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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寒冷罢?”见元央点头,老人继续道,“青头蟒鬼生性喜寒,通体青色,以月之精华为食,因此只在夜晚出没,倒也不会无故伤人吃人。听说它修炼时间越长,身躯就越大。不知小丫头你遇到的青头蟒鬼是怎样的?”
元央回忆了下,方应道:“它的头大约有两个我这样大,浑身布满青色鳞甲,几乎刀枪不入。”
老人闻言皱了皱眉,感慨道:“这般大啊,看来得有好几百年了……”
“对了,刘爷爷,我还有一个疑问。”元央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她的梦,觉得照实说有些荒唐,便斟酌道,“我还遇到了一条有点像缩小版的青头蟒鬼,不过手指粗细,其他并无二致,就是头顶有个小包,看起来像是马上要蜕变成蛟龙的模样。不知这个……”
话至一半,元央便见刘爷爷猛地转过头来,连胡子都颤了颤:“你在哪里遇到的?”
“怎么了刘爷爷?”
刘爷爷闻言目光在元央身上凝视了片刻,才舒出一口气:“你现在好好的在此处,应该是没与那东西起冲突。你在渊麓斩杀的那玩意之所以唤作青头蟒鬼,是因为它与一般凶兽不同,传说里它是有魂魄的,只是没有人瞧见过罢了,且那魂魄比之原先还要厉害几分,喜血,噬魂,触之便会入体。尤其是速度快如鬼魅,又无法以**之躯所控,沾上几乎就是一个死。”
听到对方的话,元央眼底神色一惊。
老人话语一顿,转过头来,目光凝重道:“小丫头,你要小心些。如果当真有这东西,怕是可怖得紧。你杀了青头蟒鬼,许是会惹了它报复。你实话告诉我,什么时候遇到的?”
元央的目光晃了晃,心里几乎已经确定昨晚并非一场梦境。她并不愿老人担心,只应付道:“就在昨晚啊,不过已经没事了。”
老人闻言神色有明显的惊讶:“那东西被你弄死了?”说着颇有些古怪地望了元央一眼,“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元央自然不能说自己其实是沧雪王朝的王女,所幸老人只是随口一问,也不追究,只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正色道:“此次一别,刘爷爷有生之年想必也不能看到你了。我瞧得出你是个好姑娘,身份也必定不寻常。刘爷爷只有一句体己话送你。”
元央乖巧道:“刘爷爷说罢,小央听着。”
“你能力越强,身上的担子就越重。但刘爷爷还是真心希望小丫头你能够听从自己的心行事,莫要让世俗困住。刘爷爷活了八十多年,人生不过眨眼而逝,要珍惜啊。”
“我知道了,刘爷爷。”元央知道刘爷爷是希望自己能够快快乐乐的。念及这些年来的历经,元央只觉鼻子有些酸,连连点头应了。
“好了,去罢,一切小心。”老人挥挥手,兀自在躺椅上阖起了眼,低垂的皱纹刻在脸上,沉淀下安定的力量。
从铁匠铺回来元央并没有再踏进屋子,而是站在屋外不远处的树下。从这里正巧能望见翔嫂喜极而泣地正搂着醒过来的安安,翔叔则垂手站在一旁,笑得满足。安安尚有些茫然,只是见翔嫂哭了,抬起肉嘟嘟的小手去擦对方的泪水,口中奶声奶气地说着:“娘,你怎么哭了?”
见状,元央的脸上淡淡地浮现出一个笑容,似是安心,又似是艳羡。这般站了片刻,她忽然折返了脚步,朝反方向走去。
渐渐的,那一幕和气融融的温馨场景被抛在脑后。不一会,连同整个平和安详的村子都消失在身后。
远处,望着从村子里出来的元央,水天零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那道寂寥的背影上。
“走了。”她轻唤一声,在树枝上跳跃玩耍的小泽耳朵一动,已乖顺地跃回来,落在水天零的肩上。
一人一兽的身影也随之渐行渐远,消失在春日灿烂的晨光里。
26此去经年()
日头上升;有暖意随着春风拂面而来。行至正午;元央渐渐觉得有些渴,等到了城镇便寻了个小茶馆坐了下来,要了一壶清茶,在窗边眯着眼慢慢抿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旁边的桌子上落座了两位年轻男子,似乎是兄弟两人。其中一位就要成亲,两人正说着些关于婚事的话题;声音不断往元央耳朵飘来。元央乐得清闲,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这颇显喜庆的话题。
突然,其中一个话锋一转;出声道:“小显,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好好定心找一个过日子罢,别一天到晚把心吊在那人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这样灵力微薄的人呢?”
