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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到时候连原本的利益都没了么?况且这桃园之外,可是我王家的田产。”
“王家的田产?”虞甫眉毛一挑,有些惊讶,却好似并未受到王凝之的影响,说道,“王家家大业大,应该不在乎这点地皮吧,况且叔平大兄伯远每年都会来我这桃园游览,看似甚是喜爱桃花,既然如此,将那些地产赠与我,变成桃园的一部分,岂不是能看到更多更好的桃花,又为何拘泥?”
“这么说子美兄是铁了心要扩建桃园?”王凝之晃动着酒壶,里面只有一点,大约之后一盅的样子,“就好似这最后一盅酒,非要从我的酒盅中抢走?”
虞甫伸出手接过酒壶,给自己倒了半盅,给王凝之倒了半盅,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叔平是客人,哪有不让客人喝酒的道理。”
“莫非只是在这桃园之中如此?”
“我虞子美好客的名声不说传遍天下,在这会稽郡,却是极有名的。”
“虽然想笑骂子美不知廉耻,可奈何这是事实。”王凝之摇摇头,将那半盅酒一饮而尽,动作大气,仿佛手中不是一个小小的酒盅,而是大大的一坛酒,狂饮如牛!
虞甫也喝下那半盅酒,将戴在头上的草帽摘下来,给自己扇着风,貌似与王凝之说了片刻,非常劳累一般。
王凝之也出了一身汗,细密的汗滴从皮肤中渗出来,在脸上滑落下来,旁边的谢道韫一直在盯着他,见他出了汗,便掏出小手绢给他擦汗,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丹凤眼底隐藏着一丝丝欣赏。
大抵是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
似乎是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双方都在讨论着事情,两个女子,谢道韫与虞南子,也都一言不发,都是小心翼翼地给两人擦汗。
“这样吧。”半晌,王凝之终于再次发言,同时冲着旁边拿着笔墨纸砚的小厮招招手,示意其拿过来,“桃园着实不错,娇艳之花足以颐养雅趣,陶冶情操,扩建还是要扩建的,而且郡守大人也是个很好的人选,毕竟郡守任职这么多年,并未有过不好的名声,子美兄和郡守大人合作,一定会很合拍的。”
“可这桃园之外的田产,是王家的。”虞甫看着王凝之执笔在写字,饶有兴致地看着,却不打断。
谢道韫也很感兴趣,嫁给王凝之以来,虽然听过他讲课,提出进化论,却从未见过王凝之写诗,虽然诗句是下乘,却也足以显示才华,奈何郎君终究对此兴趣缺缺,自己每次提出让他写诗都会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推脱今日却怎么诗兴大发?
等等怎么是七言?
王凝之写的很快,写毛笔字如今他已经很熟练了,虽不至于成为名家,却也很顺手,索性他不讲究,写完之后就将笔丢给小厮,将纸向虞甫挪去。
“我可以做主将那些田产送给子美兄,不过若是郡守大人对此失去了兴趣,那我可就要分一杯羹了,只希望子美兄到时候一定不要拒绝我。”他拉着谢道韫站起来,冲着虞氏兄妹拱拱手,“就说到这里吧,我很欣赏子美兄,认为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朋友,这首诗虽然上不得台面,却与子美兄极为温和,还希望不要拒绝。”
说完,就牵着谢道韫的手离开。
只剩下虞氏兄妹坐在草亭里,看着他的诗作。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虞甫读完,目光久久没有收回来,却是摇摇头,笑道“这王叔平,也是个不羁之人”
“竟然是七言诗,如此说来,也确实不走常路。”虞南子笑着,身体倒在兄长的怀里,有些娇憨地询问,“那桃园的事,真要扩建么?”
“反正闲着无事,多种些桃树指不定啊,以后有人提起桃花,便会想到我桃花仙人虞子美呢?”
“阿兄你又换名号”
走出草亭的王凝之他们并未就此回去,招呼上环儿她们继续上路,只是两人之间,因为刚才之事,多少有些微妙的感觉。
“怎么一直盯着我。”走在路上的王凝之再次恢复慵懒的姿态,好似连眼睛都懒得眨,就这么强撑着双眼,四处搜寻下落的桃花,只是谢道韫的目光太过于炽烈,让他不得已放弃漫天花雨,转向妻子,“是不是我变帅了好多?”
