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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袁世凯的面色好转了些,对赵秉钧扬了扬手,显得很是无精打采的说:“就这样,你退下吧。”
赵秉钧没说话,只是按规矩行了礼,而后出了房间。
就在赵秉钧刚一离去,一心做着皇太子梦的袁克定领着杨度来到了袁世凯的办公室里。
“父亲,皙子先生来了。”袁克定一进门便发现袁世凯的神情并不是很好,所以连说话的声音都较寻常小了几分。
说来杨度与袁世凯的交往并不短,而且前段时间还做过他的秘书,但杨度却能很好的摆正自己的位置。
“大总统。”
袁世凯提了提神,对杨度和袁克定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用拘束,随意点坐下说。
“大总统,可是在为‘宋案’一事烦心。”杨度师从王运,一心想做个帝王师,对于琢磨人心,不能说百分百,但也能几无差错,很是得心应手。
“不知皙子先生有何见教。”袁世凯对杨度还算看重,说话时特意正了正身子,深怕惹得他生出怨念来。
一听袁世凯这么说,杨度这心里可是美滋了,但面上还是表现出很是惶恐的样子,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大总统说笑了,度不敢,不过,度确实有话要说。”
“且说无妨。”袁世凯有时候就烦这些读书人的俗礼,太过迂腐了,说个话还转弯抹角的,太浪费时间了,虽说自己以前也和这类人差不多,但那毕竟是以前,旧事不提。
杨度沉吟了会,张口问道:“不知大总统是在担心国民党人还是在忧虑其他?”
担心,忧虑。
袁世凯好像是被一语惊醒了一般,刹间眼神里泛着精光,看着很是烁烁有神的样子。
数息的时间而已,袁世凯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从椅子上走了出来,坐到杨度他们旁边的沙发上,抱拳道:“还请皙子先生细说。”
虽然袁世凯大可不必如此,但毕竟他此时是有求于人,这礼到人不怪他还是知道的。
杨度此时是很从容的接受着袁世凯的举礼,微微一点头,说:“依度之见,大总统大可不必担心国民党一众。
虽然前段时间他们在国会选举中获胜,大有机会组阁,但‘宋案’一出,我想他们别说组阁了,就是党内这团结还能否维持都是个问题,还有,他们人虽多,势虽大,但内部山头林立,根本就不能够拧成一股绳,所以说,他们不足为虑。
当然了,不得不早做准备,防止有人借‘宋案’兴风作浪,聚众起戈,涂炭生灵,破坏国家安定。”
袁世凯很是认可的眯着眼摸着胡须,点了点头。
在袁世凯看来只要不是政治上的事情,其他的都好办。
若是那些国民党人不识好歹,胆敢以螳臂之力来触,那定是无情地碾压,绝不手软,一斩到底,省得以后费二事。
“……至于其他方面,度还望大总统早作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这人心是会变的。
近来一段时间,一些势力虽然行事隐蔽,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所图非小,还望大总统小心他们,万不可被他们的表象而给欺骗了。”
虽然杨度没点名说谁,不说袁世凯了,就是他那已经被“皇太子之梦“迷了魂一般的大儿子袁克定都知道杨度所说的势力指向谁。
诚如杨度所言,不得不防。
这股势力崛起的太快了,快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短短几年间,就有如此的实力,而且他们有没有隐藏起来的力量,还不清楚。
对于他们的消息,知道的是少之又少,好多地方看得人是云里雾里,真假不明。
“那不知皙子先生有何良法?”
作为一个上位者,最大的能力那就是榨干下属的能力,否则事事靠自己,那还不得累死。
“圈地豢养!”
杨度不假思索的吐出这四个字来。
圈地豢养?
闻言,袁世凯眉头一皱,袁克定更是一脸傻愣样的看着杨度的脸。
袁世凯问:“为何不是分而化之?”
