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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军事革命委员会还给“安东诺夫委员”配了名警卫和一辆马车。警卫兼车夫是个名叫叶菲莫夫。彼得罗维奇。谢洛夫的年轻人,有张宽阔扁平的斯拉夫脸盘,一个好像大蒜头一样的鼻子,还留着乱糟糟的大胡子,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很多。和他接触了几天,赫斯曼觉得这家伙基本上还算靠谱,只是喝了酒以后总是色眯眯盯着克洛伊性感的身段……
马车出了戒备森严的斯莫尔尼宫,沿着涅瓦河边的马路滚动着前行,很快就到了涅瓦斯基大街。这里是彼得堡乃至整个俄罗斯最好的商业街,宽阔的大街两边都是非常漂亮的建筑,因为高度不允许超过冬宫,所以并不高大,但是外观都非常华丽。
透过马车的玻璃窗,赫斯曼欣赏着涅瓦斯基大街的景色,宽阔的街道上没有多少车辆,显得有些萧条。但是行人却很不少,大多是穿着比较考究的男男女女,他们是彼得堡的资产阶级。革命虽然夺取了他们的政权,剥夺了他们对工厂的控制,但是暂时还没有触及他们除生产资料外的其他财产。所以他们还能维持比较体面的生活,但是这样生活已经是朝不保夕了。
因此,彼得格勒城内的资产阶级,现在大多在变卖家产准备逃走——和后世党国跑路的时候差不多,所有不方便携带的财产都价格暴跌!
还有一些不甘心的资本家,则在盼着赫斯曼这样的德**人打进来——也不是很远了,德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普斯科夫城附近!如果他们想来,最多两个星期,威廉二世就能成为彼得格勒的主人。
涅瓦斯基大街上也有一些穷人,戴着红袖章肩着长枪的工人到处巡逻;穿着破烂的“游吟诗人”(在赫斯曼看来类似于说唱艺人和乞丐)在街头弹唱;还有一些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浓妆艳抹站在街角,她们原本可能是女学生,可能还拥有不错的家境,但是遇上这个急剧变化的大时代,现在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温饱了。
赫斯曼还遇到了一伙游行队伍,是布尔什维克组织的,打着反战和平的标语,喊着同样的口号,不过场面并不激烈。和后世人们在纪录片和老电影上看到的不同,二次革命后的彼得堡并没有万众欢腾好像过节一样的场面。
此时哪怕是俄国无产阶级都不认为革命开创了一个新的强大的红色帝国。没有什么人认为布尔什维克的统治会持续几十年甚至更久。在他们看来,布尔什维克不过是战争路子走到头以后的唯一选择而已。如果布尔什维克从德国人那里得到的和平不让他们满意,他们很快会被人民抛弃……当然是用选票!
“路德维希,我们到了。”柯伦泰的声音响起时,马车已经在一栋巨大的,拥有很多巨大圆形立柱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俄罗斯最好,也是最早的百货公司,名叫宫廷之座,建于1785年。里面就有好几家专卖古董和艺术品的商号,这里地下室里还有一座画廊,属于艺术家协会,里面有谢洛夫、施希金、马格罗夫斯基和列宾等大画家的作品。而且宫廷之座里面的商号都历史悠久,少说都有100年,他们是不卖赝品的。”
柯伦泰夫人一连串报出一堆俄国画家的名字,她显然是这方面的行家。赫斯曼对绘画的兴趣不高,在这一世,他喜欢的是制作精美的刀剑。不过眼下,他关心的只是古董在彼得格勒和苏黎世之间的差价。根据赫斯曼掌握的历史,俄国内战还要持续好些年。身为俄国人民的老朋友,他肯定得在俄德之间频繁往来,这文物买卖看来有的好做了。
想到这里,他扭头朝克洛伊一笑:“亲爱的,那我们就从宫廷之座开始采购吧。”
。。。。。。。
“欢,欢迎光临……先生,不,同志,您有什么吩咐吗?”
