十六岁。此时她温婉的面容浮现在皇帝的眼前,皇帝却闭上了眼睛,有些哽咽地对她道,“我愧见汝!”

    皇后去世之后,是自己出于对皇后的思念,对承乾太娇纵了!李承乾早已被贬为了庶人,而一个庶人之死,又能有多大的动静?也许皇帝只能以这种形式寄托对儿子的哀思。

    三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兵部关于剑南道的奏章也就一连压了三天。这时又有人报,“陛下,江夏王有飞信到。”

    “快拿进来!”

    皇帝展开信看,江夏王的信中只有短短数言,回禀的是江南道造船的进度,二月底,百艘大船可足数提前完工。江夏王怕皇帝忘了,特意再把西州别驾高峻的功劳摆在了前面。

    信后所附的内容才是重点,那是高峻和李道珏从雅州送到鄂州、又从鄂州马不停蹄转送过来的。无论是李道珏、还是高峻,他们的意见是不要擅动剑南道的兵力。

    这封信来得太及时了!族弟李道珏的能水有多大,皇帝是极清楚的。他相信这封信绝不是高峻一时心血来潮而写的。剑南道闹得这样凶、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只言片语送到,那么这个仅有的建议就显得犹为重要。

    皇帝对这个未曾谋过一面的年轻的西州别驾是相信的,在皇帝的记忆里,这个人出道时间不久,经历和处置的事情却不少。有些人穷其一生的时间、也罕有办妥了这么多大事的经历,这些事情件件涉关帝国军政走向,而他却件件四两拨千斤,而且未尝败绩!

    皇帝想,若不是耽误了这三天,也许发兵的诏令早就下去了。

    他从头梳理了一下自从下诏剑南道造船以来的桩桩事件,如果兵不血刃平稳处置了剑南道的乱局,那么他的大政方针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了!

    剑南道地处西南边陲,那里羁縻州府占了一大半儿,无论从哪方面讲,让剑南道造船的决定都有些把握不大的感觉。细想想当时自己下诏给剑南道时,心里就有一丝探探底的想法——他想看一看剑南道到底能承办多大的事情。

    李道珏第一次上奏章把造船之事推给李道宗,皇帝并不感觉突然,因而没过多考虑就同意了。皇帝退而求其次,只要求剑南道输绢。他从李道宗前几次的奏章里得知李道珏又在考虑减绢的事,他就有些不高兴了。

    江夏王有些怵见他雅州的这位兄弟,而是极力向皇帝举荐高峻到雅州去,皇帝同样想再看一看这位西州别驾的能力。

    高峻去了之后,雅州的李道珏变得平平静静起来、现在还破天荒上奏章给他出主意了!反倒是剑南道乱了起来。

    而高峻还不让动兵!那他就再看看!

    想至此,皇帝的心情无由地好了起来。高峻的用意表明了他的担忧,这也是皇帝一直以来考虑过不止一回的问题:因为地处边陲,民情复杂,剑南道的军力有些过于的庞大了,费用居高不下,人闲生事

    他吩咐道,“晓谕下去,明日恢复早朝。”随后又吩咐,“有件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叫中书省即刻下诏,连夜送剑南道”。

    剑南道,雅州。

    高峻与樊莺二人一身戎装、各带兵器,飞马出了飞仙关。雅州的东、西、南、北各有一道关口,南边飞天关、东北鸡栋关、东边竹菁关,而要过沫河往吐蕃地界上去,要出西边的飞仙关。

    樊莺在马上问,“师兄,我们此行的把握有多大?”

    高峻说,“哪有什么把握,也不知我义兄松赞当初送我这把乌刀时诳没诳人他说过这把刀能调动他吐蕃的人马,我没试过,说不大好呢!”

    樊莺也知道这件事,但是时隔这么久,人家改没改了令都说不好。她骑在马上想,即然没什么把握,为何李道珏让师兄带些人,他却执意不带呢?

    樊莺刚刚要嗔怪他,就听高峻又道,“要是这把乌刀不好使,那么我们死在一起还是有把握的总不能我死了,让李道珏惦记你”

    樊莺嘴里要嗔怪他的话,让他这一句一出口,感觉再没什么好怪他的了,这个姑娘心里不由得一热。

    自从随着他去焉耆那次,师兄在月夜下的淡河中对她有过片刻的温存抚摸,其他时候彼此都是在不停的奔波,此去吐蕃果真是凶险十分,而他能以这样的理由带上自己,那么自己还有什么遗憾呢!樊莺赶上去与他并骑,对他道,“成与不成,我们都要再跨过沫河来的。不然,你舍得崔嫣姐么?”

    高峻哈哈大笑,说道,“我向来是说不过、要打得过,打不过、一定要跑得过,夫人,跟着我你就放心吧!”

    樊莺暗道,我这是怎么了,让他这个说不过的,动不动几句话就说得感动起来!

    “师兄!你等等我!”她催马追了上去。

第558章 一地鸡毛() 
飞仙关的关令姓徐,四十四、五岁,他看到一对俊男靓女骑着马从雅州方向来,男的是一身普通的棉袍,女的却是一身胡服,两人说是要过关。

    验明了他们的身份,关令想不到这个年轻人会是这样一个吓人的身份,语气立刻就谦恭下来,对他们说,“钦差大人,出飞仙关沿着大道往西北二十里就是沫河,河上是方圆上百里内唯一的一座通向吐蕃地界的吊桥。”

    高峻问,“桥头有没有唐军?”

