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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大事,岂能儿戏,且不说我们是反对,即便是支持,那也要商讨出万全之策,甚至还要做好北伐失败被其他家族围攻的下场……要我说,这种事情,不要参与。”
“对,我也觉得不参与为好,若胜了,我琅琊王氏也不缺这些利益;但若是输了,却是足以抹黑家族的污水。”
“没错,而且叔平曾经醉心于学术,最近才一鸣惊人,然刚刚上任,毫无统兵经验,甚至可能连各家族之间的意向都没有查看清楚,又如何能做出正确的抉择,我看,应该只是一时被蒙了心罢了!”
“叔平还年轻,这些是慢慢来。”
王琨看着身边人摇头叹气,不断说着这些话,不禁皱起眉头,说道:“听诸位叔父、兄弟之意,是觉得叔平年纪尚小,权力尚未牢固,无法服众吧?”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不断反对的人顿时间住口,尴尬地看着王琨。
心中幽幽一叹,王琨摆摆手:“算了,我只是今儿给大家透个底,还未决定,只是希望大家能够好好想想,毕竟兹事体大,应当慎重。”
一群人点头,正要离开,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劭突然开口问道:“玄琛持何种态度?”
众人正在迈动的脚步一滞,下意识地看向王琨。
独坐在主位上的王琨看向窗外,半晌,幽幽说道:
“我支持北伐!”
……
……
中午离开王家前王凝之与王琨商议要先透露一下支持北伐的口风,虽然现在已经来到吴郡,没有参与,不过想到结果,王凝之还是摇摇头。
估计很多人都不会支持吧。
这几日住在乌衣巷王家,见识了不少王氏子弟,因为是亲戚,平日里见面王凝之还算礼让,但真论起真才实学,却没几个能被他看上。
风花雪月那些人或许在行,甚至和名僧名道坐而论道,争执谈玄,也可能轻而易举,但务实上,没有几个厉害的,甚至连自己的那些亲兄弟都不如。
偌大的王家,真正的人才凋零,悲哀吗?或许吧,不过却不是人本身不争气,只是这个时代风气的错误罢了。
心中感叹着,动作却不慢,在许恒的引领下,走入这片山林深处流民寨中。
这里已经被王家的部曲控制,部曲群都是曾经许恒的手下,见王凝之进来,大多屏息凝神,冲着他点头示意。
“首领一家被单独关押着。”走到最中间的那个屋舍前,许恒解释说道。
此时跟在王凝之身边的,除了许恒,还有就是阿飞,或者说叫许飞……周有容从自己手中逃掉,许恒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完成任务,但是阿飞却将周有容抓住,让他弥补了缺憾,同样的,这时候他开始关注阿飞,得知了这个年轻人的本事,再加上中年丧子,如今膝下无人,而阿飞正好是孤儿,甚至连姓氏都没有——一拍即合,在王凝之的见证下,许恒将阿飞收为义子。
“将他们都带出来,就在那边的空地儿那里,我挨个儿询问。”王凝之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儿,随即转身离去,旁边的部曲也开始行动起来,手中的长刀出鞘,逼迫着一群脏兮兮的流寇走出来。
人数大约有四五十人,参考到流窜性,已经算是不小的流寇了。
王凝之打量着这群流寇的时候,前面的那个流寇首领,也在打量着王凝之。
他的大腿上还缠着绷带,目光在王凝之身上流转片刻,又分别落到许恒和许飞身上,露出一丝憎恨。
“你们应该已经猜出来我的身份了。”王凝之淡淡说道,“你们是流寇,在扬州作乱的流寇,而我是扬州牧,合理合法地处置掉你们,只会得到称赞,而现在,你们看到你们旁边的这些人了没有,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将你们全都杀光!”
流寇虽是穷凶极恶之徒,但却比普通人更加在乎性命,否则当初也不会丧心病狂抛弃妻子沦为流寇,所以王凝之说完这句话,不少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毕竟冷森森的长刀就在旁边。
当然,也不乏聪明人,听出了王凝之的言外之意……若真要杀人,又怎么会说这么多东西,直接痛下杀手岂不更好?