杨度一脸神秘样,笑而不语,只是手上在做着动作,指了指北边,又指了指腰间,接着又往东边点了点。
袁克定被杨度这么东一点,西一指更是搞得脑袋乱呼呼的,瞥眼看了看父亲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便忍着没有出声,憋在那里装木头人。
袁世凯有些明了,往沙发背上重重一靠,抬起右手搭在那光滑如镜的脑门上来回摩挲着,眉心还是紧锁。
杨度见袁世凯在思索,也没有给袁克定进行细说,而是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说等出去后再给他解释。
其实,袁克定才不管那么多这个那个的,只要能让他真正的当上皇太子,那一切都好办,不然的话,有什么意思,出去后别人见了面定多称一声“大公子”而已。
良久,袁世凯才从沉思中醒来。
看着袁克定和杨度,对这二人道:“唉,真是个多事之秋,内外不平呐,克定你得多和皙子先生学习学习,以后好和皙子先生一起帮为父分担分担国事。”
。。。
第六十一章 兵戈起()
杨度和袁克定退下后,没多久,又有几人联袂而至。乡村小说网xiang…cun…xiao…shuo高速首发!
别看这几人相貌不出众,身材也很平常,但他们几人哪一个不是叱咤一方的风云人物,跺一跺脚,都得震得那一亩三分地颤抖不已。
梁士诒,段祺瑞,段芝贵,周学熙等袁世凯的嫡系亲随们此时的神态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挺直腰板坐在那沙发上,眉头紧锁,闭口不言,一个个就像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
“这一次,不管谁下的手,谁是幕后主使,只怕这个大屎盆子怕是要栽到我的头上了。”
袁世凯的语中透着丝无奈,这事,就像杀张振武时一样,那时黎元洪请杀张振武,大惊之下反复发电数次询问,在确定是黎的意思后,才将其杀之,而事后舆论大哗,最后不得已才公布了他和黎元洪的来往密电,说明是遵照副总统之命不得已干的事。
上一次有和黎的来往密电加以澄清,而这一次呢?
“如果有人这么想的话,怕也是蠢货一个。”
段祺瑞冷哼一声,虽说他是军人,但也知道过去的一年多里,大总统为这“党派内阁”、“府院之争以及同盟会斗争的不亦乐乎,早就斗出了丰富经验来,现在就是那国民党中,都有不少是奉着大总统的命令加入到国民党的,比如国务总理赵秉钧,他就是国民党人。
对于段祺瑞的话,在座的几人都很是认可的点头附议。
以大总统如今的地位,加上他的谋略,犯得着干这种损人不利己,反倒让他人从中获益的蠢事来?
明显就是痴人妄想,很不现实的一件事。
“蠢货?”摇着头,袁世凯那张皱起尽是皱纹的脸上,这会儿是写尽了忧色。
袁世凯抬眼向众人扫看去,接着他惘然长叹一声。“世间蠢人何其多!”
见此,梁士诒连忙开口劝说道:“大总统,若是南方国民党以此指责大总统,我等自当为大总统申辩……”
在这房间里的,哪一个不是袁世凯的心腹,岂会不知之所以允准国会开幕,请宋教仁来京,还不是因为大总统已经找到了控制国会的法子,并成功的控制住了国会,这个时候有必要对宋教仁下手吗?
