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回事。
原来是刘采霞夜里独睡,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儿,也不知她如今过得怎么样。如果真像刘大人所说,女儿随了她父亲找个好人家,那为什么自己夜里梦到她时总是十分的凄苦?难道梦都是相反的?
刘武问明了缘由,也是这么安慰着她。又想起当初自己对她瞒了女儿的真切消息实在是出于好意。本来嘛,女儿被卖是女儿一人受罪,又何苦再加上她妈妈?
不过刘武想到自己当初对刘采霞的承诺,因为这些日子杂事过多,真的没有认真的想过兑现的步骤。这让刘大人回想起来倒像是自己虚意骗了刘采霞似的。
高大人来找他时,刘武正低头想着这件事。他与高大人不隔心,把这事对高大人讲了出来。高峻说,“找这孩子如大海捞针,既要看运气,还要看那孩子的造化不知刘群头可提起过她女儿有没有什么特别好认的地方?”
刘武说,“这我倒忘了!”又脸红着道,“高大人,幸亏是你问,你说我怎么没想着问她呢!等回家一定好好打听。”
高大人说,“如果有标记那是最好,我去让罗大户曹通过州府的渠道想想办法。如果没有,我就放你和刘群头的假。这事宜早不宜晚,等孩子大了就认不得了。你们要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定州四下去找,一定会找到的。”
高大人这样推心置腹地出主意,让刘武大受感动,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事业上一直委委屈屈不能伸展,一切的好转竟然都是从那晚自己同高大人的夜谈后才开始的。像高大人这样的上司真是可遇而不可求,自己在差事上要是再有一点点拖懒,那就良心难安了。
所以,当高大人要求他抓紧增建马厩时,刘武二话不说,立刻出去布置。
牧场村街上拆房可是件大事,这说明人们背地里嘀咕了许久的搬迁正式地开始了。人们吩吩涌到冯征和万士巨那里,他们两个是高大人指派主管此事的。人们问价钱、定房子,性子急的已经操持着开搬了。
而一些老人孩子还有些妇女们没事了就跑到大街上看热闹。高甜甜也让她妈抱了出来,母女俩找了处背风的角落看那些人拆房。
高峪和王允达两边收购的旧房掺杂在一起,高峪打算好了,拆房也不着急,做好了计划一天拆它一两处。不为别的,只为做个声势,而且哪里夹缠不清就从哪里拆起。
如此一来,王允达他们的那些旧房更显得像是一个个弃妇,越发的不值钱了。
杨窑姐的租屋两边正好该拆,此时房东、房西尘土一片。她也没什么客人,也是这两天她由谢家二哥那里不多不少套来了六十两银子,也不指望这两天。她甚至想着两边拆完后再努努力,就能在新村里买一套大些的院子,那时自己就不做姑娘,也要做起鸨妈子试试!
因而她心里跟凉水似的,也出来看热闹。正好一眼看到了谢氏母女,杨窑姐看她衣着光鲜、面色红润,出了高大人的院子满村都找不出比她好看的了。心说人和人的命真是不一样,自己最早与高大人产生了交集,如今却还在做着买卖。也只能想法儿琢磨琢磨谢家二哥了,反正高大人有话又不怕什么。
谢氏正抱了孩子站在那里,她大嫂不知何时凑了上来,见面才说了两句话,她大嫂就哭起穷来。谢氏对她大嫂一直没什么好感,此时一手抱了甜甜,一手把冲了大嫂那边衣襟子上的尘土拍了拍说道:
“嫂子,我有什么办法,想当初街上夜里敲了锣叫人挖坑,我生着病背了甜甜还出来找活儿,也没见你和我大哥出来,现在急也没用挖坑的活儿也没了。要不我替你和高大人说说,让大哥去牧场里搬砖去?”
谢大嫂为难地说,“你做妹子的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人扶个油瓶都能闪了腰总归你和他是一母同胞”
谢氏道,“一母同胞不假,可是大嫂你说这话有点晚了,我眼下靠不住一母同胞,我们母女只能靠高大人。再说,同样是一母同胞,我二哥他们怎么不像你们一家?”
“哼,你还说他们,不知夜里发了什么利市,出来上茅房都拣了成百的银子!”
