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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春儿已经成为叶开的心腹,所以,有些东西可以在事后告诉了他了。
“陈璧?邮传部尚书?”韩春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后笑出口来,“怪不得那御史开始怎么也不相信。”
“不要说他,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会相信。”叶开心里当然清楚,那么重的砖头本砸下来,谁都不会好受。
“不过开始相信不相信不重要,人往往越多想就会离自己的初始目标越远,最后的结果有可能恰恰相反,不是这样吗。”叶开笑了笑,随后接着说道:“所以说,这两天要盯紧谢远涵,咱们万事都得提前准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谢远涵这几天内会有所动作,至少弹劾奏折是必须要写的,虽然这期间,他有可能会针对账目上的信息暗自调查一番,但和最终的结局相比应该差不多。
“春儿明白,这两天会派人盯紧了。”韩春儿心领神会的说道。
“等等,这件事不用你做了。”
听见叶开的话,韩春儿稍微惊讶了一下,不过他很配合点了点头,没有问为什么。
叶开自然有他的打算,实际上,这次的监视任务并不困难,用不着韩春儿再亲自跑一趟,所以,他准备把这次机会交给蒋志清的警卫局来做,按照叶开的性格,他不会百分百的信任这个尚且稚嫩的新部门,在成熟之前,任何事任何人都需要熟悉和历练,而这杆利刃一旦磨快了,将会比韩春儿单枪匹马更加有效。
“那谢远涵最后还说了什么?”把脑子里的事放在一边,叶开最后问道。
“爷嘱咐过,不要多说话,春儿也没有多问多说,东西放下就走了。”韩春儿回答。
“嗯,这次干得不错。”
叶开肯定的点了点头,韩春儿的表现无可挑剔,他十分满意,虽然后者还算不上独当一面,但是叶开的交待他都完美的贯彻和执行,从这一点讲,他的成长速度已经远远高于常人。
所以,现在已经可以把韩春儿在良府的地位再提一提,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叶开保证的那样,三个月后他将成为叶开的贴身秘书官,一年后成为大管家,不过就两人现在的关系而言,急着这样做也不是太有必要,不过,至少在每月发的月钱里,要单独加上那么几成,这也算是奖励吧。
凝思了片刻,叶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来,接着吩咐道:“春儿,备车,咱们还要出门一趟。”
“去哪?”韩春儿忙不迭的跟上了叶开。
“盛宣怀府上”
。。。。。
马车停在盛府门前,叶开走上台阶,抬头看了一眼宽大的牌匾,这次的感受和上次截然不同。
当时,他还是一个锐志勃勃的陆军部司官,而这座府邸的主人盛宣怀,也被残酷的政治斗争打压的意志消沉,就在这种情况下,完全不搭调的两个人居然达成了一桩特殊的交易。
上次的交谈过后,盛宣怀给叶开极大的帮助,京师自来水厂现在蒸蒸日上,民众在克服最初的恐惧后,自然是踊跃入股,自来水无论是口感上还是卫生程度上,都远胜酸涩的井水,尝到甜头的普通大众也很快转变了观点,借着这股东风,叶开最初投入的八万元也是水涨船高。
作为其中不可缺少的一大推动者,叶开自然没有忘记这位盛大人,有来有往是信任的基础,而他的筹码也快要到了兑现的时候。
叶开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静静等待,不一会儿,盛宣怀便从侧门走了过来。
“良大人,别来无恙。”
目光快速打量了一下盛宣怀,叶开不由得一笑,虽然前者已经年逾六十,两鬓也尽数花白,但和上次那种满脸失落迥乎不同,看起来,大有当年创办汉阳铁厂时那种矍铄劲头。
“盛翁的身体真是越来越健硕,”
话虽然是客套话,叶开这次在称呼上也进了一步,两人不能说是知根知底,但也是利益相连,休戚相关。
“多谢盛翁的协助,自来水厂进来生意丰隆,年底分红定然少不了盛翁的份儿。”
盛宣怀纵横商场几十年,作为一个红顶商人,不说富甲天下,那也是家财万贯,所以叶开这话明显就属于客套的范畴,后者听了只是客气的笑了笑,不言不语。
叶开当然没指望这能提起盛宣怀的兴趣,作为两个生意人,话题之内,非钱即权,他们都彼此清楚对方需要什么,所以叶开也不在浪费唾沫星子,直截了当的说下去。
“盛翁,今天良弼是来送喜讯了,陈璧倒台在即,盛翁自此以后可以扬眉吐气了。”
叶开笑了笑,眼睛直直的望着盛宣怀,直到后者日渐浑浊的老眼中,突然迸出一缕商人般的精光。
第六十六章 前奏()
听到陈璧倒台四个字的时候,盛宣怀的眼皮下意识地跳了跳,叶开话里的意思直白露骨,而他对此自然也极为敏感。
两人之所以能继续交谈下去,前前后后为了就是四个字,这既是叶开手中的筹码,也是双方合作的基础。
“良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宣怀眯着眼问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设计扳倒一位府部大臣,他还是有些不大敢相信。
“良大人该不会觉得单凭一本账目,就能扳倒堂堂一部尚书吧?”
