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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洛尔斯先生的中文已经有了中国北方口音。”
“哈哈。。。”
在两人轻松愉快的交谈中,洛尔斯也逐渐打开了话匣子,“良大人,你知道我的中国朋友并不多,你们中国民众似乎对于外国人有些。。。。。我是说不太友好。”话说到这时,洛尔斯的脸上有些尴尬,可见这位美国医生在中国的日子过得并非风调雨顺,在感慨遇见知心人的同时,心中不由得泛起了苦水。
洛尔斯的遭遇并非空穴来风,辛亥年那场发生在中国北方的战争,八国联军的野蛮行径在带来数十万无辜平民死伤的同时,也给中国人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耻辱和伤疤,特别是在条约签订划分使馆之后,每每看到那一队荷枪实弹的外国士兵如同瘟疫般游弋在东交民巷的使馆区外,那种恐怖的记忆便再度从脑海深处浮现而出,一场由国家机器之间爆发的激烈冲突,却反而让两方平民间也互相竖起了壁垒。
对于这个问题,叶开也只能感叹时代的大潮可以淹死一切。
“是啊,中国人现在对外国人是不友好,甚至是某种敌视,因为他们总是像饿狼一样对中国的土地,金钱,资源垂涎三尺,并且怎么也喂不饱啊。”叶开义正言辞对洛尔斯说道,但对于洛尔斯这个普通医生来说,他实在没必要上纲上线,心中叹了一口气,叶开接着说道:“但我知道洛尔斯先生不是这样人,对了洛尔斯,我是一名军人,我倒是有个军队的故事想讲给你听。”
刚才心情还有些沉闷的洛尔斯忽然来了兴致,“什么故事?”
“说到故事里这个人,他跟你一样,同样来自匹兹堡,但他至死却说中国才是他永恒的故乡。”叶开缓缓地讲道:“他是中国海军的外籍舰员,事实上是一名优秀的大副,与他一起战斗过的同事中有丁汝昌、刘步蟾,杨用霖这样的帝国将领,在一场战争中,他作战勇敢,几块破碎的弹片钻进了他的胸膛,却依然坚持在战斗岗位直至最后昏迷倒下,在他醒来听说他的中国同事永远长眠于那片海底的时候,你猜他做出了一个什么选择?”
“什么选择?”洛尔斯被叶开的故事吸引住,“请说下去”
“两年后,目睹战友在身边离去的他不忍偷生,最后选择开枪自杀,在他的遗书中唯一的心愿就是穿着中国的军装下葬,他的中国名字洛尔斯先生或许应该记住,这个勇敢的战士叫做马吉芬。”
听完这个故事后的洛尔斯似乎难以置信,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尔斯,中国人讲究以心交心,我们对待我们的敌人从来不心慈手软,就像对待和我们一样善良的朋友亲密无间一样。”
叶开用手拍了拍洛尔斯的肩膀,轻声说道:“不用担心,你会有更多新朋友的,最起码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洛尔斯马上抬起头来,有些受宠若惊,“哦,当然。”
“失陪了洛尔斯先生,我得去看我的妻子,最后,祝你在中国剩下的日子里过得舒心愉快。”叶开冲洛尔斯微笑着说道,在后者还有些发愣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好长时间,洛尔斯还这种状态中反应过来,望着那道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六年里,他头一次感受到了家乡亲人般的温暖。
“哦,我的朋友,你也是。”
洛尔斯的嘴巴喃喃一动,悄无声息的说道。
第十八章 一时情旖旎()
(第一更!感情戏份不会写太多,这东西写多了跟主线也没啥关系,后面基本不再涉及,此书剩余的空间都被男臣们压榨啦,没有太明确的女主角,嘿嘿。)
叶开进来的时候刻意压低了脚步声,静悄悄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房间里面,因为术后恢复不能过分运动的缘故,韩翠儿正在给兰娘做着背部按摩,看见叶开进来,还没等她喊出声,就被前者用手势制止。
“翠丫头,家里都还好吧?”兰娘整个人趴在病床上,眼睛闭着的同时,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
“夫人你不用挂念,家里一切都好。”
韩翠儿手上的力度拿捏的很精准,小心的谨慎的按压着兰娘的背部,让后者有些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
“老爷最近怎么样?”半天后,兰娘忽然问道。
抬头来,韩翠儿看了一眼面前被忽然拉入讨论话题的叶开,抿着嘴轻声笑道:“老爷自然时时刻刻都想着夫人,巴不得夫人赶紧好呢。”
望着你一言我一语交谈正欢主仆二人,叶开站在一旁,总感觉脸上有些讪讪的。
“你觉得咱们老爷怎么样?”
