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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7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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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武将,他岂能不知陌刀的紧要!但有高审行连字都写了,他凭什么多话?谁说得清楚,这件事不是高峻授意的?

    刚刚,李士勣在丰州任果毅都尉的手下李志恩,又派人传来一封密信给他,李志恩在密信中说了一件天大的大事,也与高府有关。

    这件事来源于莒国公唐俭的老兄弟——警县县令唐季卿。

    唐季卿闲着没事,心里窝屈,同样的以牧监起步的程处立,此时已经是北方五牧的总牧监了,而自己看起来也只能是这个县令了。

    往南,再到长安来得瑟又不敢了,那就往北边去吧,丰州折冲府的李志恩也是高峻的受害者,他到李志恩那里去。

    李志恩好酒好菜地招待,两人可以相互诉诉委屈。

    若在平时,这件没根没据的事,打死唐季卿也不敢出口。但这次,共同的敌人、再加上酒,这件事便让唐季卿给抖落出来了。

    唐季卿大着舌头对李志恩说,“现任鸿胪卿高审行,有、有件大逆不道的事,只要摆出来,老子保管他什么也不是。”

    ——高俭离世、高审行在丁忧期间,曾经逾制强暴过一位年轻的女子,就在子午峪的山顶上——那时翠微宫的子午谷皇家行苑还未建起来呢。

    李志恩大喜过望,打不过高峻,膈应一下他老子也不错。但唐季卿就再也说不清详细的了。

    因为在宜春院,那个亲王府骑曹参军马洇的犯妇吕氏,当时只是言尽于此,再往下问,就说什么也不说了。

    李志恩绝对相信,酒后吐真言,唐季卿不会是胡说泄忿,因为吕氏虽然眼下已不在长安了,但她毕竟还活着呢。

    谁知私下里动动厉害、吓唬吓唬,她不会把什么都讲出来?

    李士勣捏着这封信,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说不清这个消息到底有多大的可信程度,一时间也想不透,这件事到底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前两天在殖业坊的石桥上,高峻五夫人崔嫣与高审行的冲突,也大有细究的价值,看来这位鸿胪正卿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啊。

    英国公吩咐,“去叫颜麻子来,叫他今晚在离府远些的地方,找间酒店,安排一间密室算了,这不好,因为有宵禁,客人怎会尽兴呢!”

    “国公,要宴请谁?”手下人问。

    英国公斟酌了斟酌,说道,“这样吧,我要到黄峰岭的别院去,在田庄里请我的客人,还可以过宿、夜里也不必往城中赶。”

    “国公,到底要宴请谁?”手下人再问。

    李士勣说,“鸿胪卿。你让大管家到兴禄坊去,防人耳目,只须对鸿胪卿说,老夫有一件涉关到他的大事,不得不与他单独说,他会应邀的。”

    把手下亲信打发走后,李士勣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再把这几件不着边际的事串了串,发现有了些眉目。

