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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恶趣味上来,随手写了一份“九九乘法表”给了他,落款是3。1415926,张钰。
“此表好好传下去,必有大用!”
那侍卫拿着这张写满数字的纸激动不已,“祖白多谢公子赐表!”
张钰此时并不知道,二百多年后,这张纸会传到他一个叫祖冲之的后代手上。
汉代时的小旅馆叫做“谒舍”,就是一种城市旅馆,多供做小生意的普通下层人入住,而官办普通旅馆称为“传舍”,服务稍好,专用于接待“官差”,张钰这些受了皇命赶来的人当然有此待遇。
韩龙几人的房舍在张钰左右,呈众星拱月般将他的房间守护起来,而张钰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捧着手中的《逍遥游》碎碎念。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挠挠头,张钰有些不解,“系统呢?你给我这个有用吗?本少爷高中就会‘熟读并背诵全文’了好吗。”
张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在房中迈着步子开始了吐槽:“你说你咋这么抠呢?虽然这玩意儿没用,可你要给也给个全文啊,这要求不高吧?少爷我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吃尽千辛万苦、扛过千难万险才到达这长安,还在董卓眼皮子下面蒙混过关,这就值这几页儿书?还是这时代已经有的内容,都不带兑换的,更坑是我还会背啊!”
将书捧起,张钰恶狠狠地盯着它,似乎在想要不要把它撕掉。
犹豫半晌,考虑到聊胜于无,便学着曾经的样子捧起书开始了有感情的诵读。
“……我腾跃——”张钰猛地跳了起来,“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
等等!
“我怎么跳得这么高!?”
张钰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随着张钰的朗读,这纸页上的文字似乎又荧光闪过,而他的步伐也不易为人察觉地轻盈起来。
……
太师府。
“凤儿,你告诉大父,那张钰所言可是属实?”
董卓可别那么好糊弄。
董白忙道:“哎呀大父,是不是句句属实凤儿也记不太清了了,总之他们对我肯定没有恶意啊!”
“你这小丫头,从小到大,大父还没见你这么为谁说过话。”董卓露出一张“我懂得”的笑脸,“是不是看上那小白脸儿了,要不要大父帮你为他要个侯爷当当?”
“我才没有!……大父你想给她什么,凤儿说了又不算。”
“哈哈哈,羞什么,我董卓的孙女,就是要敢爱敢恨,你就是看上陛下那小子,大父也能给你说媒去!”
“凤儿真的没有,只是觉得他,他长得还挺好看而已。”
“这倒是,比那皇宫里的妃子都好看,要是个女子就——”
“大父!”
董白撅起嘴瞪着董卓,她也知道自己这爷爷有些事的确……
董卓忙用手拍拍自己的嘴,“大父的错!不过凤儿你今年都十八了,是大姑娘了,再不找个英雄嫁出去可不像话。那些关东群鼠就不用看了,他们配不上我凤儿,不如在我西凉儿郎里挑一个?”
“大父您着什么急呀,凤儿和那些庸碌女子又不同。”董白说着站起身走到大门边,从堂内侍卫腰间拔过一柄利剑,“凤儿如此武艺,怎么甘心只做男人的附庸?也只有那些武功盖世的大英雄,才配成为我董白的郎君!”
说着,董白挥剑起舞,看技艺竟不必先前较量的两人差多少。当真是侧身捷如飞鸟轻,瞋目勇如独鹘举,像是针织锦绣,亦像十面埋伏!
“巾帼怎比他须眉差,舍我凤儿其谁!”
第六十四章 封侯()
巍峨汉宫,长乐未央。
金黄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同这碧蓝天际最为相配;矗立支撑的朱红殿柱,看似那么坚不可摧。
地面的砖石好似白玉铺就,一层层,一阶阶,通向无数人心中的至高无上。
殿宇朦胧恢弘,树木青葱苍翠。片片汉瓦依旧在,却不似当年风光。
庄严的朝堂之上,董卓佩剑着履,大马金刀地坐着,旁若无人。
然而他身边是有人的。
这是一个少年,目光炯炯,仪表堂堂,头戴十二旒黑玉冠冕,身着上玄下朱纹饰冕服,坐得端端正正,倒也算颇有威严。
他,就是当今天子,刘协。除去皇帝身份不谈,他的确很优秀,董卓之所以行废帝之事,同他的胆识和气质是分不开的。
可惜,他还是太小了。
幸运的是,他还是太小了。
“陛下,先前那酿出好酒的中山张钰已至长安,您看要不要召见啊?”
