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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之下,密密麻麻的叛军林立,皆是一副噬人的野蛮模样,叫久居深宫的小皇帝一时惊得浑身发软,只得倚住城楼问道:“诸卿此番入长安,意欲何为?”
李傕、郭汜拜倒奏曰:“臣等非敢造反,皆因社稷肱骨董太师被奸人所害,特来报仇!但见王允,臣便退兵。”
“哦?”王允正欲走出,却被刘协拉住,“司徒——”
“事已至此,陛下不可惜臣!”
王允不顾阻拦,立于城楼居高临下道:
“乱臣贼子,王允在此!”
“狗贼!董太师因何罪被你所杀!”
“董贼之罪,弥天亘地,岂能道尽!”
“哪怕太师有罪,我等又有何罪,为何不被赦免!”
“莫说赦免,我王允恨不得将尔等叛臣挫骨扬灰,以慰我大汉子民!
今日王允且先走一步,九泉之下,看尔等如何见我!”
说罢,王允纵身一跃,坠于城楼,血溅乱军之中。
公元192年春,西凉叛军攻破长安,温侯吕布抵挡不能,率军败退。
是役,长安沦陷,贼军入城烧杀抢掠,国都再次惨遭劫难。
是役,大汉司徒王允与一干忠义之士以身殉国,朝政从此落入李傕、郭汜二人手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河北新势力()
“桃花依旧笑春风。”
卢奴城的桃花又开了,娇滴滴,胭脂色。
嫩红上一次绽放还是在张钰卖酒的时候,谪仙酿之名初初在这世上流传。
如今一年过去,花依旧芳香,酒依旧芳香,可更香的,还要算是这洁白纸张的味道。
曾经的苏家产业,城中的这一处大别院,如今已被张钰改造成了造纸坊。此处由近百名曾经的卫酒士,现在叫做无极卫的武士昼夜分批看守,非亲信之人决不能靠近半步。
此时的造纸术,经过东汉时权倾一时的大宦官蔡伦改造之后,比先前那些麻皮纤维和织物所称的“纸”要好上不少。大概步骤,就是在大缸里用沤浸或蒸煮的方法让原料在碱液中脱胶,并分散成纤维壮;然后再进行打浆,就是用切割和捶捣的方法切断纤维,并使纤维帚化,而成为纸浆;接着是抄造,即把纸浆渗水制成浆液,然后用篾席捞浆,使纸浆在捞纸器上交织成薄片壮的湿纸;最后是干燥,即把湿纸晒赶或晾干,揭下就成为纸张。
这造纸坊之所以被张钰严加看守,可不是因为这庞大的宅院里放置的那些许许多多正儿八经造纸的大缸,它的秘密……在地窖之中。
除了张钰,没人知道地窖里有什么。
人们只知道在地窖修建完善之后,毋极侯曾经进去过一次,接着便总是由燕云十八骑持其【无极令】来将一箱箱纸张运出。
这纸张结白无暇,柔顺平滑,如同玉质,甫一问世便引起轰动,这影响甚至还要胜过那些美酒出世,时人皆以“玉纸”称之,有价无市,千金难求。而这“玉纸”之于纸张,简直就如玉帝醉之于浊酒一般。
同谪仙坊一样,这新建的“玉纸坊”也有着极为严密的保卫措施。想入坊内,须有令牌,否则便是韩龙夏侯兰这样的身份也不得进入。至于这坊中的地窖,无极卫中的精锐只接到张钰的一个命令,那就是无令擅入地窖者,杀无赦。
这个命令同谪仙坊的酒窖一般无二,张钰的名声外加无极卫的威势,也让很多梁上君子、城中宵小望而却步。
纸的利益,丝毫不比酒小多少。先前的普通纸张就已颇为珍贵,如今这如同仙物的纸张献世,让各地世家大族恨不得取来一张金箔而求一张薄纸。而张家依旧是老套路,汉末的饥饿销售法,反正全天下只此一家,你不买,就没有;你迟疑,别人就会抢先。
如此一来,张家又大赚一笔,捞得盆满钵满,而那些世族一边暗骂张家黑心,一边又笑着赞扬毋极侯天生奇才,反正他们根本不会缺钱,生出铜锈的钱留着也花不到百姓身上。
三种仙酿的酒坊生意,张家是与苏家一起合作,而这玉纸的纸张售卖,张家则不好厚此薄彼,选择了邀请甄家同来操持。
很多时候,关系总是因为利益而牢固。哪怕张甄两家算是世交通好,张钰更与甄家小姐甄洛有亲,可是一旦忘了做些什么来维系这段交情,那么产生间隙隔阂是迟早的事情。
