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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有趣,当蔡琰或是其他张钰的女人在场时,景姝的身影总是不知所踪,而当人一离去,景姝便又会出现,安安分分的真如侍女一般。
张钰也能理解,她到底是月氏族的骄女,哪怕愿意像侍女一般侍候自己,但也绝不能被那些“竞争者”们看低一头。
“族人最近如何了?”张钰接过她手中的茶水。
“多亏公子照应,我族人已在无极城中安居,无不感念公子的恩情。”
“嗯,你照顾我日久,从我危难之时便在身旁,我都记得。”
“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景姝脸上似惊似恐却又带着满满的感动,“能够陪伴公子于危难,何尝不是景姝的荣耀。”
“之后,可还愿意?”
“一直愿意。”
“你的族人是否愿意?”
景姝没有丝毫迟疑道:“愿意。”
“那好,”张钰笑的像是十里外的春风吹落的桃花,“为了表示嘉奖和褒赏,我有个好处要给你们。”
景姝一愣,随即嘴角上弯化作了新月一般,睁着大眼睛看着张钰。
“从你的族人中,抽调出二百男丁,二百女子来,送入无极营。”
“多谢公子!”景姝显得十分激动,“入选无极卫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耀呢。”
“再荣耀,也不过守护我而已。”
“公子才华盖世身份尊贵,为公子而死也是荣耀!”
“哈哈哈,别搞得这么隆重,只要你们永远忠实于我,我自然会保你们平安,谁,都不会死。”
景姝眼波闪动,而后将头低下,“月氏族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是公子,为何景姝从未听闻无极卫还要招女子一事?”
“一切才刚开始,谁说女子不如男啊。”张钰笑着摇头,“好了,去把我那妹妹叫来吧。”
……
无极营的规模再次扩大,从训练场到炊事房,从洗衣营帐到集体宿舍,一应俱全的无极营最多已经可以容纳一千五百人同时在训。
要知道,已经有近千的无极卫已经结束了营中的训练,散入了无极城。
当张钰再次选择招揽入营之人时就知道,自己越强大,也就越危险。
可是没得选啊,弱小,更危险。
在男儿们如山如海一般壮阔的呐喊声中,无极营中的阳刚之气蓬勃四溢。然而即便气氛如此光明亮堂,营中仍有这样一处地方像蒙着漆黑的面纱般,显得极为神秘。
它是由专门的老无极卫看管的,任何训练中人不能靠近。这座大营从未发出极具声势的呐喊,不曾有挥舞兵器时的疾风杀气,营中四周的围栏也更高、更密,让人望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众人皆知,无极营以纪律为先,没有人敢提出疑问,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想问了。
此刻,这座神秘的大营中——
“别听他们吼得欢,到时候他们办不成的事,全都得看咱们的手段。”
“今天,我看到了一些新面孔,所以该说的话,我还得和你们说一遍。”
“同样的,从我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你们都应该永远在心里牢牢记住。”
营中明明站着数百人的队伍,但却像坟地般静谧得鸦雀无声,唯有台上一身红白相间衣袍的女子做着训话,这一幕着实有些诡异。
只听那女子继续道:“从此刻起,忘记你们的名字,忘掉你们的身世,你们只需要知道两件事,一是恨,二是感恩。”
“或许,你们的丈夫死于战乱、饥荒、瘟疫,将活命的希望给了你,可那又怎样,在这世道上你还是要死。”
“或许,你们的丈夫在饥饿中泯灭了人性,把你也看做是活命的口粮,在那兽性的眼神中你生不如死。”
“或许,你们的儿女在你尽了最大努力之后还是无法换来生机,你悲痛欲绝一心求死。”
“不论如何,能来到这里,你们对这个世界应该充满了恨意。“
她满意地看着人群,那一双双通红的眼睛就是对她言语的最好赞赏。
“我要的,是你们将这份恨意转移到自己身上。告诉自己,是你们的无能,懦弱,废物!才导致那一切悲剧的发生!”
