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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本督就放心了,本督对香帅一向敬仰的很,他是大清的忠臣,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况且武汉三镇是他的治下,香帅他老人家经营多年,想必那些革命党也该望声而逃了吧?”叶开摆出一副既不相信,也没有不相信的态度,模棱两可的说道。
“是是是”张养德如蒙大赦,急忙喊道。
“不过,香帅故去,如今是瑞澄瑞大人坐镇两湖,不知他对革命党是何态度啊?”叶开继续问,张养德深感不安,再这么问下去,怕真要抖搂出点东西。
“瑞大人告诫我等,要一如既往的弹压,革命党妖言惑众,自然要清理干净。”张养德也只能这么回答,说话时脑袋微微低下,脚步也不由得默默放慢了步伐。
“那就好,那就好。”瞧了一眼张养德的模样,叶开截然而止,不再深问下去,“正所谓上行下效,才能治理有方,张知府,你身为父母官,肩头的担子重啊。”
叶开抚了抚张养德的肩膀,却让后者感觉犹如千斤一般,分量极重,当下,脑门上的汗便蹭蹭往下流。
“良公的话,卑职谨记在心。”
张养德低头致谢,再抬头时,叶开已匆匆走远。
。。。。。
“呜。。。。”
高亢的汽笛声响彻江面,几十条渡轮顺江而下,黑烟滚滚,在高压锅炉的带动下,舰出轰隆隆的劈浪声,场面颇为壮观。
“汪先生,对武汉三镇有什么看法?”
叶开和汪兆铭二人站在船头,轮船已经开出一个多小时了,始发地汉口码头已经化作了黑点,远远望去,看不大见。
叶开所问,汪兆铭心知肚明,自然是对此地革命形势的看法,下意识地远眺了一眼,不由得摇了摇头。
“武汉首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虽说南方诸省革命党遍布,但这些革命党一无革命纲领,二无严密组织,比之同盟会相差太远,孙总理也不看好清廷腹地会爆发起义,若真要说哪里革命的几率大,非两广之地莫属。”
汪兆铭认真的说道,做为忠诚的同盟会党人,他对革命导师的判断深信不疑,事实上,由于广州起义,黄花岗起义,镇南关起义的一再失败,当时的革命形势一片黯淡,在起义经费极度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孙文走投无路,不得不到美国请求援助,却碰了一鼻子灰,而在他的身后,原本处于领导核心的同盟会也几乎处于四分五裂的边缘。
“这么说你的孙先生也不认为这里会爆发革命?”望着宽阔的江面,叶开随意问道。
“是的”汪兆铭并不否认,他有他的理由,“张之洞在武汉三镇扎根十几年,他身为汉人,却是清廷奴仆,当任期间,大肆捕杀革命党人,他苦心经营的湖北新军,哪一人不是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说完,汪兆铭转过身来,道:“良公不这样认为么?”
对此,叶开只是笑笑,湖北新军是支什么队伍,还用的多说吗?到1911年前后,私下加入革命党的士兵,多达千人,同情者和支持者的人数,还有翻上几番。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革命的火星谁知道会在哪里点燃呢,也许在两广,也许就在本地,也许在本督的治下也不一定。”
对于叶开的话,汪兆铭只当做了戏谈来听,革命有非儿戏,只能是火炬引燃,怎么可能是一丝半点的火星呢,他虽然不同意,但也不想去反驳,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位清廷大员也算是革命的倾向者之一。
“我还是觉得要按孙先生的路线走。”汪兆铭执拗的说道,“武汉地界的革命党不成气候,难堪大任,就算策反了军队,部分官吏,怕也会重蹈黄花岗的覆辙。”
“好罢,好罢,等我和你的孙先生会晤之后,汪先生再发表意见不迟。”叶开淡笑一声,别过头去,不在和这个革命小将争辩,他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思考。
江面上的风猎猎作响,吹得人发冷,汪兆铭告辞返回了船舱里,叶开独自留在那里。
在这条大江的尽头,一场狂风暴雨式的危机已经拉开序幕,现在是六月中旬,导火索在一点一点的燃尽,叶开的眉头有些紧锁。
“老爷,这里风大,多加些衣服。”
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不觉,身上已经多了一层袍子,叶开没有说话,轻轻转身,将韩春儿抱在了怀里,两个人徜徉在风中。
机灵的韩春儿知道,老爷在思索些什么,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打扰,心甘情愿的偎依在叶开怀里,感受后者的心跳。
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叶开的目光很远很远,因为一场没有的战争已经打响,目标,上海!