“相国想见,那就召见吧。”
“诶,陛下国事烦忙,倒也没什么好见的,不如给些封赏就是了。”
少年闻言皱了皱眉,随后微微调整了语气,“那相国的意思是……”
“随便封他个君侯,给个虚名,打发回去让他奉旨酿酒就是了!”董卓大咧咧道。
“这怎么行!”这少年天子好像听到什么极为严重的事情,一时急的失了方寸。“我大汉封侯乃是何其无上的荣耀,怎么能如此儿戏——”
“儿戏?”台下群臣中站出一人,刘协看去,却是那个害死自己兄长的李儒李文优!
“我大汉封侯如何?武帝时有外戚田汀竞岚响枞吹梅馕浒埠睿环绞胯锎螅灰蛳咨纤健煞健惚环饫滞ê睿恢劣诙汀菹禄剐枰逶偎得础!�
“李儒!你这是强词夺理!”刘协气急,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想要叫人把这阴险毒辣之人拉下去五马分尸,可是又有谁会听自己的。
“相国,此事万万不可!”一官员出声道。
“有何不可!”
“高祖曾喻,非刘姓不得封王,非军功不得封侯——”
“吕氏之乱,这条规矩就已经没了吧。”李儒眯着眼睛看着他,“何况儒方才所言,哪一个是有军功之人?”
“他,只是个酿酒的!”刘协鼓起勇气朝董卓大声说道。
“酿酒的怎么了!”董卓拍案而起,惊得诸臣齐齐一个瑟缩,“若没有好酒,我军猛士怎么痛痛快快打仗?打不了仗,谁来保卫你的安全?若不是臣尽心尽力护我大汉,这天下早被关东群鼠得了去!”
众皆无言,不敢作声,董卓猛然拔出宝剑指向那人,“你啊,误国!我若封侯,可还有异议?”
谁知这大臣毫不畏缩,大声朝董卓呐喊道:“董卓,误我大汉之人就是你这狗贼!看我丁管用此一腔忠勇热血,溅洒你身!”
说罢,丁管竟将手中象简直直朝董卓掷去,董卓赶紧起身躲闪,颇为狼狈。
“混账!”董卓大怒,“左右,给我拿下,斩!”
数名武士冲上前将丁管压了下去,怒骂声久久不绝,终是戛然而止。
董卓拂袖而去,留下也不知是气还是惧、犹自颤抖的小皇帝和噤若寒蝉的大臣。
“文优,某今日所为是否太过?”
“太师不必担忧,这些大臣别的本事没有,嘴上功夫是一等一的。以您和臣下这般外来身份,想要他们心服绝不可能,唯有用实力,用武力,凭借我西凉锐士和太师您一言九鼎之威,才能牢牢立足于这朝堂。”李儒答道。
“可毕竟是封侯,不是什么小事……”只有在李儒面前,董卓才会流露出自己不那么强硬的一面。
“正因这是封侯,是大事!这侯爵之位,您不是为别人求,而是为您自己,为您董氏一族。您如今贵为郿侯,可这是您凭借勤王之功应得的,而要想真正压服他们,您的话就得是王命,一字千钧,容不得他人置喙。”
李儒侃侃道,“正因封侯之难,您才要说了算,封谁不重要,关键是这说了算的人,是太师你。
张钰不过是个探路石,若陛下坚决反对,儒还有他策,若陛下同意,那您就可以再无忌惮地进行封赏了。
何况封侯虽好,不过是给予虚名罢了,算不得太大的付出。如果连一酿酒之徒都能因太师封侯,那朝堂之上还有何人敢挑衅太师威严,我麾下将士又敢不效死力?”
“说来也是,就是便宜那小子了,没个五坛玉帝醉,休想让我给他封下来。
还有董旻、董璜,凤儿已经有渭阳君在身了,这两人也得有侯爵之位才行。”董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拍拍李儒的肩头,“有文优,某可高枕无忧矣!
