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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识趣的将身子缩回来,这让周围人的神情渐渐也松弛了不少。
行程是一路往西的,至于目的是哪,也只从只言片语间的信息大体知道一些,随后便很默契的不在多问,就此事多说什么。
“停车,我要方便。”
马车忽然停下,一个少年微笑着掀开帘子,将李承乾接下了马车,转而带着他朝着林子里走去。他上厕所的时间很有规律,众人也只是将这种规律归结为皇家的礼仪教导。
这少年姓葛,名阁舞,自小便是在西域出生的汉人,十年前被王子文收入门墙,随后便做了这样的一份营生。
李承乾也曾问过这人,自己杀了他那么多师兄弟,为何不恨自己,只是那少年的回答确实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死在谁手里不是死,功夫不到家,死了也便死了,师门里不养没用的废物。”
很严肃的回答,话语间没有半分迟疑或是厌烦之类的情绪,就如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师兄弟之间如此淡漠,可想而知的,王子文平时的教导是如何残忍。
少年扶着李承乾进了林子,转身离着十步距离远远看着。
秋日过后,林中带着些湿润,腐烂的枯叶在地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几多白色或是红色的蘑菇偶然间在草丛露出,这种蘑菇云台山那边也有不少,偶尔几次碰见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如今,却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李承乾嘴角一钩,转而摘了几朵鲜艳的藏在衣袖里,轻声自语道:“嘶~毒蝇鹅膏菌?啧啧~好东西。”
这东西虽然多,但李承乾也只取了一朵,掰开放在衣袖里,清理一下手上的粘液,顺便在河中洗了洗手,转而便在少年的搀扶下回了车厢。
期间倒也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三日之后,一队骑兵忽然而至,为首的是一个长相俊朗的少年,此时正脸色阴沉的看着前面领路的一条巨大白狼,那白狼半马高,毛色雪白,两只眼睛低沉沉的四处搜索者。
那白狼行至此处忽然停下,转而越过小溪,朝着远处山林中急速驰去,不多时,便在一处被踩踏干净的空地处停了下来。
地上有一处并不算很显眼的三个石子,石子成等腰三角形摆放,最尖的一段,恰好是顺路往西去的,石子边上,几块已经腐烂的蘑菇发出一阵阵恶臭,那蘑菇众人自然认得。
“志宏!这边!”
殷志宏眼角微微一钩,心中有些埋怨李承乾,这留下痕迹的法子是不错,只是这样做是不是恶心了些。
回头响起白狼第一次闻见拿东西吐得稀里哗啦的样子,轻轻摆了摆手:“你是不有病!”
说话的正是武子楚,见着殷宏志翻脸,呲牙笑了笑,也不再调笑,转而带着白狼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启禀太子妃,一如往常,只是在林中发现了这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蘑菇的根茎。
王子初一脸疲惫的接过,仔细端详了一阵却未曾看出是什么东西。
“这是毒蝇菇,乡下经常伴剩饭药苍蝇老鼠的,人吃了不会致死,但会发疯,用殿下的话就是会造成幻觉。怕是殿下已经知道咱们在追他了。”
王子初嘴角微微一钩,多日以来的疲惫好似一扫而空一般,转而朝着前面大手一挥道:“追!”
第一百七十一章:失败的计划()
晶莹的、明澈的夜色,缺了一块的月亮悠然地挂在天上,银河如带,从树林中的空隙间望上去,这片夜空像是蓝色的海。
“我从小时候其实很想当一个游侠,仗剑天涯,看遍天下景色,阅尽人间繁华……”
吐谷浑往北三十里的山林间,篝火哔哔啵啵的烧着,李承乾坐在篝火前不断的用树枝点着昏黄色的火焰,随后耸肩笑了笑:“我说的是真的,信马由缰,自由自在,其实这种梦谁都做过。”
看着李承乾无聊的将点燃的枝条吹灭,而后重新再点燃,忽然撇了撇嘴,沉默了许久:“你父皇没揍你?”