    但还须见到高审行之后,察颜观色旁敲侧击,才会更清楚下一步的行动。

    看起来,鹞国公高峻胡作非为、无所顾及,却一点儿小毛病也抓不到。而高审行看起来步步莲花,其实脚底下虚得很。

    军阵上最讲究窥敌之虚,一击必中,势如破竹,也许自己宦场上的转机,就在鸿胪卿这里。

    午后,兵部侍郎没事人一样再去兵部,发现高峻没在尚书省都堂。

    他静等天黑。

第1144章 还是长了() 
午后,鹞国公高峻的两位夫人——四夫人、也就是夏州刺史思晴,还有八夫人、外宫苑总监苏殷,居然同时与太子李治请假,而且看起来很急。

    按理说,这两个人有事都不必与李治说,她们这样的级别和实际的身份,几乎就等同于自由官员一样,有事与尚书令说一声儿也就是了。

    而尚书令与她们就在一个屋檐之下,这两名女“官员”就算消失半年,也没有谁想起来问一句的。

    但她们偏偏郑重其事地与太子提出,体现着眼中有人,李治很欣慰。

    外宫苑总监苏殷的理由是:自离了黔州,她已经许久未去祭扫过李承乾的陵墓了。她要去看看,不然南方很快便进入雨季,那里总也没有人管的话,会很不成个样子。

    太子对他的故嫂的这个请求狠狠地发了一番感慨,承乾是太子的胞兄、同父同母,又是不再对他构成任何威胁的胞兄,此时,李治的心里充满了纯一水儿的亲情。

    他对苏殷早已化身为尚书令的如夫人、还能想着李承乾的事有些感动,在得知尚书令并不反对、然后准假的基础上,太子认为自己也该有所表示。

    李治授意宗正卿,从内府的帐上拨款四百万钱给外宫苑总监带上,再给黔州刺史府去话,对苏总监到黔州后的有关事宜给予全方位的、全方位的配合。

    宗正寺无须拿现钱,拿了也带不动,他们要做的只是给黔州去函,传达太子的谕令。然后钱由黔州出,宗正寺只须会知户部,将这笔款子从黔州下年的赋税中扣除就行了。

    夏州刺史思晴只是挂名的刺史,她的理由是,自兄长思摩去世之后,颉利部百姓幸赖皇帝与太子的关照,此时能够安居乐业。

    但身为思摩的妹妹,对颉利部族眼下生活境况的关心,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就是她了,她要去实地看一看。

    李治想,这就与苏殷的事由异曲同工啊!那怎么也不能厚此薄彼,身为太子怎么能想着亡故的胞兄、而不想着治下的民众呢?他下谕令给户部,拨款四百万钱,给夏州刺史带上!

    以仁孝闻名的太子殿下处置了这两件事情之后,觉着这一天很有意义,他跑去温泉宫,与皇帝陛下说这件事。

    高审行从永宁坊鹞国公府里出来,骑马回了兴禄坊,一路上神情恍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胜券在握的局面,怎么一下子就砸了。

    他承认,陌刀一事和引新罗使者入尚书令府一事,自己是有些大意了,但高峻你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讲呢!

    本来,高审行认为,陌刀险些失密的事情,责任以将作监和军器监为多,那么在这件顶牛的事件中,军器监和将作监的人都会站到自己的一边。

    哪知高峻一下子将这方面的人甩开,丝毫也不提他们的责任,连一向和他面和心不和的兵部侍郎李士勣也甩开,矛头只对准了自己。

    那么,本来是同一阵营的两监官员,一下子便跑到尚书令那边去了。

    高审行感到后怕了,一直以为有关高峻身份的事是一件杀手锏,亮一亮便打倒一片。可此时独坐在兴禄坊高府中,怎么又觉着一点用都没有呢!

    鹞国公和他的三位最硬气的夫人,对他的暗示与威胁,居然不屑一顾!

    此时他(她)们将高审行逼得只剩下拿出这支杀手锏时,他却犹豫了。

    这件能使高峻服软的绝密大事,高峻怎么就不怕呢!

    此时,高审行才第一次认识了这小子,就像柳玉如当众说过的:高峻走过这么多路,哪怕玉石俱焚,也没有一次后退的时候。

    三哥高纯行下午到高审行这里来了,因为高峻听他说了陌刀一事后急匆匆离开兴禄坊、连府门都未进,高纯行感觉此事一定不小。

    听五弟说过大概之后,高纯行埋怨道,“怎么会这样呢!我见了你的字条,还以为你已请示过兵部了呢!谁知你自作了主张!你说说你,哈!也是在一州上主政过的,总该知道这个规矩的。”

    这就说明,连三哥也撇清了自己,他是不大可能向着高审行说的了。

    高审行单独对着三哥,也无须照顾自己的脸面,他苦着脸道,“是有些怪我了!都是新罗使者说、金善德有了喜,我一高兴,又急着带他去永宁坊,才有欠考虑。”

    三哥说,“你算了吧,我知道你这是有意在外使面前显摆,唯恐外使不知自己儿子是尚书令、老子能做得了儿子的主,但你不知官面上的事?你就是老子也得按规矩办?!”

    其实这句话才让三哥说到了点子上了,高审行大窘,恨恨地说道,“什么儿子、老子!他都要让我去国子监教书了!大不了老子不认他这个儿子!”

    高纯行道,“你敢!你不认他,难道我们高府这么多的人都指望你?我们指望得上吗?我和你讲,兴禄坊没有了高审行还是堂堂的高府,一点不次于父亲在世的时候。但没有了鹞国公,那便是走下坡路的破落户!大哥他们绝不会让你这样做。”

    高审行道,“你们就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原来一个一个一个个,心里头明镜儿似的!”