“儒谢太师厚爱!”
辞别董卓,李儒一人走出皇宫。
作为董卓最信任的首席智囊,他对董卓也是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太强。
将一个西凉之地的小小军阀,一步步扶持到今天的天下第一大诸侯,董卓背后有李儒几分功劳,怕是早就难以计算清楚。
没人比他更清楚如今这些公卿百官是什么样的,你若猛如虎,他们便怂如鼠,你若一副广开言路的贤明样子,他们会想方设法的至你于死地。
也没人比他更知道,董卓和自己想要在朝堂立足有多么难。这天下,是世家的天下,若想立一番不世之功,将这士族门阀的统治搅个天翻地覆,当世唯有董卓一人敢为,仅此一点,便是献上自己一身谋略乃至性命又有何妨?
你不服不听话,我就杀到你服,杀到你听话。
如果说贾诩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外表无害而毒计满腹,那么李儒就是毫无伪装的一条毒蛇,他盘在董卓的身边,让所有可能威胁到董卓大业之人,毒发身亡。
传舍楼下,一男一女。
“韩小子,你让不让我进去!”
“董大小姐……公子,公子他还在歇息,还请您在这里稍等——”
“等什么等!本小姐时间宝贵的很,哪儿有工夫在这里耗着,我就要进去找他!”
“大小姐,韩龙给您进去通报如何?”
“你给我让开!”
今日的董白一身荧草绿紧身劲装,多了几分飒爽,眼见韩龙不放她进去,便直接抽出腰间的宝剑,“你不放我,我就杀了你!”
“公子有命,龙不得不从,”说着,韩龙竟也抽出寒光剑来,“董大小姐,恕龙无礼,多有得罪!”
第六十五章 面圣(上)()
“黄司徒——”
“陛下,臣如今已是司隶校尉,不是什么司徒了……”
“可您在朕心中,就是我大汉的司徒!”
听闻皇帝此言,黄琬一时泪如泉涌,直接跪倒在地上道:“臣黄琬,谢陛下厚恩!”
“司徒快快请起!”刘协起身,亲手将黄琬扶了起来,二人跪坐相对,自是一番诉说那虎狼董卓罄竹难书的罪恶与暴行。
“不知,”许久之后,刘协方道:“司徒可曾听说过,中山张钰?”
“中山张钰……臣确有听闻。此人在河北颇负盛名,因几首作品而享有声望,算得上是心怀百姓的良善之人了。”
“作品?他不是酿酒的么?”
“陛下忙于朝政、日理万机,难有闲暇,自然有所不知。
这河北张钰最初成名,是因其感念流民之苦,故而作出《蒿里行》一诗。他胆子颇大,以一区区未及弱冠的商人之子,却敢号召整个河北官员世家救济灾民,谁知竟然还颇有成效,获得声望极高,被百姓一时视为仙人下凡、极为爱戴。
再说《蒿里行》,的确是一首不可多得的磅礴之作,臣到现在都难以相信这是一位少年所写。尤其是其中那一句“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便是臣读来也不免哀叹神伤。自此,这玉郎之名便算是叫响了。”
少年?那不是和自己年纪也差不太多?
胆子颇大?是不是不会像如今这些朝臣们畏畏缩缩?
忧心百姓,声望极高,是否说明他对汉室忠心耿耿,可堪大用?
年少的天子刘协,一时张钰对这个名字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陛下……陛下?”又说了半天的黄琬抬头,才发现刘协好像有些出神。
“啊?啊,黄司徒,朕想要召见这张钰,您觉得可还合适?”
“按礼按法,凭他的身份是决计不可的。”黄琬一愣,随即摇头道。
“可连如今的相国,都只是个出身卑贱的西凉贼子!黄司徒,若是此时都不能有些变通,我大汉真的危险了!”
说着,在这忠心耿耿的老臣面前,刘协终于是卸下了担子,露出了本该属于自己年纪的少年心性,一时间也任由泪水滑落。
“眼见主辱,臣罪该万死!”主臣二人相视而泣。
半晌过后,黄琬方道:“那就按陛下说的做,臣这就帮陛下将他召来!”
回到长安城中,僻静的传舍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