“帅?”谢道韫有些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听不懂意思,不过很快嘴角嗪上一丝笑容,“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的怀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人,是别人做的,不过名声推给了郎君。”
“我实在没想到在你眼中,我竟然如此不堪。”有些报复似的捏了捏谢道韫小手上的软肉,看到妻子的目光从温柔瞬间转变成愤怒,王凝之只觉得这个小人真心很可爱,便疼爱一般又给她揉了揉。
享受着与郎君之间的小动作,谢道韫小心翼翼地向旁边瞅了瞅,发现环儿他们很聪明地没有看向这边,才松了口气,不过很快想到他们是因为看到了才转向别的方向,又气得不行,抬起小脚踩向王凝之“是不是与虞子美谈得愉快,郎君就有些沾沾自喜了?”
“怎么会,那虞子美也不是个简单人,岂会因为与我一席话就变了原本的心意,不过这种人,终究是哪边能给他利益,他偏向于哪边。”
“那郎君还如此开心?”
“因为”王凝之转过身,将落到谢道韫头上的桃花掸落,目光变得温柔,夹杂着喜爱,看着谢道韫,“我有一个比桃花还要美好的娘子啊”
第四十章 夜行()
夕阳西下。
荒诞的橘黄与惨烈的霞红混迹在一起,混合成黄昏的颜色,给云彩、大地,草木染上别样的色彩,似乎有些不甘心,想要将最后一丝混乱的美丽留在人间,让这一切事物将白昼牢记。云层之下便是宅院,多是庄园式的宅院,人在外走动,远处更有炊烟袅袅升起,给这片荒芜颜色覆盖的景象度上一丝生气。
许慎无视这一丝生气,因为自己已经足够生气,从桃园回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在心口汹涌地燃烧着,向下蔓延,让小腹感受到灼烧的痛苦,逼迫着他行色匆匆,想要尽快回到家中,在小妾身上狠狠地发泄出来。
进门的时候他踩了门口的老头一脚,却未曾注意,很快就走过去,任由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痛苦地在地上呻吟这是当年流民涌入,因为老头实在可怜,他为了做表率将其收为家奴,平日里看管门房,多少混口饭吃。
进了门,许慎没有去正房,反而轻车熟路的向右转,通过一条狭窄幽静的小道,来到爱妾住所。
“郎郎君,你回来啦!”刚刚进入小院,小妾院里的婢女就大声地叫起来,让他更是烦躁。
“我回来了,文嬛呢?”许慎皱着眉头盯着身前的婢女,“在房中吗?”
“在房中,正与琏公子谈话呢方才琏公子来这里寻找郎君,似乎有急事,娘子便请琏公子在这里稍作等候,想来郎君不久便会回来。”
不知为何,许慎觉得今天这婢女说话声音有些过分的聒噪,却并未多想,只认为这是心情烦躁的缘故,也不听婢女的话,走进房中,一看,果然许琏在里面。
“贤侄找我有何事?”
房间里,许琏和文嬛对坐着,桌子上还摆着两杯茶,只是已经不热了,或许是两人都有些拘束,并没有互相对视,如今听到许慎问话,许琏急忙拱手说道“家父传来消息说,始安郡公那边已经开始出手了,他近日前往朝廷,向陛下谏言只是不知道伯父这边,能否取得虞氏相助?”
