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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战至此时仍在继续,继惨胜之后,袁绍又遣精兵进入朝歌鹿肠山苍岩谷谷口讨伐黑山大将于毒。于毒并非莽夫,但也不是什么大才,被冀州士卒围攻五天,这位当初曾在山谷中包围张钰的汉子及其部众一万多人被歼灭。
紧接着,袁军又沿着鹿肠山向北进攻左髭丈八等人,数日之后,这位在武道会上名传北方的巨汉猛人也在山中死于乱箭之下。
袁军仿佛从前些日子的病猫一下化身为生猛的老虎,突然展现的实力让张燕措手不及,正当他赶紧动脑思考对策时,袁绍再次雄姿英发,竟是下令绝大多数士兵弃营而出,并聚奇兵袭击黑山部队。
进攻,有时是最好的防守。黑山军起初没有发现袁军的疏漏,便被河北四庭柱摆出雁形阵以冲击力硬突,同时又被吕布所部迂回侧击。等到黑山被狠狠压制时,探马回报袁军大营空荡,黑山军前去劫营,又被埋伏的大军打了个丢盔弃甲。
一月之内,袁绍接连击灭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等部队,屠其屯壁,大肆杀戮,斩首约两万余黑山军。
张燕眼看士气低落,咬咬牙将除黄金战士外的另一支王牌派了出来,正是那支和张钰有着极大渊源的菊花军。
菊花军人数不多,也可能是因为金甲造价太高……黑山经营多年也只装备两千余人。
这军队喊着“满城尽带黄金甲”,伙同四营屠各、雁门乌桓与袁军在常山展开决战,连续交锋半月有余。
面对气势汹汹如同狂热信徒一般的“黄金军”,袁军的攻势也缓了下来,从一鼓作气到有了些强弩之末的意味。两军互有战损,各自疲惫,就这样僵持到了公元192年的年末。
凛冬来临前,袁绍撤军了。
不是他打不过张燕,实际上就黑山军的战斗力,充其量也只能说剽悍,远远算不得精锐。如果稍作休整继续狂攻,等到菊花军被张燕心疼的收回,这次对战不抹去黑山五万的可战之兵那绝对是亏的。
但是没办法,本身袁绍和黑山就不一样。他是军阀,是有地盘有属民的,而张燕只能算得上是一股不弱的势力,根据地和支配城市可不一样。
自身强大,所以要保护的东西也更多,之所以撤走,无疑只能因为北方那匹白马一样的狼又开始行动了。
作为最不受待见的长子,袁谭领到了美其名曰“锻炼”的任务,携所部行断后之职,并以五百劲卒破敌两千,保得后军无碍。
延续数月的战斗暂时划下尾声,袁绍已经看出黑山军的本质。如果说公孙瓒是一匹实力超群的白狼王,那么张燕和黑山便是一只咬不死人甚至咬不痛人的孤狼,不必太过在意。
等到他平定幽州,压服青州和并州,只需一支强兵便可以让黑山翻不出浪花来。
“所以啊,张燕不足虑,公孙瓒……”袁绍握着思召剑,朝着北方的枯树林远眺。
“北方的霸主只能有一个,天下之主也只能有一个。”
“你算是英雄,所以我会倾我全力,将你击败。”
……
长戟是不能落地的,吕布从来都将它负在身后。他似乎不会疲惫,不会畏难,只要赤菟在,方天戟在,他就有踏平一切的自信和勇气。
失利,非战之罪也,吕布不曾真正输给任何人。
也正是这种气场,让张辽高顺这两员不世出的名将从他杀掉并州大佬、义父丁原开始,一路龙潭虎穴仍死心塌地追随。
闻名天下的并州狼骑在这场战役中打打杀杀,死死伤伤,再添添补补,最后还勉强保持着三千的数额。再加上麾下健将的本部兵马,张辽的精锐和高顺的陷阵,温侯手下该有近五千的战力。
成大势,难,但任谁也不敢忽视这样一头虓虎。
袁绍亦然。
吕布在夕阳下独自带军和袁军保持着彼此戒备的距离,他在考虑着自己的选择。
“袁绍不敢用我,也不配我为之效力。难道真要像那小子说的,去兖州?”
“兖州……曹操,看时报说他正在同徐州陶谦还有那三兄弟交战,我是该灭之?投之?”
