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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军都是东江军,也是毛文龙一手带出来的,忠诚度完全没有问题。只要不到生死关头一般也不会出现哗变这种事情。
可如今这世道,什么事情都说不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此陈继盛一直在犹豫着!
“唉,看来老子必须得扛起这个黑锅啊!”
一声叹息,陈继盛为了大局着想,还是觉得不能告诉毛文龙,等事后事情被捅破了,或者自己再行前来领罪。
收拾好心情,陈继盛集结了三千兵马,叫上承祚与刘光祚,带着大军绕城而过,前去陕西与河南的交界处,准备劫粮的事宜。
韩城龙门河道,两侧高山耸立,河道两侧的山脚下有古道可供行人与马匹行走。
从沈城出发的陈继盛,带着三千人马一路日夜兼程赶到了龙门河道的中段。这里是水路进入韩城的最好水道,也是这次朝廷下拨粮草的必经之路。
陈继盛先前便与两个亲卫踩好了地点,此刻三千人马便隐藏在古道边的树林内。
承祚伏身在陈继盛的身边,陪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道的转弯处。可是许久过去,却依然看不到任何船只经过。
“陈大哥,你们先前会不会搞错了,现在午时都过了,也没见什么船只到来?”承祚显然有些不耐烦。
这一路上遍地是荒山野岭,陕西府的干旱要比河南府严重得多。天灾人祸之下,说是赤地千里一点都不为过。
还有那只听说过的人吃人,承祚也算是有幸遇到了。那一幕他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那一幕估计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鸟不生蛋,又让他连续做了两天噩梦的地方。
那两吃人的人虽然都被他亲手剁了,可他心里依旧无法平复下来。也实在想不通为何他们要吃人,而且吃的还是小孩。
“急什么?现在午时才过多久,老实呆着,不许出声,要是等下误了大事,有你小子好看的。”陈继盛当即便是一顿恶狠狠的警告。
承祚很是委屈,却又不敢再行申辩,只能把嘴里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去。
刘光祚心里偷笑,看到承祚被陈继盛训诉他觉得浑身舒畅。嘿嘿笑着刚想数落承祚两声,不料陈继盛忽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河道上出现了一艘粮船,此船短小肚大,是专门用来拉粮草的。河堤上的古道有纤夫在拉船,一阵阵‘嘿呦嘿呦’的号子声整齐而又响亮。
“承祚,你立刻带着熟悉水性的三百兄弟下水,记住了,一收到我发出的信号,立刻上船。官兵全部通通杀掉,记住别留任何活口。”陈继盛板着脸。
“是,大哥!”承祚不敢再嬉皮笑脸,学着陈继盛一本正经的回应。
“去吧!”陈继盛也没有再行多言。
承祚抱拳点头后转身便离去,三百个水性绝好的将士随后随他一同下了河里。每人手里都抓着一根通心的苇管,很快便消失在河水里。
陈继盛扫了眼河道,满意的点点头说:“承祚这小子也就这点水性无人能比,今天倒是让他有了用武之地。”
“嘿嘿,这点我也服他!在东江的时候,他在海里能够憋气潜水游个几百米,这本事确实无人能比。”刘光祚这次倒没有不服,而是很诚心的夸赞了一番。
此时,河道上已经有五艘船过了弯道,依据陈继盛先前的打探,这船有八艘。全是满载着朝廷募集来的粮草,干了这一票,陈继盛完全相信粮草足够东江军用个半年。
待得八艘船全部过了弯道,陈继盛便让刘光祚带着骑兵前去擒拿那些纤夫。本来按照陈继盛他们在东江时的作风,自然是全部都得干掉,绝对不留活口。
但这次考虑到那些纤夫也都是混口饭吃的穷苦百姓,陈继盛实在下不去这个手,所以才让刘光祚擒拿他们,而不是直接杀了。
第64章 劫粮(2)()
河道里,粮船已经全部过了弯道,古道上的纤夫拉着船逆流而上,响亮的号子声响彻山谷。
粮船渐渐接近承祚他们潜伏的河段,对于河水里有埋伏,粮船上的官兵一无所知。
陈继盛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冷喝:“发信号!”
