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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没有让高得利兄弟外传这酿酒技术,依旧还是在原先的作坊酿造,让后发售,这技艺只有他们两个掌握。
烧酒这种独家垄断的东西,怕是想不赚钱都难。以前其实钟浩也有过这个想法,但是以高得利兄弟的能力,显然根本没法完成进东京城的任务,他们最多也就能在青州打出点名堂来。
钟浩觉得如今拿这烧酒来和潘旭合作,进军东京市场倒是完全可以了。
到时怕是这烧酒赚得钱比眼镜和千里眼要多很多,毕竟酒水是一种很大众化的消费品,而眼镜和千里眼恰恰是一种很小众化的东西。
到时在东京城有了这烧酒生意,怕是这钱赚得一定少不了,以后自己的花销怕是再也不用愁了。
钟浩一瞬间想得有点多……
冯京听了钟浩的话,也不客气,大家都是亲戚,这一车酒水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大礼,自然没必要虚头巴脑的推辞,当他笑道:“如此,那为兄先谢过文轩了!”
钟浩笑道:“大姐夫客气了!”
富若兰这时见冯京和钟浩之间的闲篇儿也扯了不少了,觉得也该谈谈正事儿了。
当下富若兰笑道:“大姐找人给卜算过,下月初六是个黄道吉日!文轩你看你跟若竹的婚事便定在下月初六如何?”
钟浩对这种黄道吉日不黄道吉日的事儿无感,自然对于富若兰挑得日子没什么意见!他和富若竹定亲都两年多了,早就巴不得赶紧成亲了,自然是愿意越快越好!
到下月初六只有不到半月的时间了,自己这大姨子找人挑的这个日子,怕是已经算是很快了!毕竟富若竹还没来东京,等她来了还要准备许多事情,怕是怎么也要十天八天了,这估计就能最快成亲的日子,钟浩自然很是赞成。
这年代很多大户人家子女成亲,从纳采,到问名、纳吉、纳征,再到请期,直到结婚当日的亲迎,很多都是要忙活近一年的工夫。钟浩这亲事这半个多月就能到亲迎成亲这一步算是真得很快了。作为新科进士的钟浩,这大概也是沾了人家那些被榜下捉婿的那些进士同年的光。
毕竟被榜下捉婿的进士大都是外地的,很多家离东京城远的,来回一趟都要半年,他们可都是马上要为官的人,还要回乡省亲祭祖的,自然不可能拿出大把的时间,浪费在这成亲的繁文缛节上。因此这这榜下捉婿的进士成亲的过程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按照传统礼节,只能一切从简了。女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不会要求太多,毕竟是你家捉得人家,图的是人家的进士身份,其他虚头巴脑的东西自然也不太在乎。
钟浩这么快成亲,自然也是比照那些榜下捉婿的进士们的标准了。
当然,其实严格算起了,钟浩的婚事从纳彩之礼到现在,其实也远超过一年了。
当下钟浩忙微笑道:“甚好,一切听大姐安排便是!”
富若兰见钟浩说一听听他安排,不禁很是喜笑颜开!
钟浩见富若兰一听自己说悉听她的安排,便立即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由有些无语!
这不管那个年代结婚都是令人头疼不已的事情,钟浩对那一套套的程序和一件件的事情正感到异常头痛呢,怎么自己这大姨子还一副这么高兴的样子。
不过随即钟浩一想,便大体明白了。怕是自己这大姨子每日也没有什么事情干,有这么操持自己小妹和妹夫婚礼的一件事情能让她去干,大概让她觉得充实,她才会如此高兴吧?!
富若兰听钟浩说全权听她的,顿感责任重大,当下便和钟浩开始核计成亲的一系列程序和相关细节。
钟浩对大宋的结婚不熟悉,也不是太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自然大部分是在听富若兰说,只是不断点头,基本没有插言。
冯京偶尔也会添上一句,不过大部分细节都是富若兰定的。
到最后,钟浩和冯京都已经插不上言了,只能是是一边喝酒,一边听婚礼总策划富若兰在说。
富若兰讲完了大部分细节,最后又道:“这后院以前的东厢是小妹起居的地方,等到时你们便把这里作为洞房吧!”
说到这钟浩终于插上话了:“这个,大姐,小弟万胜门边的澄清坊有套宅子,就在咱们富府北边不远,小弟想在那边成亲!”
