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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显然对此早已经有了准备,当下笑盈盈的说道:“主公何需出兵?我们眼下不就有两万骑兵吗?若是我们不与袁绍有任何交集,就一路径奔虎牢关而去,想必那袁绍在不知我们企图的时候,定然军心不稳,甚至可能暂时战略撤退。这样一来,袁术的部队就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甚至查遗补漏重新巩固防线。”说到这里,荀彧没有再往下说,而是意味深长的朝韩枫笑了笑。
韩枫自然明白荀彧的考校之意,当下接过口道:“一旦袁术重新巩固了防线,甚至有了充足的时间重新调配人手,以孙坚的勇武和徐州兵的悍勇,想必能给袁曹联军带来更大的麻烦,从而令他们短时间内休想从豫州抽身而退。”
荀彧满意的点头笑道:“主公果然英明,而我军到达虎牢关下之后,可立即表明身份和来意,届时我们和袁绍之间不过是一场误会,纵使袁绍心怀不满,但也要掂量掂量我冀州的实力。”
“哈哈……”韩枫一想到袁绍那副吃瘪的模样就乐不可支起来,连连说道:“好好好,一切就听从文若吩咐,这次我定要让那袁绍再吃一回瘪不可。”
就在两人正聊得兴起的时候,战船突然微微震了一下,然后就缓缓的停了下来,原来是战船靠岸了。
。。。
七、旧都洛阳()
虎牢关,又称汜水关,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其南连嵩山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虎牢关是洛阳以东最重要的门户,在巍峨的关墙下曾发生过无数惊天动地的大战。远的如山东六国驻兵虎牢与秦国对抗,楚汉争霸时,刘邦项羽在此争城夺关;近的更有讨董联盟与吕布领衔的西凉军连番大战,更留下了诸如“三英战吕布”、“温酒斩华雄”之类的美丽传说。
来到了这个时代,韩枫自然已经知道刘备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讨董会盟,所以更不会有关二爷和张三爷发威的机会。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巍峨雄伟的关隘,他似乎还能看到无数将士浴血奋战,矢石如雨、血流成河……悲壮的喊杀声、悲惨的哀嚎声汇聚成一曲嘹亮的战歌。
就在韩枫深思不属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尔等何人,何故来犯我城关?”
这声音很熟悉啊!韩枫微微错愕,抬眼望去却发现城头上的将领竟然是赵睿,正是那个被冀州俘虏又释放的袁绍部将。没想到,当rì释放了对方之后,这么快又再次在这里相见。
“原来是赵睿将军啊!”韩枫见到熟人,自然十分熟络的说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借道前往关内觐见天子,希望赵将军能通融一二。”
赵睿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韩枫,顿时感觉到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十分忠于职守的说道:“原来是奋威将军当面,请恕赵某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了。只不过,你我虽然是旧识,但是借道之事事关重大,恕赵某不能擅专。”
韩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鞠义就已经忍不住开口说道:“兀那小贼,休要啰唣!速速将城门打开放我等过关,否则小心我挥军打破虎牢关,再将你抓起来当俘虏。”
鞠义的话,让冀州将士们想起赵睿曾经当过冀州的俘虏,顿时引得众人阵阵哄笑。就连赵睿麾下那些士卒似乎也知道这段不光彩的历史,看向自己主将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赵睿经过了几番挫折之后,xìng子似乎沉稳了许多,面对鞠义的挑衅虽然心中恼怒,但旋即又隐忍了下去,只是满脸戏谑的回道:“鞠义将军确实勇武,不过阁下似乎忘记了这里是虎牢关,天下第一雄关。将军莫非还能让冀州铁骑飞上城头来不成?”
“你……”鞠义心有不服,正准备骂将回去,韩枫却已经接口说道:“赵睿将军所言极是,我冀州骑兵确实不想浪费兵力攻打虎牢关。除了不想和本初公交恶之外,更是因为如今的虎牢关早已经没有了攻打的价值,那洛阳早已毁于一旦,这门户不要也罢。赵将军以为如何?”