“我知道的,大哥。”被唤作小显的男子语气里有些失落,“我也想放下,但自从两年前见了她一面后,心心念念都是她,根本不受我控制啊……这两年来,我用心修习灵力,可是灵资有限,难以再得寸进,怕是她连正眼也瞧不上罢。”
“哎。”年长的男子叹出一口气,“小显,在寻常人家看来,也许我们龚家家财雄厚,灵力也不弱。如果你想找个好女孩,并非一件难事。怎奈你偏偏对朱雀家族的人有所遐想,认命罢。四大家族之人,都极重灵资,三年前白虎家族那个白瑱不就是因为看上了一个没有灵资的普通人不肯放弃而被逐出了家族吗?不谈人家看不看得上你,就算能看上其实也不会有好结果啊。”
“嗯。”对方声音有些沉闷,没有再说话。
元央听了大概,心里免不了生了些许好奇。对方口中所言应是朱雀家族无疑,却也不知是哪一个女子竟让这位弟弟相思至今。这般想着,她不由又用了几分心,去听兄弟俩的谈话。
兄弟二人自然不知他们的窃窃私语被元央尽自收入耳中,依旧继续说着。
“我昨日见你去找了醒叔,好像在打探些事情,不会又是为了那人罢?”
弟弟闻言怔了怔,也不敢抬头对上哥哥的目光,只低低应了:“醒叔和朱雀家族有些来往。我听说她三日前为了取什么“骨魂丹”去了毒沼,只是想问问醒叔她安全归来没……”
“你担心什么?毒沼虽然是禁地,但她是朱雀家族那一辈里灵力最高的,怎会有事?你这不是瞎起哄嘛!”
“话不是这么说,”对方显然有些急了,眉间露出担忧神色,“那是毒沼,这么多年来,据说进去的就没有人再出来过。她去了三天,音信全无,醒叔说朱雀家族那边也很担心,曾派人去入口附近寻过,结果还发现了几具和她一起进去的族人尸体。也不知道在里面她如何了?”
哥哥闻言眉皱了皱,片刻才安慰道:“别多想了,朱雀家族那么厉害,应该会想办法,不会让她这样厉害的人折在毒沼里。”
“希望罢……”
弟弟的话方落下,身旁忽有人落座声响传来。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瞥见的竟是一位年轻女子。只见对方一身苍青色宽袍,青丝有些微乱地被束起,只随意用一根粗糙的细木头簪着,显得颇为洒脱不羁。加上女子眉目明亮,笑容亲近,倒让人顿生好感。未待他开口,对面的大哥已经疑惑地询问道:“姑娘可是有事?”
这女子自然就是元央。她不过一个思忖间,已大大方方地兀自在两个男子桌边坐下,听见两人中间的哥哥问起,望向对方笑道:“我对朱雀家族实在仰慕得紧,方才正巧闻见两位说起朱雀家族,十分感兴趣。”元央试探道,“你们方才说入了毒沼的灵力最高者,可是朱雀家族的炎初寒?”
果然,对方点了头,应了元央的猜测:“正是。”
“竟是是她……”元央低声喃喃了句,又抬头望向年轻男子,柔声问道,“你说那什么骨魂丹,又是何物?”
男子上下打量了元央一眼,见女子神色坦荡,也不疑有他,老实道:“我也是听人说起,这毒沼里有一凶物,面相奇丑,浑身只有皮包骨,看起来嶙峋得很,因此被唤作骨丑。它体内若是生了内丹,则为骨魂丹,可延年益寿,补气壮虚,对身子骨弱的尤其有效。”
元央闻言,只一思忖,已有些明白过来:“听闻这炎初寒有一孪生妹妹,却天生体质极弱,她可是为了那妹妹所去?”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元央知晓甚多,踟蹰地望着她:“你是谁?为何连炎初芷都知道?”
