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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姑娘环儿安排在外屋睡觉,两人略作洗漱之后,就进了里屋。
在王凝之上床的时候,谢道韫突然开口说道:“郎君所问,我已然有了答案。”
“哦?”
“既然郎君说人活着都是要生老病死,那为何还要活着,我想,很多人没有生过病,年轻人还未老去,活着的人不知死亡的滋味……人人都知生老病死,但不知是何滋味,所以,活着就是为了体会生老病死。”
王凝之一愣,蓦然一笑,刮了刮妻子的鼻子,说道:“竟越来越像个修士了。”
“修士可没有我漂亮。”谢道韫得意地哼哼着,在王凝之的注视下,玉手轻轻一解,衣衫落下,露出里面小小的亵衣,与偶然间的,那一抹惊心动魄的白!
王凝之抱住妻子,调笑道:“那我可要亲自去体会体会。”(。)
第二百零六章 进击的女郎(余姚)()
会稽王府,最近两天的气氛比较古怪。
先是余姚公主再次被王妃软禁,随后是王子被禁止去公主那里玩耍,再随后,会稽本地的大世家虞氏虞南子前来求见余姚公主,却被拒绝,最后,就是余姚公主的婚事了。
桓仲道与余姚公主的联姻,已然走到了纳吉阶段,自然无法再隐瞒,何况在之前,奴婢群中就已经出现了这种猜测,为了避免甚嚣尘上,越传越乱,只能将消息放出来……奴婢们自然就恍然大悟,怪不得将余姚公主软禁,闹了半天是要政治联姻,很多与余姚公主有过接触的,往往会感到一阵惋惜。
可惜了一个玉人儿,脾气虽然有些娇蛮,但奈何年纪还小,又是娇生惯养,何况说平日里也没有过分刁难奴婢,最多只是开开玩笑,多少也能接触。
当然,惋惜是惋惜,可不能随便表现出来。
现在的王妃……可不似曾经那个贤惠大度。
暖儿从一群奴婢旁走过,听到他们小声的议论公主出嫁之事,心里叹了口气,回过头呵斥道:“这些话不要乱说,祸从口出的道理就不用我来教你们了吧?”
她是余姚公主庭院里的婢女,地位自然比这些普通奴婢要高,因此训斥上几句,即便下面的人心里反感,面上还是要应承,急忙道歉,索性暖儿现在的心思并不在这群奴婢身上,见他们道歉,也不多刁难,点点头离开。
现在算是饭点。
自从王妃将余姚软禁之后,余姚身边的婢女也全都换了,暖儿就是那个时候被换到后厨的婢女之一,不过估计王妃也不会在意下面的人事变动,所以将她们全都换走之后也不再注意,这也就让暖儿可以在每日的饭点时间与余姚见上一见——上次与王凝之的通信,也就是这样偷偷摸摸进行的。
“我来给公主送饭了。”走到公主的庭院前,见外面一圈护卫把守着,暖儿心颤了颤,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这才说道。
护卫简单地检查一番之后,对暖儿点点头,示意她进去。
庭院与她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变化,只不过里面伺候公主的婢女全都换成了王妃的亲信,这样一来公主做各种事情都非常麻烦,昨日公主的母妃来探看公主,都要经过护卫报备王妃……暖儿一边想着,一边走进去,将托盘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对着迎接自己的婢女说道:“公主呢,这次饭菜做的有些早,让公主早点享用,切莫等凉了,害了身子。”
话音刚落,余姚就从房间里走出来。
余姚依旧美丽,小小的身子裹着贴身的华贵衣裳,因为居家的原因并未仔细打扮,仅有浅浅的妆容,却因为天生丽质,依旧让整个庭院的女人失色。她的肌肤白皙水嫩,身材窈窕有致,比以往少女时期还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儿,软禁的事实貌似也并未带给她什么影响,一切一切都好像认命一般。
然而暖儿却知道,在刚刚被软禁的时候,余姚是多么的凄惨,直到得到王凝之的回应之后,才重新振作起来,饶是如此,现在看一看,余姚脸上还是偶然间飘过一片阴云。
余姚停在门口,看着石台上的饭菜,皱皱眉头说道:“这么冷的天儿还要在外面吃饭吗?拿进来,我要在屋里吃。”
公主的命令,只要没有违背王妃,奴婢们自然不敢不听,也想不到会有什么猫腻,当即收拾一番,将饭菜弄到屋子里,伺候着余姚吃完饭,这才收拾起来。
“这几日一直都是你给我送饭,可比以前我身边那些奴婢好多了,该赏,珞云,去,梳妆台那里有个步摇,你去拿过来赏给她好了。”余姚漱口之后,在软塌上歇着,同时对收拾饭碗的婢女摆摆手。
“是。”唤作珞云的婢女犹豫片刻,起身进了里屋。
就在珞云进入房间的那一刹那,躺在软塌上的余姚和站在旁边的暖儿同时间松了口气,随后四下查看一番,见没有人看向这里,暖儿微微靠近余姚,眼疾手快将余姚手心的一团布抓住,迅速藏在抹胸里,这才回到原来位置。
珞云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镀金的步摇,对着余姚问道:“公主,是这个吗?”