赵睿自然知道韩枫扯了半天,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他没有半分攻取虎牢关的兴趣。但是身为虎牢关的守将,他还是很认真的说道:“奋威将军之意赵某早已尽知,如今这虎牢关也确实不可能让将军甘冒奇险,从冀州远道奔袭。不过,这借道之事还需稍待片刻,待我向驻守洛阳的淳于将军请示一下,再做定夺。”
韩枫自无不可,当即说道:“没有问题,我们可以暂时等候。不过这些rì子一直赶路,我的将士们整rì以干粮为食,早已经厌倦了这淡而无味的物什,还请将军帮忙弄一些酒菜来。”
“应该的,应该的。”见韩枫如此配合,赵睿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虎牢关确实已经今非昔比,洛阳被董卓烧毁之后,这样一座雄关已经沦为鸡肋。袁绍抽调大军进攻豫州之后,虎牢关的守军更是一再削减,如今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千人驻守,若是韩枫一力攻打,那他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应付。
赵睿一面派人前往洛阳请示淳于琼,一面赶紧让人调拨了一些粮草赶紧送到冀州军中,生怕稍有怠慢会惹怒那些脾气暴躁的冀州将领。
韩枫倒也不着急,反正距离董卓出事那天还有一段rì子,他可不想去得太快而被卷进去。所以在拿到赵睿送出来的物资之后,他便组织将士们埋锅造饭、安营扎寨,安心的在虎牢关下等候赵睿的消息。
所幸的是,虎牢关距离洛阳并不算太远,赵睿的快马通报很快就有了消息。那淳于琼听说韩枫带了两万骑兵要借道前往长安,哪里还敢怠慢?要知道如今整个司隶的守军也不足两万,而且大部分还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根本不可能阻挡冀州人的兵锋。
这个时候,奢望援军从豫州赶来救援是不太现实的,淳于琼也只能奢望韩枫真的无意攻打虎牢关了。于是他也只能一面将这个消息通知给远在豫州的袁绍,一面急忙派人回复赵睿尽快放行,千万不要激怒了冀州那些骄兵悍将。
赵睿得到这个回复的时候天sè已晚,为了安全还是没有让韩枫的部队连夜过关,在和韩枫达成谅解之后,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再开关放行。韩枫倒也不着急,于是骁骑军就在虎牢关外过了一夜,第二天才在赵睿的全程戒备下,顺利通过了虎牢关,继续向关内挺进。
过了虎牢关,一人双骑的骁骑军全速前进,很快就来到洛阳附近。而早就得到消息的淳于琼,早早带着麾下一千余骑兵出来相迎。虽然两军曾经在黎阳有过一番大战,但是如今时过境迁,双方已经没有了直接的利害关系,袁绍自然希望能借此机会修补一下双方的关系。
淳于琼此行就是带着袁绍的善意,前来和韩枫会面,而韩枫也正好要借这个机会和袁绍方达成谅解,所以双方的会面完全是在十分和谐氛围中完成的。会面完之后,韩枫还在淳于琼的邀请下,参观了被洛阳城。
这座千年古城被董卓的一把火毁于一旦,大汉朝的dì dū大部分都已经化为一堆废墟,巍峨的城墙也都变成了残桓断壁。这一切,都让韩枫等冀州将领唏嘘不已,而亲眼目睹了洛阳如今的惨状,让这些冀州将士对于尚未谋面的董卓增添了几分恶感。
。。。
八、韩枫的筹谋()
告别了旧都洛阳,骁骑再次踏上了前往关中的道路。
也许是看到满目疮痍的dì dū,让冀州的将士们心情沉重了起来,一下子都变得沉默了许多。就连一贯没心没肺的周仓,也都变得满脸yīn沉,看向韩枫的时候也变得目光躲躲闪闪,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
“周仓,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就说,躲躲闪闪的不像个男人。”韩枫一眼就看出周仓有些不对劲了,当即激将了他一句道。
周仓哪里肯让人觉得他不是男人?当即不高兴的说道:“主公,我老周可是正经八百的男人,如假包换啊!其实吧,我就是觉得这董卓老贼实在不是个东西,那么好的一座城池,那么富丽堂皇的宫殿,说烧就给烧了,实在是……”说到这里,周仓一时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顿时有些卡壳了。
韩枫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实在是什么?实在是罪不容诛?”