甄家原本以粮草为主业,中山不说,甚至在河北也是屈指可数的粮草大户,先前袁谭曾往毋极同甄俨相商,也正是看中了甄家手中的资源。自从相掣肘的王家倒台后,商业头脑和能力俱佳的几位甄家主事者很快将其名下产业收归己有,并且趁着袁绍立足未稳,将毋极不少商户兼并,待袁家反应过来,甄家的势力已经变得很难掌控,而只能从合作入手了。
毕竟此时的袁绍,还有他最大的敌人公孙瓒虎踞在幽州,远不是日后那个一统河北、将冀青幽并四大州掌控在手的天下第一诸侯。
再说张家、苏家,其主业为贩马,其他各行均有涉及。北马南卖,这可是一笔数钱数到手软的买卖,而且还是没能耐的势力做不成也不敢做的事儿,详见春秋大倒爷陶朱公范蠡的贩马事迹。
从业十余年,河北商途纵横捭阖,张苏两家的实力如果并算,那么当不必甄家逊色,足可称雄中山、财动河北。
而现在,酒与纸这两样大杀器祭出,让三家变得无比团结,紧紧绑在了同一乘战车。而这样的战车之上,驾驶之人又是毋极县侯,是天子之兄,是天下第一公子,文坛士林最年轻的领袖级人物,如此一来,他们能产生的力量恐怕是能叫整个河北都为之震撼了。
最起码,张钰前不久拒绝清河崔氏提亲时可是毫不犹豫。
因为那玉描画出的女子,在张钰这双看惯了刁秀儿甄洛的眼睛中,实在是有些随意了……也就比他初中曾经暗恋的班花好看那么一丢丢!
“造纸术,一共是花费5000点声望值,而造出的玉纸加上饥饿营销的加成,目前总共给我带回7000点声望,声望点也到了9300点,印刷术可以提上日程了。等到日后数量越来越多,把价格压低,彻底让白纸普及,代替竹简成为书写工具,恐怕我在造纸一途能得到的声望就要超过万点……”
张钰摸摸有些毛糙的下巴,思维又开始跳脱,想着要不要去找匠人做个剃须刀来用。好不容易长得这么祸国殃民,他可不想再被迫走什么性感成熟颓废风。
“公子,车马已经备好了。”景姝朝着张钰糯声道。
“嗯,那就走吧。”
“公子……”
“怎么了?”
“景姝昨日接到族中来信,言说西凉贼军正进犯洛阳,沿途村落十室九空。”说着,景姝大大的欧式双眼皮下很快就染上了红晕。
“景姝回信,要我父亲和族人搬迁至河北避难。景姝虽在中山时日尚短,可已经看到此地欣欣向荣之景……还望公子可以施以援手,帮助族人得以安居,不再流亡,景姝愿以当牛做马……”
“诶,你这么美的女子,当牛做马岂不可惜。”
“公子说笑了,若是景姝美,何以公子极少正眼看我……”景姝一边嘴角带着笑,一边眼中又有着惹人生怜的闺怨,“怕不是,公子也和那些人一般,觉得景姝……奇怪。”
“哎,别多想,东特瓦瑞~”张钰笑着捏捏她的脸,“我怎么会觉得你奇怪?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大汉人能觉得你的美惊心动魄,那就是我张钰了。”
“可是公子……”
“你呀,就是这张脸太美了,可惜相貌不平平,身材却平平……”
“公子!”
“走着,济世馆!”
【小样,如果不是你的好感度对我才刚刚及格,本少还差点被你影后级的演技骗了。
哎,还是做不到潇洒随性,总想着上一个就爱一个,爱一个就负责一个……弄得这眼瞅着两年了,能力是越来越高,责任倒越来越小了……】
一声来自两世为人二十多年老处男的叹息。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是规矩()
卢奴城中,有这么两处地方。
两地仅隔一街之遥,每天来人都是络绎不绝,排出两条不同方向的长龙,称得上是卢奴最新生出的奇景。
有趣的是,前一条街道上的队伍中,都是一些或身材威武雄壮、或一脸侠义之气的武者游侠;而后一条街上,则大都是一些体衰而病弱的老幼妇孺,或是外伤清晰可见的汉子。
我们先从后一条街道上的地方说起,这里名叫——济世馆。
“华神医!华神医!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富家男子一路大声喊着,带着两个侍从绕开队伍,疾步跑到医馆门前。
“这人,怎么不知道排队啊,不知礼数!”
