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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长安,李傕、郭汜、樊稠三人共同把持朝政,随自己喜好任免、赏罚官员,将朝堂搞得一派乌烟瘴气。同时,他们又常常纵兵劫掠,三辅百姓苦不堪言、生不如死,户口数损失殆尽。
自王堂离开长安后不久,王家便因其父在朝堂触怒李傕而被抄家,父母家小,幸存者寥寥。
此事一时颇有些轰动效应,世人皆知王家忠良,再加上王家原本在士林中就声名赫赫,所以袁术对于王堂的投奔很是高兴,很快便对他委以重任。
又因为王堂本身也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和才高八斗的天下第一公子张钰并称竹林五友,关系匪浅,更是让同样看重名声的袁术心喜欣赏,因此不到数月的功夫,王堂的职务节节攀升,已经成了袁术麾下最年轻也最受信赖的智囊。
“昔日竹林五友,今日四人入无极。同好友闲谈打趣,饮酒作画,这不就是人生的意义么?父亲,您又不是不了解孩儿”王堂摇了摇头,马车直奔郡守府。
郡守府,自然是袁术之所在。南阳郡属于荆州,但其人口几乎占了全荆州人口的半数,此时的袁公路可一点都不弱。
王堂迈进堪称宏伟的居所中,便有管家主动带路,他可算是如今南阳最炙手可热的红人,自然会被重视起来,特殊对待。
这已经不是王堂第一次来袁术府上了,相反,他来的次数异常频繁。但是每次来到这郡守府,王堂都觉得它的规模有些太大了,甚至放在长安那些公侯府中,也有着鹤立鸡群的效果。
“自己这主公可是野心不小。”王堂心中想着,轻轻叩开了面前的朱门,“主公,堂来迟一步,还望主公责罚!”
“哈哈哈,不迟不迟,来,坐!”一个衣着雍容、脸型瘦削、还留着精致山羊胡的男子笑着招呼道。
正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袁术袁公路。
进入屋中,王堂顿时感觉浑身一暖,酥酥麻麻。房屋四角的铜炉足可以保证屋内温度的适宜,摆放得当的香炉又散发着缥缈清香的气息,再加上殿内正在长袖曼舞的一群歌姬,桌案上放置的烤肉美酒,哪里还有半分屋外严冬飞雪的影子?
王堂朝满座之人行礼一圈,而后坐在了袁术身下的位置上,和其侄子袁胤同列。
“今日之宴,一为庆祝岁首,二则是与诸卿商讨我军该何去何从。”袁术顿顿,将手一拍,身后自有下人将一幅硕大画卷展开,乃是中原草图一份。
“先前无极时报曾有一刊,针对天下诸侯简要评点,令某茅塞顿开。
玉侯之才,尔等皆知,他言我如今居于荆北、豫州,然此地东北有我袁家败类庶子袁绍、阉人之后曹阿瞒,南边有刘表、黄祖不安生,西北还有李傕、郭汜这些西凉狗贼,可谓三线受敌而地缘不利,发展颇为受限,吾深以为然,不知诸卿可有妙计破局?”
“主公,玉侯之言在下赞同不已。自文台将军不幸阵亡以来,我军局势便不容乐观。以臣之见,不如撤出南阳,回转荆楚之地,或可有破茧重生之效。”
“好一个破茧重生!”袁胤笑道,“阎主簿果真是做大事之人,好端端一个南阳说弃就弃!敢问阎主簿,这天下可还有比南阳更富庶的郡县?
胤虽不才,亦知人口乃乱世之本,只要我军雄踞南阳,便可始终拥有他人不可小觑之基业,哪怕战事失利,仍有东山再起的本事。若是弃了南阳,我军将如无根之木、浮萍一般游离不说,更可能一战而根基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他张钰再有智谋,又岂能居于阁中而指点天下之事?若是如此,袁绍又岂会放任他独立世外?”
听完袁胤这一大段话,袁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显然袁胤所说和他所想相差不大。只是他自己也能感受,如今势力的发展已达到瓶颈,他想要的不是守成于一地,而是整个天下!
“王堂,”袁术将视线投向了这个年轻的身影,“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堂以为,”王堂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当撤。”
“撤往何处?”
