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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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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进厨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肚子喂饱。赵嘉仁又灌了几口开水,就往门外走。

    班长有个在赵嘉仁看来非常不错的名字,李鸿钧。学习委员名叫丁羽。见到赵嘉仁到了路口,急忙迎上来。这次赵嘉仁就从容不少,他边向学校走,边问道:“到底把那三个衙内打成什么样子了?”

    李鸿钧连忙介绍情况,“也没打得太狠,只是抽了两嘴巴。踹了一脚。不过那衙内高喊知道我们是谁,绝不会放过我们。我那时见事情不对,招呼了大家就跑。那些衙内没追上。”

    “你们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衙内?”赵嘉仁更是从容起来,既然没有被抓现行,这等事情就更好处置了。当然,前提是那帮吃酒的学生们不要把人踹断骨头就好。

    丁羽连忙答道:“校长,我等每日除了上课,就是训练,要么就是出海。哪里认的城里的这些衙内。不过好像听一个人喊,说……我们连知州的公子都敢打,实在是胆大妄为。”

    赵嘉仁脚步一顿,知州的公子。在福州城里面,知州只有徐远志一个。“你们连十岁的孩子……”赵嘉仁说了半句就顿住了。大宋科举之风很盛,有志于考上科举的读书人都知道‘十年寒窗苦’并非玩笑。好大一部分进士都是考上之后才成亲,快四十岁的徐远志也是如此。他二十几岁考上进士之后才成亲,现在的长子不过十岁。赵嘉仁不相信徐远志十岁的儿子会上街吃酒,更不相信十岁的娃会主动挑衅一群二十左右的家伙。

    丁羽听了赵嘉仁的话,赶紧解释,“那人二十来岁,旁边两个也是二十来岁的模样。绝不是十岁。”

    赵嘉仁知道自己为手下水手们开办的学校里不乏血气方刚之辈,却不太可能有对十岁孩子施暴的凶徒。那些不服从纪律好勇斗狠之辈早在试用期就被淘汰。既然来的是外面的人,赵嘉仁更是放心,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仗势欺人之辈,不过福州在这三年里面,也算是赵嘉仁的一亩三分地。

    又走了一阵,便到了城西赵嘉仁的学校。身为福建路提点刑狱,赵嘉仁通过为学校购买土地,为福建的经总制钱贡献了微薄之力。这个学校占地一顷。中国的一顷地是一百亩,并非是一公顷十五亩。这也谈不上什么好地,上面有几排非常简陋的房子,有些场地已经动工,却没有修好。每次看到眼前的局面,赵嘉仁就有非常有怀旧的感觉,整片校区就如20世纪安徽不发达乡镇的小学一样。一个大院子,有些平房。很简陋

    到了学校就见到很多青年、少年正在训练队列,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报数。这是入学基本科目。赵嘉仁手下最基本的工钱是一天十文,想拥有基本工钱,就要通过基本考试。

    好勇斗狠不守纪律,笨到前后左右东南西北都无法通过命令来分清的,都无法通过基本。基本考试非常重要的一环,必须会写会认自己的名字。前一段时间里面有不少莆田与福清的良家子请求赵嘉仁的船队。这帮人正在训练,不久后初级训练就会结束,考试即将开始。

    第一排平房靠讲台的那面墙上贴了八个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能到这里学习的都要面对第二级。先要学会两百个常用字,学会背诵九九乘法表,学会阿拉伯数字,学会加减乘除,并且有小数点概念。

    一旦通过这个考试,水手们每天的基本工钱就会涨到十二文。到现在为止,两年前加入赵嘉仁队伍的水手,只要没因为中间犯了必须开除的错误,都通过了这个考试。

    赵嘉仁没有进这里,他直奔第二排房子。这排房子靠讲台的墙上则是十四个字,‘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在这里的学生都会开始学习地理、天文、基础几何等知识,考试的时候除了这些科目之外,还得学会一千五百个常用字,能用拼音,能造句,能读写格式化的公文与命令。每通过一门功课,基本工钱就能再涨一文。

    有不超过十个的学生通过了这些考试,他们在另外一排房子里上课。那些房屋里面靠近讲台的墙壁上则是六个字,‘知识就是力量’。到了这个阶段,每个人的基本工钱就是二十文。

    所有人员的衣食住宿全免费,每次出海均有出勤补贴。每两个月评定为表现优秀的,都有一笔额外的奖金。每六个月,如果没出问题的,都有一笔半年奖金。到了年底,还会根据表现给年终奖。如果期间不幸亡故,他们的家人还能得到一笔抚恤金。

