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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旁一直梗着脖子扮硬汉的朱逵,则被绑了个四马攒蹄。钟浩让战兵营的两个战兵先暂时共骑一马,等到驿站再借一匹马骑。他们空出一匹战马,把朱逵扔到战马上,横担在马鞍上,带着着一起上路。
朱逵以为钟浩要把他送官府,心中想到要被吊死在城门上,微有些害怕,不过却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未完待续。)
第一三〇章 到并州()
朱逵被横担在马鞍上,双腿和手腕上的伤被没有人替他裹,好在腿上的弩箭并没有被拔出,流血倒是不多,慢慢便止住了。
至于手腕上的伤,他皮糙肉厚,倒是算不得什么。只是一路上战马行进间颠簸不断,深入肉里的弩箭箭支一晃动便令他疼得呲牙咧嘴,再加上在马背上颠地五脏翻腾,朱逵也很是受罪。
不过朱逵为人倒是颇为硬气,硬是一直咬牙一声不吭。
钟浩一路上关注着朱逵,见他这一副硬气的样子,倒是越来越欣赏。
因为路上在石猴山下耽误了一个时辰,一百多里的路程直到天色黑透了,钟浩一行才到达岚县驿站。
朱逵本以为一到岚县,怕是自己就会被送到岚县县衙,然后自己过几天会被吊死在城门处。可是钟浩到了驿站,只是把他扔在一间坚固房子内,派了人轮流看守,便早早的去休息了。不过朱逵倒是没敢奢望钟浩能放了自己,估计今天晚了,县衙里都下值了,怕是明天一早自己就会被送到县衙。
朱逵被绑了个四马攒蹄的姿势,想坐起来却无能无力,只能躺在冰凉的地上。他想到自己快要死了,一时有些心绪不宁。
他自己死倒是不怕,可是他那快七十的老娘以后如何生活啊。本来他做了山贼,打算抢了钱财先偷偷给老娘些的,好让他有些钱财傍身,可是他这第一单生意就失了手,他那老娘估计早晚会被饿死。
想到无依无靠的老娘,朱逵这个本是粗豪硬气的汉子,竟然一夜无眠。当然,他身上箭支还未拔出,再加上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又疼又饿,怕是想睡也睡不着。
清晨,钟浩来看朱逵时,他已经萎顿不堪,早已没有了昨天的神采。
朱逵以为钟浩是来要将他送到县衙,当下强打起精神,兀自睁大眼睛狠狠得瞪着钟浩。
钟浩让人把朱逵手脚相连的绳子割断。虽然手脚仍然被绑着,但朱逵倒是能坐起来了。
钟浩自己拿过一把椅子,坐在朱逵面前,看着他道:“呦,你这厮还不服气是怎地?你是山贼,我们是官军,你要打劫我们,我们擒住了你,只能说明你技不如人,有什么不服气的?”
“你们靠暗箭伤人,某自然不服!”
“你连暗箭都躲不过,还抢什么劫。难道你认为过往的客商都应该把脖子伸过来,让你们这些劫匪砍才是正理?”
朱逵一时无话可说,当下便闭口不言,只是依旧瞪着钟浩。
钟浩也不再跟他废话,当下道:“我们马上就要上路了,你现在有两条路选?”
朱逵本来以为自己马上要被送往县衙,估计只有死路一条呢,没想到还有第二条路,不禁忍不住问道:“哪两条路?”若是有机会不死,从而有机会尽孝于老娘身前,朱逵还是很希望活着的。
钟浩盯着朱逵道:“这第一条嘛,我们要赶路,不能带你这累赘一起,自然是要把你送到岚县县衙去!”
这第一条和朱逵预料的一样,当下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那第二条呢?”
钟浩问道:“那你是不想走这第一条路了?”
朱逵想也不想的道:“自然不想!”
钟浩微微一笑道:“你昨天不是很硬气,不是不在乎生死吗?”
“呃……”朱逵不禁一滞,老脸一红,呐呐的道:“这不是有老娘在嘛,能不死我还想给她老人家尽尽孝!”