吕布想着,双腿稍一用力,赤菟便加快了步伐,让整个部队的速度都提了起来。
他要赶回去,问问张钰自己该怎么做。
就在今天,他看到了袁绍的白发。
不多,但是是那么刺眼。
时不我待,岁不我与,英雄迟暮,功业谁与?
第二百五十八章 陶谦让徐州(上)()
噼里啪啦。
柴火在焰光中乱舞。
寒冬腊月,天霜地冻,徐州城外的尸体像镀了一层纯银一般,遍体生寒。
因为气温的缘故,阵亡将士没那么容易腐烂生瘟,两军也并不急于打扫战场,反正……第二天还是要盖上一面同袍。
不经意间,火堆被一阵强风猛烈地摇动,几乎就要熄灭。下一刻,无数的黑影出现在黯淡的月光之中,骛行潜掩,偃旗裹甲,钳马衔枚,暗潮涌动——
朝着徐州城外的大营之中。
终于!
一浪高起,奔腾咆哮。
两面大旗在寒风中招展,上书“曹”与“夏侯”二字。
一威武将军横刀立马,于营前挑飞两个敌军,而后仰天喝道:“杀!”
“杀!杀!杀!”
曹军如惊涛拍岸般席卷入敌营。
只是——
除了篝火和扎好的草人,哪里还有敌人踪影?
风声鸣,篝火动,曹军在夜里的潜行也逐渐、直至彻底暴露。
“不好!”为首那员夏侯将军惊呼一声,呼声未落便听营外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中计也!众将士莫要慌张,且随某杀将出去,将那刘备小儿狗头取来!”
将军丝毫不见惊慌失措,几句话就将动摇的军心稳定,而后更是迎着箭雨朝营门外冲去,如砍瓜切菜般将敌方先锋小兵斩杀。
曹军紧随其后,两股洪流相交四溅,断肢残骸不要钱不要命似的挥洒,场面十分悲惨壮烈。
……
城外的战乱对于百姓似乎不再如以往那般可怕了。
先前他们听说,那个恶魔曹操害死自己的父亲,还要将这罪责嫁祸到仁义忠厚的长者陶州牧上,所经过的城池更是不分男女老少,尽皆屠戮,其罪滔天、罄竹难书。
可是这恶魔太强大了,尤其是那支青州兵,更是比黄巾还要害人十倍!包括丹阳精兵在内的徐州兵马屡战屡败,整个徐州城都在邪恶的曹军铁蹄下瑟瑟发抖。老少妇孺凄苦绝望,家中顶天立地的汉子也失去了拿起刀枪的勇气,无尽死气徘徊笼罩在城池上方。
幸好,刘备大人来了。
就在他刚刚带人抵达的时候,前方传来消息,他的外甥、当今无极侯张钰以一首《白马篇》成功吓住了那个恶人,让他的军队不敢再肆意屠杀百姓。而刘备大人,更是用麾下精兵狠狠给了曹操当头一棒,让徐州军民在黑暗中看到了前行的方向。
毕竟《无极时报》不会说谎。
哪怕乡亲街坊并不见得能挑出几个识字的,但好在《无极时报》价格亲民,是以不管自家能不能看懂,买来总是不错的。
随着时间的传播,不只徐州城,几乎是有无极报馆遍及的州郡,人们谈论的不再是以往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反而多了许多在田间高谈阔论的农妇庄稼汉。这一出门,各家各户都是在讨论天下大势的,若是不买上几期来,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渐渐,还没有太多人意识到,《无极时报》已经、或是将要获得何等的力量。
在新的一期《无极时报》中,河北硝烟渐熄,除了无极阁评论家郭嘉认为幽冀双雄必有一战外,也没有其他值得人关注的地方。而在黄河以南,中原地带,无数的人们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徐州之战上。
先是曹操挥军报父仇,屠戮徐州数十城,后江湖传言,其因玉郎一篇而止杀,挽救数十万平民百姓的性命。接着,平原刘备兴兵前来援助徐州,前两战在谋主田丰的出谋划策下,由张飞和赵云各自率军施计,大破李典和乐进率领的先头部队,力挫曹军锐气,双方暂时陷入了僵局。
也正是因为这两战打得极为精彩,不光让没有遇到多少阻拦的曹军暂时偃旗息鼓,还让近乎绝望的徐州军民重新恢复了精神与勇气。
……
徐州城中,城西街上。
“主公,您为何一点都不慌张?”