李承乾想想,转而嘿嘿笑了笑:“未得者,最难得么……”
“亏你小小年纪也懂这些道理。”
这将近三个月的相处之中,该说的其实大抵也都说了,其余的,大都也是一些没什么意义的闲聊而已。
王子文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说话行事更接近那种绝对理智,与她聊天很累,诸如一些理想之类的话,也多被她称之为无聊时的想法。
其实李承乾也一直在说关于那些仇家的问题,他问,王子文便也不避讳,出了大唐的国境,有些事情也都渐渐放心下来,
而李承乾也渐渐的开始筹划自己的逃跑计划,这是他以前的就擅长的事情,问题应当不大。
当然,这些计划的根本便是基于这些人对自己的新人,虽然这个问题很难解决,但通过一个月不断的努力,条条框框,甚至于一些细节之类的东西也都被规划的很清楚。
作为这个计划的制定者跟实施人,李承乾将每个计划执行的滴水不漏,比如经常关心那些徒弟们的下意识动作,并依照这些细节做一些心里暗示。
当然,这些心里暗示也不只是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信任自己而已,更多的,是让他们在一个很脆弱的时候选择听从自己的命令。
如果自己的预料没错,凭着自己刻意留下的那些“痕迹”,自己的那些兄弟很快就能找到自己,一旦某几个目标能达成,那么自己逃离这里的时间也就会为之不远了。
“你在规划什么?”
转过头来,火光映着圆润的侧脸看起来有些虚幻,声音依旧婉转动听,比起之前的冷冽,此时的她显得有几分慵懒跟妩媚。
李承乾心中悚然一惊,转而诧异的看着王子文,很无辜的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其实我都知道你从骨子里看不起那些人。”说着用手指了指围在篝火前的几个徒弟又道:“但你为什么一直在博取他们的信任,他们看不出来,但是我看得出来。”
王子文很聪明,聪明到了即便是李承乾也不能完全猜透的地步,有时候很理智,理智的就像一台机器,有时候也很执拗,就像是那些虔诚的朝奉者,坚定的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者。
再这样的人手下做一些小动作是在太难了,李承乾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王子文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的袖口有污渍,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种蘑菇的污渍。”王子文微微一笑,转而靠近李承乾,凑在他的面前说到:“跟我说说你的计划,我帮你分析一下你有几分成功的机会。”说完眼睛微微眯起,轻声道:“唔~作为交换,我也会告诉你我的计划。”
李承乾学着她的样子眨了眨眼睛:“你的计划?”
王子文很认真的点头,指了指外面的那群人说到:“其实,你跟我有着同样的敌人。”
李承乾低着头好像思考了一些什么,歪着头看了王子文一眼,又细细考量了片刻。
“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你的诚意,比如,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计划,比如,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再比如,如果我成功了,我将会得到什么?”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我一直也没有要求你去相信什么……”一句话说完,王子文眼中闪过一丝狡猾,“我很有诚意的邀请你进入我的计划里,至于你能得到什么,整个高昌国的国土够不够?”
李承乾直起身子微微笑了笑:“的确是让人心仪的奖励,我很心动。”说着指了指边上的那群谈笑的人道:“我想杀了你们。”
“你有几分把握?”
“八成?”
“剩下那两成呢?”王子文微微笑了笑,而后说道:“是我对吧~!”
“现在没了,恰好撞在那两成。”
“的确,不过,这应该不是你的风格,这里面有个漏洞,一个很大的漏洞……”王子文细细思索了一阵,轻轻座起来,歪着头咬着嘴唇,轻轻说道:“师姐也过来了对吧?”