(更新速率真是弱渣,慢起来我自己都怕。)(。)
第二百二十五章 江宁将军()
(第二更)
钟山脚下,巍峨的江宁城,自古便是龙盘虎踞之地,自三国东吴建都于此开始,共有六代王朝,近百位帝王将基业安放在这,当然,时光荏苒,到了近代,这些古迹都已不存在,就连昔日的前明陪都也降格成了江宁府,正所谓金陵王气黯然收,五百多年的时间内,江宁府的头衔最大不过是一个两江总督驻地。
然而,一件事的发生却这个钟灵毓秀之地再度显于史册,七十年前,一纸江宁条约的签署,就此拉开了西方世界涌入东方的大门。
这一点,在江宁城中几乎处处可闻,戴着高礼帽的洋人传街而去,随之而来的洋货走进了千家万巷,电灯,电报,甚至汽车,也不再是什么稀罕玩意,兜里有些硬货的富家门第,也会随手买来香烟,洋火,以供消遣。
虽说西风东渐,但有些老掉牙的东西,几百年了依旧保持着原貌,比如说满汉隔离的规制,以及某些头脑顽固的旧官僚。
江宁将军福顺便是这样的人。
八旗入关之后,在全国各地派遣驻防八旗,将军便是驻防八旗之首,其次是都统,副将云云,主要管辖治地内的八旗军,清初时,将军实权极大,不但独立于地方行政体系,其地位甚至位列总督之上。
不过,这一制度随着八旗军战斗力急转直下,到了清末,为了训练新式军队,大量裁汰八旗军和原有的旧式军队,更显得这一职务形如鸡肋。
当然,他似乎并不这么想。
将军府门前,卫兵把守森严,过往人员严禁出没,免扰府衙宁静,此处位于内城,住的一般都是旗人,作为信奉满人至上的守古派,福顺此前曾经下令,内城里严禁汉人进入,而满族人又不事生产,导致这一片地区民生凋敝,人逃的逃,散的散,短短几年,人口不到千户,更显得这里如同鬼域,人烟稀少,反倒是外城,满汉互通,其乐融融,现代化设施不断普及,内城人到外城去已经成为不可遏制的趋势。
尽管如今,福顺仍旧一而再,再而三的明令禁止,直言祖宗法度,岂可变更,全然不顾朝廷此前发布的“变通旗籍”法令,在辖区内大搞独立王国。
即便如此,福顺也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驻防将军,手中没有什么实权,他的官衔再大,能大得过外溢的人心吗?
“将军!将军!”
将军府的书吏急匆匆地跑到福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汇报,“奴才接到汉口发来的电报,说良总督在三天前就登上了船,奴才今早算了算,这个季节,轮船下午就能到。”
福顺府上都是清一色都是满人,若是瞧见了汉人,总感觉高人一等,他这样的人,即便是清末守古派中,也是罕见。
“这么快?”闻讯福顺惊喃了一声,新任总督到任,他自然要去,但凡是两江总督,甭管是谁他都得罪不起,两江总督再加上南洋大臣,除了手揽东南军政大权外,还有和洋人交涉的便宜行事之权,这些总总罗列,远远不是他这个空衔将军可比的。
“按照惯例,大人得到两江总督署迎接,到了晚上,还有接风宴,届时,藩台,道台,臬司,巡按,提督都得到场,说祝酒词时,大人应该第一个说话。。。”书吏挨个提醒道。
这些福顺心里清楚,如果下午到,现在就得好好准备一番,最起码要带些礼物前去,往后共事时,也好说话。
不过,他要准备的,还远远不止这些,几天来,福顺一直挂念在心。
摆了摆手,他冲书吏吩咐道:“本将军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吧,正午之后,再过半个时辰,摆驾两江总督署,记住,带几件珍稀玩意。”
书吏应声而去,福顺左右敲了敲,一个人走进了内房,打开抽屉,从最底下拿出了一页薄纸,上面用工工整整的写满了电报小字,来自千里之外的京城。
“良弼就任督职,汝在江宁,切多留意,此人心机深沉,恐有大逆,如遇事端,无论巨细,汝务必报来,勿使京城万急。”
电报的落款,赫然写着******府,毫无疑问,这是奕…劻以私人身份向他派发的,上面的内容虽然很简洁,但福顺却并不愚钝,这是要他监视未来的总督良弼,官场上的事他历来清楚,写这样的一份电报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属于政敌性质。
“良弼,就是那个近来声名鹊起的良赉臣?”