“烟花三月,下扬州!”
第二百六十四章 威风堂堂(下)()
“下扬州?”
袁术皱起了眉毛,而后随群臣朝殿中那幅中原草图的东南方位看去。
于此同时,袁胤也出声道:“‘烟花三月下扬州’,若胤未记错,可是玉侯文集中的一句?”
“正是在下好友,玉郎文集中的佳句,此诗原名”
“此句甚妙。”
“呃,这是自然,当初我同玉郎、元瑜等人在竹林里”
“咳,”袁胤咳嗽一声,“然扬州虽说不差,又如何比得上富足的荆州?”
“哎,不知道了吧?也不是我说,在座的诸位可能在筹谋大局这方面还差那么些意思——”
“王贤弟,你还是快说吧。”阎象看到周围人的神情有些古怪,连忙出声打了圆场。
“这还不简单,袁兄和诸公好好算一笔账,这整个扬州,能否比得上荆州一郡之地的南阳?”王堂面露得色。
“整个扬州?你从何处换来整个扬州?难不成是你那张兄赠予你的不成?”
袁胤此话一出,满堂顿时响起不小的笑声。
“还真差不多”王堂悄悄嘀咕一声,脑海里回忆着那封信件,朝袁术和众人一揖道:
“主公自诸侯讨董之后,屡战屡克,雄踞南阳,已成如今乱世之大气候。然而正如玉侯所说,主公您虽然实力强大,但疆土范围战线过长,难守亦难攻,稍有不慎便是腹背受敌、首尾难顾之局面,想要一展宏图并不容易。
尤其自孙文台将军阵亡于沙场以来,主公您所专注的荆北,就像是一只孱弱的羔羊,与豫州郡县之间的联系随时可能被割断。一旦如此——”王堂看向袁胤,“敢问袁兄可有解决之策?”
“哼,危言耸听。”
“而若是主公您能够先一步退出南阳,将全部精力集中在豫州和扬州战场,则可跳出荆北樊笼,避免军力被各个击破,团结最大的力量来攻略守备,势必让天下人为之侧目!”
袁术沉思半晌,开口道:“依你之见,扬州可成大事否?”
“顺帝时,扬州人口近四百五十万,占荆州三分有二,比起战乱的中原北方要安定不少。且如今袁绍势力在扬州极为薄弱,四周无甚强敌悍匪,更兼徐州陶谦和我方有着盟约,必定不会过多拦阻。这一转换下来,淮河两岸、豫、扬沃土便可取代南阳,成为主公您更为牢固的基业。
届时,我等文臣武将为您出谋划策,率军征伐,您再于扬州运筹帷幄,布局指挥,则徐州、江东之地也有很大机会掌控手中。”
说到此处,王堂心中又浮现出那个潇洒自如的身影,不由得起身站到草图前,伸出两指比在画卷之外的更东南处——
“这才是霸业之基!”
席宴末端,一桌案之后,有位英姿勃发的少年郎低头听得十分仔细。
他身体似乎有着令常人心悸的力量,飞龙眉下的双眼闪烁,透着深思熟虑的光芒。
这个冬天比往年更冷一些。
漫天遍野,无边无际的飞雪,来势汹汹地入侵了整个北地。
冰封的天地中,连无极城都失去了晴阳下的活力,变得深沉而神秘。
除了几日前,无极侯府带着众人庆祝新春热闹了一番,大多数时间的城中都是安然静谧的,包括怡红院和醉春坊。
这个时代,全球还未开始变暖,所以哪怕无极侯张钰在屋子里披着大氅、点着火炉,还裹着一层被子,也仍然冻得有些哆嗦。
“你体质太差。”
“我有什么办法!”看着眼前这座铁塔,张钰翻了个白眼。
“你之前还没这么弱,像个死人。”
“还不是那次被你伤的?你特么还好意思问!”