“兴许是个外来人?看打扮阔气的很啊。”
“你们呀,还是见识太少。”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摇摇头,“这是城南何家的家主何南,在咱们卢奴城也是数得上号的富贾,和张家关系都不错哩!”
“和张家关系不错,那插队倒是应该了,毕竟听说这济世馆背后可是玉——”
“玉什么玉,玉郎现在是君侯!臭婆娘尊敬一点,别给老子惹祸。”
队伍中的百姓百态不一、议论纷纷,不过因为他的装束华贵,倒也没人出来指责。
“阁下且慢,”一布衣男子从馆中走出,朝来人打量了一番,不卑不亢道:“不知您来我馆所为何事?”
“可是华神医?”何南疑问道,似乎眼前的人有些过分年轻了。
“在下李当之,华神医正是家师。若是阁下有性命之忧的急诊,可让在下确认一番,家师自会在急诊堂医治,如若是平常疾患,那么还请阁下按队次等待。”
“不是我,是我女儿,女儿?”
何南招呼了一声,两个健壮侍从便从一旁将一位貌美女子搀扶了过来,李当之低头看去,只见少女的右腿好像有疾,表情痛苦不堪。
“当之需要检查一下姑娘病情,有所失礼还请莫怪。”
“不怪不怪!”何南大咧咧道,“就是小李你得快点儿,这病我请了多少医者都无计可施,想来唯有华神医可解。”
李当之没有回话,而是专心半跪在地,轻轻将少女的裙帘绾起,一条白皙滑嫩的……
只见那修长的小腿处绑着一条白色的布带,上方的膝盖处,正长着一个形貌可怖的浓疮,其上还有着粘稠的泛黄液体不时流出。
“具体情形,当之知晓,自会报于吾师,不过姑娘的病情并非疾患,所以还需依队列位次等候。”
“什么!?”何南先惊后怒,下意识回头朝队伍一看,发现队伍又被拉长了不少。
“小子,你敢耍我!莫非就是为了看我女儿的腿不成!”何南气急,两个侍从更是挺身而上,听到父亲言语的何姑娘一时是又想阻止又羞涩,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下并非戏弄阁下,只是急诊乃性命攸关之大事,需真正落在实处,落在那些命悬一线的患者身上!”李当之抱拳,义正辞严。
“济世馆,自建立起便有馆训,诸位无论何人,地位几何、财富几何,皆同为患者。在这济世馆中,只有病患程度能够决定你们的顺序,你的片刻等待,或许就可以让更多的人换回一条性命。
医者仁心,医者亦有父母之心,这队列乃是毋极侯创出的礼仪之法,公正而平等,还望阁下可以遵循。”
李当之一席话说完,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而后馆外排着的长龙突然爆发!
“好!说得好!”
“这才是救死扶伤、治病救难的济世圣人!”
“毋极侯的规矩,尔等也敢违抗么!”
“本来老子排了许久,不耐的很,如今听这位小哥一说,便是等到日落,俺马六也乖乖等着,绝不插一人!”
两个彪形侍从不敢耀武扬威,而何姑娘更是有些慌乱道:“父亲,我们……我们不看了——”
“岂有此理!”
全场安静,一位着白麻布衣的老者掀开围帘步入大堂。
“当之!你这是怎么做事的?房中病人正需要安歇,大堂却如此聒噪,扰了病人心绪该当如何?”
“徒儿知错。”
“何事?”
“华神医!”何南好似见到了救命稻草,“快替我女儿医病吧!多少钱我都给!”
华佗看了他一眼,又朝一旁的何姑娘腿上看去,淡淡道:“诊费都有规定,济世馆不会多收毫厘,这病不过纤芥之疾,阁下不必担忧,还请去馆外等候。”
“纤芥之疾?华佗,亏你医馆口口声声号称医者仁心,你可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