“嗯。”余姚点头应下。
暖儿欢天喜地地把玩了一番那个步摇,然后高兴地说着感谢的话,然后收拾好托盘上的饭碗,端着离开这个庭院,当然,还是会再遭到一番检查,不过检查并不仔细,她很容易就通过了。
将饭碗送到后厨,自由奴婢回去洗刷这些器具,不归她管,做完这一切之后,一天的活儿也就算做好了,跟着奴婢们一块离开,只是走到半路上,暖儿就借上西阁的理由与人分开,小心翼翼地溜出会稽王府,远远地跑出去。
在某个没有人的巷口,暖儿将抹胸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掺杂着少女醉人的乳。香,锦帛上还带着暖暖的温度,拆散开,里面写着的全是字,确认无误之后,暖儿不再耽搁,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在许府。
似乎得到吩咐,对于暖儿的进来,没有人阻拦,甚至在暖儿进去之后,还有一些许府的护卫向远处扩散,查找是否后面有人跟随。
虞南子也刚刚享用过晚餐,伸了伸懒腰,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这才冲着暖儿慵懒地笑笑,接过锦帛,一边查看一边说道:“郎君那边应该有动静儿了,听他的意思,桓公似乎有所意动,虽不知结果如何,对于余姚的事情,总有所帮助……不过,也不能只靠郎君,咱们这边最好也配合着点。”
“怎么配合?”暖儿疑问道。
“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虞南子眨眨眼。
“闹大?”
“不然呢,你家公主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不嫁给桓仲道,反而是想一直不嫁人,如何一直不嫁人呢?”红唇勾勒出诱人的微笑,虞南子伸出手,顺着暖儿脸蛋,将她的下巴挑起来,“当然是名声坏掉,没人提亲为好……”(。)
第二百零七章 进击的女郎(彤云)()
窗前一盆兰花,几近枯萎,一如彤云的憔悴。
当世在南方,风花雪月之事占据上风,时人好谈玄,往来交游,觥筹交错,俯仰之间便是对人生的感悟,对诗词歌赋的调笑,弄婢换妾,为一时之风雅,更甚者好男风,日渐颓废。
身处其中,沉迷梦幻,自是不懂事故。
正如世人夸赞才女一般,柳絮才的谢道韫,为才女之最,张氏贵女彤云,则可与其比肩,一直被人夸赞为同等级的才女,正如后世济尼所言:“王夫人(谢道韫)神清散朗,故有林下之风;顾家妇(张彤云)清心玉映,自有闺房之秀。”
庞大的名声压在身上,不得不说,身为一个女子,年纪尚小,张彤云偶尔也会沾沾自喜,正如哪个少女不怀春,与普通少女不同的张彤云自是有不同的追求,在世人的盛赞中,没有迷失已然算好。
只是,才女也是女人,张彤云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才比令姜(谢道韫)或许还能承受住,若将整个家族背负在她身上,就有些不堪重负了。
白云悠悠,随风变幻莫测。
一只纤细的玉手掐掉一块兰花叶子,随后缓缓上升,迎着空中的太阳,玉臂伸展,白嫩白嫩,仿佛能透出光来,迎着阳光,犹如纯洁无瑕的仙子一般。
啪嗒。
一滴泪水落下,掉在窗台上,四碎成珍珠。
“没有可是,你必须帮我!”
