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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7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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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悄悄扭头看柳玉如,发现她也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而这时江夏王爷已经开念了:

    金徽皇帝遣使江夏王道宗持节册命:谢金莲,惟西州大都督府柳中县望户谢公之独女,幽闲表质,柔顺为心,命尔为贵妃!可不慎欤!

    谢金莲欢喜谢恩,而李道宗又往下念了:金徽皇帝遣使江夏王道宗持节册命:樊莺,惟余杭郡望户樊公之独女,夙表幽闲,誉闻终南,始皇备妆,宜遵旧章,授以淑妃!可不慎欤!

    樊莺谢恩,李道宗又念道:颉利部公主,思摩可汗之妹思晴,胄出鼎族,柔明表行,授以德妃!

    思晴谢恩,江夏王再念:崔嫣,已故柳伯余将军之次女,禀训冠族,著美家声,习礼流誉,镜图有则。授以贤妃!

    不知代抚侯高审行听到贤妃的身世,会作何感想。

    崔嫣只是惋惜,母亲未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盛况,到今日,她的真实身份才在官方的文谍中得以明确。

    崔嫣连忙谢恩,起身时发现姐姐柳玉如正看向她,这姐妹两个一后一妃,同主后宫,想来柳将军泉下有知,也该感到欣慰。

    “婉清,凉州刺史德誉之独女,门称著姓,训有义方,婉顺为质,柔明表行,授以婉妃!”

    这里未提李婉清的姓氏,只提门当户对,而婉妃的称号也是前朝所未有,不过已经与“贵、淑、德、贤”四妃一样,位列正一品了。

    人们来不及细细品味,因为李道宗又往下念:

    “丽容,庭州都督府田地城望户丽公之次女,凡门诞秀,丽氏尚柔,授容妃!苏殷,台州刺史苏亶独女,流芳桂邸,禀训梧宫,体自闲和,成其婉娩,可授殷妃!丽蓝,庭州都督府田地城望户丽公之长女,惠问兰郁,清心玉映,可授蓝妃!”

    这些得了妃号的女子们皆大欢喜,于是又留心着最后一项,因为只差着新罗国的女王金善德了。

    江夏王果然念道,“金善德,新罗女王,凤邸中闱,有克谐乐善之美,门地兼茂,容则聿修,可授小德妃!”

    人们发现,从李婉清往下,每个人的封号都是取自她们的名字,婉清是婉妃,丽容是容妃,苏殷是殷妃,丽蓝是蓝妃,而金善德因为前边已有德妃思晴,便封了个小德妃。

    最后,尚仪直长前趋,在皇后面前跪奏道,“启奏皇后娘娘,礼已毕,使者请求向皇帝复命。”

    皇后准允,外边的鼓吹一时大作,这时赵国公和江夏王才放下架子,双双上前对皇后施礼道,

    “老臣恭喜皇后娘娘了!一后九妃,古之未有,老臣听说这正是皇后娘娘的主张,足见你们姐妹同心,那么我皇后宫和睦,自不必多说了,真是大唐之幸!”

    皇后笑道,“我们可都是一起从苦日子熬出来的,不好厚此薄彼。但别人”

    她猛然想到,后边的话可不是该在这里说的,便一下子止住。

第1215章 职事变动() 
但是,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赵国公长孙无忌,已然从柳皇后的这半句话中,听出了她的意向。

    看来,这又是个善妒的皇后。

    别看她大度得很,将随着她从西州来长安的几位姐妹,都封了一品的妃位,但看样子,别的人还真不好说了。

    只是后宫法度森严,事务繁杂,皇帝嫔妃各有自己的品阶和相应的职事,难道妃位往下的规矩,柳皇后还想改改?