不怪男子疑虑,这炎初芷因体质原因,并不适合修习灵力,因此就算在朱雀家族里也闻者甚少。若非他心属炎初寒几番了解才得知她这个妹妹的存在,怕是许多人根本不知情。
瞥见男子脸色,元央心里几乎已肯定下来,也不久留,只朝兄弟二人拱了拱手道:“多谢。”
言罢便站了起来往茶楼外走去。
事实上这炎初寒,对元央而言并不陌生。因为她本将成为她的二嫂,正是当初被元晟硬着心肠推掉的联姻对象,同时也是朱雀家族下一任族长人选之一。元央在以前曾和她有过几面之缘。
说起这个炎初寒,性子和她名字倒是极为匹配,便是一个寒字,且足以将人冻到不能说话的地步。别人说半天,她也不见得会搭理一句。这也是元晟当初之所以坚持退婚的原因。谁愿意整天被自己妻子冷落?何况像元晟这样喜热闹的性子,更是受不了对方始终如一的沉默。
元氏王族向来与朱雀家族交往甚密,也是姻亲最多的两方。元央虽然以往多在王殿,与这炎初寒不算相熟,但她知道这位女子对朱雀家族的重要性,才打算过去凑个热闹。只是探查情况是一方面,让元央决定去毒沼的,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毒沼独处偏僻,又属禁地,人烟更是罕至。元央到得那里时,已是日暮时分,沼气重的几乎能看到缭绕在上空的烟雾。入口立着一块石碑,刻着两个笔锋锐利的“禁入”,颜色鲜红。石碑后是一层如水波般的结界,将毒沼隔绝了开来,避免沼气外泄。元央心里极快地闪过一丝莫名情绪。这几年,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多多少少都在游历里得知了很多关于神殿里那个人的事。这毒沼禁地的结界,也是水天祭司所设。 元央的目光落在结界上良久,半晌深吸了口气,探手贴在结界上。
这结界并不以防御为主,多只用来阻止灵力不够的人误闯。毕竟毒沼虽然危险,但也同时和渊麓一样是个隐藏着奇异凶兽的地方。而大部分凶兽在很多时候不但是大补之物,其鳞甲皮囊还可用于制作灵器。灵力高者,更是愿意以此作为修习的一种方法。因此对于现在的元央而言,只是花费了一番气力后就成功进了去。
甫一踏入,元央就极快地给自己身边加持了一个避毒结界,头也不回地往深处走去。
当她的背影渐渐消失,身后的结界处忽然凭空如水波般晃荡起来,乍一眼瞧去,那身形便如一道颀长影子轻巧地穿梭而过。
不过眨眼间,结界重新恢复了平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毒沼虽比渊麓小上一些,但也算大。元央一路在周边枯枝上腾跃而过,不敢轻易落地。这里多毒蛇鼠蚁,大多埋伏在地面枯叶之下,且一不留神便容易陷入隐藏的沼泽之处。
这样快行了半个时辰,中途遇到些小毒物,也被元央给甩开了。就在她怀疑为何见到没有一丝朱雀家族人的踪迹时,抬眼便瞥见了一只横在地上的乌靴。乌靴染了斑斑血渍与泥淖,孤零零地躺在枯叶上。元央见状停下步来,立于树梢,灵识已经如网般散落开去。
有细碎的簌簌声通过灵识传到元央耳中,令人忍不住寒毛都立起来。元央心里起了一丝不安,不敢久待,继续往前掠去。
只是她方一抬脚,忽有一声婴儿啼哭响起,惊得她脚下一个打滑,差些从树上摔下来。元央疑虑地扫过周围,并不觉得此处会有婴儿存在。正留神间,那一声啼哭又响起起来,且距离更近了些。
元央略一思忖的工夫,便见不远处的树丛里噗噗地跳出好多只蛤蟆来。她一惊,正要掠走,那些蛤蟆却蹦的极高极快,直接朝树梢上的她扑来!
元央连忙侧身避开,眼见右脚靴子上又趴了一只,墨绿色的背部坑坑洼洼,有透明的液泡随着呼吸起伏,看得元央一阵恶心,抬脚就将那只蛤蟆给踢了走。她下意识地低头扫了自己的靴子一眼,竟见乌靴上都起了气泡,很快被腐蚀掉了半层靴皮。元央瞬间就清楚了这东西的难缠,哪里敢让它们再近身,飞快地跃下树梢,避免自己成为显眼目标,只在树丛里穿梭。
“哇——”眨眼间,婴儿啼哭声越响,落在耳边像是鬼魅般疹人。
元央速度极快地避开了许多冲过来的蛤蟆,只是往前冲了一会,忽有压力传来,同时一声啼哭猛地在头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