“嘭!”
一支小型焰火在空中炸响。
苏灿带着隐藏在古道旁树林内的手下冲向那些纤夫。
另一头的刘光祚带着骑兵已经包抄到纤夫的后路,两边夹攻之下,须叟便控制了所有的纤夫。
而这时,河道上的粮船也出现了动静。承祚带着三百个水性绝好的东江军,已经爬上所有的粮船,与上面的官兵打在一起。
八艘粮船,却只有两百余个官兵看守,这不是朝廷大意。而是在河道里相对是安全的,朝廷向来也都是如此运粮前来韩城,从未出现过任何意外。
这次粮食运得比较多,才有这两百余人,要是平时少的话,几十个官兵看守都是再平常不过。
承祚翻身上船,从嘴里取下咬着的匕首,寒光一闪。两个刚好在此看守的官兵捂着脖子,瞪大了双眼,直挺挺的跌入河中。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官兵也没想到在这河水里会忽然跳出人来。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两百余个官兵,便被斩杀近百人。
等到其余的官兵反应过来,东江军已经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冲杀过去。有意算计无意,很显然东江军这次偷袭非常成功。
每一道寒光所到之处,必然溅起大片的血花,锋利无比的匕首所到之处,无人能够逃得性命。
承祚仰头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兄弟们动作都利索点,家里还等着我们送粮回去填肚子呢!”
承祚的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到背后有劲风袭来,他心中一颤,立刻来了个懒驴打滚,避开身后袭来的劲风。
等到承祚翻身而起望去,才见是一个身穿飞鱼服的汉子,傲然的立于刚才他所站的位置。
显然,刚才是这个锦衣卫在偷袭自己!
“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打朝廷粮草的主意。”锦衣卫冷酷无比的冷哼一声。
锦衣卫是皇帝的爪牙,直接对皇帝负责,只要被其盯上的人,总不会有好果子吃。
若是在以前,承祚要是碰到锦衣卫,定然不敢放肆,可现在嘛!自然是无需谦让了,随即便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些皇帝的爪牙。以前总听说锦衣卫怎么怎么厉害,今天老子倒是要会一会……受死!”
承祚剑眉一挑,眼中杀机闪过,人已经跃了上去,手中的匕首连挥,奔着锦衣卫的面门削了过去。
看到承祚的动作迅捷,出手刁钻,锦衣卫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手中的绣春刀微微一抖,发出一声龙吟,直取承祚的下半身。
“叮!”
匕首与绣春刀最终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
承祚与锦衣卫各自后退两步才停了下来。
锦衣卫脸带震惊的神色,刚才那一下正面交锋他已经明白自己不是承祚的对手。
这会他握刀的手腕秃自发麻着,对方仅仅用一把匕首的力道就把自己震得手腕发麻,如此力道岂是他可以比肩的。
“哼,原来威名赫赫的锦衣卫也不过如此!”
