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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天虽然很想直接去告诉宋教仁,他的这些想法是行不通的,若是一意孤行下去,只有进入死胡同这一条路,因为现今的中国,压根就适合这样的体制,一旦强行施加在中国身上,那么战争就离中国人不远了。
虽说林中天不知道一些具体,但大体走向还是知道的,而且,这几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再说了,整日和宋兴这老狐狸呆在一起,就算想不知道,那都不行。
现在这种时候,别说林中天这小屁孩了,就是宋教仁尊敬有加的兄长****让他收手不要这么的异想天开,太过于理想,那也是不行的,说不定还会被宋教仁嗤之以鼻,说一些不轻不重的嘲讽话。
当然了,和宋兴彻底断绝关系一类的话,宋教仁还是讲不出来的,毕竟他不是那种狂热之徒,脑子里尽是革命,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不会去想,不会去理。
如今,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名气最大的报纸,当属《华夏报》,本来发行量就大,现在又不断地抨击着宋教仁等人的主张,那更是甚得袁世凯等人的心,而且《华夏报》立于天津,那更是被袁世凯及其追随者看做为是偏向自己的舆论咽喉,还是重要的咽喉。
《民国新闻》、《中华民报》、《民权报》这三报被合称为“横三民》,以言辞激烈著称,自认为是保障共和政体的斗士,初成立时,是以抨击袁氏当局为己任,现在是以与《华夏报》论战为主。
讲实在话,《华夏报》的总编辑最近一段时间,失眠那是常事,两鬓处渐生了不少白发,头顶处也开始有发丝在掉落,总之,压力大。
本来能力有限,只不过是因缘际会,得到赏识,被一路擢升为《华夏报》总编辑一职,现在又与人在体制上进行笔力上的交锋,这种事情,着实让他焦虑不已。
虽说他不喜欢那些个民党人,但却不能够否定他对民国的喜爱,毕竟在民国里,他才能多少感觉到些生存感,和主人翁的感觉。
早在《华夏报》还未成立时,他就已经在中天商行做事了,等《华夏报》成立发刊时,他也位居报社高层,算是报社的缔造者之一,是亲眼看着《华夏报》从无到有,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当初林中天对于《华夏报》是早有定位的,那就是什么都说,就是不谈体制。
体制能谈吗?
一说到体制,必然会引发些不必要的事情出来,不管出发点是好是坏,最后只能惹得一身骚来,没那必要。
但这才多长时间,做为报社的老人,做为如今报社的最高领导人,他对林中天的那个调子,现在这脑海里还犹如昨日之言,不曾忘记过,可是……
每每起身想去中天商行总部或宋公馆一趟,可到了半路,他又掉头回去。
总裁宋兴从来就不管报社怎么样,就算没钱了,那也是林中天的事情,所以找宋兴就好比找路人一样,没用。
宋公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就算他身为报社的总编辑,那也是轻易进不去的。
而且林中天特别的混蛋,前段时间,他给报社下过指示后,便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什么事也不管,非得要个理由的话,那他也是有理由的,他的说辞很简单,他还是个孩子,现在到了上学的年纪,需要学习,再说了大人的事情大人解决就好了,不需要找他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孩子。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推脱,将事情往宋兴身上引去。
故而,这段时间,各路人马可谓是招数出尽,不是对《华夏报》,就是对宋兴进行扒底和人身攻击。
好在宋兴对这些事情是知道内情的,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他这个中国超级富豪会做出什么事来。
要知道,当今有能力借钱给国家,又能将自己的钱借给一个国家的人,那可是比凤毛麟角还要稀少。
欧洲有个罗斯才尔德家族,美洲有个j。p。摩根创立的摩根财团,他们都是世界性的大债主,比起来,宋兴领导的中天商行在他们面前也就是成年人和婴儿的区别。
虽说此时远在上海的宋教仁知道《华夏报》上所述内容和宋兴并无关系,但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毕竟谁都知道《华夏报》就是中天商行的产业,做为中天商行掌控者的他,却没有阻止这一系列对革命对他弟弟不友好甚至是反对的言论上报发行。
不过,宋教仁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理念,他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反对,而就放弃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那是不现实的事情。
自己投身革命这么多年来,所为的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他人多说什么。
所谓志同道合,道不同不相为谋。
此时,宋教仁要做的,那就是整合力量,将同盟会这已经算是过时的革命团体改造成一个政党团体,他要在同盟会的基础上成立国民党,只有扩大了自己的力量,在选举中获胜,进而占据主导地位,最后才能进行组阁。
只有组阁了,自己才能去施展自己心中所想,才能将自己和身边的同志们说勾勒出的未来中国蓝图真正的体现出来,不然的话,一切都是空,一切都是虚幻的。
“渔父,要不你写封信,我让人去趟天津。”做为亲密的战友以及友人的黄兴,知道这段时间宋教仁的压力,特别是来自于“亲人”的压力。
宋教仁知道黄兴的好意,没有拒绝,也没有赞同,只是微微一笑,便将目光投看向别处,不曾言语。
黄兴没有多说什么,也止住了别人,他理解宋教仁,就像他理解孙中山一样。
宋教仁站在那,看着远处的光景,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看透世间一样。
良久。
只闻一声轻叹,宋教仁转过身来对身边的同志们说:“有劳诸君为钝初操心了,这些事情是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事业的,钝初不是那种公私不明之人。”
虽然知道众人都知道自己的性格,但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比较好,不然,就这样积累下去,迟早会出事情的。
就好像几年前的那件事,差一点就让同盟会彻底的分离了。
“渔父,我们是革命同志,若是没有那最基本的信任,何谈革命,何来成功。”一人也是快人快语,不待宋教仁的话音落下,便道。
虽说说者无意,但听者却是有意的。
“信任,呵呵。”宋教仁喃喃着,随即轻声呵笑着,接着就咯咯的笑,再后来就是哈哈的大笑了。
众人没说话,都沉默在那,就是刚刚快语的那人也是低下了头去,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是错了,还是对了。
“我宋教仁自打离开家的那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将生命献给革命的准备,为了革命,不管受到什么非议,不管受到什么不公,我都无怨无悔,我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中国能强大起来,中国能真正的走进共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由一群投机人窃据国家器柄,将国民玩弄于股掌……为了共和,为了民国,在所不惜!”