钟浩一听朱逵提到不想死是为了孝顺老娘,不禁心中一动,有孝心的汉子,应该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当下钟浩开口道:“这第二条路便是你跟我混,以后做军汉,至于你身上的案子,我会想办法帮你平了。”昨天那几个喽啰说了,这朱逵是因为在家乡岢岚县把一个富绅的儿子打成了重伤,才跑到石猴山落草的。
朱逵一听钟浩的话,不由的一怔:竟然不但不用死,还可以销了身上的案子,那样自己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孝顺老娘?!朱逵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钟浩见朱逵不答,在旁道:“怎么?你不愿意?”
朱逵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道:“小人愿意,小人谢过官人大恩,小人愿意追随官人于鞍前马后!”
“你可愿以你老娘的名义起誓?”
朱逵听到有不但能不死,还有机会洗白,是真心想跟着钟浩,自然对起誓毫无压力,当下便要起誓,道:“我朱逵……”
钟浩见朱逵毫不迟疑的酒肴起誓,当下摆手止住他道:“不用了,我只是看看你的心意,如今看来你是真得想重新做人,我信得过你,以后你便跟我好好混吧!”
钟浩让人给朱逵那些吃食,并给他治伤。
朱逵身体倒是颇为强悍,吃过饭食,包扎好伤口后,立马便又是龙精虎猛的一条汉子。
等捯饬完朱逵,钟浩一行早早上路。
昨夜还觉得自己马上要被吊死了,今天突然有了活路和前程,朱逵还是颇为珍惜的。他老老实实的骑着马跟在钟浩身后,打算死心塌地的跟着钟浩混。
朱逵的倒是骑术不错,虽然双腿都有伤,依然能稳稳的控马,不过他的大斧太扎眼,钟浩让他寄存在了岚县驿站,等回静羌寨时再取上。
随后的几天走的颇为平稳,一路无话。
第四天的下午,钟浩一行人终于到了并州城。
并州就是后世的太原,在历史上并州和太原的称呼几经反复。
大禹立夏,划分域内为九州,据《周礼》记载:并州便是九州之一。
汉武帝元封中年置并州刺史部,为十三州部之一,领太原等九郡,刺史部治设于太原。
隋末唐高祖李渊以从太原起兵,夺得天下,以太原为龙兴之地,以太原为北都,与京都长安、东都洛阳齐名。开元时又设太原府。
大宋灭北汉后,又改为如今的并州,不过并州的郡名依旧是太原郡。大宋虽然没有郡这一级的行政区划,但是每个州都有一个郡名。像青州的郡名是北海郡,麟州的郡名则是新秦郡。好古的文人比较喜欢称郡名,而知州也经常会被叫做太守。
虽然如今太原又改为并州,不过作为后来人,钟浩倒是知道,并州和太原的称呼反复还未结束,几年后的嘉佑四年,并州会再次改名太原府,这一次并州的名字才最终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太原城易守难攻,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唐高祖李渊自太原起兵,最后有了唐朝三百年基业。
后唐李存勖父子、后晋石敬瑭、后汉刘知远、北汉刘崇,都是以河东节度使的身份,以太原之地为根基,取得帝位。他们称帝后,也都以太原为国都或陪都,因此,太原素有“龙城”之别称,可以说是龙兴之地。
宋太宗赵光义灭北汉后,据说为了破掉太原“龙气”,把太原城火烧水淹毁坏,把城外的系舟山削平,把全城的十字路口全部改为丁字路口,意为钉破龙脉,以维护大宋的江山稳固,防止有人再以太原为根基,颠覆大宋统治。
如今的并州以前叫做唐明镇。虽然以前是镇,但经过七十余年,如今的并州已经又成为大宋一个繁华的大城。
大宋以前的河东节度使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职位。
不过到了大宋,河东节度使已经成为虚衔、荣衔。如今的大宋河东节度使是曹皇后的哥哥曹仪。当然,他这个河东节度使对河东之事没有任何置喙的权利,连衙门都没有,仅仅只是个头衔。
如今河东说了算的,基本上算是富弼这个河东安抚使了。当然,主要是指得是军政之事。大宋一直是分权的德行,所以财政方面还是看转运使司的脸色。
天色还早,钟浩一行人没有去驿站,而是直接从并州西门入城,先去了河东安抚使司衙门。(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章 又见富弼()