    赵嘉仁随便拉了个凳子坐下,让那帮惹事的过来。赵嘉仁开口说道:“尔等一时气愤,动手打架,我不觉得打架有什么对错。恼起来,什么都想干。之所以不让你们这么干,是因为你们乃是咱们船队里面的一员。你们在船队里面有自己的岗位。那些挑衅的是王八蛋,可我们为何要为了王八蛋耽误我们自己的正经事。这是我认为不该的。”

    “校长。那你说我们遇到这些事情该怎么办?”动手打人的是体育委员刘猛,看得出他有些不服,不过还是很受规矩的说道。

    “你就告诉他们,我们喝多了胡说八道几句,何必与我们一般见识。”赵嘉仁从容回答。

    “那要是他们不依不饶呢?”刘猛继续追问。

    “他们不依不饶,我们就走。”赵嘉仁继续回答。

    “他们要是动手呢?”刘猛还是讲。

    “他们动手就揍他们。”赵嘉仁依旧不动声色的回答。

    刘猛本想再顺杆爬一下,可是抬头看到班长板着脸看向自己。他一时没有说出话来,毕竟此事班长全程看到,那些个衙内其实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起来叫嚷而已。

    赵嘉仁看着局面抵定,他说道:“此事一个人打五板子。赶紧打完,就准备出船了。”

    “不能等到回来再打么?”刘猛有些装作可怜的样子。

    “别废话,赶紧去。”赵嘉仁边说边起身。这些事情处理完,他还有事情要安排。之后出航只怕每次都有可能要遇到海贼,对全体进行动员非常重要。而且赵嘉仁雇了个老衙役,打板子高手。屁股被打的再痛,起身走几步,血气活动开之后就没问题。对这帮血气方刚的家伙们来讲,挨五板子根本不是事情。

    就在赵嘉仁的学校里面噼噼啪啪打板子的时候,福州知州徐远志迎来了几个贵客。为首的是泉州赵知州的公子,赵公子带来了赵知州的信。徐远志打开来一看,赵知州在信里面讲,泉州百姓被海盗们吓得不轻。所以他肯定赵知州把捕捉到的海盗送一部分到泉州,在泉州游街示众,以激励民众士气。

    徐远志看完有些意外,这个想法没问题。但是这个要求就有很大问题。这位赵知州怎么会被吓到失了方寸呢?

第65章 想要的是什么?() 
“徐知州,福州街头有人声称大地是圆的。我们都活在一个大球上面……”

    “……妖言惑众……不守礼法……”

    ……

    徐远志脸上没有表情,静静的听着赵衙内讲述他在福州的见闻。脸上没表情的时候,往往心里面非常重视。徐远志不是个官场菜鸟,该打听的事情不会坐视不理。例如赵嘉仁的水手学校里面的地理课程,的确比较另类。

    只是大宋朝并不以言论杀人,更何况大地是个圆球并非是赵嘉仁首创,徐远志自己在司天监的同年也说过类似的话。若是司天监都认为大地是个球,这看法更加不属于妖言惑众的范畴。

    直到赵衙内说出和人争执之后被打的事情,徐远志才明白问题所在。他开口问道:“不知赵衙内可要去拜访福州同宗?”

    泉州安置的是太祖一脉,福州被安置了太宗一脉。徐远志看似轻飘飘的提起此事,然而他和赵衙内都明白,所谓的赵氏同宗,指的是福建路提点刑狱赵嘉仁。如果赵嘉仁肯出面斡旋,徐远志大概不太会拒绝。

    赵衙内登时就闭嘴了,他怀里的确有一封泉州赵知州给赵嘉仁提点的信。

    “至于和你对殴之人,有时候不想去找,反倒遇得上。”徐远志犹如神棍般预言未来,接着将赵衙内打发走了。

    赵衙内自然见识过官场种种,从徐远志的表情上就看得出转交海盗的成功几率极低他没有迟疑,按照老爹赵知州的安排去拜访福建路提点刑狱赵嘉仁。

    赵嘉仁在提点刑狱衙门见到赵衙内这位同宗堂兄,赵嘉仁笑道:“有些事真的是有缘。”