谢氏有心气她大嫂,就说,“这事我知道,那天晚上有个好心人看你们日子难过,本打算一家送你们五十两来着,只是他也不愿意进去见你们,趁黑把银子投进了院子,怎么,大嫂你没拾到么?那就怪不得人了。”
她大嫂眼睛一亮,“好心人是不是高大人呢?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他,你给我个准信儿,高大人哪天去的,我也好去你二哥那里要回我们那份。妹子你是不知道,我们不去要也让你二哥与狐朋狗友们喝了酒了,糟蹋了身子不说,还把大好的银子浪费了。”
谢氏看她大嫂猴急的样子道,“我可没说是我家高大人。”
她大嫂道,“妹子你总是要行行好,去你二哥那里说上一声才行。”
如此软磨硬泡了半天,看看也没打动了妹子,她大嫂转而得意地道,“妹子你也不必这样,谁还看不见谁!别看你现在吃喝不愁,我猜呀,等高大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再有甜甜的好处喽!你不趁着眼下的时机为甜甜也为哥嫂谋弄下一些些,看你将来交了算盘怎么办。”说罢扭身走了。
大嫂的话让谢氏一股气上来,也不说句“回见”,看她走远才回味起来,觉得一股凉气由脊梁骨钻上来。
她想起那天樊莺与柳夫人的话,樊莺说等柳夫人生了儿子,要做他的干妈。“现成的女儿在此,樊姑娘为什么想不到来认?看来远近是人管不了的!”谢氏眼前一阵子一阵子发黑,她在女儿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抱起甜甜回了家。
高峪的人正在拆房,交河牧的王副牧监骑了马来了,他带了几个手下一上来就阻止着不让干。王允达也叉着腰站在了拆了半截的房基上,这边的人只好停了下来。
高峪拆房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了,王允达和陆牧监的心里一时比一时的凉——看来高大人兄弟两个真要放弃这里了。新村的地方要比这里大上好多,人们搬过去以后,旧村址上还真没什么必要再盖房子。
真要是像高峻所说的将来把这里用做马粪场,那他们几个的大批银子就沤到了马粪里了!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豁出脸去阻止他们再拆下去。有房子在,他高大人计划中的的马粪场就用不起来。
可是陆牧监与高大人同在一处为官,肯定是不会出头的。而王财主又没那个胆子,贾富贵的胆子早就让高大人吓掉了,能出面的似乎也只剩下王允达。
王允达站住了位置,冲高峪的人嚷道,“你们要拆也可以,不要震动了我房子的地基,不要把土烟飞到我房子的院里,再说还有风水关着哩总之你们不能再拆!实在要拆也行,你们出银子把我这些房子买了去,我马上就走,绝不阻拦。”
人们马上报与高峪知道,高峪来了以后冲王大人拱拱手道,“这房子实在没什么用了,想着可能拆出几块砖来,不省得我费工费火地去烧?既然王大人不乐意,那我就不拆了我去拆村头的那半截小楼,那里一定不会震动了王大人的地基,风水也离得大老远。”
说罢,招呼了手下人去拆村头的小楼。王大人站在拆了一半的废墟上,忽然发现这些拆到一半的房子更严重地影响了他的“风水”。眼下这半半啦啦的破败样子倒不如拆干净瞧着舒服,他甚至有了去叫他们回来的冲动,又抹不开面,只是站在那里运运了会儿气就走了。
谁知才吃过中饭他又带了四个人来,此时村边的小楼只拆了个头儿,他带来的那四个人趁高峪的人去吃饭,一人拿了个蒲草垫子往小楼的四角下一坐。他们这近乎耍赖的做法也没把高峪难倒,高峪招呼手下人道,“别再砸了四位兄弟,先不拆了,放一放,人手分到两座窑上帮忙去。”
王允达一看人家那里忙得热火朝天,自己这边四个闲人像是摆设,显见着高老爷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高牧监更是自始至终连个面都没露,他就这么干守下去?
王允达正两下里为难,却看到从西州来的大道上驰来了几匹马,为首的正是他的哥哥王允达,后边是罗得刀和几名随从。
王允达让人晾了一天,总算见到了亲人,他想着正好把这件为难的事情对大哥讲上一讲、讨个稳妥的主意,于是几乎是蹦着来到大哥的马前,高兴地问道,“亲哥,你怎么才来!”
