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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慎慎重地点头“这是自然。”
许慎和普祥真人二人要谈论的事情,孙泰就不好再听下去,便以出去接待客人为由离开。
此时已接近中午,该来的都已到来,杜子恭正在宴客,见到他之后,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前来杜子恭已接近暮年,只是身子骨依旧健朗,眉发依旧是黑色,身穿宽松的道袍,颇有仙风道骨,况且他也却是有真才实学,有爱人之心,对传播五斗米道有着不可忽视的贡献。
正因为如此,此次宴客,所招待之人不但有上层士族,更有下层的流民、平民,除此之外,他们的信仰也略有差异近年来风头大盛的上清派,依旧固执保守不愿更改教条的老道人,以及最新变动教义的栖霞观一派。
虽然拜杜子恭为师是有目的的,但孙泰确实为人聪慧,道法精深,深得杜子恭喜爱。再被招过来之后便介绍给与座之人认识,言谈透露着推崇,显然,这是在为孙泰打基础。对于这个老人,孙泰感官颇为复杂,但可以确认,尊重是绝对的,当下也很识相,跟着老师四处走动,与宾客们所言通畅,往往每过一处便会得到夸奖。
在每个席位都过了一遍之后,杜子恭才放开他,之后就该讲解道法,孙泰自然不可参与。
他老老实实地走向自己的班底,在一群道人之间坐了下来。
他有些饿了,一边垫补一遍与旁边的人谈话。
“前几日你所说的人在哪里?”
“那边。”小道人指向有些靠边的席位,他看过去,却是众多少年混迹在其中的群落。
虽然内心疑惑,孙泰却不至于表现出来,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他们都是栖霞观的人?那群少年,便是传闻中与王羲之之子王凝之有关的流民?”
“正是他们,不过不全是栖霞观的人,还有一些是受到他们影响的平民与寒士,他们传播的速度很快,信众增长的速度很快,我等前些日子去栖霞山那边,就碰到了包括那个黑瘦少年的一群人,只是想到师兄你不允许我等在外与人交恶,因此只和他们切磋了一些教义,这才发觉栖霞观的教义,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
“什么变化?”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孙泰眼睛转了转,随后定格在那个黑瘦少年身上
“竟是王凝之的进化论”
第三十一章 谣言()
王凝之最近迷上了五子棋。
在没有电视、手机、电脑等后现代电子产品补充内心空虚的时间里,为了打发时间,他一直在钻研那些足够让他沉迷到忘记时间流逝的玩意儿,幸运的是,他还真的找到了只是寻找的过程是无比痛苦的,道法是什么?是骗人的武功是什么?是健身的。那些在后世作品中描写的绚烂多彩的东西,在这里,在他亲眼所见的世界中,仿佛都褪去了神秘色彩,变得粗糙乏闷,让他兴不起一丝兴趣。
显然成为九转地仙亦或是武林盟主之类的心思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好在还有棋盘类游戏象棋、围棋、五子棋,前面的两类不但玩法便是连样式都与后世不同,很快就被他舍去,只有五子棋还凑合,就是如此,在与学生们对阵过程中也要经常输棋平日里,他大抵是慵懒的,不愿意动脑子。
“二哥你又耍赖。”看到王凝之悔棋的动作,可把小姑娘郗道茂气得不行,但又拿王凝之无可奈何,只能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可就真的要向二嫂告状了。”
旁观围观的学生哈哈大笑,看样子显然对王凝之悔棋习以为常,王凝之这个先生与其他先生不同,相处起来不但没有紧迫感,还很亲切,当然,越是亲切的人沉下脸之后越让人害怕,他们也是尝过滋味的。
王孟姜笑嘻嘻说道“二哥悔棋俨然已成为习惯,小妹还不知道吗?”