“有何慌张?”刘备笑着看向田丰,“子龙和益德旗开得胜,怕是曹操也该醒悟撤兵了。”
“主公此言大谬!”田丰将眼一瞪,撇着胡子说道:“曹军先前同徐州兵作战,势如破竹无人可挡,所谓骄兵必败,乍逢我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以获得大胜。然曹操雄踞兖州,更受降数十万青州黄巾,其势力远非我等和陶谦、孔融等人可比。以奇兵攻之,借子龙、益德将军之勇而取胜尚是可行,但若因此而轻敌,则有倾覆之危!”
看到田丰神色,刘备也收起了笑容,朝田丰郑重地点了点头,“元皓所言对备有醍醐灌顶之效,先前是备有些得意了,若是以这种心态面对曹孟德,必遭大败啊。”
“主公能虚心接纳田某建议,实在是丰之幸。”嘴上如此说,可田丰那张千年老傲娇的脸上可看不出什么荣耀,“那属下现在就去定策,若能再破曹军一阵,并联合淮南袁术共击之,则曹军可退矣!”
“有劳先生。”刘备对这位刚直的智囊施了一礼,看着他大摇大摆丢下自己这主公,朝陶谦安排的府邸走去。
笑着摇摇头,刘备和护卫继续在街上溜达散心。
这可不是前些日子死气沉沉的徐州城,街上行人比平原小县多了太多。不光街边小贩一个个冒了出来,越来越多的店铺商家也重新开了业,生意还算不错。
走着走着,忽闻前方一阵争吵,刘备望去,是一个长相俏皮面目秀丽的姑娘。
“本姑娘买你这首饰是看得起你,徐州城那么多珠宝行姑娘我哪里不能去?”
“那姑娘您去啊!看您打扮就知道您家世不凡,非来刁难小人这种卑贱平民又是为何……”
“我……还不是正好看上这件首饰,想多出些钱把它买下来让你少受些罪吗?”
“可此物是小人传家之宝,不买啊……更何况,小人这不是珠宝摊,是膏药摊啊!”
刘备在人群外远远看着,听着这二人对话不禁有些想笑,正欲转身离开时,却听闻一阵马蹄声响起。
“我看是谁他妈在刁难我糜家妹子?!”
第二百五十九章 陶谦让徐州(中)()
来人一声喝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原来是陶大公子!”
“这是个混世魔王,惹不得!”
“那可不,州牧家的大公子,搞不好今后徐州就是他的。”
一阵窃窃私语中,也有更多人注意到了那个姑娘。
“这女子怎么如此眼熟?”
“我看你是眼花了,连糜家的掌上明珠都不认得?”
“早就听说这位大公子对糜家姑娘穷追不舍,如今看来怕是传言非虚啊!”
“可不是么,听说咱们陶州牧对大公子很是一般,要是大公子能和糜家联姻,这继承人的位置才算坐得稳当啊。”
“要我说呀,这糜家还只是有钱,说到影响力,还得是咱徐州曹家。若是大公子和曹大将军的女儿结亲,那……”
“啊?就曹家姑娘那模样……给俺做徐州之主俺也不干!”
……
百姓们嘈嘈切切,陶商虽听不确切,但仍对自己造成的小规模轰动颇为满意。
一拉缰绳,马蹄跃起,惊得旁侧观者四散,陶商抬起握着马鞭的手指向那小贩,扬起下巴轻蔑道:“我糜妹子要什么了,还不赶快拿出来孝敬?”
“这……”小贩苦着脸,“陶大公子,这是小人传家之宝,不卖——”
“传家之宝?没有我父亲,没有糜家子仲先生出人出力,没有这徐州城的将士拼死守卫,你哪儿来的家?现如今糜家妹子看重这玩意儿,还有公子我亲自出面,你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是不识抬举——不,是意图祸乱我徐州大局稳定,休怪我军法惩处!”
“啊?!小人、小人没有啊!”
小贩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俺给,俺给还不成么。”
“哈哈哈哈!”陶商大笑,“这还差不多,滚——”
“且慢!”
陶商的笑声戛然而止,和众随从回头望去,只见来人数十,阵型严整,皆清一色甲胄在身。
四周陷入了寂静,刘备身边的护卫躬身轻声道:“主公,这是城门令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