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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炎天烨叹出一口气,声音有些疲倦,“初芷这丫头……信不过我,也不能怪她。说来,也是炎家对不起她。这次我应了,你让她尽管放手去查罢,若是有什么需要,便来找我。”
“谢族长成全。”男子行了个礼,才从地上站起来,退出了房间。
而两人口中的炎初芷,在离开炎初寒的房间后,并未回房,而是折道往元央与水天零的院落走去。她的面色凝重,并不似之前面对炎初寒那般温柔。那眉间匿了深深忧虑。
她进了院子,直接往元央的房间行去。果然,还未至门口,耳边已经能隐隐听到两人隐约的交谈声,自半敞的门扉里泄露出来。
“阿零,我真的没事了……”
“少说话。”
“你不吃些么?”
“我吃过了。”
“阿零吃的是什么?”
“随便吃了些,问这作甚?”
“因为……我已经很撑了啊。方才用了午膳,又要吃这补品,肚子都快裂了。”
“是么?”
“是……唔。”顿了顿,一声惊呼响起,随即那声音便弱下去,带了嗔怨,“你,你作甚捏我肉?”
“你如今血都快放干了,身上哪里还有肉?”轻微的语调上扬,表示着主人的质疑。
“……”
炎初芷跨进房门时,便望见元央坐在床榻上,不满地瞪着边上手里端着补品的水天零,似乎极力忍耐着不翻出白眼来。那耳廓却反常地有些微红。而水天零神色间却十分从从容容地在碗沿刮了刮汤匙,悠悠递到元央唇边。
只见元央低声嘀咕了句含糊的话语,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口,将那勺补品吞咽了下去,表情看起来却好似苦大仇深一般,像是吃的不是补品,而是毒药。
听到门口脚步声,元央偏头望过来,正瞧见炎初芷的身影。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下咽,眉间一喜,已经话语含糊地招呼道:“嗯?初芷姑娘来了。”
炎初芷点点头,视线在元央身上含有深意地转了圈,唇边有了笑容:“小央姑娘看起来精神恢复得不错,看来阿零姑娘照顾得很好,我也放心了。”
元央闻言,脸不由自主地红了红,口中还是客气道:“多谢初芷姑娘挂心。”
“应该是我过来多谢两位姑娘才是。”炎初芷说着,在桌旁坐了下来,“姐姐的事,带来了很多麻烦。”顿了顿,她望向水天零手里的碗,“这补药里有几味珍稀药材,十分补血益气,不知可还有效?”
“呃……”元央话语一滞,神色有些迟疑道,“初芷姑娘有心了,这补品……还不错。”说着,闷着声音嘀咕了句,颇有些咬牙切齿,“简直太不错了。”
炎初芷闻言,忍不住笑起来。连一旁的水天零,眉眼也有些舒展模样,睨着元央,唇角有些微勾,没有说话。
“小央姑娘真是可爱,”炎初芷笑着,指了指门外,“我方才在门外便听到小央姑娘抱怨肚子胀,是我疏忽了,等会便让下人弄些消食的过来。”
元央闻言,眼睛一亮,也不客气地点下了头:“有劳了,我正需要。”
炎初芷颔首应了,稍稍正了神色:“我过来,是想与两位说说关于昨日的事。”言罢,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掩了好。这才重新回到了桌旁,望向两人。
元央早知炎初芷要过来,整理了下语言,大致将去炎初寒房间的前因后果说了,又提到了白日闯月老庙的事。末,才疑惑道:“那湖底凶兽以女子血肉为食,不知是为何物,不过我和阿零都猜测与你们朱雀家族也脱不了干系。加上这次对方又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布了障,怕是比预料里的还要棘手。”
炎初芷没想到昨天晚上水天零竟然也在现场,忍不住望了她一眼。然而对方并无甚神色起伏,看起来像是一池深潭,连炎初芷也看不出对方所思所想。不过此刻,她也顾不得追究这些。炎初芷在听到元央提起月老庙所历经的事后,神色已经凝重万分。待对方说完,才沉吟着开了口:“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倘若那凶兽当真以女子血肉为食,想来失踪的女子应不止那一个才是,只是竟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看来有厉害的人在后面控制着。”顿了顿,炎初芷抬起头,“不知两位提到的那个名叫夏行的男子是在何处?我派人去接他过来,有些事想问清楚。”
元央正要开口指明对方的藏身位置,水天零已经插了话进来:“他如今被人盯上,要取他性命,若是派人接过来,怕途中难免出了差错。”
“这……”
“不如我午后亲自去一趟罢。”
“也好。”炎初芷知晓对方顾虑,应了下来,口中道,“可需我派几个人协助阿零姑娘走一趟?”
