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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意那幅荷花图她带回宫中,不光父皇喜欢,在其他人面前也得到了很多的关注。
而现在她受父皇母后的宠爱,于雪晴大概也被贵妃说过了,现在两人哪怕在宫中遇上,她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为难自己,而是当自己是空气。
这对五公主来说,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一直想找个机会来感谢宝意,又听说宝意的生辰将至,只想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就是宝意都一直没有再进宫,于是今日听到她会来,五公主早早就期待着了。
如今宝意一坐到身边,五公主立刻问道“宝意喜欢什么花样”
江平听着她们的话,也凑了过来,说道“小五问这个做什么我看宝意的荷花画得那么好,多半是喜欢荷花吧。”
“是吗”五公主一听江平的话,立刻就信了。
宝意一听她问这个问题,就猜到少女是想送自己生辰礼。
两人只听她说道“我倒是也喜欢荷花,不过要论最喜欢的,还是梅花。”
她上辈子最好的记忆,都在那寒梅绽放的庄子里了。
“梅花”江平原本有些意外,随即又一想就懂了,“这是像你三哥,就喜欢这种清清冷冷的。小五听到没有,宝意喜欢梅花。”
五公主早就记下了,此刻脑子里正在想着花样。
宝意看着她这认真思索的样子,只忍不住说道“原本过些天就是我的生辰,我娘亲也打算办生辰宴的。不过我这生辰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对我们府中来说不是什么特别美好的记忆,所以我跟父亲母亲说了,想将生辰改成我封郡主那一日。”
五公主正想着该怎么配色呢,听了这话不由得“啊”了一声,看向宝意。
那这样一来,今年宝意不就不过生辰了
江平脑子转得比表妹更快,一听就立刻说道“诶,那柔嘉不就没有生辰了”
她这关注点,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柔嘉身上。
哈,江平简直眉飞色舞,柔嘉的倒霉日子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先是没了郡主身份,然后又在赏花宴上丢脸,现在还没了生辰
回想过去,她跟柔嘉斗了这么久,都没几次能够占到上风。
没想到宝意一来,短短时间就让她吃了那么多次瘪,看来宝意真的是柔嘉的命中克星。
这台下坐着看戏的贵女们,眼睛是一双双都还在看着戏台。
可是,耳朵早已经竖起来了。
比起台上唱的戏本来,在柔嘉身上发生的事情还要更精彩。
她鸠占鹊巢那么多年,不光占着宝意这郡主身份,还占着她的生辰八字。
现在正主归来,她这占人家东西的小偷被打回原形,居然连生辰都不知道是哪一天了。
想想也是,宝意是正经的金枝玉叶,哪知她柔嘉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呢
江平眼睛转来转去,看样子恨不得立刻就冲到宁王府去,拿这个事嘲笑柔嘉一番。
宝意一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又要使坏,不过还未开口,就叫江平拉住了手。
江平凑近了宝意,问道“我皇伯父的秋狩,你跟柔嘉去不去”
秋狩
这两个字一落入宝意的耳中,她眼前就再次浮现出了梦中的场景。
天高云淡,马蹄声,弓箭破空声竟真的要秋狩。
“我不知道。”宝意没有空白太久,迅速地回答道,“父亲还没有说已经定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五公主。
五公主身在宫中,对这些消息肯定更加清楚。
五公主一触到宝意的目光,就点了点头“母后说秋狩的事已经在准备了,等天一凉快就去。”
成元帝登基之后,一贯奉行节俭,许多的活动都减了,但是他们大周朝是在马上得的天下,这一年一度的秋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少的。
宝意压下心中的惧意。
这是又一次应验了自己的梦。
若是她什么也不做,父亲就会像梦里一样,从那断裂的围栏处摔下去。
“宝意,”江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一定要去啊”
“我会的。”宝意在袖子里握住了拳,语气轻但坚定,“我一定会去的。”
“不光你去,你还要争取带着柔嘉一块儿去”江平满眼期待,“这样我才好问问她柔嘉大小姐现在的生辰是哪一日等等,她没有脸大到还想像从前一样用你的生辰八字吧”
什么
宝意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摇了摇头道“没有。”
江平满意了,说道“我们看戏,看戏吧。”
戏台上,那武生一口气几十个跟头翻完,在旁的人又上来继续唱下去。
五公主在旁小声叹息了一声,觉得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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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 84 章()
太初元年夏,江南落了入夏以来的不知第几场雨。
在渭河一段; 江水湍急; 水位离没过堤坝不过就几寸。
这堤坝先前已经崩溃过几次; 经过抢修又重新稳固下来。
虽然堆得歪七扭八,但是却挡住了奔腾的江水。
江水冲刷着只剩下角露在外面的铜牛。这熟铜铸成的十二只铜牛,是由二百多人的队伍搬运过来,在这堤坝建成之时就落在了这里; 镇守了上百年。
渭河畔的百姓原本靠着神牛庇佑; 安度百年。
可今夏这一场大水却是连神牛都镇不住; 有两只直接被冲得不见踪影。
湍急的水流冲击着不规则的堤坝; 本应卷起千堆雪; 可是因为水中混杂着上游下来的泥沙; 所以浑浊不已; 但已经让站在岸边的人放心了许多。
在下游原本只有一处疏导的河道,现在变成三处,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这些暴涨的水被疏导开来,再也不会在此段堆积。