听到虞氏,许慎脸色一僵,又想到还未和虞甫达成合作,就被王凝之横插一脚,如此巧合的事,他显然不认为王凝之是偶然出游,偶然间碰到他谣言能迅速地传播,自然是有自己的眼线,他有些心悸,实在没想到王凝之的眼线竟然如此恐怖他有些惊惧地瞥了许琏和文嬛两人一眼,将这二人也瞥得心惊胆战。
不会不会,这都是亲近之人,怎么会背叛自己为王凝之所利用他迅速压下心中的不安,对着许琏说道“意思已然传达,只是虞氏那边并未作出正面回应,恐怕要等到明日才能得知答案。”
“伯父出马,想来那虞氏也不会拒绝。”被许慎看得有些发毛,许琏打了个寒战,急忙站起来,也不理睬那小妾文嬛不安的目光,急忙向外走去,“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伯父了,我就先回去了。”
许慎也没有相送的意思,在许琏走后,盯着小妾文嬛看了半天,越看越有火气,也不知是为何,平日里在他看来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小妾如今却好像被吓傻了一般,呆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整片天地被黑幕笼罩,压抑而沉闷,以至于月亮和繁星还没有出现。
他沉默的走过去,来到小妾身边,用力地将其身上的衣服扯开,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仿佛只是单纯的发泄怒火,他愤怒,他烦闷,他需要发泄靓丽的衣衫被撕碎,被抛开,在半空中划出一个**的曲线,落下,伴随着一声痛苦地惨叫,在这黑夜中,在这没有点蜡烛的黑夜中,如泣如诉
与此同时。
许琏站在院落里,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轻蔑地笑了笑,刚才拦住许慎的婢女现在却小家碧玉一般在他的怀里,脸色羞红,仿佛感受到了美好,咬着银牙不敢发出声音。她胸前的衣服被扯开,男人的大手正贪婪地享受着那里的一片柔软。
似乎是玩够了,许琏将手抽出来,微眯着双眼向房间那边看了看,将婢女松开,也不管她脸上的失落,说道“好了,到此为止,你今天做的不错,值得嘉奖,明日我会派人赏你些银钱以后你家大人若是出事了,你就来我这里,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婢女立刻将脸上的那一丝失落收起来,靠过去亲了许琏一下,笑嘻嘻地点点头,整理好衣衫,转身进了院落。
“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在婢女离开之后,许琏用袖子擦了擦刚才被亲过的脸颊,仿佛碰到了让他恶心的东西,以至于语气都有些嫌恶。
话音刚落,黑夜中,旁边窜过来一个人,虽然穿着奴婢的衣服,却长得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说道“都已经收拾好了,那边的奴婢也已打点好,只是”
“只是什么?”许琏皱起眉头,这个流民军竟然想要反驳自己?
“许帅要求我们护送小郎来郡守府这边,却并未交代我们跟着小郎逃出去,在许帅与郡守大人合作的节骨眼上,小郎就这么奔逃出去,是否有些不妥?”
流民军多是北方人,又因为常年参与作战,往往比较高大,皮肤也很粗糙,颜色被晒得黑黄,如今头上戴着葛巾,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样貌,却能让许琏感觉到,说出这句话后,这个人挺了挺胸,却有些义正言辞。
许琏随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声音在黑夜之中有些突兀。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规劝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就算我离去让这许慎完了,回去后最多挨一顿教训,总比留在这个最后丢了小命强让你跟着我出去,显然能让你保住性命,是我平日里给你的打赏不多吗?”许琏有些气急败,转身向着宅门走去,“不愿走就在这里等死吧,我要走了,若是你敢告密哼,记住你的妻子还在我手里!”
顺着幽径走了没一会儿,后面就传来声音,被骂了的汉子懦懦地走来,小声说道“小郎,我跟你走。”
许琏心中松了口气,东西都被这家伙拿着,若是他不走,自己显然也走不成他走到宅门前,盯着守门的老头,说道“我出去办些事情,可能今晚不回来了,你且关门吧。”
“是,是。”老头点头哈腰,看着他们二人离去。
月亮出来了,老头久久站立,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湿润,这才佝偻着身子关门,寻思着等会儿去后厨吃点残羹剩饭,也没对这两个夜间出门的人多么上心
第四十一章 提审()
王凝之看着眼前的何氏。
一个年龄正好的花信少妇,若以王凝之的眼光来看,以何氏作为自己这一世的妻子才比较正常,毕竟二十岁左右,是他能够接受的年纪,不像谢道韫那样小小的,说是妻子,却和妹妹一般何氏气喘吁吁,发丝凌乱,脸蛋上还有细密的汗,她身穿小裙,连外襦都没有罩上,行色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进门就对王凝之说道“二郎,外面突然来了一群人,说是郡守府的官吏,要将你大兄带走你过去看看吧?”
何氏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从丈夫生病以来,她一直无依无靠,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有官吏要将丈夫带走,她彻底慌了,一个不涉外事