承祚眼中寒光一闪,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手一抬,寒光一闪而过。
锦衣卫眼皮连跳,一丝不好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本能的挥刀去挡奔着他而来的寒光。
可是当他挥起绣春刀去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挡到匕首。
“不好!”惊讶莫名的锦衣卫意识到不好之后,刚想退走,不料匕首的寒光突然从其握刀的手臂上闪过。
锦衣卫那条手臂顿时齐肩而断,一声痛呼伴随着鲜血一起喷射而出。
“嘿嘿,老子还以为锦衣卫有多厉害,也不过尔尔。”承祚满脸不屑的神情,口中的话语更是直刺人心。
锦衣卫此刻满脸震惊与痛苦,承祚的出手立刻让他看清眼前的人,是一个真正的狠人。独手捂着断臂的切口,锦衣卫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眩晕起来。
承祚扫了眼船上的其它地方,见打斗已经接近尾声,官兵轻松被解决掉。他也没跟眼前的锦衣卫废话下去,横握匕首冷酷的挥出去。
寒芒从锦衣卫的脖子处一闪而过,其头颅直接掉落到船上,在甲板上咕噜噜的滚落到河里。
承祚又飞起一脚,直接把锦衣卫的无头尸体一同踢到河里,看都不看其一眼,转身便去帮其它人干掉船上已经所剩不多的几个官兵。
八艘船很快就结束了打斗,两百余个官兵没有一个生还,全部被东江军所杀,尸体直接被扔进河里。
河水瞬间被血水染成了红色,冲鼻的血腥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船被飞快的拉到了岸边,陈继盛一声令下,三千人立刻上船抬粮食,然后堆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
每装满一马车便先拉走一辆,为的就是以防万一。陈继盛向来精于打算,在他看来,龙门距离韩城太近了,韩城一旦得到粮食被劫的消息,必然会派出大军来追。
全部粮车如果聚拢在一起往回赶,必然会很快被韩城的追兵堵上。在陕西的地界与朝廷军干上,就算强如东江军也无法抵挡。
所以,陈继盛想要安全的把粮食运回叶县,定然是要有周密的计划。而陈继盛的计划也不难,就是把所有的粮车‘化整为零’。
像现在这样,装满一车就先走一车,每一车再配上十个军士护送。而每一亮马车在没有走出韩城地界之前,都是从不同的方向而走。
如此一来便可最大力度的避开韩城官兵的追捕,虽然这样也有可能粮车会遭遇到不测,但眼前陈继盛还是觉得这样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二十辆马车很快便装完粮草消失在古道上,可河里还有半艘船的粮食没有装。陈继盛犹豫了一下,命令骑兵全部下马,把粮食都绑到马背上。
直到最后把所有的粮食都装上了,陈继盛命令承祚等人先走一步,他独自留下点燃了所有的船只,这才赶了上去。
第65章 劫粮(3)()
陈继盛临走前点燃了空置下来的粮船,瞬间火光冲天而起,浓烟直冲天际。这样做虽然能够毁尸灭迹,可当他看着那冲向天际的火光与黑烟之时,却预感到不好。
龙门河道虽然距离韩城有一段距离,可这样的火光与黑烟无疑会让人生疑,一旦韩城的官兵发现了,定然会派人前来查看。
到时劫粮的事情一旦败露,肯定会被官兵围追堵截。
陈继盛后悔了,刚才就应该把船弄沉河里就好。没想到为了省事一不小心倒弄巧成拙,提前暴露了自己等人劫粮的事情。
“该死的!”陈继盛策马狂追上运粮的大军,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回到军中,陈继盛当即便催促大军加快速度赶路,如今他必须争分夺秒,多走一步算一步。
韩城总督府,一个传信兵横冲直撞而来,直奔总督扬鹤书房。
“报……。”
传信兵一路飞奔进入书房,见到首位上的扬鹤立即单腿跪地禀道:“启禀总督,龙门壶口方向的河道发现冲天的火光与黑烟,恐怕是朝廷粮船出了意外。”
扬鹤此刻正与洪承畴在商议军事,忽然接到此报,当即便大惊而起:“什么?把话说清楚!”
报信兵不敢怠慢,立刻把先前接到运粮军送来的报告说与扬鹤知道。原来,那运粮军在抵达龙门壶口的时候,已经先行派人前来报了平安。
只是这信刚刚送达韩城,便有守城官兵看到龙门壶口位置的冲天火光以及黑烟。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颜鹤不敢怠慢,立刻派出十几骑前去打探清楚,报信兵领命退下。
“承畴,你说真的是粮船出了什么问题吗?”
扬鹤此时还不肯相信是运粮船出了事故,在韩城这两年,每次运粮都是从水道而来,从未出现过任何的差错。
洪承畴皱了皱眉,忽然心头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世上的事情本就没有绝对一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摇摇头洪承畴不敢肯定的说:“总督,这事不好说,还是静等探清情况后,我们在下定义。”
洪承畴说得隐晦,可扬鹤还是从中听出了担忧。其实扬鹤自己心里也预感到不好,只是这次所运的粮草是要支撑下半年全军的口粮。
如果所运粮草真的出了意外,大军无粮为继,必然会发生哗变。如果流寇乘机来袭,必然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说不定他扬鹤前程尽毁,韩城乃至整个陕西此后落入流贼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关他扬鹤的前程与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