一只铜牛旁边凸出的石台上,一个中年官员望着远处。
他的皮肤很黑,卷起的袖子露出的手臂线条也一点都不像个文官。
倒像是在地里耕作的农家汉子。
他看着江水奔流,通往不同的地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江水决堤,他的两位前任都在这最险急的地方; 于暴雨中落了水; 丢了性命。
他是第三个来的; 跟前两任不一样,他不是走的科举外任的路子,而是直接由监察院的人提拔起来的。
在穿上这身官服之前,他在这里就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九品官。
不过在这渭河畔生活多年,所以对这里的险情更了解。
要如何整治水患,也比寻常人要多几个想法。
可即便是这样,前两日这里的情况也实在是危急,便是他也几乎没了办法。
就在那时,那位白先生同他身边的两个弟子飘然而至。
这高大的老人一出手,就将他们好不容易运过来的,需要十几人搬动才能动弹的巨石抛入了江中,稳住了岌岌可危的堤坝。
等到雨势稍歇,他的两个弟子又带着他们挖起了将水疏通向他处的通道。
这样的通道若是只凭借他们,不知要耗费多少光阴才能够挖到。
中年官员和他先前的两任都曾想过利用河道两侧的湖泊作为蓄水,缓冲分流着下游的江水,可都因为人力不能企及,无法成事。
可这像是只从渭河畔经过,只是因为见情况紧急所以出手相助的白先生和他两个弟子,手中却有那样神奇的器械。
那器械只要人手操作,不见怎么使力,就化作活转过来的铁龙,力大无穷地、速度极快地将这些渠沟给挖了出来,一路通向那因为雨季而水位上涨,但依然有着许多容量的湖泊。
霎时间,这下游的水位就降了下去,哪怕之后两日暴雨不停,也未曾再决堤。
在那之后,中年人又带着自己的人连干了数日,将这原本的堤坝都加固了。
那夜临时抛进河道里的巨石也被敲碎了再拉上来,水面就再降下了两分。
等到今日终于雨停,出了太阳,一波的险情也终于彻底过去。
而今日就是白先生和他的两位弟子离开的日子了。
中年官员和跟他一起在这里加固堤坝的青壮年都在等着那像仙人一般出手,助他们度过危机的师徒三人。
“来了”
忽然听见身后的人群里一阵骚动,中年官员于是从江面上收回了目光,看向对岸。
就看见三个人影飘然而至,走在最前面的白先生身形高大,须发皆白,但是面色红润,鹤发童颜,一双眼睛明亮无比。
而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弟子身形皆是中等寻常,脸上不知为何戴着面具。
他们一人戴着金色,一人戴着银色,叫人看不出他们的长相。
江岸边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山崖陡峭,便是惯常在山间采药的药农也要借助绳索,小心勘探。
可是他们三个却像是完全不需要借力一样,三步两步就从山上飘然而下。
落到平地上,再朝着这个方向走来,脚步看起来似慢实快,恍惚中竟还有缩地成寸之感。
众人见了他们在雨夜的施为,本就敬畏。
此刻再见这番飘然之姿,更加笃定自己见了神仙。
“神仙活神仙”百姓们纷纷跪了下来,朝着他们磕头。
这师徒三人停在江对岸,望着这个方向。
中年官员站在烈日下,感激地朝他们一拱手,千言万语尽在这一个动作中。
白先生对他略一点头,师徒三人便转了身,沿着河岸飘然远走,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跪在地上的百姓这才纷纷站起身来,口中仍然在惊叹神仙的厉害。
“头儿。”中年官员听见自己的下属在身后问自己,“你说白先生他们是真的神仙吗”
“这世间没有神仙。”中年官员吐出一口浊气,望着远方道,“白先生师徒只是达到了另一个人力所不能企及的境界。”
被百
姓们视作仙人的师徒三人确实不是能随意穿梭时空的仙人。
在沿着河道走了片刻之后,他们便来到了一处林子边缘,看到了那辆正在等待的马车。
那赶着马车的少年穿着一身劲装,面上带着一个同白翊岚样式一样的面具。
一见到三人,他就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对三人行了一礼“师父,两位师兄。”
“起来吧。”白先生望了望天色,道,“在这里耽搁了两日,要抓紧一点赶路了。”
“是,师父。”师兄弟三人应道。
四人上了马车,赶车的换成了戴着金色面具的三师兄。
四师兄跟这戴着面罩的少年都在车厢里陪着他们的师父。
白先生坐在马车里,高大的身形随着马车微微摇晃。
他开口问坐在自己右手侧的少年“你十二师兄呢”
这少年在他们中排行十三,他此次下山,就带了四个弟子,分别行数第三、第四、第十二、第十三,要往大周的都城去,接飞鸽传书回来的小弟子白翊岚。
“回师父。”十三有些忐忑,“十二师兄说是先行一步,在京城等我们。”
他们在这里耽搁几日,少年待不住,就让师弟在这里留了个口信给师父,先行一步到这大周朝的京都去找他的十四师弟去了。
白先生一听到弟子这话,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想到小白就在宁王府,十二便是跑过去也不会扑个空,于是重新闭上了眼睛,在马车行走中对左手边的四弟子说道“渭河这一段疏通了,这水患情况就能好转。”
“可是要彻底治水,不是这一段疏通就能完的事。”戴着银面具的四弟子一开口,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的声音,他感慨道,“不过这北周监察院的人权力是真的大,居然能直接把一个九品的官员提起来,做了这四品官。”
白先生莞尔,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四弟子,说道“左右去了京都,就看看你们自己愿不愿意留下来,把这大周朝的水患彻底解决了。毕竟你们在山上学治水,学了二十年,也该学有所成,学以致用学了。”
这戴着面具的中年人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白先生重新闭上眼睛,想着自己门下这些弟子,个个学习的方向都不相同。
本来在收下十三以后,他就打算不再收徒,没想到还来了个最小的十四,连名字都是他给起的。
这些年,他带着白翊岚在身边,就光教他武功了。
只想着让他做个闲云野鹤,潇洒自由地度过一生,哪里想到这命数还会有变。
要他改弦易辙去学别的,都不知来不来得及。
京都,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