    高纯行道,“我管你!总之父亲直到临终、也没有说这件事,看看他对柳玉如这些人的偏爱也就知道了,大哥、二哥、四弟,还有我,谁家孩子不结亲?可谁家媳妇又那么大的红宝石指戒赠着?赠了也是沾了柳玉如的光!你乱来便是不孝。”

    高纯行走后,鸿胪卿陷入了无可奈何的痛苦中,失去从三品鸿胪卿的结局让他心虚,心里一阵一阵地发忙、发乱,仿佛没吃饱饭。

    高峻,这个身份虚假的高府公子,居然敢在饭桌上瞪着他、底气十足地、一字一句地说出对他的处置,这简直就一个生猛不论的光棍儿啊。

    有这样有着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十老婆的光棍儿吗?只能说,是自己看差眼了真有。

    这小子的话此时像锤子一般,一下下砸在高审行的心尖上,他再也支撑不住了,颓然地歪在座位上,名利和孝道,看来只能选择孝道了。

    李士勣的大事是在晚上,所以一下午发了疯似地找鹞国公高峻。

    两军对垒,胸有成竹的统帅在大计既定之后,其实还最想看一看对方主将计无所出、章法凌乱的样子。

    如果鸿胪卿与尚书令有了矛盾,而鸿胪卿又有这么个天大的短处在自己手里牵着,那么他只要随时抖一抖绳子,也就够高峻一受的了。

    出水才看两脚泥,以往所有的不利都不算数儿,看这次!李士勣更想看一看高峻在烂泥潭中、心虚得脸色苍白的样子。

    兵部侍郎找遍了六部,在每一部都打着有公事、要急着找尚书令兼兵部尚书——他顶头上司请示的理由。

    那么万一有谁知道高峻的去向,一定会实言相告。

    但是谁也说不好鹞国公去哪儿了,李士勣想,难道这个人跑了?

    儿媳与公公在石桥上相持的一幕,让李士勣感觉,这里面只要有事就是大事,人不到气到急眼总会有所兼顾,从三品的鸿胪卿也不致当众挥鞭子。那是什么事呢?

    在礼部,李士勣碰到了礼部尚书于志宁,他知道于志宁这个人不从属于哪一边,那么他所说的话可信度是比较高的,于是向于大人打听。

    于大人也不知道,“国公,有什么事这样急呢!再说尚书令一向下午不好找的不过,我才听说外宫苑总监要去黔州了,太子还给带了大笔的钱,夏州刺史也要出门公干,她们的衣袋里可是肥得很哩。”

    李士勣暗道,外宫苑总监刚刚去过黔州,又去。夏州刺史在建北方五牧的时候,自己亲见她才去过夏州的,又去。

    这是什么行市?

    英国公一阵兴奋,脚下生风到了军器监。才到大门外,就听到鹞国公在军器监里高声笑道,“贵使!你们这都什么力气,你可要仔细些,别把脚面砍到!”

    然后有一些人在笑。

    李士勣迈步进去,看到尚书令与一些军器监官员,在屋外的空地上围了一圈儿,中间有一位骠国来的使者,正在舞弄一把陌刀。

    高峻抱着胳膊,也没看到李士勣进来,全神贯注地盯住场子里面。

    在他面前摆了张高脚桌子,上边摆了一只茶壶、一只茶盏,还插了一柱燃着的香,此时刚刚烧了三四成。

    而那名舞刀的使者,此时已经气喘吁吁,脖子里都是热汗,动作也拖泥带水起来。因为陌刀太长了,又绝非一般的熟铁片,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精料。

    李士勣总算见到了高峻,但又为他如此的闲情逸志而迷惑不解,不知在干什么。

    一边就有军器监的一名小官,怕影响到正在进行的事,低声与兵部侍郎见礼,又低声对英国公说这件事。

    下午鹞国公踱进来,身后跟着三位跃跃欲试的骠国使者。

    鹞国公与他们明言在先:虽然因为有明制所限、他身为宰相,也不能决定将陌刀炉冶之法相传,但总有权决定送他们一把。

    三位骠国使者中选出的一人,必须舞一次陌刀给大家看看。如果他能在一柱香之内将此刀舞的、刀不沾地的话,这把价值十万大钱的陌刀就是他们的了。

    舞不动、刀沾了地的话,鹞国公委婉地说,那就该哪玩儿上哪玩去!大唐的军中利器,让你们拿回去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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