水天零摇了摇头:“不用,我一个人便好。”
炎初芷也不勉强:“那就麻烦阿零姑娘亲自去一趟了。”
“不过……”水天零忽然目光扫了元央一眼,“我离开会有一段时间。炎初寒的情况,我不想看到再次发生在她身上。”
“自然,姐姐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遍。”
元央见话题绕到了她身上,两人神色严肃,忍不住缓和气氛道:“杀了我也没甚好处,能有什么事?”
闻言,水天零的视线扫过来,一字一句道:“你什么事都不能有。”
那话语虽淡,其间意思,却不言而喻。
果然,元央的目光在水天零的话语里晃了晃,像是心湖起了涟漪,没有再接话,胸口却暖暖的。
倒是炎初芷,神色轻松地笑了笑,道:“阿零姑娘行事谨慎,这般安排并无不妥。”
“嗯,”水天零极轻地应了声,视线依旧停留在元央身上,正色道,“此次我们既蹚了这浑水,屡次扰乱对方的计划,又知晓他们的一些隐秘,必定已经触怒对方,被视作敌人,因此你莫要大意。”
“我知道了。”
水天零见元央应得乖巧,这才松了松神色,眸色流动,似乎一漾一漾地会荡开波痕。她又转向炎初芷,淡道:“炎初寒房间里的障,可有什么眉目?”
炎初芷见水天零问起,也不隐瞒,实言道:“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手头有些线索,应该今晚之前便有消息。”顿了顿,“只是这幕后到底是谁在控制,我也只是有几个怀疑对象,还不知究竟。这次对方的触手之深,的确让我有些惊讶。”
“这些你自己处理便好,”水天零看起来并不感兴趣,只敛着神色道,“不过有一事,倒也许能得个线索。那步障之人当时应该也在这朱雀山庄。虎鹫因是随着障一同消失,必定对施术者和契约者两方都有一定影响,他怕是一时离不开,还在山庄里养伤。你不如去暗中探查下此事。”
“嗯,我记得了。”炎初芷点头应了。
这般又谈了片刻,炎初芷心里清楚自己如今也不宜在此处多呆,因此很快就离了去。
68家族动乱()
待炎初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元央才收回了视线;望向水天零,还未开口;对方已经又端起了碗;惊得元央往后一靠;一张脸顿时又苦楚起来:“还要喝?”
水天零的视线淡淡瞥过来,不受影响地将汤匙递到元央唇边;口中道:“没喝完,自然要喝。”顿了顿,又道;“有本事别受伤就是了。”
元央闻言,话语一滞,也不知如何辩驳;纵是满脑子的机灵也生生被压了下去,只得抱怨地嘀咕了一声:“没本事就要被撑破肚子么?”话虽这般说着,头却还是低下去,将勺中白色糊状物体的补药给喝了下去。
终于,那碗渐渐见了底。元央见水天零站了起来,去桌上放空碗,心中不由舒了口气,摸着鼓囊囊的肚子简直快要哭出来。她许久不曾将自己塞成这般饱,只是如今右手不便,也只得麻烦阿零,同时也任人鱼肉,反抗不能。
水天零回过身来,便望见元央的神色,眼底有笑意掠过,却恍若不知地回到床榻边,嘱咐道:“你体力虚弱,这段时间便好好休息,恢复灵力。莫要再往外乱蹦。等我将夏行带回朱雀山庄,再回来帮你换药。”
元央闻言,脸颊有些微红,小声道:“我知道了。”
水天零轻轻颔首,目光凝视着元央,转了一圈,重复道:“莫要再惹事。”
“我哪里惹事了?”元央抬头瞪一眼水天零,仰视的结果是明显显得气势不足。
水天零不置可否,只开了口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若是想要喝水什么的,便唤门口侍女。”
元央点头,顿了会,又道:“那……一路小心。”
水天零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而元央的视线黏在那背影上,直到被门隔断,还是久久收不回来。连她自己也没注意,此刻她的目光柔软悄然在水天零的身后化成了一滩水,其间情波流转,熠熠生辉。
正怔忪间,忽然头顶飘下来一个白色物事,惊得元央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床榻上已经落下了一个白色毛团。柔软毛发拂过她的鼻尖,痒得几乎要打出一个喷嚏。
床榻上的白色小兽转过身来,在锦被上踩了踩,随即伏低身子,趴在了上面,身子沐浴在窗外照进来的日光里,看起来愈发有几分懒资。元央见状,不由笑起来,打趣道:“怎么?嫌房梁上睡得太硬了?”