说到最后,宋教仁那已经嘶哑下来的嗓子,几乎是用尽全力呐喊出来的。
众人好像有所感,异口同声的喊道:“为了共和,为了民国,在所不惜!”
第四十七章 民国议会()
民元年12月国会选举。笔~@痴~!中@!文~首发
此次选举,是中国第一次进行全民选举,意义重大,登记入册的选民在四千万以上,占全国人口9。98%。
基本上全国能够识文断字的人都参与了此次的选举。
之后,整个中国的政坛陷入进两个极端中。
以宋教仁为首的国民党一系,此时正在欢庆中,因为他们赢得了国会两院的选举,组阁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子,跑不了的事情。
与之相反的,那就是袁世凯说支持的一系,虽说还有一线翻盘的希望,但从理论上来说,他们已经输了,而且作为国家大总统的他,既然无法像旧时的皇帝那样,很是从容且如意的掌控这个国家。
现在游离在自己掌控之外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强大,经过此次选举后,着实吓了袁世凯一跳。
原本曾欲以“民主对付民主”的袁世凯这时才知道民主政治的特性,就是一切决定于选民,而面对国民党大胜后,整整个三月以来,大总统袁世凯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不怕国民党用暴力来夺取政权,我只怕他们以合法手段赢得政权。”一声长叹之后,袁世凯忧心忡忡的看一眼自己的老伙计兼幕僚杨度。
倚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袁世凯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架空的那一幕,在国民党赢得国会大选之后,组成清一色的国民党内阁,由宋教仁出任总理,利用那个《临时约法》的内阁想把他这个大总统架空。
“大总统”
相比于大总统那忧心忡忡的神态,杨度反倒是一副心神安在的模样。
“在众议院,国民党赢得269席,所占比例不过45。13%,而进步党虽只有154席,所占亦不过25。84%,然后其它党派却有173席,所占比例达29。03%之多,在参议院,国民党123席,比例占44。89%,进步党69席,比例占25。18%,其它党派82席,比例占29。93%。
看了眼袁世凯,杨度继续说:“大总统国民党虽说是参众两院第一大党,然而两院都不过半,而进步党又支持大总统,至于其它小党所组成“拥护大总统”派,却超过九成……”此时杨度不仅不担心,反倒是显得非常轻松。
“大总统,此次选举表面上是国民党大胜,可事实上,却是大总统大胜。”
杨度的这一句话,让袁世凯认真的看着杨度。
“现在国会选举之后,参众两院所占超的其它党派才是决定之关键,而这其它党派又是何人?”
杨度的一声反问,让袁世凯陷入沉默之中,突然他的眼前一亮,自己怎么忘了这茬那些其它党派之中,所谓的小党至多不过只一成,而其它却都是自己直接点派的“蒙藏等地议员”,这些人,可不都是自己的人嘛自己直接点派的蒙藏等地议员,在两院那可是有两百多。乡村小说网xiang…cun…xiao…shuo高速首发!
自己让他们投谁,他们焉能不投,岂敢不从。
这一点想通之后,原本还忧心忡忡的袁世凯摸了摸自己那普鲁士式胡须,看着杨度笑出了声来。
“皙子,看来……这民主当真是好东西啊。”
一声感叹之后,这会袁世凯总算是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着杨度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微变化。
感觉到大总统投来的视线发生此许变化,杨度只觉胸前一热,又自信满满的说道:“大总统,国民党经宋钝初先“毁党”再“造党”,当初造党之时,国民党协理黄兴不也曾邀请过大总统加入国民党,也曾又多次动员度也参加过嘛。”
听杨度提起这事,袁世凯不经想起黄兴当初邀请自己入国民党时的情景,那还真是天真可爱烂漫。
望着满面笑容的大总统,面上带着笑的杨度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是又继续分析下去。
“宋钝初之毁党、造党,将同盟会与国民共进会、国民公党、共和实进会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大党,名曰国民党,而其中跨党人士比比皆是,国民党中亦我进步党人。如引退后的伍廷芳,就曾被先后拉入11个党。国民党议员的组成可谓是“什么人都有”,反倒不如我进步党干净,大总统,若是到关键时刻如伍廷芳式的国会参众议员,又会投哪个党的票?”
话至此处,杨度却又突然压低声说道:“大总统知人善任,想来届时自有办法笼络国民党内摇摆之议员为大总统所用。”
““还有一点,那就是舆论可用,虽然度看不清《华夏报》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但从这几个月的报纸来看,他们是偏向我们的。”
左手抚着茶杯,看着侃侃而谈的杨度,袁世凯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己能有今日之成,靠的是什么?
用人?!
对,就是用人。
过去一年里,无论宋教仁和国民党如何翻腾自己都不曾以其为意,原本他们就对自己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且自己采取怀柔和收买国民党议员之策又大为成功。
想当年的那些王公大臣能让自己玩于掌中,更何况是国民党中的那些蛇鼠两端之徒。
想开后,袁世凯的脸上的笑容盛了起来。
他本就是一个豁然的人,不然,他凭什么能够一步步走到如今。
“大总统,即便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影响不动国民党内部选票,以国民党所得席位比例,断无一丝可能有组建一党内阁,他们绝对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