将一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王凝之笑道:“不过……你们也不是非死不可。”
“你想要怎样?”前面的流寇首领硬着头皮问道。
“我相信扬州的流寇应该不止你们这些人吧,应该是有一大股流寇,而你们只是其中的一股,这里是吴郡,但我收到消息,在旁边的义兴郡也有流寇,我现在就要把他们镇压……你们知道他们的老巢,或者说知道如何与他们联系吧?”习惯性地眯着眼,目光如刀,狠狠地刺在每个与他对视之人的心中,王凝之缓缓走向前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接下来,我们来做个游戏,我从这个人开始询问,如果你们愿意告诉我如何搜寻到其他流寇,我就放过你们,如何?”
被王凝之指中的那个人愣住,结结巴巴地问道:“如果不说呢?”
“不说,杀了就好。”王凝之淡淡说道,犹如在讨论一个无关轻重的话题,“你们也不要想着乱说,如果接下来核验不正确的话——”
他咧嘴一笑:“你们都要死!”(。)
第二百二十一章 逼问()
“张世才女到!”
外面传来小厮的呼声,庭院中的虞南子听到后,抬起头来,嘴角嗪笑,片刻之后说道:“让妹妹进来。”
许氏田庄,位于会稽城内,与会稽王府相距不远。
虞南子既然邀请各世家知名才女、贵女、美女前去拜访余姚公主,给余姚公主带来祝福,自然要凑个在一起的时间,此时庭院里汇聚了不少女子,尽是世家贵女,外面的呼声她们自然也听到了,顿时间面色迟疑片刻,有些古怪。
“虞姐姐邀请咱们诸位,咱们哪个不是尽快过来,也就只有张才女架子大,过了这么多天才来……”
“张才女毕竟名声大,才貌双全,可是与谢令姜齐名呢。”
“谢令姜都不曾如此倨傲,哪像这个张才女……”
……莺莺燕燕,女人间的谈话,虽不如男人的谈话格局大,但一来一往之间,却是暗藏杀机。
虞南子也听到了这样的谈论,依旧微笑着,却飞快的瞥了那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快,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起身走向庭院口。
恰在这时,一男一女走过来,男的黑瘦,女的貌美,看起来对比度极为怪异。
虞南子身后的贵女们依旧在窃窃私语,不过还是有人说道:“张氏姐姐来啦,诶,旁边这位是?”
“朱七。”黑瘦少年咧嘴一笑,笑容诚恳,虽然外貌不怎么样,却给人一种舒适感。
而张彤云也走到虞南子身前,欠身颔首道:“虞姐姐,实在对不起,我来晚……”
“没关系,我知道的。”虞南子在张彤云还没说完就表示原谅,笑意甚浓,带着一丝亲近,眼尖的贵女开始诧异起来,目光在张彤云和虞南子身上来回摇摆。
张彤云虽然奇怪虞南子对自己的态度,不过也没多想,只是更加歉意地笑笑,就要跟着虞南子往里面走。
黑瘦少年,也就是朱七也跟着往里面走。
“朱七……你要做什么,我们女子之间小聚,你一男子凑什么热闹?”与座的女郎尽是世家贵女,与底层那些低眉顺眼的女子不同,有些才气,往往敢与名士争锋,独立性较强,自然不希望一群女子之间的聚会被男人乱入打扰。
此话一出,带来不少附和,尽是要求朱七退出去的。
“啧……朱七,长得如此黑瘦就是你的错了,若你能如二郎一般神采俊逸,我想姐妹们应该也不会拒绝你进来一块饮酒谈天。”出乎众女的预料,虞南子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似乎与这叫朱七的熟识。
可是叫朱七的世家公子……她们还真没听过。
等等,姓朱?某些年纪大点的贵女猛地抬头,差异地看向朱七。
迎着这些目光,朱七苦涩地笑笑,冲着虞南子点点头:“那我就在外面等着好了,不过一旦虞姐姐和张姑娘要离开,还请不要私自而行,切记通知到我……否则二郎难安。”
说罢,他就自然而然地退出去。
“虞姐姐,那人是?”