皱眉凝思了片刻,盛宣怀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叶开向他索要的陈璧私吞公款的罪证,虽然这本账目内容是确凿无疑,但连署名落款都没有,也不可能有,说白了就是一本无头账,如果仅仅这样就想除掉陈璧,那说明眼前这位新锐军官,政治经验有些太浅薄了。
“盛翁不妨看完这个再说。”
盛宣怀的疑虑叶开当然能猜到,他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从身上掏出了一张薄纸,递给了前者。
“这是。。。”
盛宣怀将信将疑的接过这页薄薄的纸张,目光在上面扫了扫,顷刻之间,他便觉得手中的东西重如千斤。
“盛翁,那本账目再加上这份电报,不知道能不能让陈璧就此倒台?”叶开微笑着问道。
那天截获的电报内容,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这张纸上,也难怪盛宣怀看了会有这样的反应,贪污**私吞公款的罪名前头,再加上一个暗通旧臣,妄议朝政,任你当再大的官也要黯然滚下台吧?
“良大人,这东西可属实?”这次换成盛宣怀不平静了,事关重大,他只好反问叶开。
“确凿无疑”叶开自信的回答。
“这东西从哪来的?”盛宣怀接着问。
叶开笑了笑了,“当然是拜大人的京师电报局所赐。”
叶开说完,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自顾自的饮了起来,完全没有在意盛宣怀脸上吃惊的表情。
这时,盛宣怀才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军谘处的人传话要进驻电报局,叶开还托自己行个方便,当时他还对此有些不太明白。
先是从帮助自己夺回了京师电报局,再通过这层关系,取得对电报局的实际控制权,这些就发生在自己眼力底下的事,他居然浑然未知。
反应过来的盛宣怀脸色不禁暗沉了下来,眼前这个人的手段可真是有些捉摸不透,起码在城府就远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将这抹惊讶缓缓压下来,盛宣怀重新调整叶开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这个人的心思,可真算得上细密如丝,而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也堪称步步为营,当然,如果盛宣怀知道在罢免袁世凯的过程中,后者同样出了不少力的话,不知道还会吃惊到什么地步。
“怎么样?盛翁,这次该相信良某了吧?”放下茶杯,叶开再次问道。
结果摆在这里,盛宣怀心知肚明,还有什么好说的。
“良大人,这两样东西加起来,陈璧不被弹劾下来也难,果然是后辈压前辈,老朽佩服。”
“盛翁过谦了”叶开笑着说道,不管是夸奖还是诋毁,叶开对此基本上已经免疫,这些外在的东西缚不了他的心,他的最终目标永远放在第一位。
“虽说有了这两份东西,但究竟如何实施,良弼还需要与盛翁详细的谋划一番。”稍微停顿了片刻,叶开忽然说道。
“有什么需要老朽帮忙的,良大人但说无妨。”盛宣怀直截了当地回复,谋划什么的就不必了,具体怎么做,对方怕早已想好了。
叶开会心一笑,果然,和聪明人说起话来一点也不费口舌,多说无益,他直接报上了自己的计划。
“那本账目我已经交给了御史谢远涵,他这个人刚正不阿,相信这几天,弹劾陈璧的折子就会送到摄政王那儿。”
在叶开的计划里,这位御史大人充当排头兵的角色,而他当然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当成了枪使。
“下一步就要看盛翁的了,这份电文要当面汇报给摄政王。”