在宫廷之座百货公司的地下室里中的一间明亮地点着枝形吊灯的单独隔开的店铺里。一张古老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肤色苍白、有张面团脸庞的人。他戴着金边眼镜,镶着几颗金牙的嘴大大地张着,惊恐地看着来客——两男一女,其中的男子和一个中年女人都穿着黄绿色的军装,另外一个看上去非常有气质的女人则穿着裁剪得体的连衣裙,三人的臂膀上都戴着红袖章,两个穿军装的腰带上还有枪。在八月革命后的彼得堡,当这样打扮的三个人出现在一个老板面前,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里的老板,名叫列夫。阿布拉莫维奇。古辛斯基的六十多岁的犹太人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的“罪行”。他是这家名为“古辛斯基之家”的古董和艺术品商店的老板,这是他的曾祖父传下来的产业。他们古辛斯基家在彼得堡是大有名气的古董和艺术品商人,也兼营珠宝、首饰和钟表。而古董和艺术品这个行当的顾客,当然非富即贵。
而这些古辛斯基之家的顾客,毫无疑问,都是反对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的……
“难道是哪位主顾老爷牵连到自己了?”古辛斯基心惊肉跳地想着,面子上却还强作镇定。
“你是这里的老板?”柯伦泰冷冰冰地开口——她对资本家和贵族是没有一分钱好感的,虽然她自己就出身于俄罗斯第一等的大贵族之家,祖上是王公,父亲是将军。
“是,我就是……”古辛斯基流着冷汗,他已经发现自己的顾客没有一个是好人!
“这位是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委员安东诺夫同志!”柯伦泰指着赫斯曼说。不过她并没有报自己名。
“上帝啊!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委员……”古辛斯基的心都在抖。自己有那么大罪过吗?要一个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来抓?不会被枪毙吧?
“你这里的古董和艺术品很多啊!”赫斯曼挽着克洛伊的胳膊,在堆放的琳琅满目的宽大的店铺里面转悠起来。这间店铺的经营范围显然很大,有油画、书籍、镶嵌着珠宝和金银的玻璃器皿、金银餐具、雕塑、古董家具、制作的非常精美的刀剑和盔甲,甚至还有来自中国的物件——精美的瓷器和青铜器!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国联军抢来的?
“是,是很多,不过生意很不好,卖不出去,都积压起来了。”古辛斯基倒着苦水。现在这世道,谁还买古董和艺术品?都在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出手,换成容易携带的现金或珠宝好在苗头不对的时候逃命!
“生意不好?”赫斯曼笑了笑,“那我就来照顾一下你的生意吧。”
照顾生意?真的不是逮捕?古辛斯基稍稍松口气:“委员同志……其实我这里的东西都不值钱,您有看得上的,尽管拿就是了。”
“什么话?”赫斯曼瞪了那个满脸讨好笑容的犹太商人一眼,“你这是在行贿一个布尔什维克!你以为我和那些**的沙皇官员一样吗?今天我是作为一个顾客来你这里买东西的,作为一个真正爱好古董和艺术品的顾客。对了,你这里的东西没有假货吧?”
“没有,绝对没有!”古辛斯基急忙道,“不瞒您说,眼下真的都不值钱,谁还会去造假?”
赫斯曼点点头,“古董和艺术品跌得很凶?”
“很凶!”古辛斯基回答,“跌得我都快变成无产阶级了!”
“那么什么东西跌得最凶?”赫斯曼想,自己就买跌得最凶的,这叫“抄底”,准没有错。
“个头大分量重的都跌得很凶,比如古董家具、大件的玻璃和瓷器。哦,还有油画跌得也很厉害。”
“画也跌了?”克洛伊感兴趣地插了一句。
“对!跌得可惨了……因为油画不像珠宝那样容易保持,携带出境不容易,出手也困难。而且,有些油画的题材不好,容易被人当成贵族……”
古辛斯基苦着脸说。如果是希什金和列维坦的风景画,夏加尔的抽象画还好说,要是克拉姆斯柯依、谢洛夫和列宾的人物画,苏里科夫的大场面画,有些内容可就容易搭上反动的边了——比如画个沙皇,画个沙俄将军,或者画上英勇的沙俄军队什么的,就很难说清楚了……
“我能看看画吗?”克洛伊看来对油画很有兴趣,“有巡回展览画派的作品吗?”
