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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艺的昏厥让幽州大营陷入了一阵恐慌之中,渐渐的,原本不是很熟知情况的人也都知道了那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军心,似乎变的动荡了起来。
“全军听令!明日寅时造饭!卯时攻城!进城之后大索三日!本王要活剥了那小畜生!”这句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左手因为抓的太死,手中本就不甚结实的腿骨骤然变成了几节。
与此同时,杨岌抿着嘴角看着手中的书信,只见那书信之上写着四个字“丑时动手”愣了片刻,杨岌最嘴角微微一笑,对着帐外说道:“传定远将军张云,宁远将军薛直大帐仪事!”
亲军领命而去,不多时,两个中年汉子便出现在杨岌大帐中。
“见过统军。”杨岌点头示意二人坐下说话,嘴角微微一笑,说到:“你二人战功赫赫,又都是将军心腹之人,大可不必如此多礼,今日之事相比二位已有耳闻,将军气急攻心,怕是做事签了妥帖,何不过去劝解一番。”
二人一愣,坐在左边的张云拱手说到:“统军~我等只是区区五品的领军,此时去劝将军怕是有些不妥吧。”
杨岌微微摇头,看着张云说到:“此言差矣,今日城头上忽然换岗你有不是没见,怕是敌方援军以致,贸然攻城不能成功到还在其次,本将担心的是士气在折,军心动荡。”
二人相视一眼,都是齐齐点头,此言倒是不无道理,今日罗艺一病,本就四处挥散的谣言更是汹涌,加上敌军此时将军怒急攻心,若是万一攻城有误,怕是自家军阵不战自溃。
“此言将军为何不亲自告知?”
杨岌闻言面露苦笑,拿着一个金色的令牌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此前赵慈皓是我亲手杀的,将军对我多有微词,若是我贸然劝说,将军听不听还在其次,怕是我这统军之职就要走到头了。”
二人一听,只是点头称是,不过心里也是有所计较,此行若是成了,定然会在罗艺心中有一个地位,若是败了也在同僚中博了一个直言相谏的美名,既然杨岌已经将这功劳让了出来,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在推诿。
“多谢将军成全之恩!”
杨岌微微一笑,微微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若是将军问起,千万莫要说此事是我所为,若不然不止二位性命堪忧,就连本将,都会~哈”,此时关乎五万多军士身家性命,还请二位将军谨慎行事。”
看着二人渐渐消失在雨幕中,杨岌眼中慢慢的泛出一丝杀意,轻轻的拿出手中一直攥着的纸团,大嘴一张,却是嚼也不嚼就咽了下去,轻轻舒了口气,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帐轻轻说了一句。
“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
本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话,却不料真有人回答,若是被外人看见,还以为这屋子里闹了鬼。
燕军大帐却是真闹了鬼,罗艺双眼赤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心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柑橘,他的神经在在这个时节变得有些敏感,任何一个敢于触动的人他都会不遗余力的想要去怀疑一番,至于是不是真的有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让自己打消这种神经病似的多疑,没有自然好,若是有了,罗艺不会吝啬多花一分力气送他们去见自己的主子。
“将军!卑将亲眼所见,城头上已经竖起了长孙军旗,城头上最少添了六千多军卒,我等安插在南面的斥候也都失去踪影,怕是已然凶多吉少,攻城之事,还望将军三思。”
张云似是有些痛心疾首,话语却是越说越急,他倒是不太担心自家性命,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之事已经置之度外,他担心的是罗艺一旦怒急攻心,让这大好的形式毁于一旦。
罗艺一直垂着眼睑,让众人看不出喜悲,之事手指不断的击打着矮几,听着张云将话说完,轻声对着边上的薛直说到:“你也是如此想法?”
“卑将不才,但也知道此时军心不定,若是贸然受阻,燕军危矣。”
两人说着话,罗艺的亲军首领却是疾步走了进来,看也不看单膝跪地的张云、薛直二人,径直走到罗艺身前,从怀里掏出几封书信,递到罗艺身前。
“果然啊~!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本王能有云、直二将,当真是~”说着抬起头来,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眼中寒意渐生,怒斥道:“当真是瞎了眼了!来人将此二人托出帐外斩首!”