白色小兽头也不抬,只从鼻子出轻轻发出几声哼唧,也不知什么意思。
元央勾着唇角,也不打扰,任由白色小兽躺在身旁休憩,自己则闭上眼睛,开始打坐恢复。这几日接连几场争斗,虽受了重伤,但也受益良多。
一人一兽,便在这难得的静谧里和谐相处着。
事实上,有些事水天零没有提,元央便也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彼时,水天零先于炎初芷察觉到了不对,见朱雀族族长到了,局面基本被控制下来,转身往炎初寒的院落掠去。身形如风如影,不可辨清。
两处地方隔得颇远,想来也是对方故意想要拖延的原因之一。水天零不曾料到,自己还未至目的地,便见夜色之中,一团白影朝自己飞来。触及小泽眼底的焦虑之色,水天零眉头一蹙,见对方竟没有好好呆在元央的房间,反而出现在炎初寒的院墙之外,转念间便想到怕是出了事,且与元央脱不了干系。
果然,小泽一近身,就跃上了水天零的肩头,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阵。水天零与小泽心意相通,很快懂了对方意思,目光一暗,随即沉了神色,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只带起一阵风,吹动树梢新叶簌簌作响。
一至内院,之前的黑衣人已经撤退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地上几具炎初芷派来保护炎初寒安全的护卫尸体。水天零看也不看,直接到了门口。
门外夜色静谧。门内也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这反常的情况引起了水天零的警惕,探手按在了门扉之上,轻轻一推。
房门敞开间,触动障法机关,一股强烈的吸力袭来,纵是强大如水天零,身子也被拉得一个趔趄,一只脚跌入门槛之中。眼前场景顿时千变万化,像是跌入了梦境一般,独属于障法的气息也扑面而至。
水天零见多识广,当即明白过来房内竟被布了障法,下意识想要抵抗的她动作一顿,忽然敛了神色,反而顺势踏了进去。
可怜小泽,再一次眼睁睁望着房门被迅速关上,又吃了一鼻子灰。
跟随着进入障中的水天零,神色一直紧凝着,甫一落地,不敢耽搁便迈开步子去寻元央。
只是障中灰墙林立,那道路本就曲曲折折,不尽相同。水天零没找到元央,也不敢贸然破障,往日平静神色,也起了波澜,连脚步都重了些许。
没走出几步,水天零也引来了藤蔓的纠缠。那玩意虽然破不了她的防御,却也是一桩麻烦事,尤其是在此刻不知元央生死的状况下。到后来,水天零的眼底明显有怒意一掠而过,出手也愈发迅疾果决,几乎藤蔓方一动,已经被她斩了断,连藤蔓进攻的速度都比不过她挥手间的速度。
头顶压抑的气氛里,水天零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前进着,眉眼间匿了暗涌风暴。那些时间流逝里堆积起来的焦灼似火,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情绪动荡。
那是元央从未见过的模样。若是让她见了,怕是必定要欢喜一场。
这些,水天零自然不会提及。此刻,她只是朝着朱雀山庄外走去,行走间步履轻盈,明明只是跨出一步,身子却已经前掠了好几丈,在寻常人眼里看来,丝毫不露端倪。加上她如今身着黑袍,面容普通,这般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已经站在了夏行那所“废弃屋子”的外头。
水天零推开门,眼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