    在妃位下边,仍有二品的嫔、三品的婕妤、四品的美人、五品的才人各九人,有六品的宝林、七品的御女、八品的采女各二十七人。

    即便金徽皇帝在许多的事情上,一向都有听取柳皇后意向的习惯,但如果后宫改动太大,甚至改得面目全非,恐怕那些御史们也不会干。

    赵国公赶着回去,向新皇复命。

    但他一路上还在想,也不知金徽皇帝对柳皇后,能不能赶上他的父辈——贞观皇帝对长孙皇后那样言听计从。

    在男尊女卑的国度里,女子即使嫁一个普通的村夫,也不能轻易对他说“不”,对皇帝就更不能了。

    但赵国公的妹妹长孙皇后,却常常对贞观皇帝说“不”。

    ——不想发表意见时,无论皇帝如何问,她就是不说。

    ——她想要赦免谁时,就算这个人犯了谋反罪,也一定要皇帝下旨赦免。

    ——她认为某人无罪时,即使皇帝已然大怒,发誓说要灭他三族,皇后也依旧替这人辩白,不使他无罪,绝不罢休,最后常常令贞观皇帝屈服。

    长孙皇后的强势,令她的兄长赵国公也极度佩服。不过,长孙无忌更佩服那个无私纵容他妹妹的、强势的男人——贞观大帝。

    一个女人无论多么强势和出众,如果没有男人的垂青,她也不大可能名垂青史,因而长孙皇后能成为让人传颂的贤后,原因都在贞观皇帝身上。

    只是,连长孙皇后也不敢刚刚登上了后位,便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抵制皇帝按制广开后宫的意向啊。

    实际上,宫中各种具体事务很多,都有各级女官掌管,她们虽不是嫔妃,但同样是皇帝妻妾而已,为皇帝生儿育女,只是地位高低不同罢了。

    从这一点看,一般的宫人,与地位显要的嫔妃之间并没有巨大的差别。

    只要一个不小心,像杨立贞这样的不在册的侍读,同样可以母凭子贵,一下子超越不知多少个不被宠幸的宝林、采女之类嫔妃。

    看来,皇后柳玉如还有自己的打算,刚才当着赵国公和江夏王的面,差一点儿就脱口说出来了。

    长孙无忌暗想,看来这位新皇后通过立妃一件事,便已将九妃拉到她一起去了。皇帝要想跟别人似的、弄个三宫六院,阻力绝对不会小!

    丙戌日至庚寅日,五天的时间,帝国的大事就只有一件,就是处理已故贞观皇帝的身后之事。

    各国在京使节,被特准赶至甘露殿与故皇帝告别,当朝的元老、元勋,许多人已经很久不必参加朝会,这次也纷纷到甘露殿与文皇帝辞别。

    他们看着先皇帝栩栩如生的容颜,有的人禁不住痛哭失声。

    这才是五十岁的人呀,不在了,身后留下了一个全速前行的、无比庞大和强盛的帝国,把它交到了一个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手上。

    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贞观皇帝驾崩之后,在大内发生过什么曲折之事,他们只是暗自有过一丝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发丧。

    而在以往历朝历代中,凡是皇位交接很顺利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但他们从贞观皇帝永恒的微笑当中,实在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新皇金徽大帝英姿神武,在他当朝的情况下,大唐必然仍然会所向无敌,这一点完全可以令人放心。

    走下太子之位的晋王李治,脸上也是极其平和,看样子,历史已从贞观一朝,顺利平稳地进入金徽朝了。

    而本朝看样子也一定是一场盛世,金徽皇帝不会差过他的父辈。

    新皇帝的一后九妃也到先皇帝灵前辞别,她们的悲痛是真实的。

    柳皇后、谢贵妃、樊淑妃、德妃思晴、贤妃崔嫣、婉妃、容妃、殷妃、蓝妃个个泪流满面,反倒显得比贞观皇帝的、那几位遗孀的悲痛更加真实。

    正是贞观皇帝使她们的丈夫,从一个下牧副监,神话般地一路擢拔,让他大踏步迈入了至高的殿堂,成为大唐帝国最年轻的兵部尚书、最年轻的尚书令和最年轻的国公级别的人物。

    在贞观皇帝并不知他就是自己儿子的情况下,还能够给他以这样的、飞速的晋升,只凭着一个高府公子的身份,是远远不能解释的。

    故皇帝脸上释然而永久的微笑,此时就显得异常的神秘。

    六月十七,庚寅日,贞观皇帝葬入昭陵,如愿以偿与长孙皇后——他衷爱一生的妻子葬在一处。

    在最终确定这个日子时,礼部有官员曾经又拿出皇历,对新皇帝说,“寅不祭祀,鬼神不尝,陛下”他不敢往下说了。

    但金徽帝说,“父皇虽然只谥文皇帝,但其武功前绝古人,始皇帝筑长城以抵匈奴,文皇帝筑的却是民心,北方未置片瓦,却使突厥各部竟来归附。如此悍帝,又有哪路鬼神敢去抢他的祭祀。”

    这便是金徽皇帝对已故文皇帝的理解,因而驾崩及至发丧全都未循常理。

    从昭陵回到明德殿后,众臣重新列拜新皇,金徽皇帝似乎仍然处于对贞观皇帝的怀念之中,又对众臣们说:

    “父皇已去,但他留给朕、以及各位的强国之秘,我们都要谨记。”

    赵国公上前道,“陛下,老臣请陛下细致说一说,这是什么强国之秘?”