***************
雨后的范阳城有些萧索,街道上已经没有初至时的那般热闹,人们行走间有些慌张,急匆匆的像是再被什么追赶,此时的城门楼上,李承乾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已经沉寂的燕军大营,心中一片宁静。
“卢老觉得承乾此计太过无耻?”
卢守成闻言眼角一抽,而后苦笑着摇头道:“敌强我弱,必先乱其心,扰其志,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虽然法子龌龊了些,但,但结局总是好的。”
李承乾闻言嗤嗤一笑,无奈的坐在椅子上,双手轻轻击打,轻声说道:“此战过后不论胜负,你我两人也是该遗臭万年了。”
与卢守成相视一眼,两人都是无奈苦笑。
“可是有什么对敌的办法了?现在五万军士陈兵城外,若是所料不差,此时的罗艺怕是已经疯了吧。”
卢守成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提醒李承乾罗艺已经被他逼疯了,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李承乾自然知晓,嘴角微微一笑,看着睡得正酣的牛见虎说道:“这不正是我等想要看见的么?”
PS:哎~鸡肋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敌众整而将来,待之若何?曰:先夺其所爱,则听矣()
范阳城中此刻却是灯火通明,不止是城里,就连城头上都是四处点着巨大的篝火,将城头照的一清二楚,城头上人头涌动,一队队身穿限量铠甲的军卒四处巡视着,手上钢刀潾潾,寒风吹过更显森冷。
若是仔细去听,城中隐隐传出阵阵丝竹歌舞之声,夹杂着将士们的叫好声,好似并不将外面的五万大军当回事。
跟城里的那些正在享受的军卒不同,此时的幽州兵正忍受着饥饿严寒,就算是待在帐篷里,也依旧不能让伏在身体上的寒气消弭半分,打着哆嗦,手里拿着掺了麦麸的干饼子犹自在啃食着,偶尔接两滴并不是很多的雨水算是润了喉咙,再回去时本来已经有了些温暖的身上又开始变得冰凉。
好在腹中稍稍有了些感觉,不少人在吃完之后坐在还算是干燥的地上开始打盹,众人挤在一起,身体稍弱的放在中间,强壮的则是在外面,听着外面狂风呼啸,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轰隆隆~”
一阵阵仿佛是雷鸣一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很小,像是雨打芭蕉,又像是遥远的春雷,听不真切,但确实实在在存在着,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近,就连门口新挂上去的那两颗人头,都似乎感觉到了这危险的信号,随着狂风来回摇摆着,好似在提醒自己曾经的兄弟。
声音渐渐的放大,一些校尉此时一怔支棱起耳朵,侧耳倾听者,眼睛越长越大,知道片刻之后,这才拿起身边的横刀大声叫嚷道:“敌袭!敌袭!”
乱!
此刻的幽州答应就像是被突然惊动的蚂蚁窝一般,忽然冲出自己的帐篷,拿着手里的横刀惊讶的看着远处那一阵阵整飞速掠来的黑影。
诡异的是,大营里不知道在哪里窜出一队骑兵,骑兵人数不多,约摸两三千的样子,营门一开,一种骑兵飞也似的朝着来处的黑影追去。
“撤!”
罗艺看着远处那些骤然而来,而又骤然而归的骑兵嘴角泛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城头上篝火连天,城里又是载歌载舞,若是还不知道这是突袭,他罗艺真白活了这么多年。
“行了~敌军不过是来探探我军虚实,莫要再追了。”
身边的部将领命而去,片刻后一阵阵鸣金之响彻天际,骑兵也不拖沓,听见金声响起,停马转身就回了大营,不管罗艺人品如何,但就这些兵将,就让李承乾佩服万分,闻鼓而进,令行禁止,果然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幽州铁骑。
城头山的李承乾趴在阴冷的女墙上,远远的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因为站得高,他可以看到两团黑影互相追逐的样子,边上的牛见虎好似刚醒来,霜打了茄子一般低着头靠在城墙上,看也不看外面一眼。
“啧啧~见虎,不说别的,牛伯伯练兵还是有一套的,明令禁止,嘿嘿~”
牛见虎闻言翻了个白眼,轻轻拉了拉李承乾的袖口说到:“您这不是折腾人么,还真想着用咱这三千不到的骑兵跟人五万强兵对阵?”