富若兰一听钟浩有宅子了,不禁微微一愣,他没想到钟浩才来东京几个月就买上宅子了,本来还想跟她和冯京成亲时一样在自己富府成亲呢!当年她和冯京成亲时,就在这富府后院西厢入得洞房。
当下,富若兰笑道:“那好,那你就把你那宅子收拾喜庆了,到时就把若竹迎到你那宅子成亲!”随即富若兰幽幽的瞥了一眼冯京,微笑道:“文轩比你姐夫厉害,你姐夫到现在还买上宅子呢!”
钟浩微笑道:“我姐夫这不是也刚进京嘛,怕是还没来得及。”顿了一顿,钟浩接着道:“小弟马上是要外放的,等我跟若竹成亲离京后,便把那宅子送给大姐吧。反正小弟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京,那宅子也住不着!”
富若兰笑道:“这礼太重了,大姐可不要,还是留着你跟若竹住吧!”
第三一四章 偶遇静羌寨故人()
钟浩在富府和自己大姨子富若兰商定了婚事的日子和一些细节,又和自己连襟冯京把酒言欢,指点江山,谈古论今一番,才告辞离开。
谢绝了冯京要安排车马的意思,从永丰坊的富府到天波街的杨府并不是太远,钟浩打算自己溜达着回了天波街。
出了富府走了没多远不远,便到了汴河。
春暖花开之际,汴河上的风景也是美丽。
碧绿如玉的河水,苍翠欲滴的垂柳,古朴典雅的石桥,穿行而过的游船,让这条汴京的母亲河更加引人入胜。
从永丰坊想要去北面的天波街,自然要跨过汴河上的石桥,才能到达汴河北边对面。
钟浩沿着汴河往东走了一段,边寻找石桥,边欣赏汴河的景色。
汴河边树木葱葱,麻利的翠鸟偶尔点过水面,留下圈圈圆晕;不时有成群的白鹅浮过,划破水面上树的倒影;微风轻抚,粼粼的波光在阳光下格外的明丽耀眼。河面上不时有华美的游船划过,船上不时有丝竹之声传出,显然是有文人雅士在携美游河。
此时正是游览汴河的好时节,虽然作为汴梁八景的汴河听涛,要到秋天才能体验到。但是那秋日的汴河只是河水大涨,唯有涛声可以欣赏,其时的精致远不如春天时漂亮。
钟浩沿着汴河向东走了大约一里多路,便找到一座雅致的石拱桥。汴河是东京城内的重要水路交通河道,为了不阻碍汴河上船只的通行,这汴河之上的桥梁都是建造成拱桥形状。
据说这汴京这些石拱虹桥还是跟夏竦主持修建的青州“万年桥”学得。以前,虽然大宋也能造出石拱桥,但是却没法造出这种可以让船只通行的形似彩虹的大跨距石拱桥。
这汴京五河上的拱桥以前都是木拱的,自从夏竦主持修建的青州的“万年桥”石拱虹桥成功后,其经验传过来,汴京城内的五河之上的拱桥才大都换成了这种形似飞虹,既大气厚重,又美观实用的石拱虹桥。
钟浩见有这里石桥,便打算过桥。
走到桥边时,见有桥头汴河边上,正有两个身穿儒衫、头绾逍遥巾书生正站在一棵垂柳下欣赏汴河风光。
钟浩从他们旁边走过时,忽然闻道一股品流很高的香气。
本欲上桥的钟浩闻到这香气,不禁微微一怔,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那两个书生。
这两个书生身材都是极其纤细苗条,那身很是华贵的儒衫穿在身上,并不能遮住他们苗条的身形。钟浩不禁心中一动,从后面仔细一看那两个书生的耳垂上都有带耳环的小洞,当下他不禁恍然。
这原来是两个女扮男装的雌儿。
当然,钟浩对于此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年代虽然风气较之后世明清开放了许多,女子上街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对于大户人家的女子来说,出行游玩有时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毕竟大户人家要更注意门风和形象。是以,许多大宋贵家仕女都是男装出行了,以免不必要的非议。
不过一般男扮女装显然并非和影视剧中演的那样难以辨认,其实大多数女扮男装的女子大都能一眼被认出来。大多数男扮女装只是为了出行的方便,想要完全瞒天过海显然是很难的,一般也没这必要。至于那些比较难认出来的,一般都是长得……特别像男子的。
钟浩在这两个女扮男装的书生身边一站的片刻,正听到一个声音脆声吟道:“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这个声音清脆的女扮男装书生刚吟完,旁边另外一个便调侃道:“这汴河的四月,倒是颇为符合晓荷你吟得这首《桃花溪》中的‘桃花尽日随流水’的意境,不过其他的意境怕是并没有什么关系啊!”