吕布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坐在椅子上不再吭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说吧,想好了么。”张钰剥开炭火旁微微加热过的橘子放到了嘴里。
先前他已经给吕布进行了分析,如果吕布还想实现自己的抱负,那么现在应该跑去偷袭曹老板的后庭了。
当然,留在河北静观其变也可以,只不过不是历史轨迹上的事情张钰也不好断言,可以清楚的就是,如果吕布的部队还在河北晃荡,那么袁绍很难敢放心地和公孙瓒堵上一切、决一死战。
“我想要驰骋沙场,纵横天下。”
“我知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张钰最酷。”
“可你也知道,很难。”
“还有吕温侯怕难的事情?”
“我怕我若是死了,秀儿该如何”
张钰一惊。
吕布稍显轻柔的语气,在张钰耳朵里不亚于惊雷炸响。
“虓虎,是不会败的。”张钰瞪大眼睛看着他,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被人抓住,砍去了头颅,秀儿也被那些人带走,不知去了哪里!”吕布压着嗓子,却像极了猛虎嘶哑的咆哮,“我不会败,但我可能会死,项王也有死的那天可我不想死,他们会杀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秀儿姐姐有和你说过什么么?”
“她说,她会永远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成就霸业。”
“不好么?”
“可她眼睛里不是这么说的。”
张钰没有回答。
“我欠她一条命,我想用这辈子还给她。”
“哎,”张钰轻叹一声,“你拿着方天画戟,就注定命不由己,一将功成——”
“万骨枯,”吕布抬头,曾经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竟然流露出懦弱,“张钰,你说我要是死了,秀儿该怎么办。”
“她是我张钰的姐姐,天下人谁不得卖几分面子?”
“可是,那,要不然让她跟着你,我先去兖州。”
“这是对我姐姐的辜负,你懂么。她心中的奉先将军,就应该是一骑当千、战无不胜的战神才对。”张钰一边说,一边把棉被撑开,整个人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又从一旁的书柜中取出两坛酒来。
“喝吧,喝完了我再给你出个主意。”
吕布没有犹豫,揭开坛封便豪饮一通。
“玲绮还好么?”张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还不错,一般的大汉已经近不了她的身了。”
“让她去无极营报道吧,白姑娘在那里,张宁也在哪里。”
吕布看着张钰,似笑非笑,“董卓的孙女,张角的女儿,我的养女,你想要做什么?”
“做大事。”
“好了,说主意吧。”
“想不想干大事?”
“去兖州?”
“不,跟着我。”
第二百六十五章 画饼()
“跟着你?”
吕布笑了,只是这笑容很快便消失不见,转而凝眸沉思起来。
“怎么,协助我闻名天下的玉侯、你的小舅子终结这乱世,岂不美哉?”张钰不知从何处又拿出那把已经相当有名的鹅毛扇来——
“阿嚏!”
“你舅舅刘备,会助你么。”
“那可是我舅舅,不帮我帮你啊?”
“可他才是汉室宗亲,”吕布有些不信道,“如果说是你出阁相助,这合情合理。刘备其人有英雄之姿,志向不小,会把如今的势力拱手让给你?”
“对我舅舅来说,救天下万民于水火远比所谓皇帝之位重要的多,我无极阁的治世之道他更是清楚。
当初他招募义勇从军的资本还是我父亲给的,如今不过是多加上几分利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张钰继续果断的画着饼,“如今我舅舅势力非同小可,如果不出意外,徐州要不了多久也会入他囊中。至于其麾下,且不说我关张二舅,单论太史慈和我义兄赵云的武勇你也应该知道,虽然比不上你温侯骁勇天下无双,但绝对是所有敌人的噩梦。
到时候姐夫,你的并州狼骑和我舅舅的徐州劲卒联手,什么曹操陶谦,袁绍袁术,都将不在话下!”
吕布暗暗点头,虽然张钰话中漏洞不少,但他的确是在认真地考虑。
“那,我为何不能投靠刘备?”
“他驾驭不了你,你也不会服他,为了投靠而投靠,必生祸患。”
“那你是说,你能驾驭我?!”吕布气势顿起。
张钰无奈笑着摇摇头,伸手举起扇子朝吕布扇了扇风,“别急,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不会驾驭你,也不想驾驭你。”
吕布没听明白,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等待着下文。
“你是我姐夫啊,”张钰作真诚状,“你可以成为我最信任的人,不用担心背叛和暗算。在我这里,你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