“没有。”李承乾眼神一拧,斩钉截铁地回回答,王子文见状微微笑了笑:“我猜对了!”转而喃喃道:“真的很羡慕你呢~”
“我说过没有!如果你在打子初的主意,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要要将你剥皮抽筋。”
王子文见他这幅怒火攻心的模样,先是笑笑,随后揶揄的笑了一声:“恼羞成怒了?还是担心一些别的什么。”
李承乾冷冷的哼了一声,将手里的一些粉末递给王子文,转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王子文看了一李承乾嘟囔道,“不知所谓,自己觉得自己很聪明,别以为我猜不出你在想什么,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神经病……”
她就坐在边上一直听着李承乾絮絮叨叨的小声骂着,嘴角微微一钩,转而学者李承乾的姿势躺下,歪着头看着李承乾。
“你很在乎她?能不能安排我们见一面,我知道你有办法。”
李承乾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一个疯子,自己是正常人,自然搞不懂她那些怪异的思维逻辑,转而翻了个身,留给王子文一个后脑勺。
“神经病!”
“我说真的,在长安的时候我也只是远远见过她,这么多年不见,真的有些想念了呢。”
李承乾狠狠的翻过身子,眼睛冷冷的看着王子文道:“我不会让你有任何靠近王子初的机会,将你心里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那是!我的女人!我的!”
王子文咯咯的笑了一声,轻轻的撑起身子。“你在担心?是因为你没有把握对不对?当初那一箭你本应该用刀格开的,为什么要生生受了?是因为你想让她恨我对不对?聪明的小男人~”
李承乾眼神在片刻间有些闪躲,轻轻哼了一声不在理会她,见着小男人不说话,王子文自顾自的轻声笑了。
“无论如何,安排我们见一面。”
“你以为我会信你?好笑!”
车里,似乎顷刻之间变得安静了起来,唯有两人的呼吸隐约间从车厢里传来。
第二天早晨起来,照例是洗脸煮粥,洗漱的时候,众人看着李承乾阴沉的脸色有些疑惑,只是王子文一脸春风得意的从车中起身,手中拿着一个布包扔给远处的一个少年。
“自己领罚!”
那少年打开布包轻轻闻了闻,转而看了李承乾一眼,眼中露出的情绪不是怨恨,而是有些惊讶与崇拜。
右手毫不迟疑的抽出横刀,左手一台,一根拇指瞬间就掉在了地上,少年捂着不断流血的手指展示了一番,转而躬身将掉在地上的手指捡起来,贴身放好。
“你他妈就是一个疯子!疯子!”
李承乾狠狠的骂着,狠狠的撕开自己的衣袂,走上前去将那少年的断手包好。
“不过是一些蘑菇粉而已!用得着这样?”说着狠狠的将那布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仍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多谢师兄,一颗手指换来我等家小性命,这笔买卖做的不亏”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还礼,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感激,边上王子文眼中厌恶转瞬即逝,转而笑着对李承乾说道:“你从来就不是善良的人,用不着对他们假惺惺的示好,他们不会领,也不敢领。”
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看着鲜血逐渐染红包扎伤口的破布皱了皱眉头,转而冷冷的看了王子文一眼。
“我要骑马。”有些孩子气的指着边上那匹枣红色的马到“就那匹,我不想跟这个疯子在一起。”似是在强调自己的决心,两步窜到那匹马上,狠狠的看着王子文一字一顿的道:“片刻都不想!”
对方笑得有点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的得意:“是因为拆穿了你的阴谋,有些恼羞成怒了吧?”
李承乾嗤之以鼻:“恼羞成怒又如何?只许尔等用奸计狂我,不需我反过来对付你们,赢了是逃出升天,即便败了伤的亦是你们自己人,我又何乐不为?反倒是你,赏罚不明,这师傅也不知是怎么当得。”
“这话说的倒也有理,阁舞,以后看住了他,每日早晨搜身,不得让其靠近饮食饮水半步,若是出了差错。”笑着转身,朝前方走去,直到那边马车前面才停下,阳光从李承乾身后照过来,映着她纤细的影子,忽然回了头,“你知道回发生什么?”
这句话才说完,葛阁舞单膝跪地,非常郑重的开始发誓,再起身时,确又朝着边上李承乾重重的施礼。
“殿下!得罪了!”
驾!驾!驾!
众人策马扬鞭,偶尔行走几里便忽然停下,等着后方马车靠近,在重新开始疯狂的奔走,几次之后,李承乾不得不弃了战马重新回道车上。
“自作自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