    关令说,“有一座柘林军镇,不到二百人。”

    高峻问,“镇将叫什么?”他知道一座不到二百人的军镇,镇将是正七品下阶。

    关令说,镇将叫丁英。高峻和樊莺听了要走,关令对他们说道,“高大人,下官听说眼下沫河那边正有吐蕃人马集结,柘林军镇已经下令:无关之人不得过关”

    樊莺道,“钦差大人是无关之人么?”

    关令一下子被问住,高峻笑着说,“关令大人是好意,夫人,对关令大人要客气一些,”关令不住地点头,又道,“高大人,昨天夜里便听到柘林镇方向有喊杀之声你与夫人可要多多小心!”

    高峻谢过关令,与樊莺打马上路。

    出关后地势一直往上,关令所说的这条大道也只能走得开一辆车。二十里的路一眨眼就到了,两人驻马在至高处,先听到涛涛不绝的河水翻滚咆啸,像开了锅一样。高峻对樊莺道,“飞仙关至少该建这这里,而不是窝在山底下。”

    樊莺手搭凉棚往山下看,果然见一道黛青色的深峡上架着一座白线似的吊桥,桥的上边影影绰绰的,有几个黑色的身影在忙碌着。

    桥这边的开阔地上有一座唐军营地,围栅作垒、白木营房,营边上坚着一杆旗子,离得远看不清旗上写的什么字。

    高峻和樊莺二人刚刚骑马接近了营地,便有唐军在营门边把守,一个年轻军校离远了抬起手制止道,“什么人?军镇重地、大战在即,请你们速速回去,不要再往前走了!”

    高峻不听他的,一边往前走,一边高声道,“军爷,不好意思,我与夫人从雅州城来,要过沫河到逻些城去探探亲戚,不让过去怎么行?”

    “逻些城?你们往那儿去干什么?不知道眼下两边正在紧张?我看你们是细作还差不多!说说看,逻些城是你什么亲戚?”

    两人已经到了大营门边,高峻闻到从营内随风飘出来一阵炖鸡的香味,有五六位唐军小校提着血乎乎的几只木桶从营外回来。而在营内,不远的木房子里有两个身影一闪,让高峻大起疑心。

    此时天色正当中午,他笑着道,“不瞒军爷说,我和夫人要去逻些城要看望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下的大哥——吐蕃大首领松赞。”

    守门的小校一听,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放他们过去、还是再盘查些什么,因为松赞的名字他是知道的。这时从大门内的一座营房里有个人冒了下头,“把他们拉进来,丁大人要问他们话!”

    年轻的唐军小校连忙一闪身,“进去吧,见到我们镇将大人不许隐瞒,问什么说什么!”高峻、樊莺下了马往里走,有军校过去要拉他们的马,但被炭火长嘶一声,吓得倒退几步,就不再敢上前去牵,任它们在营地外遛嗒。

    高峻一往里走,便看到营房的后边随风吹出不少的鸡毛,后边还听到有鸡嘶之声,像是还在宰杀。小校打开门,“将军,二人带到!”

    有位中年将官端坐在里面,旁边还有几名手下,看他的装束即是柘林镇将,在他们的面前,一张大桌上摆满了做好的山珍野味,地上一拉遛儿放着几只酒坛。

    有人恰好进来问,“丁将军,要不要请客人过来?”高峻确认他就是丁英。

    丁英摆手让那人先等等,而是上下打量了高峻和樊莺一阵,目光灼灼好一会儿才问,“听说你们是去逻些城,是去见松赞么?”

    高峻道,“丁将军,你真好耳力!外边的河水声音地这样大,你还能离着这么远听到。”

    丁英问,“不要恭维我,你只说说,你方才的话是哄骗军校、蒙混过关,还是确实?从实招来,我便不为难你。”

    高峻道,“回丁大人,在下说的句句是实,就是与我夫人往逻些城去。”

    “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不要等我当场揭穿了你,那时悔之晚矣!”

    樊莺道,“你这位将军可真有意思,难道我们非要骗你几句你才相信?那么我告诉你,我们两个是安国镇来的细作,专门往逻些城去报信的你该相信了吧?”

    “放肆!敢和我们丁将军这样说话!”旁边的人不干了,作势去抽腰间的佩刀。

    丁英抬手制止了那人,说实话他并没机会见吐蕃的松赞首领,当下问道,“既然你说松赞是你大哥,不妨对我说说,他长什么样子?”他一指樊莺,“你来说,说错了本将军把你丢到沫河的深谷里喂鱼!”

    高峻道,“将军,我与夫人刚刚定下亲事,这是要带她去逻些城拜见我大哥松赞,她一次未见过他,要怎么说?”

    “那就你说。”

    高峻道,“我大哥三十几岁,中等身材,白面黑须,目光炯炯,不喜穿吐蕃服饰,日常喜穿绸服”话音未落,便从屋外一推门进来一个人,这人面膛黝黑,络腮胡子,头上是一顶豹皮花帽,却是个吐蕃头目。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卫士,也是吐蕃人打扮。

    樊莺有些奇怪,心说既然两边对峙,为何在唐营里却出现了吐蕃人。她看高峻,见他不露声色,对进来的人也行了礼道,“这不是我大哥的手下吗?真是好巧!”

    丁将军说,“先别套近乎,你的那些话再对我的客人说上一遍,是真是假自然知道。”

    吐蕃人道,“不必了,我都听到了,白面黑须的人多的是,如果只凭前边半句,还有些不大确定,但是他说我们大首领喜穿绸服,却不是一般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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