    赵衙内被这话说的一愣,之后听赵嘉仁将那些‘狂徒’的事情讲出来,赵衙内才明白徐远志那种神棍一样的发言是什么意思。事到如此,衙内也不愿把事情弄到大家都下不了台。他干笑几声,“呵呵。既然赵兄弟已经教训过他们,我还能说什么,此事就这么过去吧。”

    接待完赵衙内已经是晚上,太阳下山之后,夜风吹来的还是带着暑气的热力。赵嘉仁回到府里,早就有人在他的书房中点起了蚊香,坐在湿热的屋中想着复杂的局面,他忍不住长长叹口气。

    “男子汉,有事便做决断,没事就去休息。叹气算什么。你和你爹还真的很像。”在书房外的院子里传来赵夫人有点责备味道的声音。

    赵嘉仁没想到母亲居然跑到院子里乘凉,他连忙出来。就见母亲让人在院子里支起了蚊帐,她自己坐在蚊帐里面。蚊帐透风,蚊子也没有能耐钻进去。看得出,母亲相当享受呢。

    “进来坐。”赵夫人说道。

    赵嘉仁连忙回屋找了扇子,在蚊帐开口处扇了好一阵,确定把蚊子驱逐干净,这才用最快速度掀开蚊帐,钻了进来。然后他发觉自己忘了拿凳子。索性把扇子往地上一方,一屁股坐了上去。

    赵夫人点点头,“做事就该如此果断。你认命了,便不会后悔。”

    “有些事情……哪里肯认呢。”赵嘉仁叹道。

    “哈。不妨讲给我听听。”赵夫人竟然来了来了兴趣,“说来说去还不是官场的事情。吾乃刑部尚书之女,庆元府知州之妻,福建路提点刑狱之母。做个幕僚应当无碍。”

    赵嘉仁一时被震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他觉得太后或者老太太干政是因为她们有权力欲,听了母亲的话,他登时有了新感受。老爹、丈夫、儿子,都是权力这个斗兽场中的干将,自己本身又熟悉这个环境。看到亲人遇到麻烦为止烦恼,还不能让人说句话么?

    想到这里,赵嘉仁干脆就把自己所想的向母亲讲了一番。当然,什么穿越,重生,以及未来发展,这些自然没有讲。赵嘉仁向母亲表示,他认为蒲家是这些年好几次海盗肆虐的主要推手。而蒲家在泉州根基很深,好多人与蒲家有利益勾结,就成了或明或暗的帮凶。

    本以为说话的时候母亲会支持或者反对,没想到老娘沉默的从头听到尾。赵嘉仁觉得已经说清楚其中的关节,这才试探着问道:“娘,你觉得我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也不懂官场上面对蒲家这种的规矩,蒲家到底触犯了什么法,我更不知道。”赵夫人开口了。赵嘉仁觉得自家母亲每次都先把她摆在一个弱势者的地位上,这让赵嘉仁觉得很无语。

    “我听你的意思是,蒲家想从唆使海盗抢掠之事上捞一笔。你对此大大不忿。蒲家是不是如你所说在背后操控海盗,我没见到证据,你说的做不了准。不能说蒲家是,也不能说蒲家不是。不过,蒲家若是背后操控海盗,他会干什么?他要干什么?你既然相信蒲家操控,那就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前几日你还吹打了海盗,弄到好几条大船。这次你就猜猜蒲家会唆使海盗去哪里,你就派船去哪里。若是你真的猜对了,那就会有新船进账。”

    说到这里,赵夫人的语气中又带了母亲特有的那种责备的味道,“面对这样大好的事情,你不说满心欢喜,赶紧洗洗睡下,天亮了就起床办事。反倒是唉声叹气,你和你爹真的一模一样。”

    把儿子身上的问题归罪于对方,这是‘别人家的孩子’之外的另一个千年传统,赵嘉仁就当自己啥也没听到。他此时心中颇为欢喜,母亲的确指出了问题所在。赵嘉仁其实很想在此次海盗潮当中一举掀翻蒲家,然而他母亲指出的才是问题关键。赵嘉仁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挫败蒲家的阴谋,同时在过程中壮大自己。

    思索片刻,赵嘉仁忍不住对母亲说道:“此次蒲家想把海盗救出去,他们的胆量未免太大。”

    赵夫人看着儿子那种沉迷于谋划的模样,她冷笑一声,“哼!你和你爹真的一模一样。海盗关在哪里,是生是死,蒲家未必在意。他们若是在意,也只是在意海盗会不会泄漏他们的秘密。若是能把海盗尽早杀了,岂不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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