“否则,你就是逼我将整个张家拖下水……”
时至今日,张禄的狰狞的嘶吼还在耳边炸响,让柔弱的女子有些接受不能,实在无法想象曾经被自己当做依靠的哥哥,每当自己受欺负就会跳出来替自己遮风挡雨的哥哥,甚至比真正的兄长还要像兄长的哥哥,竟然变成这样。
狰狞,暴虐,看着自己的眼神就犹如要杀人一般。
这还是张进爵吗,那个虽然蛮横却温柔的堂兄?
摇摇头,将伸出窗外的手臂收回来,途中轻轻放手,那一块兰花叶随风而落,飘飘荡荡落在窗外,仿佛割舍掉的情谊一般。
女子往往内心细腻,才女更甚,望着落去的叶子更加伤感,张彤云轻轻咳嗽了一声,急忙用手绢遮住嘴唇,将窗子关上,走到软塌上躺下。
案几上还有画到一半的作品,毛笔胡乱地放在一旁,半晌时间没有动过。
若在外人看来,肯定会大吃一惊,张彤云怎么会如此柔弱,仿佛失掉了主心骨一般……只是谁又能想到,之所以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强大镇定,还不是为盛名所拖累,实际上,她不过是个弱女子。
昨日与张禄对话之后,张彤云无法抉择,虽然说她知道张禄因为某些事情得罪了王凝之,但具体是什么事,没人告诉她……好在往日的习惯在她身上有所表现,既然无法抉择,那干脆去问清楚的好,只是张禄自然不能接触,唯一能接触的,也就只有张玄之了。
与张禄不同,张玄之,是同父同母的亲兄长。
还记得张玄之听到张彤云的突然问话,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就是痛痛地斥责:“不是说让你少与张禄接触吗,他所涉及之事,便是如今整个家族都承担不起……”
“是堂兄找上我的,让我必须帮忙,否则就要把家族拖下水……兄长,具体是何事,为何你们都如此紧张?”
“他找上了你?”张玄之好看的脸上布满阴云,犹如张禄一样的狰狞,“他都说了什么?”
张彤云也不隐瞒,将张禄当初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其实也并没有多么复杂,无非就是张禄要张彤云帮忙与王凝之谈谈,争取将周有容要回来,否则就要将自己参与的事情联系到吴郡张氏头上,届时必定是向外放出风声……张玄之的脸色更差了。
张彤云或许不知道张禄的话有何意味,他又如何能不清楚。
三者之间,只有张彤云被蒙在鼓里。
两个尽是至亲之人,可是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向心力。
“到底涉及什么,告诉你也无妨。”在张彤云的注目下,张玄之犹豫了很久,最终苦涩地笑笑,整个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是周氏,义兴周氏,你可曾听过这个姓氏?”
“周……当初挑衅皇室被灭族的周氏?”张彤云遍读史书,对此只是清楚,听后惊讶不已,眉头蹙起来,“难道嫂……堂兄的那个宠妾,就是周氏之人?”
张玄之点头道:“没错,正是周氏之人,而周氏并非只有她一个,还有一小波周氏残余被张禄保护着,不过如今看来,应该是被王凝之给杀了。”
周氏名字一出,关于司马、周、王等世家的恩怨顿时间跃入张彤云的心中,也终于明白为何王凝之一直要刁难张禄,所谓的丁鹿年被绑架无非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是要把周氏真正的杀光!
杀光!
张彤云打了个冷战,又想起前段时间张禄的动作,惊讶道:“我记得义兴许氏家主许珈(许珍,字珈)之母就是周氏之人,难不成许氏被灭门,就是王凝之动的手?”
“没有证据。”张玄之摇摇头,“不过可能性很大。”
张彤云低下头,第一次直面自己头顶的大山,只感觉北方的泰山也不过如此,全方位无死角地压在自己身上,无力喘息。
良久,她问道:“那我……兄长,我要答应堂兄的请求吗?”
“进爵起初和我商量好了,如果事情不成,他一人承担,不会危及家族,没想到他竟出尔反尔,为了区区一个罪族女人,不惜将整个张家置于危难之中,其心当诛!”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张玄之的目光落到张彤云身上,“如今……只能靠你了,按他说得来吧,尽量不要惹急他,我会暗地里——”
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