叶开这步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充分把握时机,不同的时机会发挥不同的作用,叶开当然是要效果最好的那种。
“何时进宫,我会派人通知,盛翁可要记得我的传信。”叶开最后说道。
叶开的计划很详尽,盛宣怀没有什么可多想的,终于点了点头。
“就依良大人所言”
。。。。。
自从离开了盛府,叶开哪也没去,直接返回了家中,此后的几天时间里,他几乎足不出户,所有有关他的消息,半点也没有流露出来。
虽然没有离开家门半步,但他的两只眼睛,韩春儿和蒋志清,却一直在外面替叶开盯着大清政坛的一举一动,有了他们实时反馈的信息,叶开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耐心等待。。。
借着这段短暂的空闲时间,叶开好好享受一把天伦之乐,舒舒服服荣辱到丈夫和父亲的角色中,虽说如此,他的心思仍旧一刻没有放松。
几天后,韩春儿的到来,让这种生活又一次匆匆结束,不复存在。
“爷,今天德公公那儿传来了消息,那谢远涵的折子今晨递到了摄政王。”
“嗯”
叶开点了点头,稍早些时间,蒋志清就传来了信儿,谢远涵乘车出了都察院,两者一结合,看来这位御史大人终于要行动了。
“春儿,我在家的消息没人知道吧?”
“爷,您放心,准没人知道。”韩春儿拍着胸脯保证。
“府里的丫鬟,厨妈,伙夫我都特地叮嘱过来,不能把老爷在家的消息透露出去,谁要是敢乱嚼舌头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恐怕现在外面的人,还真以为大人在京外没回来的呢!”韩春儿说完,嘿嘿笑个不停。
叶开白了韩春儿一眼,后者立马打住,不管怎么说,为了营造一种叶开不在京的假象,这些也算是非常手段吧,不过,到了今天,这些措施就没必要了。
因为前奏过后,就是重头戏,自然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春儿,备车,今天我要进宫述职。”
第六十七章 钦差大臣()
(大家觉得叫良弼还是叶开好,我觉得叶开读着挺顺溜的啊~)
马车停在了午门外,叶开就不得不下来徒步前行,从午门到乾清宫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他不仅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刻意将这段路程走的又慢又缓。
叶开其实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这个时间点,谢远涵的折子怕是已经到了载沣那里,稍晚点到有起码两个好处,一是能确保载沣看完了这道弹劾折子,第二嘛,就是让载沣尽可能的把注意力多停留一会儿,最好是他一个人,这种有气撒不出来的感觉相信会让每一个人发疯。
一路走来,叶开的脚步缓缓停在了乾清门前,目光望门西侧的那些普通建筑,那排低矮的不起眼的班房,却拥有一个极富含金量的名字。
军机处!
作为清廷实际上的政治中枢,能够进入那里办公的人,无一不是朝廷重臣,而他们所接触都是国家最重大的机密,因此在始建之处这里就有规定,军机处门前不允许有人驻足,所以但凡是经过这里的人,脚步都是急匆匆的。
然而,叶开非但没有立马离开,而是饶有兴致的盯着那里看,嘴角更是戏谑的一笑。
一边是只有皇帝才能在那办公的乾清宫,一边是代表最高政权机构的军机处,在这个象征帝国心脏的紫禁城中,竟然有两股争锋相对的势力,这是不是莫大的讽刺?
中央尚且如此,整个中国又何尝不是这样?
大臣勾心斗角,百姓离心离德,国力日渐衰驰,堂堂中央之国,沦为板上鱼肉。
叶开想要的不仅是版图上的统一,更重要的思想上的团结,只有四万万中国人团结一致,才能让一个兴盛过千年的国家重新崛起。
不管有多难,只要做,总会有结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