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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用不用我叫来个婢女给你揉捏一番?”小厮很懂事的,在王凝之躺下之后询问。
这就算是人性化的一面了,何况贵族公子之间的诸多猫腻,放到台面上,只会被人称赞为风流。
他摆摆手:“不必了,你去帮吧,我躺一会就好,若新郎、新妇拜堂时我没有醒来,你再来叫我。”
小厮应声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王凝之一人,床铺松软,似乎才晒过,透着一股阳光的味道,只是他晕乎乎地,也没多想,就这么睡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鼻子处痒痒的,拨了几次之后,依旧如此,他才被迫睁开迷糊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余姚娇美的笑靥,用小手捏着一根头发,在自己鼻子处轻轻地划动。
他不动声色,不过也算是清醒了一大半,趁余姚不注意,胳膊轻轻地绕过去,随后用力地一拍。
“啊!”余姚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却见是王凝之的大手在作怪,立刻化身一只骄横的小猫,在王凝之身上撒起娇来,“郎君好坏,刚才吓到我了……”
王凝之轻轻笑着,双臂一勾,就将余姚抱进怀里,感受到女子凹凸有致的身体,虽然年岁尚小,但一颦一簇之中,已然透露出倾国倾城的风情,他唏嘘着,在余姚脸上亲了亲,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你怎么过来了,开始拜堂了么?”
“申时?不对,才刚刚酉时,天还未黑,没到拜堂成亲的时刻呢。”余姚小声地说着,双臂搂住王凝之的脖子,小脸凑过来,带着红润,仔细地盯着王凝之,“郎君……我也很想嫁与你。”
王凝之没有说话,只是将余姚抱得更紧。
“只是令姜姐姐已经做了郎君妻子了,我已经没有机会了……郎君。”双眼水汪汪地盯着王凝之,余姚呢喃道,“我该怎么办呢?”
“你担心会嫁给其他人么?”王凝之轻轻说道,身子挪动着,将余姚压在身下,居高临下打量着余姚,“我不会让你嫁给其他人的,但如今要娶你,显然并不现实,所以还要委屈我的道福,等些时日。”
“等些时日?”被王凝之压在身上,余姚脸色更加红润,仿佛能滴出血来,却更加在意王凝之的说法,“郎君有办法吗?”
“办法肯定会有,就看人要不要去争取,而我没有其他追求,和自己喜欢之人在一起,也算是唯一的乐趣。”王凝之缓缓低下头,吻了吻余姚的红唇,“不要胡思乱想,放心,一切有我。”
“嗯。”
……
夜幕降临,同时间,也是整个婚礼最高。潮的时刻。
无论什么出身,什么身份,被邀请而来的人们围聚在一起,中间空出一片空地,一对新人正在婢女的扶持下,站在那里,正面对着的是刘畅的父亲、母亲,在一群人的祝福声中,随着小厮的吆喝。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弯腰,弯腰,再弯腰,王凝之也坐在主要的位置上,看着小妹和刘畅对拜,一时间竟多了几分欣慰,看着小妹嫁人,更是多了几分动容。
“送入洞房!”最后,小厮的声音洪亮,新妇被婢女扶持着进了洞房,而刘畅则到处敬酒,一如王凝之刚刚来到这世上,所遇到的情况一样,敬酒,听后名人长辈的教诲。
他也没有闲着,和亲家刘氏喝了几杯酒,又吃了些酒菜,很快,一个小厮搀扶着面色红润的刘畅来到自己面前。