韩翠儿专心致志的做着按摩,听到这句话时,手不自然的僵了一下。
“老爷人是咱们国的栋梁,说话又和善又客气,对下人们也好。”韩翠儿的脸上有些窘迫,一向能言会道的她这些也有些结结巴巴,眼睛有些尴尬的瞟着叶开。
“诶呀翠丫头,我问你的不是这个。”潜意识里的担忧被一下子言中,韩翠儿的脸上立马浮上了一丝红,顿时感觉如履薄冰。
她只好眼神巴巴的打量着叶开,叶开摆摆手,韩翠儿立刻心领神会地挪开位置,安静的站在旁边,努力不让脸上的那丝红扩散开来。
叶开悄悄地走到了床边,学着韩翠儿的手法,接着用手按压着兰娘的背部,他也不知道兰娘有没有觉察,半天的时间,果然后者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
“翠丫头,我要你照顾好老爷,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呢?”一旁的韩翠儿简直想把自己的脸蒙上。
“丫头脑袋笨,什么也不明白,丫头只知道照顾好老爷,夫人,小姐们。。。。”韩翠儿慢慢地低下着头,满脸的羞赧像红水一般,生怕一抬头,就被叶开撞见。
“翠丫头啊,你今年几岁了?”
“丫头跟了夫人五年了,丫头才二十。。。”对接下来的事有所预感,韩翠儿的回答都有些说不下去。
“天底下哪还有二十岁的老姑娘,过了年就是二十一了吧。”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偷偷看了一眼呼吸急促的韩翠儿,叶开也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手中的力道也失了**分。
“翠丫头,你愿不愿意嫁给老。。。”
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这话题会偏到哪里,叶开出声打断了兰娘的话,轻哂道:“病刚刚好,胡言乱语什么。”
兰娘翻过身开,一脸惊讶的看着叶开,同样也让一旁的韩翠儿如释重负,一直提在胸口的气这时才缓缓顺了下去。
“老爷你都听见了。”兰娘明知故问的道。
“我要是不听见,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看着神色明显好了许多的女人,叶开心情也格外舒畅,两眼盯着兰娘,一脸笑意,“你啊,病一好了这话就不停,往常也没见说这么多。”
“老爷,夫人,你们聊,我去外面看看。”窘迫半天了的韩翠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回避的机会,赶忙说道。
门被轻轻的掩上了,房间中只剩下了叶开和兰娘,叶开将兰娘的身子往上扶了扶,让其半躺在病床上,这样更舒服些。
“翠丫头这人我看着他长大,人机灵又能干。”
又来了,对于兰娘的话,叶开心中之余,也只得无奈的点点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多亏了她。”话到这里,叶开忽然想到了什么,顺着兰娘刚才的话往下说:“你说得对,翠丫头是不小了,过些日子咱们就给她张罗门亲事。”
叶开的这番神情让兰娘笑在眼里,“这么好的姑娘,老爷就没想着自己留着。”
女人问题直接让叶开愣了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停顿了半天也只能这样搪塞道:“久病多闲言,你看你怎么竟说胡话。”
对于这个女人,似乎所有的手段和谋策,都使不上劲,叶开也只能无奈的将桌子上的鲫鱼汤盛了一碗,轻轻吹了吹后,挑了一勺后搁到了兰娘的嘴边。
“看这回还能不能堵上你的嘴。”
男人的体贴让兰娘微微一笑,听话的小口抿着。
“兰娘福分薄,身子骨不争气,不能给老爷生下个儿子。。。”
片刻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句,轻轻的声音却是裹着抹浓浓的忧伤。
“咱们还年轻,又不是不能生。”
低头看着女人脸上那抹愧疚的神情,叶开心里面同样泛起了一丝不忍,半天后也用这样的话来敷衍,以兰娘的身子骨来看,怕是以后真的不能再生养了,在那个时代,这对女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罪过。
这个心慈又善良的女人,叶开真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小声的安慰:“兰娘,你不用太操心,先把病养好吧。”