“有有有!”古辛斯基大松口气。巡回展览画派就是一批俄国现实主义画家组成的集体,比较有名的有克拉姆斯科依、列宾、列维坦、希什金等人。在古辛斯基的店面里就有一些他们的作品,其中最值钱的就是一幅克拉姆斯科依的作品,是二月革命前低价收来的,本来以为放到战后就能赚一票,没想到又遇上一场更凶的革命……
“在哪里?我要看看。”克洛伊道。
古辛斯基不敢怠慢,连忙喊来了一位和他长得很像的年轻人,那是他的儿子,也是店里唯一的伙计。他让儿子领着克洛伊去陈列油画的画廊,自己则继续陪着赫斯曼。
“您叫什么名字?”赫斯曼背着着手,在店面里踱着步子。
“委员同志,我叫列夫。阿布拉莫维奇。古辛斯基。”
“在这里开店很久了吧?”
“很久了,从我的曾祖父开始。”
赫斯曼的目光停留在了几件放在玻璃柜子里面的刀剑上,都是精美的艺术品,刀鞘上镶嵌着宝石,镀着黄金,刀柄是象牙的,看着就价值不菲。
“这段时间局势不好,是吧?”赫斯曼继续问。
“是啊,局势太混乱了……”古辛斯基觉得自己的话不妥当,连忙补充道,“不过现在苏维埃已经上台了,相信在列宁同志的英明领导下,俄罗斯很快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吗?赫斯曼心里只是冷笑,在原本的历史上,您老人家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契卡给枪毙了?不过,算你运气好,遇到贵人了。
赫斯曼摸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上面印着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安东诺夫——交给了古辛斯基。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如果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打电话给我。”
“这,这可真是太,太感谢了!”古辛斯基双手接过名片,脸上却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一个军事委员会的委员,至少相当于沙皇的上将,几乎就是天上的人物,居然主动提出当自己的“保护人”。
这话其实是说给柯伦泰听的,赫斯曼知道她一定会把自己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列宁同志。
现在列宁和托洛茨基还用得着赫斯曼,只要他们知道赫斯曼从古辛斯基那里买古董和艺术品,那么这家小店就会一直开着,而且绝对不会有假货。
而且,这个古辛斯基将来或许还会有大用——如果他真的可用,等到列宁同志崩不住搞新经济政策的时候,这位就是未来的赫斯曼公司在苏联的买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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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多字的大章,在赫斯曼俄国之行的尾声奉上,其实是一个伏笔,知道苏联历史的大大们都应该晓得新经济政策,这是苏联的“改开”,赚钱非常容易的时代,同时又是俄德合作的第一个**,这一章就是为赫斯曼参与苏联“改开”打埋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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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筹码()
赫斯曼的三千金马克在几天内就花出去了,变成了四十五把刀剑(这玩意基本卖不出去,带出境不方便,留在手里除了证明自己是个反动的贵族军官,就没别的用处了),一套法式古董家具,三架钢琴和一幅克拉姆斯科依画的少女像——都是宝贝啊!放在乱哄哄的俄国当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只要运到瑞士,按照克洛伊的估计,十倍的利润是立即可以到手的。
看来这贩卖俄国古董和艺术品的生意真是很不错的!
这边赫斯曼忙着做买卖,而在另一头,伟大导师列宁同志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他一边派军事革命委员会的一名委员,名叫阿道夫。阿布拉莫维奇。越飞的犹太人带兵去位于莫斯科西北的喀山找金子。
另一边,列宁则忙着呼吁和平——向协约国和同盟国发出呼吁,邀请各交战国进行和平谈判,缔结普遍的和约。还在公历9月9日向所有交战国发出照会,提出“各交战国立即停战,并立即开始和平谈判”,“订立以民族自决为依据的无兼并、无赔款的民主和约。”
同时,列宁还命令新任的俄军总司令克雷连柯准尉下令给前线部队:派遣军使到对垒的敌方部队中谈判缔结停战协定,规定停止军事行动及一切军事活动。
找金子是需要花点时间,但是协约国大使的充满威胁的回答很快就到了。他们告诉苏维埃政府:如果俄国单独进行和谈,要承担“最严重的后果。”
“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斯莫尔尼宫的会议室中,伟大导师正在侃侃而谈,他大手一挥。“不是英国、法国或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