高峪看到了来人是王别驾,也从窑上走过来见礼。
王达看到村中处处拆了一半的房子有些不解。高峪道,“王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些房子真的是砸在手里了,想拆两块砖王大人也说不行,只好先扔一扔了。”
王允达也伸了脖子仰了脸等他哥哥的指示,没想到王达一听,挥起巴掌“叭叭叭”打了王允达三个大嘴巴,嘴里训斥道,“我说你的牧场怎么会一天不如一天,原来是你不务正业!你倒用眼看看,这里除了你,还有那位牧监在这儿像个泼妇似的耍赖?陆大人在吗?高大人就更不必说了,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你打醒!”
王允达摸着肿起来的腮帮子,有委屈也不能说,他知道大哥这里是出了新情况了。就听王达说,“罗大人,麻烦你带我去见见高大人,西州郭都督有关柳中牧、交河牧的处置方案要马上传递给他。”
第80章 两牧合并()
罗得刀应了一声,领了王别驾去牧场里找高大人。临迈步之时,王别驾悄悄对兄弟王允达使个眼色,也让他跟上。王允达用手捂了火辣辣的脸跟在别驾大人的后面。他带来的那四个人扔了蒲草垫子追在后边问:“王大人,我们还占不占地儿了?”王允达不好当了人回答。四人没得到王牧监的明确指示,又追在后面问了一遍。
王允达走在罗得刀和他哥的后边,让人问得不耐烦,扭回身来闷声在一人屁股上狠踢了一脚,指指自己的脸也不说话。四人想了想,夹起蒲草垫子灰溜溜地撤了。
王别驾等人在柳中牧场的议事厅里见到了高峻。王达长话短说:郭都督经过深入考虑,决定对西州柳中牧、交河牧的机构作一下调整。他说到这儿,王允达才明白为什么大哥会让他随了来。他那颗因为损失五百匹马而提了十多日心脏再一次跳得没了个数。
高峻问,“不知郭大人是如何安排的?”
王别驾道,“郭大人说,皇帝陛下对高峻大人的官职是下了专门旨意的,这个任谁来了也不能随意变动。而且五品往上的职事官要经过吏部审核,权限并不在州府。眼下鉴于柳中牧三位牧监职位上的矛盾,以及交河牧因近期的损失已经不足中牧的规模,这才决定对两个牧场进行合并。”
在场的几人马上就明白了王别驾话里的意思,第一个感到失望的就是岳青鹤牧监。本来柳中牧的马匹总数已经到了五千多匹,怎么说这些人都要水涨船高地往上迈两级,但是别驾大人的话让他的这个希望之火灭掉了。
郭都督的意思很明白:西州没有权限升一个从五品的官职,而太宗皇帝除了高大人之外并没有提出给别的人加官。如此一来就算柳中牧已经达到了上牧的规格,吏部那些看着皇帝眼色行事的官老爷们也不会欠欠儿的再提这件事。
第二个心里晃上忽下的是陆牧监,他眼下就是中牧副监,从六品下阶,很明显柳中牧和交河牧合并之后一定就不会再是中牧了,怎么也会是实打实的上牧规模。那自己这个副牧监会不会按正常的路子上升到正六品下阶呢?
陆牧监想,如若这样提升自己,并不会触碰到从五品这道线,西州是有权利的。那样一来自己岂不是与岳大人平起平坐了!可是一想这未免太让岳青鹤难堪了。因此他伸了脖子想听王别驾的下文。
还有一个就是交河牧的王允达,他最关心的是自己在这样的变革中会捞个什么样的位置。如果两座牧场不合并,那他几乎就是面临着降职一条路了。现在合并了,又是他大哥亲自来传达郭大人的这个安排,这里面莫不是自己的大哥从中使了什么力气?
几个人中最是心里踏实的就只有两个人:高大人已经听出来,不论怎么样变化他这个唯一的从五品是不会这变的,谁让皇帝陛下特意下达了旨意呢?今天就是自己与岳青鹤牧监在职务上划分清楚的日子,因而他不着急。
再一个不着急的就是牧丞刘武了,不管怎么变动,只要高大人稳坐最高处,他刘武就永远只须踏实做事,自己最烦的那些欺欺诈诈、勾心斗角的事情就不会找到身上来。
众人等了一会也不见王别驾再有下文,首先是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