将碗轻轻的放到了一旁,叶开又听见女人那充满忧虑的声音,“兰娘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怕以后再也醒不来了。。”
叶开把兰娘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右手轻轻地拍着女人的臂膀,用这样的方式平复着女人的不安。
“兰娘真的怕。。。”
“真的怕。。。”
在叶开的怀里,小声的重复中,兰娘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女人睡着了。
叶开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一动不动,他怕自己哪怕轻微的震动都有可能破坏女人来之不易的安宁,直到兰娘的呼吸变的匀称而有力,他才轻轻的挪动着发僵的身子,将兰娘放在枕头上,盖好被子出去。
病房外是等候在那里的韩春儿韩翠儿,房门突然打开的声音惊醒了他们,急忙抬起头来。
“翠丫头你回去吧,守了一天了,今晚我和韩春儿在这看着。”叶开冲韩翠儿说道。
“老爷你还有公务,使不得。”
“没关系,你回去休息吧,家里面还得你操心。”
“嗯”韩翠儿讷讷的点了点头。
“春儿,你也去吃点东西吧,晚上还有整整一宿。”
“是老爷”对于叶开的吩咐,韩春儿没有再坚持。
韩翠儿韩春儿的离开,外面顿时变得空荡荡,安静的听不见一个人说话,叶开静静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后被紧紧的贴着墙壁,仿佛身后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立即知晓。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星星点点的灯火开始浮现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随着夜幕的降临,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轰轰响起,新年终于如期而至,在即将到来的新的明天,面对新瓶旧酒的大清政坛,他终于开始缓缓收起那张预谋已久的大网,或许以后的生活不会再如此时此刻这般风平浪静,但他要的终究不是荧光棒那样的冷光,而是驱散寒潮的熊熊烈焰,足以照亮身后的所有人。
第十九章 度支部里的愤怨()
(第二更,求一声推荐,谢谢!)
民政部侍郎赵秉钧去职,直隶校司督办严修乞休,黑龙江布政使倪嗣冲被查办。。。大清帝国的官场在新年伊始之际就被了一场冷风暴雨浇的体无完肤,短短几天时间,一大批重要职能部门的官员纷纷落马离职,而纵观全局这些人的背后,都无一例外的和那个署名“北洋”的超级政团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官场的巨震引发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社会、经济影响,同时这次的剧变,也为整个风雨飘摇的晚清政局重重地渲染上了一抹飘忽不定的底色。
雷霆手段下的权力清洗,并没有因为这些官员的落马而停下脚步,更深层次的政治浪潮还在悄然酝酿当中,毫无疑问,坐在紫禁城内的那位大清摄政王,要是要用这种最霸道的方式向中外宣告,最高权力的意志,不容外人染指,大清皇帝及其家族仍然牢牢掌握着这个庞大帝国的每一次脉搏。
在袁世凯去职这颗政治炸弹还在继续诱发着官场余震的同时,另一则消息也不胫而走,尽管与前者相比,这则消息多多少少有些不为广大民众所熟知,然而,对于端坐在纸牌屋里老手来说,手里的新牌永远比已经扔出去的旧牌,更能牵动人们敏感的神经。
在帝国最高核心部门的人事变更中,体仁阁大学士那桐有些出人意料的拔得头筹,官拜军机大臣学习上行走,尽管这个职位只是军机处内预备大臣,但他已经成为军机四人组之外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离距离真正实权在握的军机大臣也只有区区一步之遥。
显然,这位不速之客,正被来自不同方向的眼睛紧密注视着。
借着袁党纷纷倒台这股东风,坐在度支部大堂里的载泽足足过了一把官瘾,手底下一大批心怀鬼胎的官员被解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介意添油加醋,一口气弹劾了十几位此前不合作的官员,在进一步清除完度支部内的残余势力后,这位名义上的度支部一把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