“二哥,我给你敬酒了。”刘畅说着,拿起被小厮满上的酒盅,冲着王凝之伸过来。
王凝之也端起来和他对撞一下,笑眯眯地说道:“新妇闺房翘首,舒茂就不该贪杯,应当速速回房才是,如此良辰美景,莫要耽搁……”
一如当初桓温所言。
刘畅听后嘿嘿笑着,将酒饮尽,随后转身冲着不远处的亲戚、友人们说道:“你们听到没有,我二哥说我家娘子在闺房翘首等待,我应当速速回房,所以……你们可不能灌醉我……”
“叔平兄所言极是,新婚当以新妇为大,不过舒茂咱们也不为难你,至少也要敬酒敬上一圈儿吧,否则礼上说不过去啊。”
“就是就是……”
……
夜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落大地,给整个田庄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素纱,神秘而美丽,犹如一名绝美的女子,在轻轻地招手摇曳,等待着郎君。
王凝之拿起手绢擦擦嘴,看着天色,轻轻说道:
“是时候回家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灼灼其华(终)()
夜深了。
路上几乎没有灯光。
索性万里无云,黑幕笼罩着一切,却无力阻止繁星和皎月的突围,以至于变得千疮百孔,从天际深处,落下无数道星光,仿若千千万万道密致的月老红线,一端牵连今人,一段跨越时空。
王凝之静静地看着空中的繁星,身体随着牛车缓缓地摇晃着,富有节奏,让他轻轻哼起前世熟悉的旋律: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
清冷、优美的旋律从心头迸发出来,顺着星光牵引的丝线,能够传出很远很远,将莫名的思绪送出去,在天空中轻轻漂浮着,除却偶然间的波动,淡淡的旋律一直行进至结束。
王凝之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安逸。
牛车依旧在行驶着,车轮滚过地面发出的声响,是伴奏,吱呀呀的,似孩童乱弹,却是最本质而淳朴的展现,而就着这个旋律,在王凝之淡淡的哼唱中,与妻子之间的点点滴滴,逐渐浮现在脑海。
初见时的淡漠,牵手时的怦然心动,睡眠时旁边淡淡的呼吸声,沁人心脾的幽香,出事时妻子不善表达的担忧,淡漠的妻,微笑的妻,羞涩的妻,稚嫩,羞涩,成熟……点点滴滴,犹如一个个碎片,在脑海中碰撞,吞噬,逐渐化作妻子闺房中等待的模样。
他的呼吸急促了些,突然坐起来,轻声问道:“到家了吗?”
“马上,二郎不要急,已然看见灯火了。”
王凝之轻轻嗯了一声,急躁的心反而逐渐平静下来。
虽然去的时候和郗道茂以及余姚一块过去,但现在,郗道茂跟着郗氏回去,余姚则跟着会稽王府的人回去,从南阳郡刘氏田庄回到会稽山阴王家的路上,便只剩下他一个人,陪同有少许护卫、奴婢。
现在大约是亥时或子时,也就是深夜十一点到十二点这个区间,对于后世的人来说,或许还属于狂欢的时间,但对于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这个时间,很多人基本上都已经算熟睡状态,由此可见他刚才的担心倒也不足为奇。
妻子,有可能睡了吧。
夹杂着一丝丝疑惑,牛车终于行至家中,门房披着外衣哈欠连天的开门,倒也不曾抱怨,确定人都进来之后,才关上门。
府上倒还明亮,每过一段就会有一盏明灯,只是颇为冷清,送嫁妆是个苦差事,这点所有人都知道,如今毕竟太晚了,所以对他的安慰也就只能转移到明日,这点王凝之早已猜到,从牛车上下来,让小厮们安置好,让他们早些睡觉,这才整整衣衫,却也没有往父母那里走,而是打算直接回二房。
走过灯盏旁时,影子被斜斜的拉长,比人还长,所以人还未至,影子就已经出现在庭院口。
“郎君?”