    金徽皇帝说,“不论我们身居什么高位、有了什么显赫的权势,都不要小看了弱者。不要用他们卑微的表象来培植我们的优渥。他们在滚滚尘世中占据了同样的行走时间,甚至还长于我们——父皇年仅五十便离我们而去了,而尘世间却有多少耄耋老人,仍在感念着他的恩德!”

    众臣若有所思,旋而不住点头,新皇一席话,让许多人重新审视自身,又为文皇帝的英年早逝重新唏嘘不已。

    金徽皇帝说,朕也体会到,在注定每人一次的尘世中,弱者经历更多,因卑微而领略到的虚实、冷暖更丰富,他们才如同细流,但却一直跟随着普天之下最简单的爱恨大势,可以涓涓,也可以滔滔!

    “人贵自强,而不是恃强凌弱,尊重弱者的,被弱者推举得更加尊崇。先皇帝悟到了水能载舟的真谛,于是他成为了伟大的君王。”

    他说,“让我们再看看自古以来、那些踩踏和鄙视弱者、并且从中为乐的,不论位置坐的再高,结局大都不美妙啊!”

    众臣不约而同、重新列拜,为一个扑面而来的新的朝代,而欢呼不已

    在不为大多数人知道的储位之争中,政务上耽搁的事情其实已经够多了。新皇帝继位之后,首先看到了安西都护府目前的状况,那里的局面其实已经很急迫了。

    阿史那社尔,当初只是浮图城的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低等武职。

    他通过康里城一战,让当时的西州都督高峻发现了他,随后到安西大都护郭孝恪的手下任职。苏伐反叛前,阿史那社尔已做到了安西都护府的司马。

    郭待诏殉国、郭孝恪也“殉国”之后,安西都护府全部的军政大事一直都是阿史那社尔在主持着。

    皇帝与赵国公、江夏王等老臣说起这件事时,认为这段时间恰恰如同焚金之火,让人看到了阿史那社尔可堪重任。

    赵国公和江夏王已经从晋王那里,知道郭孝恪此时正在长安,两人已抓功夫去永宁坊见过了郭孝恪。此时,两人建议重新起用郭大人。

    但皇帝说,他已征求过郭孝恪的意思,恰恰是郭夫人——崔氏,极度反对郭大人复出。

    崔氏说,“孝恪已经死了,被埋到坟墓之中,如果我同丽容和热伊汗古丽不及时赶过去,他就真死了!因而不算欺君。”

    金徽皇帝对崔氏道,“对!对,这当然不算欺君了。”

    崔氏说,“但别人怎么看呢?”

    当时,皇帝已经看出,崔夫人又有了身孕的消息一点都不假,这时崔氏的身子已经有些明显了。

    郭孝恪显然更倾向于听从夫人的意思,金徽皇帝已然从永宁坊无功而返,他不敢过分拧了崔夫人的意思。

    此时,金徽皇帝最后拍板道,“那就起用阿史那社尔,就让他担当安西都护府大都护之职!至于都护府司马,便让英国公那个干外甥顶上去。”

    这样的安排必然有皇帝的考量,两位老臣同声道,“谨尊陛下之意!”

    原太仆寺正卿去北方五牧出任总牧监,原五牧总牧监、卢国公程知节的儿子程处立到太仆寺出任正卿。

    万年县县令许敬宗原职不动。

    赵国公知道,上边这三个人的职位,不论动与不动,都考虑了鄂国公和卢国公的原因,但原太仆寺卿看来是真惹到新皇帝不爽了。

    礼部郎中罗得刀,被赶去黔州出任刺史,听说是因为某句话惹到婉妃不爽了。但这样的下放,罗得刀一定爽得很。

    原黔州刺史出任安西大都护府长史。

    兵部侍郎长孙润顶替薛礼,出任左千牛大将军,主抓玄武门的防卫,升上去两阶、到了从三品。

    薛礼到兵部出任尚书之职,升上去一阶,而此时他已按着先前的计划,陪着晋王李治去叠州了。

    英国公李士勣借着灾情,开口要的几十万缗救济钱,一文钱也没拿到。

    有人在朝会上提议的叠州一年给复也被新皇帝驳回,但随后的大赦,同样使叠州减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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