“没错!”周仓很认真的看着韩枫说道:“主公,我实在不明白,你既然知道董卓作下如此恶行,早已为世间所不容,为何还要应邀前往关中?若是牵扯上董卓,岂不是让我冀州与天下人为敌?以主公的英明果决,当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来吧。”
韩枫听了周仓的话,又环顾了四周的几名将领,眉头微蹙的问道:“诸位将军是不是也跟周仓一般心存疑惑?”
鞠义赵云等将领相视一眼,然后才齐声说道:“属下等也甚为费解。”
韩枫顿时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等随本将几番出生入死,竟还与我这般生疏?rì后若是心存疑虑,尽可朝本将明言,无须与我如此客气!”说罢,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此行乃是我筹谋已久的行动,上次讨伐董卓之战,我冀州出兵出粮维持数十万大军的人吃马嚼。可是最后大功全被袁绍和曹cāo夺去了,天下人只知首倡者曹cāo以及盟主袁本初,有谁知道我冀州百姓省吃俭用,付出的种种辛劳?”
荀彧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世间的事便是如此,想那江东猛虎孙坚在讨董之战中也立下赫赫战功,结果不但未能扬名立万,反倒被袁绍安置了一个‘私藏玉玺’的罪名,含冤莫白,至死都未能洗清自己的罪名。”
韩枫的眼神里突然放shè出冰冷的锋芒,冷冽的说道:“这次我专程赶来关中,就是要为我冀州夺回属于我们的功名,让我冀州无数将士和百姓的血汗,不能白流。”
荀彧不禁有些意外的惊问道:“少主所言可是真的?”
冀州众将也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韩枫,期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韩枫见玄虚弄得差不多了,这才解释道:“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们,不过既然你们心存疑义,那我便早作解释,省得你我心存芥蒂。其实,我此行表面上是得到了董卓的邀请,前来拜见天子同时和西凉军会盟,但其实李肃大人却是奉了天子密诏而来,邀我前来长安共举大事。”
当然,他这是信口胡诌,因为此时李肃根本还没有和王允扯到一起,自然不可能带来什么密诏。不过,最终李肃还是会被同乡吕布拉上贼船,成为谋刺董贼的同谋,所以他将这密诏之事栽到李肃身上,却也不怕露出了马脚。
鞠义一听说去长安要谋划什么大事,顿时来了兴致,急急地问道:“少主,不知道天子要谋划甚大事?既然要远道借我冀州铁骑之威势,莫非是要对那董贼动手不成?”一想到可以亲手对那董贼动手,鞠义的言语之中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鞠义将军猜得不错。”韩枫脸上罩上了一片寒霜,言辞冷漠的说道:“那董贼挟持陛下秽乱宫廷,盗掘皇陵,焚烧dì dū,早已为世人所不容。我此行正是应司徒王允之邀前来助拳,正要里应外合,一举诛杀此獠。”
听了韩枫的解释,骁骑军诸将顿时群情激奋,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和西凉军大战一番,然后手刃董卓为民除害。
不过,身为韩枫的幕僚,荀彧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主公容禀,那董卓确实伤天害理不得民心,可是他身在关中,手握数十万西凉大军,可谓位高权重。听我叔父所言,这董贼一贯小心谨慎,出入皆有数百亲卫扈从,那‘温侯’吕布更是片刻不离左右,那王允不过是一介书生,有何能力谋刺于他?一旦事情败露,我冀州铁骑如何自处?主公身系冀州安危,如此轻易置自己于险地,实为不智啊!”
韩枫闻言非但没有半分悔意,反而意味深长的朝荀彧说道:“先生所言极是,那温侯吕布确实有万夫不敌之勇,有他护卫在侧,其他人休想伤及董卓分毫。可是,若那吕布已被王允策反,于临阵倒戈相向,那事情又另当别论了。”
吕布已经被策反了?这个消息顿时将冀州众将雷得外焦里嫩,荀彧纵然有些急智,但是面对韩枫接连抛出的重磅炸弹,还是有些吃不消,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倒是赵云显得有些失落的说道:“原来那吕布已然倒戈,我还想借此机会向他讨教一番,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鞠义也说道:“那吕布既然倒戈,看来这董贼的人头定然是不会旁落了,我想要手刃他的想法也难以实现了。少主,咱们这千里迢迢而来,最终不还是为他人作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