对于他们的反应王凝之笑呵呵地一点也不在意,对于他来说,单纯的下棋枯燥乏味,如若半路上悔几步棋,双方吵吵嘴,倒也有趣,如此一来,也能打发掉让他觉得烦闷的时间。
例如此时,一直阴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雨,也不能出去,早晨锻炼完身体,洗个澡之后就来这里给学生讲课,下了课也不急着走,可以下棋,顺便吵吵嘴,在闲碎的玩闹过程中,可以一点一点用后世的手法引导着学生学习,培养三观。
与其他沉浸在商战中的男人不同,他对孩童感觉很亲切,与他们相处,反倒是能给他带来短暂的童年回忆,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天真无邪又自由自在的日子。
“五连,我赢了。”悔过棋之后,王凝之开始顺风顺水,反倒是郗道茂连连出错,被奸诈的黑子钻了空子,五连成功。
“哼,我再也不跟二哥玩了,总是耍赖。”郗道茂扭过头去,表示自己是有原则的人。
旁边的王孟姜素日里与小姑娘关系很好,这时候伸出手捏着她的脸蛋,嘲笑道“哟,真的不玩了吗?我记得昨日你就这么说过,结果今天二哥摆好棋盘,是谁又抢先占了位置?”
“孟姜姐也好坏。”郗道茂红着脸,却是不好见人,从席子上起来扑到王孟姜怀里,打闹起来。
就在王献之想要接过郗道茂位置的时候,旁边传来干咳的声音,引得他们看去,却是王贤。
两个打闹的小姑娘立刻分散开,老老实实在旁边坐好,王贤显然与王凝之不同,对她们这样有**份的打闹素来不喜,现在只是碍于王凝之在这里,才没有批评,否则一定会惩罚她们。
“二郎,你来一下。”王贤说道,脸色虽然平淡,但还是被王凝之看出了一丝不宁。
因此他对两边的人说道“你们先玩吧,我过去一趟。”
说罢跟着王贤走了出去,王贤一直没有停下脚步,他也只好跟着,一边走一边说话。
“是不是外面有关于我大哥,或者王家的风言风语?”自从王玄之辞官之后,他就一直惦记着这事,派到各地去的七十部曲因为距离的远近,消息传达过来有时间间隔,这倒也不好克服。
王贤摇了摇头“不是这事,而是三郎四郎回来了。”
“安石公准的假?他们才离开家一个多月,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出事了?”略一分析王凝之就察觉到了什么,先是王玄之,如今又是王肃之和王涣之,那许慎的动手速度却也不慢,反倒是他疏忽了,一时间没将他们算计在内。
他们出了学堂,却没有走向王羲之那里,王贤解释了几句,应该是怕父亲怪罪,只能暗地里回来,又由于大郎病重,不便打扰,如今在二房那边等待。
到了二房之后,王贤就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对王凝之说道“此事蹊跷,二郎还要谨慎对待。”
这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即便如此,王贤也没有一丝要离开王家的意思,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就算有事也不会危及到他,但其个人品格却也显示出来,让王凝之很有好感。
自从王凝之掌家以来,二房这边就成了奴婢们络绎不绝出入的区域,但王凝之不喜欢每天都在家中待着,便将处理事情的时间放在每天晚饭前,所以现在走来,除了本属于二房的奴婢,并无他人。
看到他回来了,青娥急忙接应,不说话,只是向书房那边指了指说道“少夫人在里边。”
“我知道了,你去看着点,别让其他人靠近。”王凝之交代了两句,走向书房,推开门进去,便看到谢道韫端坐在自己经常坐的席子上,梳着妇人发髻,看起来异常贤惠,她的身前摆着一杯热茶,却没有饮用,而是在于对面的王肃之、王涣之说话,见到他进来了,急忙起来服侍他,等一切安排好之后,才推辞离开。
在不是与夫君独处的时间里,谢道韫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自然不会刻意去表现自己的聪慧。
王凝之望向对面的两个弟弟,见他们衣服褶皱,脸上带着疲惫,充斥着不健康的苍白,皱了皱眉,如此狼狈,显然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安石公怎么会准你二人的假?”
两人脸上带着惭愧,王涣之回答道“是被老师赶回来的。”
“赶回来?”谢道韫留下的热茶,明显喝过,王凝之也不嫌弃,端起来饮尽,继续说道,“你们两个闯祸了?还是说遭人陷害,王谢两家有亲,如若过分之事,安石公到不至于将你二人赶回来。”
“应该是被陷害吧”王涣之有些犹豫,左右看了看,最后说道,“二哥,你这边可曾听过有关大哥的事大哥真的是因为被人发现私自挪移军款军械,才被迫辞官的么?”