一声清冷的询问,带着莫名的惊喜。
是谢道韫。
王凝之愣了愣,很快脸上就勾起笑容,淡淡的温馨的笑容,脚步加快,迅速出现在庭院口,恰恰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互相扶持着,静静地看向自己。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睡了。”王凝之淡淡笑道,看着谢道韫和环儿虽然外面罩着一层外套,却依旧有些单薄,未免有些心疼,“即便不睡,在屋子里等着也好,不至于冻着。”
“是少夫人担心你嘛,郎君,毕竟南阳郡离咱们这里甚远。”环儿轻轻地笑了笑,被谢道韫在她脸蛋上掐了掐之后,立刻娇憨地向侧屋跑去,“我去烧水,郎君有什么话,就和少夫人说吧……嘻嘻。”
“这环儿。”王凝之感叹一声,目光落在谢道韫身上。
妻子小小的,大约比自己矮一个头,虽罩着外套,身体的纤细却依旧若隐若现,白嫩的脸蛋在黑夜之中有些恍惚,却更加神秘莫测,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过去亲近,仔细探寻它的真面目。
“环儿烧水估计要些时间。”谢道韫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随后,迅速低下头,已经走近了的王凝之自然看到她肌肤上的红晕。
“娘子。”
他轻轻呼唤道,身体站定,张开双臂。
谢道韫有些疑惑,抬起头来,恰好看到他的动作,抿着嘴唇犹豫片刻,缓缓靠过来,正预备着在郎君环住自己纤腰之时,勾住郎君的脖颈。
然而——
身体骤然一轻,仿佛从地底升至云雾之中,恍恍惚惚,腾云驾雾一般,然而又仅仅是在那么一瞬间,身体就被王凝之拦腰抱起来。
“啊!”绝对出乎意料,所以她也应声地惊叫一声。
王凝之却不给她机会,将其横抱起来之后,低头迅速地在其红唇上亲吻了一下,随后迈开步伐,走出庭院。
“既然有时间,不若我们出去走走。”
王凝之淡淡地说着,身体却平稳有力,仿佛怀中的谢道韫没有一丝重量一般,让他能感受到的,只有细致弹性的肌肤,以及淡淡的幽香,犹如兰花一般,在怀中盛开,即便不去仔细看,他也能猜出妻子面色的红润。
至少,此时此刻,于二人而言。
是个特殊的时间。
王氏田庄之中,自从那次夜袭之后就特别注重保卫工作,尤其是夜晚,更加注重,有些护卫专门黑白颠倒,守夜班,所以从庭院出来,向后院走去的时候,路上时不时遇到护卫,见到王凝之抱着女人缓缓走过来,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就这么犹豫着,王凝之已经走过去了。
他不想被其他人打扰。
同样的,怀中的谢道韫也应该是这个想法,毕竟大晚上被郎君横抱着走这么长一段路,是很羞人的,从其紧紧抓着王凝之衣衫的动作上就能看出来,但即便如此,却也是忍着羞意,侧脸蹭了蹭王凝之的胸怀,只觉得是如此的宽阔,仿佛承载着星辰大海。
后院有花园,虽然是秋日,却依旧有不少花朵盛开。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池塘,有沟渠顺进不远处的河流里,沟通活水,里面种着荷花。
此时将近深秋,自是没有荷花供人赏玩,池塘上只是停留着不少残荷,偶然间,还能听到一两声蛙鸣。
这里有一处亭子,两人走进亭子。
因为有月光的照耀,所以并不觉得黑暗。
他静静抱着她。
未曾放手。
两个人全都默不作声,静静享受着片刻的温馨,偶然间,还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以及心跳声,却都尽数化作浓情。
“娘子。”王凝之轻轻地呼唤道。
谢道韫看着他,应下:“嗯。”
“你知道这个姿势的名称吗?这种怀抱的姿势。”
“不知道。”谢道韫眨眨眼,竟有几分娇憨,“郎君告诉我嘛。”
“叫做公主抱。”
“公主抱?”
“公主是美丽的,娇小的,柔嫩的,去掉面纱,都让人担心肌肤会不会被风吹皱了,让人爱慕,让人心疼,恨不得替她视物,替她品尝,替她走路,恨不得就连每日醒来的睁眼,如此费力气的事情都去给她完成……而守护她的,就是骑士,骑士高大英武,强大的力量是为了保护公主而生,宽阔的臂膀是公主的避风港,这样的怀抱,是他对公主的保护,爱恋以及呵护……”王凝之声音有些低沉,却有磁性一般,吸引着谢道韫。
蓦地,谢道韫轻轻说道:“我不是公主。”
“你是公主。”他的声音充满自信,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妻子,“我一个人的公主。”
谢道韫心头一颤,仿佛一丝酸涩渗入其中,即便淡漠如她,也不禁为郎君的话而感动,而这丝酸涩,却迅速扩散,沟通了泪腺,以至于一滴热泪从眼角溢出来。
月光从天际洒落。
泪滴犹如一颗晶莹的珍珠,镶嵌在她的脸上。
唯美,凄清,动人。
轻轻地,王凝之将她放在亭台中的软塌上,低下头,将“珍珠”含住,带着一丝咸涩,却犹如最好的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