福顺和叶开萍水相逢,连面都没见过,仇雠更谈不上,不过名声再大,也抵不过奕…劻的一封电报,而他和奕…劻之间可是有莫大的关系,算得上庆记公司的一员。
“这个良赉臣究竟何许人也?”
盯着电报纸,福顺越发好奇,什么样的人竟能让总理再次挂念,当然,肯定不是上面说的“心机深沉,恐有大逆”这么简单,这些都是过场话,不经意间,福顺有了一丝期待。
摇了摇头,点上蜡烛,福顺把电报扔到火盆里烧掉,然后拍了拍身子,若无其事的走出门去。
“大人,轿子备好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衙役,书吏,纷纷而出,跟随在福顺周围,在轿子后面,还差人抬了一个大箱子,这就是所谓礼物,里面想必不乏黄白之物。
“走吧”
福顺喊道,然后踏过府门,向轿子走去,随从前呼后拥。
依仗刚出府门,迎面便扑上了一阵快风,不远处,有人骑着两匹快马,正疾驰而来。
(又断了二三天,滑沥沥打滚道歉,orz,最近被新书上的琐事烦的太狠,不,简直操碎了蛋,额,不管怎么说,老书不会太监,也不是见异思迁了,清末过了半,不得不为完本之后考虑啦,到时候,希望新书也能受到大家的关注,滑沥沥拜谢!)(。)
第二百二十六章 张勋()
马蹄声“哒哒”作响,隔着老远就能听见,随从衙役顿时皱起了眉头,望着前方二人,心中响起阵阵叱骂。
何人胆敢在江宁内城赤马扬鞭,不知此处为将军府衙门,当真不要命了?
随从们刚想要喊出口,却见到自家大人突然笑了。
“不用慌乱,哈哈,是张提督来了。”
闻言,随从们顿时哑了火,不再多说,朝自家大人所顾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为首的人把马停在了面前,也不下跪行礼,下了马就大笑,“福大人近来可好,老张可有段日子没见将军了。”
来人一张口便尽显草莽习气,圆脸宽眉,身形微胖,身着江南地区特有的西式军服,一把驳壳枪**裸地别在腰间,也不忌讳,想想也是戎马多年的职业习惯。
“盼了半天,少轩总算到了,老兄高兴地很。”
福顺哈哈大笑,此人便是时任江南提督的张勋,字少轩,彼此之间早就相熟甚旧,将军掌管八旗兵,提督掌管绿营军队,皆为从一品大员,或句话说,这两个人就是江南四省军界的两把刀。
说话间,后一人也到了,却是毕恭毕敬的下马行礼,“卑职王有宏见过福顺福将军。”
“王守备的名声,本官也早就听说过。”福顺撇了撇张勋,随即笑道,“听说少轩的长江巡防营,个个都是骁勇之辈,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瞅瞅,就连屁股底下骑得马,也都是膘肥体壮。”
福顺说这话有三分酸意在里面,他好歹也是个江宁将军,堂堂从一品大员,手底下却只有一千多人八旗兵,老弱病残占了半数,剩下的基本都是大烟鬼,靠他们能成什么事,壮壮声势恐怕都嫌丢人。
“大人过奖了。”王有宏讪讪起身。
“福大人,听消息说良弼到了?”张勋说道,他也是听了消息,赶忙从城外的大营赶来,特地向福顺确认一二。
“嗯,张总督被劾免,上头特地派来了接替,下午就到。”福顺点头确认,接着又说,“不知道少轩听说了没,这个良弼来头不小。”
“嗳,咱是个粗人,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