刚才那个吟诗的女扮男装的书生娇嗔道:“公……子,人家就是这么随口一吟,有没有必要这么指摘人家啊?!再说,有一句已经符合就行了。你看这这汴河中多少缤纷的桃花落英,这不都随汴河的流水流走了吗?”
“好好好,晓荷你吟得好,吟得妙,吟得这诗很符合眼前的这意境!”
这两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虽然做一副男子书生打扮,但是声音和神态确实依旧一副女子模样,显然并没有故意装作男子的模样。钟浩在她们身后一见,自然更加肯定她们都是女子。
当然,东京城内在这春暖花开的美好日子里,扮作女扮男装出来游玩的有得是,钟浩自然不会感到惊奇,也不会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本来想走向石桥的钟浩,在听到那个被另外一个女子的叫晓荷的女子的声音,似乎很熟悉,貌似在那听过。而且晓荷这名字也似乎很熟悉的感觉,自己似乎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钟浩来到东京认识的大户人家的女子大概沈括的媳妇潘芊芊的,不过她今日随着沈括回乡省亲了,显然不可能是眼前这女子。而除了潘芊芊,钟浩还真不认识什么大户人家的女郎。
当然,风月界的女郎他倒是认识几个,比如柳雪清、林语晨和花小蝶,但显然面前这个叫晓荷的和她们对不上号。
钟浩想了一圈,实在想不起在那听过这个声音,他刚来东京不久,应该是没有熟识的女郎啊,不过为什么却听到这个声音这么熟悉呢?
若是平日,大概钟浩对这种事情也不会深究,熟悉又怎么?自己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可不能招蜂惹蝶了,对于一些女人自然是要能躲便躲的,大概这个时候早就走了。
但钟浩今日跟自己连襟喝了点酒,脑子里不由的有些混乱。当然倒也不是想入非非,只是对平日或许不怎么感兴趣的事情,今日比较感兴趣。
不过钟浩虽然喝了点酒,脑子倒还清醒,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上前跟人家这女郎攀谈,万一只是自己听差了,压根就是自己不认识的人,那就尴尬了!
钟浩想了想,觉得还是走吧,或许是自己听恍惚了,自己在东京哪有什么认识的女郎?再说,就算认识,又能怎样?
就在钟浩刚想迈步的时候,那两个女扮男装的书生忽地都转过头来,俱都是一脸怒容,杏眼圆睁的望着钟浩。钟浩在人家身后站了有一会儿了,人家肯定感觉的了,这会儿怕是被人家认作是登徒子了!
不过这两个女扮男装的书生这一回头,钟浩倒是确定她们确实是这两个是女子。而且钟浩确实感觉左边那个一开始吟诗的、被另外一个女扮男装的书生唤作晓荷的女郎,有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只是他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那见过她。
那个被唤作晓荷的女子本来一脸怒容、杏眼圆睁的看着钟浩,眼看就要发作,不过待她看清楚钟浩的面目时,圆睁的杏眼不禁迅速眯起来了,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难以置信的表情。
“寨主,真的是你吗?”
寨主这称呼,自打离开了静羌寨,好久没人这么称呼钟浩了。钟浩一听这女郎称呼自己为寨主,自然想到这女郎曾经是静羌寨的人,不过却一时想不起她是谁来!但却是看着面熟,或许是她穿了男装自己一时看不出是谁,当下钟浩仔细盯着她看!刚才钟浩没好意思看,怕是再不认识,惹些尴尬。
那女郎见钟浩还没人出她来,不禁提醒道:“寨主,我是晓荷啊,你还认识我吗?我爹爹是郑都虞候啊!”
“哎呦,是晓荷你啊。哎呀,这一年多不见你变得漂亮了太多,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