“哦?这样的话你们都信了?”听到他们提起王玄之的事,明显是谣言,看来许琏那边倒真的动手了,只是因为打探的部曲还没有回来,导致信息接受有些晚,却也不慌不乱,这些毕竟在他的预料之中,“明显是谣言嘛,就算不是谣言,安石公也不可能因为大哥的事怪罪你俩吧?”
“我们因为这事跟散播谣言的人吵了一架,安石公发现了,就责罚了我们事后我和幼恭因为心情愤懑,饮酒过度,结果在安石公讲课的时候胡言乱语”
王凝之听后,揉揉额头,心中不由的感叹真是两个熊孩子。
这也怪不得他们偷偷溜回家不敢让父亲知道,这都不用想,被父亲的好友赶回家这样的糗事一旦被王羲之知道了,就是修养再好也难免生气,他们两个的下场自是容易猜出来。
“二哥,这是安石公让我们带回来的信函,说是让父亲看只是,我们两人现在的样子,出现在父亲面前有些不妥。”王肃之哀求道,“要不二哥你先看看里面的内容,如若是大事,那就由二哥转告给父亲。”
一封密封良好的信函递过来,还未打开。
王凝之也不拒绝,他如今掌家,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就应该先交给他来管,就打开信封,将里面的内容看在眼里,很快摇了摇头,有些恶趣味地扫了两个弟弟一眼,却也不告诉他们具体内容他们两个不敢将信件交给王羲之,却不知这封信本身就不是谢安写给王羲之的,而是交给自己的。信是用文言文写的,好在他能读懂,开头就表示如果所猜不错,打开信的人应该就是王叔平王二郎等等,已然将灰头土脸的王涣之和王肃之看透了。
信的内容不多,先是提到王涣之两人的事,表示知道他们是被害地,而且也不是因为喝酒误事,而是被人下了药五石散,这才会有分不清事情胡言乱语的表现,之所以遣返回家也是担心在那边出事。除此之外,还有提到王玄之的事情,分析了各方信息,然后嘱咐王凝之多多注意。
看完之后,王凝之将信件团成一团,看着两个弟弟,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先去梳洗打扮一下,明日我带你们见父亲,放心,我会告诉父亲因为大哥的事情我对你们有些担忧,才会将你们二人接回来。”
谢道韫还不知道王凝之在忙什么,三郎四郎回家之事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们离开之后,王凝之却依旧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忙碌着,晚餐做好之后,叫了几次,依旧不出来。知道王凝之改了菜品之后,他们平日的吃食就丰富起来,正如环儿所说,后厨郭十四虽然愚笨,但做得多了,却也有模有样。
“你们进去的时候,将这些饭菜给郎君送过去。”谢道韫对着从外面赶来的陈泉他们说道,将青娥手中端着的东西塞到他们手中,“去吧,记得让郎君趁热吃。”
“是,一定办到。”陈泉他们不敢小觑这位二少夫人,经常过来的他们可都知道二少夫人不好惹,与平日里见到的那些或羞涩、或大胆却无一粗鄙不堪的农妇不同,往往眼睛一眯,就能让他们心惊胆战半天,回去后还会感叹不已,也就二郎这样的大人物才能镇得住这位才女。
书房里,王凝之依旧在写东西。
经过一个多月地学习,他的书法水平提高的很快,想来应该与前身所残存的惯性有关,无论是书法、绘画,还是一穿越过来就能够清楚地理解这个时代的语言书法虽然无法称为大家,但让人看懂还是很容易的。
“应该与我大哥的事有关吧?私动军械,还是私挪军款,亦或是人品败坏,与同僚关系很差?”在陈泉他们进来之后,王凝之停了笔,在一旁的水盆里洗手,将沾染到手上的墨迹洗去,这才拿着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询问。
“是是。”七个队长点头,推了推丰收,由这个小厮说道,“除了大郎的事,还有不少其他的言论,都是针对咱们王家的。”
“说来听听。”
“还有三郎、四郎他们在外游学时喜好男色、讲课时服五石散的传闻,以及郎君王羲之病危的传闻,甚至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