“现在,你们的面前就有这么个机会。拿起刀,拿起剑,为无极阁而战,为阁主而战。把自己,当做死人一般无痛无累地苦练。”
“你们的命,是无极阁给的。在这乱世,这里是你们唯一可以尊严死去的地方。”
“我叫白凤凰,而你们,是鸾凤卫。”
第二百五十四章 鸾凤卫(下)()
鸾凤者,鸾鸟凤凰也。
鸾凤是汉族传说中的神鸟,也比喻贤良、俊美的人,西汉贾谊的《吊屈原文》中就写道:“鸾凤伏窜兮,鸱枭翱翔”。
但张钰哪儿读过这个,之所以选用鸾凤之名,只是单独因为自己这只新的特殊力量由女子组成。女子,鸾凤,好听又搭配。
可他不知道的是,鸾凤一般指的都是男性……
不过身份到了这种地步,哪怕疏漏也自然有人填补。在夏侯兰的口中,以鸾凤为女军之名,正是寄托了张钰对她们能够巾帼不让须眉,绽放出像凤凰一般光芒的期盼与希冀。
连一个半路出家的儒将都能想到这些,真换了现在那些儒生,指不定能引什么经据什么典把张钰暗藏的“深意”捧上天去。
只是,现在这只力量还见不得光,鸾凤还未能舞于九天之上——
鸾凤卫,一支与无极卫同出一脉而又独立于无极卫的队伍,不同于无极卫摆在明面上的精锐、霸气,和守护着张钰以及无极城的王道气场,鸾凤卫的存在一直是一个秘密,一个从未公之于众的秘密——就像一只隐没在阴影中的黑暗凤凰。
除了张钰和父亲张世平之外,世上还能知道鸾凤卫的,就只有自己的左膀右臂夏侯兰和韩龙,以及鸾凤卫的总教头白凤凰。
在董卓被灭族后,董白也已经不复存在了。张钰曾和她详聊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副以武为命、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所有身边之人都能感受到,她从人到剑皆散发着一股沉郁的气息,如同被一层霜雾笼罩,比从前安稳太多。
话说回鸾凤卫,这只部队所选取的对象也是如此特殊。
非是蛮力壮汉,非是江湖侠士,而是年纪适当的女子;非是大力农妇,非是千金小姐,而是那些饱受战乱摧残,朝不保夕、家破人亡、命悬一线的可怜女子。
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不那么怕死,才容易下手操练,容易变得像是机器一样稳定、忠诚。
这些人的来路很简单,虽然中山国的大环境尚佳,但要知道,中山国在整个河北都是出了名的安定富庶。这世道,找些活不下去的人简直再轻松不过。
灵剑门、神枪宗齐齐出动,打着扶危济困、惩恶扬善的旗号——事实也是如此,只不过于此同时,适当刻意地选择一些合适的女子,而后直接带到无极营来。
所有被带入营中的女子,将由董白先行挑选,有着培训潜力的留下,被筛出去的,就直接留在无极营内做着打杂、洗衣等活计。若是其中个别人走运,和已经完成训练的无极卫互相看对眼,那么也可以在无极卫缴纳三旬薪酬之后带走成家。
无极卫在无极城的身份,比起一般富家公子也不差了。毕竟在张钰的熏陶之下,无极卫已经树立起了保家卫国、守护无极、正义刚强的形象。无极卫中的佼佼者如郝昭等人,家中门槛怕是都让求亲之人踏破多回。
能被无极卫看中,自然成了这些“女工”的最大愿望,只不过营中规矩森严,是以没有发生什么明目张胆的勾搭事件。俗话说,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可哪怕真的貂蝉来了营中,也不会有无极卫不长眼。
因为若是如此,恐怕在无极卫中就再难容身了。离开无极卫是什么下场?每一个营中之人都知道,先前主动退出无极卫的那些人,从此便匿了音讯。
再说被留下的人,继续分为两类培养。一种是颇有姿色的,一种是有些武道天赋的。有姿色之人可以在训练过后安插在风月之所,而有武道天赋的,拿来做刺客当真再好不过。
山雨楼,早已在张钰的心里打了红叉,只不过现在还不到出手的时候。
山雨欲来风满楼?张钰不会那么做,他就像是丛林中的狮,山崖上的鹰,要么蛰伏不动,出击必取命。包括卫家,甚至是山雨楼之后的袁谭、袁家。
人不犯我,我一般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得犯到他明白人生是如此艰难,有些东西是触之必死!