“吴郡朱氏家主近日收纳一侄儿,说是其已故兄长之子,正是朱七。”虞南子简单地说了说,随后冲着身边的张彤云眨眨眼,带着一丝促狭,“那位是好意,吴郡、义兴郡周围有不少流寇作乱,不要胡乱走,让朱七跟在你身边,也好保证安全。”
张彤云有些诧异地看着虞南子,美丽的脸颊上出现一丝慌乱:“虞姐姐,我不是,你误会……”
“有何难堪,你我都是,不必羞涩。”虞南子模棱两可地笑笑,跟着人入了座。
只留下张彤云慢了一步,只有满脑子的恍惚:
你我都是?这是何意?
……
……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杀我!”一个浑身脏兮兮的流寇吼叫着,突然挣扎着起来,冲向王凝之,却在半路上被一把长刀刺穿,从后背刺入,钉在地面上。
身体还在抽搐着,却已然死透。
这不是第一个尸体,就在这具尸体旁边,还有三具,只是挣扎痕迹没有这么严重罢了。
无论是已经被吓傻了的流寇们,还是旁边早就经历过一次这种场面的王氏部曲,全都没有来地打了个寒战。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摧垮,直接让这些人丧失掉抵抗,全身心地想着自己该如何回答才能不被杀,因为前面有四具尸体提醒他们,王凝之没有骗他们,杀戮真的在进行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王凝之看着倒下的尸体皱皱眉,却并不在意,还有四十多人,也不怕没有一个说出来的。
脚步挪动,他走到旁边的流寇身前。
“你,知道吗?”
流寇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哭丧着脸:“我,我真的不知——”
这次不用王凝之动手,旁边的许恒就一刀将人杀掉。
王凝之摇摇头,有些责怪地看了许恒一眼,竟将许恒看得一颤,顿时间心中了然,想必这个流民帅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如今就在自己身边,心理压力太大,造成了条件反射:“我要乱动刀,他还未曾问完呢。”
“是我错了。”许恒急忙道歉。
“没事。”随便应了声,目光转移到下一个流寇身上,想了想,王凝之问道,“别说你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你告诉我,你们之中谁知道。”
刚要张嘴说“我不知道”的流寇话到嘴边立刻变动:“我们头儿知道!”
旁边的首领下了一哆嗦,在王凝之看过来的一瞬间结结巴巴说道:“我,我知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王凝之眯起眼:“你早该说了。”
……
从流寇首领嘴里问出来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之后,王凝之让许恒拿出来最近一片的地图,凝视着沉默了良久,才对许恒说道:“等会儿派人去刺史府,通知别驾杨怀稼等人,告诉他们迅速集结世兵,不要声张,明日必须赶到这里。”
他的手指落到地图上的一点。
“好,我这就派人过去。”许恒转身要走。
“等等。”王凝之眯着双眼,“你今晚带领一小队人先混进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擒贼先擒王(上)()
杨怀稼是刚刚睡着就被扯起来的,难免带有怒气,瞪着旁边的小厮,然后迅速穿好衣服走出去,就在门口,看到同样冷着脸的庾磐、莫斯和冯灿三人。
以及一个浑身肃杀的武卒,身体隐没在黑暗中,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杨怀稼浑身一震,惊讶地看了武卒两眼,瞬间就明白了武卒的身份——王凝之的手下。这显然不是刺史府辖下的世兵,但给人的感觉,却比那些世代为兵的兵户要强得多。
他强打起精神,对着庾磐问道:“怎么回事?”
庾磐冷着脸说道:“使君要求出兵,天亮前必须赶到指定的地点。”
“现在就要出名镇压那些流寇?”杨怀稼脸色有些难看,来回走了两步,“他也太鲁莽了,流寇又岂是这么容易镇压的?恐怕过去了,连人影都摸不着……”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军过去,劳民伤财,如果不能确定数量、地点,还要在那里驻扎,光是消耗就很大。”录事参军风采这样说着,对于记录这种事情的他来说,更加熟悉一点出兵的消耗。
“那咱们还去什么去,这个使君真是瞎折腾,刚刚上任,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要求出兵……即便他再如何有才,统帅军队又岂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