显而易见的是,宋教仁活着比他死了更有价值,再不济,他也能多少约束些国民党内部整日叫囔着“二次革命”的野心之徒。笔%痴#中¥文
“罢了罢了,我袁某人一生代人受过无数,今日我不杀宋钝初,而宋钝初却因我而死,即便申辩,怕也是清水搅浑浊的结局,辩说有何用。”
又是一声长叹后,袁世凯面上尽显苦楚之色,这般的说到。
这内间滋味,怕是只有他一人才能体会。
就在这时,短期如冷哼一声,脸上全然不见一丝波动,就像一开始他得知宋教仁遇刺时,也只是轻哦了一声,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大总统,这件事不见得不好。”
说到这里,段祺瑞顿了下,看着袁世凯几人,而后继续说着。
“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然清,可浊者却不一定浊,以往宋教仁活着时,有他压着孙大炮、陈其美那些整日叫喊着‘二次革命’之徒,他们还多少知道些收敛和退步,但如今,若是大总统和中央能在‘宋案’中保持公允的立场,自然可取信于民,再则,这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
段祺瑞这么一说,众人眼前一亮,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机会一样,一个他们期待已久的机会。
“大总统,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国民党中倡导‘二次革命’之徒们定会以‘宋案’为借口,行叛乱之举,必定将不为民众所以,现今地方上的那些政客、党魁、军阀,彼此间是争斗不休,各界识明贤士哪一个不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来将强统一,消去各地不正常的乱象,所以……”
“是啊,大总统,运作好了,这没准还真是个口子,国民党人进行他们所谓的‘二次革命’叛乱,咱们正好借着这个口子来统一全国,将这些打这革命旗子却行着军阀事的乱党们一举掀翻在地,如此一来岂不是妙上加妙……”
相对于先前讨论“宋案”,这会儿房内的几人倒是开始盘算起怎么来利用“宋案”谋求利益了,名正言顺加强中央对全国的统一。
还是一脸苦忧色的袁世凯,此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听着众人的建议,他则时而点头,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抚须思索,同时,他脸上的苦忧之色却慢慢消失而去,喜色渐渐地浮上面上来。
对于如何利用“宋案”,先前杨度已经有说过,只是他却没有说的这么详细,而且杨度所关心的重点不是南方,而是北方。
现在经由段祺瑞他们一说,袁世凯就好比出了口大大的闷气,整个人都较之前显得精神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周学熙却突然开口说道:“大总统,当务之急是应立刻电告江苏都督程德全,要他迅速缉拿凶犯,依法严办,以维国纪。”
周学熙提出这个建议,更多的是站在私人的立场上,他和宋教仁的私交不浅,而且大有心心相惜之感,如今好友遇刺生死未知,做为朋友的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如今只有抓住真凶,才能以此慰藉已去的故人和未亡人。
“缉之所言极是。”袁世凯点点头,没有反对,随后在沉思片刻后,抬眼看向几人说道:“我打算以国务总理之礼待宋钝初,你们看如何?毕竟他长期以来奔走国事,且缔造共和,厥功至伟。民国初立,人才难得,如今遭此噩耗……”
此时袁世凯的态度发生了些许变化,相比于别人肯定会扣到他脑袋上的屎盆子,现在他反而更关心如何利用“宋案”达成自己的利益,心境的变化,相比于之前希望宋教仁活,现在他反倒是希望宋教仁死了。
既然决定了,那么就绝不会拖泥带水。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一刀,那还不豁出去算了。
想明白一些事情后,袁世凯这脑子还没发热到目空一切,虽说他贵为大总统,执柄天下军政大权,但那只是广义上的,毕竟下面的人也得握有实权不是,不然的话,还有谁会为他做事。
对于自己的铁杆亲信,北洋三杰之一,如今民国陆军部总长的段祺瑞是很尊重的,对于他的意见那也是会听取并采纳的。“芝泉,你这陆军总长怎么看?”
段祺瑞见大总统询问他,连忙挺了挺腰板,表情严肃,一丝不苟道:“大总统,职所领陆军部定然会全力支持执行大总统的命令,若有贼胆之徒行不轨之事,我中央陆军定取其首级,以摄蠢蠢之辈。”
虽然话中有谄媚奉承之意,但这些话基本都是段祺瑞的心里话,说实在的,段祺瑞不太赞同袁世凯如今的一些政策,在他看来,这国家若想一统,必须得靠武力行事,否则的话,也只能是面上文章,私下里是各过各的日子。
一直铁血的袁世凯,不知为何当上大总统之后,手下变软,不再像过往那样喜欢雷霆手段,雷厉风行。
不过,上位者遇事不决,对于下面的办事人来说,这绝对是件大好事,没有谁愿意碰上个狠主子,否则的话,就算有天大本事,那也是得不到充分的发挥。
“缉之如何?”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袁世凯不得不询问下执掌财政部的周学熙是什么态度。
“国库充裕,三五月间无虞。”
周学熙近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