所谓的河东安抚使司衙门,其实就是并州州衙。
大宋的各路的安抚使一般并没有独立的衙门口,因为各路的安抚使一般都是兼任路治所在的州的知州,所以安抚使司一般都是在州衙衙门里挂个牌子,便算是安抚使司衙门了。
在大宋,路并不算是一级真正的行政区划。大宋吸取前唐藩镇割据的教训,最大限度的削弱地方大员的权力,节度使直接成了摆设,其军政财刑大权由帅司、宪司、仓司、漕司四司分割。这和前唐时,节度使独掌军政财刑大权,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大宋每路的知州是直接对朝廷负责的,这便最大程度的限制了地方官的造反的可能。
知州虽也有不小的权力,但一个州最大也就十几个县,就算一州的知州再怎么翻腾,也不可能翻起多大的浪花,真要敢造反,只有分分钟被灭的结局。
当然,这样分权也是有利有弊。虽然这样做对抑制藩镇割据、武将专权有很大好处,但大宋边地和西夏、契丹作战经常吃亏,跟地方官的权力过小,过于分散也不无关系。
钟浩一行来到并州州衙下马,钟浩也不用名刺,直接上前打招呼。钟浩在并州州衙跟着富弼熟悉河东庶务,待过一阵子,州衙门口站岗的衙役自然是认识的。
钟浩上前说明了来意,门房的倪班头便直接安排一个衙役带着钟浩去二堂知州大人的签押房。倪班头可是知道钟浩是知州大人准女婿的,自然不用特地去通报,等到了知州大人签押房再通报一声便是,知州大人知道自己准女婿来了,必然是要见的。
至于他们王三几人,钟浩让他们留在州衙门房喝茶休息,等着自己出来。一般人的随从自然是没有这个资格在门房喝茶的,可是钟浩自然不同,那几个州衙衙役很客气的让王三几人进门房喝茶。
随着那个衙役来到富弼的签押房,一切还是跟去年钟浩在这里熟悉庶务的时候一个样子,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衙役去通报后,便随即请钟浩进去,自己回州衙门口去执勤。
富弼的签押房在二堂东厢,此时夕阳渐斜,金黄的阳光洒在签押房的房门和窗棂上。钟浩推开富弼签押房的房门,阳光随即照进屋内,映照在正在书案后埋头案牍的富弼身上。富弼的一身紫色官服,在金黄色阳光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钟浩看着艳羡不已,还是紫袍好看啊,比自己这青袍好看太多了。
富弼见钟浩进来,放下手中的案牍,站起身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微笑着亲切的道:“文轩来了!”
钟浩忙对富弼行礼道:“下官见过相公!”毕竟是在签押房内,是以钟浩还是以官面上的礼节拜见富弼。
富弼笑呵呵的道:“文轩不必多礼,坐吧!”看着自己这未来的女婿,富弼还是很欣赏的。
钟浩随着富弼在茶几旁的椅子坐下。
富弼让长随端上香茗,他知道钟浩不喜欢喝点茶,特意让长随给钟浩上清茶。
“文轩在静羌寨的做得颇为不错,本官甚是欣慰啊!这次来并州有何事啊?”富弼看着钟浩,很是满意的道。
自己这未来女婿,不但文采风流,而且还有实干之才。这静羌寨只不过经过大半年的时间,便已经从一片白地到现在的规模,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没些本事可是不行。而且这初建的静羌寨上个月竟然还能击溃西夏的一个骑兵营,斩获一百多首级,这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党项人首级可不好砍啊。斩获一百多级绝对算得上大胜了,富弼也是与荣有焉,要知道静羌寨里可是只有一支毫无战力的厢军啊!
钟浩见签押房内的几个长随都出了,没了别人,便不用再打官腔了,跟自己未来老丈人也不用太客气。
当下钟浩直接便把自己是来要铁胚或是铁矿石的事情说了,还有让自己老丈人帮忙申报铸造兵器的行文的请求。
富弼拈须沉吟道:“铁胚本官倒是可以想办法给你弄一些,不过也没有太多。但你们静羌寨想要铸造武器的行文,这恐怕是很难。你们静羌寨想要武器,本官给你们再调拨一些便是,自己铸造费时费力,太得不偿失了!”大宋对武人和武器的控制之严格,为历朝之最。这私自铸造武器可是大罪。就连铁匠铺打造的刀具,也必须在刻有编号,而且需要在衙门备案,以备有需要时查阅追溯。
钟浩听了富弼如此说,便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