……
就在张钰闭目思索时,一个小姑娘也被景姝带着来到了他的身后。
张宁好奇地看着这个转椅上的背影,以她曾经圣女的地位,此时也不敢发出什么声响。
她知道张钰的一切光辉事迹,在自己跟随黄巾残余东奔西跑如丧家之犬时,自己这位堂哥却像是一颗明星在这乱世升起,论诗赋文采直追天人,论武艺孤身刺董全身而退,便是大字不识的黄巾莽夫也听说过玉公子的名声。
她从未想到,自己这样的乱贼之女,竟然会和根正苗红的天子之兄扯上关系。
她也知道,自己的堂哥在知道自己下落后,和堂叔一起驾车来接,而后遇到刺杀,虽然最终那些杀手都被他斩杀殆尽,可张钰同样身负重伤,修养了好一阵。
心疼,也心暖。说起来,当无极卫派人将她接到府上后,她还没有见过张钰几次,本想着待他伤愈便去拜会,谁知他又马不停蹄跑到了无极阁来。
还好,他并没有忘却自己。张宁的心中有了很奇怪的感觉,脸颊都腾起些微微亮的火焰,再抬头,他已经缓缓将椅子转了过来。
明明知道他比自己大不过两三岁,可是眼前的身影却能给自己一种无形的压迫,一种和自己父亲很像的威严。张宁紧盯着张钰转来的脸,也不知过了多久——
“愣什么呢。”
“啊……!”张宁一惊,随后很快回了神,“堂哥长得太美,宁儿一时看得入神了。”
“少拍马屁,”张钰笑骂一声,又随口问道:“见到你堂兄,感觉可还好?”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做我张宁的堂哥!”张宁气势十足道。
“哈哈哈,有趣。”张钰压低了身子,“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做我张钰的堂妹?”
“我……”张宁显然没想到张钰会这么问。
“我是天子的哥哥,我舅舅是一方军阀,我的父亲是河北巨贾,我的未婚妻家同样富甲天下,我的结义兄长武勇盖世,我的姐姐倾国倾城……”
张钰如数家珍般将羁绊道来一遍,而后眼神猛的一凝:“告诉我,你凭什么,可以做我的堂妹。”
第二百五十五章 血浓于水()
张宁明显有些慌乱。
面对一个自认多有不如的人,又是以这种姿态侵略质问,任谁也难以镇定自若。
可张宁到底非同凡响,她内心的慌乱很快被调整压缩成了一瞬长短,只是瞬息之间便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她眸中清澈的坚定的眼神,还有一丝源于骨子里的骄傲。
她还没说话,张钰双眼就微微一眯,透出些笑意。只少女这一副神态,他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这才是曾经那个百万黄巾的大公主、唯一的圣女该有的样子。
只不过,自己虽没看错她的能力,但是她这个人如何,张钰却没法下好定义。究竟这曾经也为人上人的堂妹是真心愿意跟随自己,老老实实把该做的事情做好,还是会口蜜腹剑表里不一、总想搞着幺蛾子,一切都得从她下一刻开口来判断——若是本领足够却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是两方皆损的局面了。
“张宁凭什么成为您的堂妹,那就要看您想让张宁成为什么样的人。”
“哦?”张钰的好奇心起了波澜,“怎么讲?”
“宁自信,可以为堂兄做到许多事,但这些事有些或许是多余的,是堂兄用不到的。宁儿有多大用处,就看堂兄想要怎么用了。”
张钰当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声,接着,他在停顿过后忽然问道:“宁儿可愿去黑山寻你飞燕叔叔?”
“不愿。”张宁对这个问题好似早有准备,不加丝毫犹豫道。
“为何?”
“宁儿已经站过足够高,今后,该向远处行了。”
“好!”张钰从椅上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握住张宁的双臂,“我知宁儿自幼便随堂伯奔波,他老人家离世后更是艰辛……从此,你就在我无极城好好待着——”
说着,张钰从胸前取出两块令牌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