“认识这么多年,你何曾见过我办事如此莽撞过?好好看,好好学,以后又用上的地方。”一句话说完,轻轻锤了他一下说到:“不让你去自然有不让你去的道理,不到危机时刻,哪有让大将冲锋陷阵的道理。”
牛见虎吭哧吭哧的喘了两口气,因为天气寒冷,热气瞬间凝结成一阵阵白色的雾气,转瞬即逝。
“我知道,可就是不放心,我爹吧这些兄弟们交给我,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说到这里,又是重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怕没法跟我得交代。”
李承乾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着城外的那些已经停下的军卒说到:“行啦~有我在!我保证你那些兄弟一根汗毛都不少。”
说着微微一笑,继续看戏。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相对于罗艺的仓促出军,李承乾在战争还未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了,不过所谓的谋划听来很深袄,但说起来却是很浅显。
一则用间,明言以乱其心,他自知幽州无粮,所以用间散言,以乱军心,罗艺自知此事不能强压,遂告知范阳有粮,以安军心,二则用智。孙子曾有言:“敌众整而将来,待之若何?”曰:“先夺其所爱,则听矣。这里所说的夺其所爱,这里的爱可以指做是珍爱,也可指做是要害,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祖宗灵位骨灰更让人尊重的。
而最后,也是李承乾的杀手锏,就是用兵,李承乾初到范阳,手中无一兵一将,所以李承乾不敢让杨岌贸然发动,若是成了,自然可得全功,但若是败了,自不用想,不止杨岌会死,他自己也会死,顺带着范阳近三万老弱妇孺的性命,李承乾不会拿他们的性命去赌,风险太大而收益太小,不敢赌。
说着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踏踏的铁蹄声传遍了整个幽州大营,这次罗艺连出兵的想法都没有,任由李承乾的兵马在外叫嚷,甚至偶尔几只箭羽划过长空落入军营的时候,罗艺也未还击。
“好好睡觉,养好精神,明日攻城。”这是罗艺的命令,此时的罗艺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直庞大的猛虎,而那些骚扰自己的骑兵则是老虎门前那三两只挑衅的老鼠,吃了并不管饱,反而会让自己更加恼怒,犯不上。
许是觉得挑衅没了意思,许久之后也在没有见到骑兵前来的消息,就连隐隐的马蹄声也听不到了,一阵过后,众人这才渐渐的开始睡去。
李承乾看着重新陷入沉寂的幽州大营,嘴角泛出一丝微笑,伸了个懒腰对着边上的牛见虎说到:“见虎,仔细看,要开始了。”
牛见虎微微一愣,看着远处寂静的幽州军营眼中越来越疑惑。
“什么开~”开字还未说完,就见幽州军营东北角瞬间变的喧嚣起来,剧烈的厮杀声就连远在里许外的城头上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光是牛见虎睁大了眼睛,就连边上的卢守成依旧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营啸~竟然~竟然是营啸。”
李承乾闻言嘴角一抿,摇了摇头道:“我爹在登基之前就考虑到了幽州的事情,恰好幽州统军杨岌、壮武将军赵慈浩曾受过李家恩惠,我爹便一直偷偷联系,甚至于,幽州动乱之前,我爹就已经察觉。”眼睛掠过外面的幽州大营,李承乾嘿嘿一笑道:“所以罗艺一开始就输了。”
幽州大营却是已经乱做一团,坐在帅帐中的罗艺愣愣的看着本属于自己的兵将,像是疯了一般砍向自己身边的兄弟。
不管是饥饿,还是战争,都深深的拉扯着他们紧绷的神经,当骑兵骤然来袭的时候,他们脑中那根紧绷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当他们知道骑兵再此来袭,但就在门外不走的时候,他们的终于稍微有些放松,但就是这种放松,让他们的神经在骤然放松之后,饥饿跟寒冷带来的负面效果便像是海水一般侵袭了他们的身体。
“轰~”
曾经的兄弟举着长刀捅进自己心口的那一刻,他们脑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